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覺得今天這位新娘做得到嗎?”從一開始我就覺得,這位叫鈴兒的新娘有些不太對勁,臉色慘白慘白的,沒有一點點的生氣,如果用相士的語言來說,那就是額頭髮暗,臉上死氣繚繞,最近應該有不吉之事加身。
“我想努力過一定會得到回報的。”老夫人回答道。
“哼!是嗎?”我可是早就不再這麼認爲了。
“啊!”新娘輕輕的晃了一下,嚇得她自己的輕聲叫道。
“小心!”新郎在對面擔心的喊道。
“主人,你覺不覺得那個新娘好像有點問題/”火蝶在我的身後問道。
“我想她的時間不多了!”薩佛羅特平靜的回答道。他此時的語氣就像自己是死神一般,冷酷無情,卻又平靜溫和。
“原來是真的,我也覺得,真是可憐啊!在這麼幸福的時刻竟然。。。。。。”火蝶有些可惜的說道。
“禍兮福所伏,福兮禍所依!”我輕輕的感嘆道。
“主人,小姐,你們說什麼呢?我怎麼聽不太懂啊!”一旁帶着小格雷的確良gina,莫明其妙的問道。
“用不了多久,你就全明白了!”薩佛羅特一臉等待的回答道。
“嗯!”gina有些糊塗的答應道。小格雷卻根本就沒有注意到我們的對話,而是正聚精會神的估算着新娘的足尖,在那小小的杯底面上運動的難度係數。至於老主人夫婦和他的兒女就更是熱心於婚禮的進行,所以當然更加不會去傾聽我們之間的私人對話。
“小心!”新郎看着新娘那危險的樣子,再次喊道。可是他卻不能走上前去保護她,可見這不僅是對新娘的一種考驗,而且也是對新郎的考驗,考驗他是不是對自己愛人充滿了信任,爲些可以堅持住不衝上前去阻止這種愚蠢的把戲。
“小心!小心!”看着新娘那一步三晃,越走越不穩,越走越辛苦的樣子,她的父親也忍不住大聲叫了起來。
“啊!”沒過幾秒,新娘終於再也堅持不下去了,一個傾斜,整個人就重重的摔到了地上,只聽到她慘叫一聲之後,再也沒有了聲音。
“鈴兒!”新郎首先飛也似的衝了上去,把她摟進了懷裡,輕輕的撫摸着她的臉頰,呼喚道。
“鈴兒,你醒醒!”一把年記的老父也趕緊來到了愛女的身邊,以那蒼桑的聲音喊道。可是女兒卻一直都沒有醒來,雖然還有呼吸,不過已經弱得幾乎感覺不到了。此時所以在場的人都呆了,因爲誰也沒有想到在這個大喜的日子裡,會出這種事情,當然除了我們這些從一開始就有所察覺的人。
“老莊主,你好心救救我的女兒吧!”老者實在沒有辦法了,只是求站在一旁的老主人道。
“好,來,先讓我看看鈴兒到底怎麼啦。”老主人走上前去,蹬下細細的察看了新娘的眼珠,還有她的脈搏,可是結果是一停的搖頭。
“老莊主,鈴兒到底怎麼啦?”新郎含着淚問道。一直抱着新娘的他最清楚,現在懷裡的人是不是還有救活的可能,可是人總是不願意相信自己不希望發生的事,希望別人告訴他,他的想法是錯的。但是結果往往卻是自己的第一感是正確無誤的。
“她的心越跳越慢,我想再有幾分鐘就不會再有心跳了。”老主人雖然也不願意相信這是事實,可是作爲旁觀者的他來說,卻又不能如此,畢竟他還得安慰這幾位傷心過度的人。
“這怎麼可能,她到底怎麼啦?怎麼可能會突然就出事呢?”老者的聲音已經哽咽了,因爲雖然他不想相信,可是他知道老莊主是不會拿這種事跟他開玩笑的。
“我想她是得了病。”老主人可惜的回答道。
“得了病,什麼病?是疫病嗎?”新郎吃驚的問道。聲音已經開始發拌,看來對於從海娜口中聽來的瘟疫,並不是傳言,而是真有其事。
“我想是的,因爲症狀太像了!”老莊主無奈的承認道。
“什麼?”新郎大叫一聲,猛得推開了自己懷裡的新娘,拼命的往後退去,就好像自己此時的新娘不再是自己所深愛到要一生相守的人,而是一隻恐怖的吃人野獸,一個連接地獄的惡魔。
“克兒,你幹什麼?”老者生氣的責問着,伸手去把自己的女兒抱進懷裡。這就是愛吧!真正的無私的可以爲些付出一切的愛。看着那個老者的這一舉動,我真得很感動,曾幾何時我也有過這樣的親人,這樣的愛,可是卻被上天的那個傢伙一一的剝奪了,所以說,我永遠都不會成爲他的信徒,因爲我和他之間的帳永遠都算不清。
“就是啊!克兒,你怎麼能這樣,她可是你的新娘!”四周的觀禮的村民也是七嘴八舌的指責那個新郎道。
“可是她得的是瘟疫啊!我可不想死!”新郎害怕的反駁道。
“就算她得的是瘟疫,你也不能這樣啊!”又有人慷慨激昂的指責道。可是奇怪的是,原來很多的村民卻在一瞬間消失了一大半,而且還在不斷的消失。
“鈴兒!你不能這樣啊!你不能拋下爸爸一個人啊!鈴兒!”此時老者忍不住老汩縱橫的哭喊起來。
“鈴兒真得沒救了嗎?”老婦人也流下了憐憫的淚水。
“除了。。。。。。”老主人想了一會兒,吞吞吐吐的說。
“除了什麼?”老婦人急忙問道。
“除了把她變成貴族。”老主人說着轉問看着我們。
“這怎麼可以!”老婦人反對道。當然老婦人反對並不能說明她不希望鈴兒活下去,而是她很清楚成爲吸血鬼之後的鈴兒要忍受更多、更久的痛苦,相帶的,她身邊的親人朋友都要和她一起經歷這些一般人根本忍受不了生活。
“可是。。。。。。”老主人還想反駁些什麼,可是他的內心也很清楚,夫人說得是對的,不能爲了避免眼前一時的痛苦,而選擇永生永世的痛苦。
“老莊主,求求你,一定要救救鈴兒啊!”老者一聽有希望,就什麼也不顧了,放下懷裡的女兒,轉身抱着老主人的腿,哀求道。
“這。。。。。。”看着和自己年齡相當的對方要遭受老來喪子的痛苦,老主人也實在是於心不忍,可是全衡利弊,孰輕孰重,他心知肚明,問題是他還是開不了這個口去拒絕。
“這不行。”薩佛羅特突然走上前去,說道。
“爲什麼,爲什麼不行?”老者兩眼汩汪汪的昂頭看着薩佛羅特,以乞求問道。
“因爲如果把她變成貴族,從此她只能晚上出行,再也不能曬到一點陽光,而且天天以血爲食,不進任何的人類食物,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她不可能再結婚生子,而且要永生永世的與孤獨相伴,人類會以她爲魔鬼,殺之而後快,貴族也會以她的異已,不容於她,所以你現在一時的痛苦卻可以換來她以後永生永世的可悲,你作爲父親,你真得希望她變成那個樣子嗎?”薩佛羅特冷靜的解釋道。
“我。。。。。。”老者的雙脣抖的厲害,以他此時那些錯亂的腦神經,我想已經無法分析任何的問題。
“你最好考慮清楚,這可是有關鈴兒一生的事情,如果太草率的話,鈴兒可是會受苦一生的。”老婦人也勸說道。
“那。。。那我可怎麼辦啊!”老者完全呆了,面對奄奄一息的愛女,他實在是不知道怎麼做選擇。
“還是爲她準備後事吧!”看着老者猶豫不決的樣子,薩佛羅特提議道。
“不,不要,鈴兒是我唯一的親人,爲了她我什麼都可以忍受,沒有了她,那我還有什麼可活的,我不能失去她,絕對不能。”看來老者已經決定了,決定了要用女兒永生永世的痛苦來換自己一時的可悲。
“既然你已經決定了,那我也就沒什麼可說的了。”薩佛羅特說着退了回來。
“老莊主,求求你,把鈴兒變成貴族吧!”老者再次求道。
“這個。。。這個我做不到,因爲只有貴族才能把一般的人類變成貴族。”老主人無奈的回答道,他現在可真得是愛莫能助。
“那怎麼辦啊!”老者此時一臉的茫然無措,好不容易做出的決定,竟又是一個毫無希望。
“薩佛羅特先生,你可不可以。。。。。。”老婦人也妥協了,轉而求助於薩佛羅特。
“不可以,我創造了火蝶已經夠了,我不會再害其它的人。”薩佛羅特看了一眼火蝶,一口回絕道。
“主人,你不用爲了我。。。。。。”這還是第一次火蝶聽到主人親口說出對她的愧疚之情,所以十分的感動。
“不是爲了你,是爲了我自己。”薩佛羅特打斷了她的話,說道。
“那火蝶小姐你。。。可不可以。。。”老主人知道薩佛羅特決定的事,無論什麼原因都不可以改變的,所以只好放棄道。
“不行,我經歷了那麼多年的痛苦,我不想再看到第二個自己。”火蝶也不同意道。當然這是情有可原的,畢竟她是親身經歷過那永生永世相伴的痛苦的,所以她的絕對也在情理之中。
“那怎麼辦啊?你們都不同意的話,還有什麼人可以啊!”老婦人着急的問道。
“不是還有luvian小姐嗎?”那個女人突然提醒道。害得所有人的目光都唰的一下,轉到了我的身上。
“對不起,我親手殺過自己創造的吸血鬼,我不想再殺第二個。”我冷冰冰的回答道。
“那可怎麼辦啊?我們就眼睜睜的看着鈴兒死嗎?”紳士大聲的問道。
“那你想看着別人被她咬死嗎?”我冷冷的撇了他一眼,問道。
“這。。。這怎麼可能,就算她變成了吸血鬼,她也不會傷害別人的,她從小就是一個善良的孩子。”他十分堅信的回答道。
“她過去善良,並不能代表她以後也善良,因爲有太多的時候,她會忍受不了對血的飢渴,而在這種時候,她也許會爲此傷害自己身邊最親的人,等她清醒過來時爲時以晚,到時她又該怎麼面對自己呢?”我堵得他啞口無言。
“從你的口氣來看,你就曾經爲了解渴而殺了自己最親的親人?”那女人真得墟爲越討人厭了,在這種時候還不忘報復一下我。
“不,我的過去以你的這種腦袋是無法理解的,像我這樣純正血統的吸血鬼是不可能會控制不了自己的慾望的,再說我是強大的吸血鬼,那麼我的親人更強大,所以我不可能能傷得了他們。”我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回敬道。
“原來是這樣啊!我還以爲。。。”她說着說着就沒了聲。
“那現在怎麼辦啊?”老婦人無可奈何的問道。不知道她在問誰,也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要問誰纔好。
“求求各位,救救我的女兒吧!”老者轉而跪在了我們的面前,涕淚道。
“對不起,那麼做的話,不是救你的女兒,而是害你的女兒。”火蝶雖然很可憐這位老父和他的女兒,可是她絕對不會去害別人和她一樣,過那種枷鎖很多,十字架很重的生活。
“我不會怪你們的,求求你們把她變成吸血鬼好不好?”老者還是糾纏着。但是我們所有的人都已經認定了不會出手,所以面對他失聲的哭求,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我願意,不過我不懂怎麼把人變成吸血鬼。”小格雷突然站出來說道。
“小格雷,你真得想這麼做嗎?”火蝶有些不敢相信的確認道。
“不錯,把她變成吸血鬼,如果她不願意,那就讓她自己決定生死好了。”小格雷滿臉沉穩的回答道。他說得很對,現在鈴兒無從選擇生死,如果給她一個機會,那麼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只是唯一破壞的就是人的生死規則,就像我創造了小潔一樣,爸爸說過,小潔的存在是規則的破壞,所以做爲破壞規則的我來說,一定會爲此付出一定的代價。
“把她變成吸血鬼很簡單,不過你願意爲此承擔一切的懲罰嗎?”我平靜的問道。
“我願意。”小格雷回答得很爽快,看起來沒有經過太多的思考,當然以他現在的閱歷來看,思考也思考不出什麼來。
“好吧!只把她的血吸剩至一半左右,然後再給她喝一點你的血,那麼就可以了。”我說明道。有的人必需要經歷過了才能真正的學會,那麼我就給他一次學習的機會。不僅對於小格雷,也是對於那位老者。結果小格雷真得把那個新娘變成了吸血鬼,變成了自己的孩子。
“過一會兒,她就會醒的,到時給她多喂點鮮血就行了。”最後在我們一羣人離開的時候,薩佛羅特囑咐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