他的手指變得顫抖,撫摸着蘇芒的墳墓。
“我好想你……”
“我真的好想你……”
……
他在迷迷糊糊之中,醉倒在蘇芒的墓前,月光變得靜謐,風吹在他身上不禁讓他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薛暝這纔在混沌之中迷迷糊糊的醒來。
他有些暈眩的看着周圍,這才發現原來還在墓地。
他十分費力的站了起來,感覺整個人飄乎乎的。
“芒芒,我要走了,改天再來看你,好不好!”
他語氣十分溫柔,彷彿將世間最溫柔的話都給了她。
薛暝喝醉了沒有再自己開車,而是打給了趙寒,很快趙寒便驅車趕到了墓地,看着薛暝此刻十分狼狽的倒在了墓地門口的大門前。
趙寒心頭一急,連忙迎了上去。
“老闆,你沒事吧!”
說着更是焦急之間將薛暝給扶了起來,送進了車內。
趙寒早已經習慣了薛暝在這一天情緒像這般低落。
可是不免還是十分擔心,連忙上前將薛暝扶了起來,隨後送到車邊。
他語氣略顯緊張,“老闆,你沒事吧?”
薛暝一時情緒混沌,但還是勉強支撐的身子,揉揉太陽穴,隨後會了揮手。
但全程他一句話都沒說……
趙寒扶着他十分艱難的坐進了車內。
趙寒知道薛暝的性子,也不好多問。
看來這麼多年過去了,老闆還是怎麼都走不出來!
這些……所有人都看在眼中,但大家也都知道,無人可以幫助老闆。
他嘆息了一聲,還是自顧自的坐上了駕駛座的位置,隨後車子在黑夜中一路疾馳,直奔向薛家。
十幾分鍾之後,車子停在了薛家門口。
趙寒扶着薛暝下了車,開門的人是管家。
薛管家一見到薛暝喝的醉醺醺的,立刻迎了上來。
十分誇張的碎叨不已,“哎呦,先生,這是怎麼了?怎麼醉成這樣?”
趙寒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連忙扶着薛暝進了屋。
隨後,纔對管家開口道。
“薛管家,老闆他喝醉了,先扶他回臥室休息吧!”
管家在薛家待了多年,自然知道趙寒是薛暝的親信,十分得薛暝的信賴,所以態度也十分的恭敬和客氣。
忙點頭開口道,“好好。趕緊將先生送上去吧,哎,怎麼喝成這樣子啊?”
他一邊扶着薛暝,一邊口中喃喃自語。
薛暝似乎醉的很厲害,兩人費了好大的力氣這纔將薛暝擡到了牀上。
“我去給先生準備醒酒湯。”管家氣喘吁吁的說。
只是話音剛落,立刻就被趙寒給制止了。
“不用了,老闆需要一點自己的時間,讓他睡會吧。”
雖然有點不太理解趙寒的意思,但趙寒能多年來跟着薛暝,自然更瞭解薛暝的秉性。
薛管家也跟着點了點頭,隨後關門離開了。
安頓好了薛暝之後,趙寒也跟着離開。
此刻蘇芒正在給薛燼宸講格林童話的故事,宸宸十分聰慧,像是聽到了薛暝回來的聲音,一雙大眼睛滴溜溜轉個不停。
宸宸忙拉着蘇芒,搖了搖蘇芒的胳膊,隨後激動的開口道。
“阿醜阿姨,是不是爸比回來了?”
蘇芒並不想看到薛暝,但看着宸宸的雙靈動又澄澈的大眼睛,她還是心軟了。
蘇芒還是無奈的彎了彎脣角,隨後點了點頭,拍了拍宸宸的腦袋,笑着說,“那宸宸你先看會兒電影,阿姨這就去叫爸比過來好不好?”
薛燼宸現在十分信賴蘇芒,聽我蘇芒這般說,連忙乖巧的點了點小腦袋。
蘇芒離開了宸宸的臥室,直奔薛暝的臥室。
這不是她第一次來了。
剛來薛家沒幾天的那個夜晚,她便莫名被這男人拽進了屋,又這男人按在了臥室的軟塌上。
蘇芒深吸了一口氣,搖了搖頭,將那一晚的畫面從腦中甩開。
她真是瘋了,在想什麼呢?
蘇芒敲了敲門,輕聲開口道,“先生!”
只是她話音剛落,樓道里和房間內都是一片寂靜,無人應答。
蘇芒一時有些納悶。
剛纔別說是宸宸了,她似乎也聽到薛暝回來的聲音。
怎麼會沒人呢?
她不甘心,又敲了一下門,只是這才發現門竟然沒關,稍一用力,門便推開了。
蘇芒走了進去,頓時撲鼻的酒氣充斥了整個房間。
蘇芒忍不住皺了皺眉,藉着月光看清牀上蜷縮成一團的男人。
他喝酒了?
蘇芒心中涌現過疑惑,但雙腳卻不受控制的走了進去,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
對了,薛暝的房間她還沒有檢查過,所以她只是想進來找找看薛擎留下的東西。
蘇芒企圖這般說服自己。
屋內雖然沒有開燈,但落地窗的窗簾沒有被拉上,所以此刻光線十分好。
她迎着月光走了進去……
上次,太過匆忙,她承認雖然經歷過很多事,但那一刻還是慌了,所以並未仔細觀察過這房間。
今天藉着月光,她這才發現房間臥室的陳設十分的簡單,兩面衣櫃,一張桌子,一張牀,還有兩個牀頭櫃。
她突然就開始好奇了起來,忍不住走到了薛暝面前。
皎潔月光下,男人似乎睡的十分沉,連她走進都未曾發現。
像是爲了說服自己,蘇芒忍不住在薛暝的額頂上方揮了揮手。
確定薛暝醉的不輕,絲毫沒有醒來的痕跡,蘇芒這才緩緩收回手,放下心來。
她打算先從兩個牀頭櫃開始翻找,她動作很輕,十分謹慎。
只是蘇芒剛剛蹲下身來,立刻神情大變,她怎麼都沒想到在這男人的書桌前放了一張她大學時候的照片。
這牀頭櫃前,又擺了一張她之前大學剛畢業的時候拍的藝術照。
她一時眉宇之間蹙的更深,忍不住微微側目,看向一旁因爲醉酒而睡得十分不踏實的男人。
男人五官在月光下,不復往日的森冷,而是柔和了不少,俊逸的側臉更是可以說是完美。
但蘇芒此刻卻忍不住心中鄙夷。
他還真會做戲,非要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深愛着她這個過往的愛人,彷彿非她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