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四月約了千雅見面。就在四月公寓旁邊的咖啡廳。
兩人對面而坐,相對無言。
四月看向千雅:“哥。”
這一聲哥簡直就是讓他感慨萬千,下意識的就覺得也許四月再也不會再叫他一聲哥了吧,只是,她現在卻叫了,那語調,甚至與平時無異。
“對不起。”四月低着頭,攪拌着杯中**,繼續開口。
“四月,你能再叫一聲哥哥,哥哥已經很高興了。”他看着她,兩人之間似乎又回到了以前那種親密無間的時候。
四月看向千雅:“哥,我想知道她是哪裡的?”
不是沒有接受自己那個未曾謀面的母親,只是,從來沒有見過,再怎麼也都屬陌生人,除了血濃於水的那種牽扯,她對於她是一派模糊,甚至連最基本的容貌都不曾得知,所以,那句媽媽還是沒有叫出口,但是,千雅懂四月,知道她口中的她是誰。
“r市江城。”
四月瞪大了雙眸,微張的脣顯示着她的不可思議,她上次和夙願竟無意中去到了她的故鄉。
那麼溫柔似水的江南小鎮,養育出來的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四月突然很想見到她。
“哥,我想…去江城。”而且是現在就出發。
“哥哥陪你去吧?”
四月搖頭,她只想單獨去見見她。
千雅不再多言,走到咖啡廳吧檯處,隨後走了過來,將那張寫着四月生母地址的紙張遞給她。
四月手上握着紙張,看了大概有一分鐘之久,隨後,萬般小心的將它摺疊好放到口袋裡。那麼小心翼翼的模樣,不過是一張紙,她卻視若珍寶,千雅看着,不難看出四月心目中對着她那個不曾謀面的媽媽有些極深的情感。
兩人走出了咖啡廳,四月進公寓前回頭看了一眼千雅,走過來,環着他腰際:“哥哥,我知道夙願的病可能治不好,但是,只要他還在這個世界上一天,我就想跟他在一起一天。
事到如今,他還能說什麼?手憐惜的撫上她的發:“好,只要四月喜歡,和誰在一起都可以。”
要四月離開夙願,不過是因爲擔心以後夙願真出了事,她會難過,可是現在,如果非要逼迫她離開夙願,怕是這種難過會提前。既然如此,那阻止還有什麼意義?
四月上了樓,拿着包包帶着兩套衣服就攔車前往火車站去了。
她不知道現在這樣的心情可以不可以是不是能夠叫做近鄉情怯,但是,纔剛上了出粗車,四月就已經開始想着,到了那裡,見到了那名義上的外公外婆之後,她該說些什麼?
所有的思緒在到了火車站,下車之後看到某人時停止了。人羣中站着的少年,穿着紅色外套,臉上漾着暖暖的笑意看着她。
四月笑容燦爛,揹着揹包跑過去,一下子就給了少年一個擁抱,隨後,她仰頭看向他:“你怎麼在這兒?”
“千雅說的。”其實不用想也知道了。
四月發現了他身上的包,皺眉:“你這是?”
“跟你一起去r市。”
“醫生不是說你要好好休養着嗎?”
“沒關係。”
“可是…”
“票我已經買了,該上車了,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