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姐的這個觀點田某不敢苟同,至少在我看來小厲對你依舊如初,或者可以說比以前更在意了。”
我看着田行,剛想張口說點什麼的時候,服務生便端着剛纔我們點的咖啡和橙汁過來了。
談話也暫且中斷,在此期間,我也沒閒着,思維快速的轉動着,思考着他說這句話到底有什麼深意。
但我想來想去,始終想不出他爲什麼要對我說這些,於公於私這些都屬於我和厲晏城的私事兒,他一高高在上的貴人,沒必要浪費那個時間在我們這種小事兒吧。
顯然,田行也並不着急我的回答,特淡定的端起面前的咖啡抿了一口。
以前在冉美工作的時候,我也特別喜歡喝咖啡,而且喜歡不加糖不加奶那種,那種苦澀的味道迴盪在嘴裡,慢慢地變得醇香濃厚,特別的有感覺。
可現在不一樣了,我不愛咖啡,更不愛不加糖不加奶的咖啡。
在我還在胡思亂想的時候,田行再度開口了,“其實我今天約你出來沒什麼別的意思,就是覺得兩個相愛的人不應該就這樣分開。”
什麼意思?我看着他,一臉不明所以。
“也許你是當局者迷,但我是旁觀者清,小厲很在意你,從兩年的酒會上,我就知道這小子愛你,這次回國看到他隱忍的愛着你,我更加確信這小子對你是真愛,而我看你對他也不是沒有情。”
田行說這句話的時候,儼然一副大家長的姿態,只是他不是厲晏城的家長,更不是我的,所以我沒必要在這裡聽他說教。
再者感情這種事情,只有當事人才知道其中的苦樂,旁人看到的不過是事情的最表面,內裡用肉眼根本無法剖析。
“田總,我不知道你是受了誰的委託,又或者就像你說的那樣,你是出於真心,想要成全兩個相愛的人,但我想說的是我和厲晏城比都不是彼此的另一半,既然是錯誤的愛情,那就應該儘早的斬斷。”
聽了我的話,田行並沒有生氣,只是淺淡的勾了脣角,隨後不緊不慢的繼續開口道:“那我倒想問問你,你認爲你的另一半是誰?是克勞斯?”
我曾經也以爲是他,可現在???我只能說物是人非。
見我不說話,田行笑着道:“蘇小姐,我是過來人,對你們年輕人的恩恩愛愛的也是經歷過的,所以作爲過來人,我勸蘇小姐一句,珍惜眼前人。”
“田總,謝謝您的勸告,只是我覺得感情這東西不是說你過來人就可對我們這些小年輕指手畫腳,畢竟鞋合不合適只有腳知道,同樣厲晏城是不是我的另一半,也只有我最有發言權。”
聽了我的話,田行的老臉上閃過一絲類似尷尬的情緒。
畢竟他的身份檔次在那裡,我也不好把話說的太難聽,場面也不好弄的太難看。
“田總,您費心了。”說着,我微微頷首,“只不過我希望以後田總可以不對我的私生活這麼關心,可以把重心多放點在合作上,聽說田總旗下公司涉及的範圍很廣,所以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和田總有機會合作。”
田行提眸深刻的看了我一眼,脣角依舊掛着若有似無的笑容,畢竟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應付我這樣的小波浪那簡直不要太容易。
“我言盡於此,選擇權在你!”頓了頓,他忽的問道:“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情景嗎?”
我笑着敷衍了一聲,“當然,甚至可以說記憶猶新。”
田行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其實那次冒犯你不是出於我的本意,而是小厲安排的,至於目的我想我不說你也明白,我認識小厲不少年了,他是個有韌性的小子,同樣也是個悶葫蘆,有什麼話都喜歡悶在心裡,不過那是我第一次看見他爲了一個女人做出這種幼稚的把戲。”
話語一頓,田行輕嘆了一口氣,語重心長地道:“你和他之間的事我都聽說了,作爲女人你恨他,是應該的,只不過凡事都不能看得太表面,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的,像他這樣的悶葫蘆,嘴上雖然不說,可事實上承受比任何人都重,蘇小姐我不是偏袒,也不是幫他說話,只是我覺得有時候看人不一定非要用眼睛,而是要用心。”
我抿了抿脣,嘴角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隨後直直的對上了他的眼眸,一字一頓地道:“沒錯,看人的確要用心,但可惜,當初我把心掏出來給他的時候,他棄之如敝履,所以我再也不會把心留給他了。”
???
再次回到酒店,我看了眼時間,已經是將近十點多。
整個酒店樓層裡的燈光也已經所剩無幾,我從身到心都疲累到了極點,可卻半點想睡的想法都沒有。
房間裡的燈開着,可蒂芬妮人卻不在,裡裡外外我都找遍了就是沒找到她人。
拿出手機給她打了個電話,“喂,你在哪呢?都這麼晚了還不回來睡覺?”
那邊的音樂很吵,震耳欲聾的那種,聽了半天我也只能勉強聽清楚她說她晚點回去,還說祝我有個愉快的夜晚。
說完就掛斷了電話,握着手機我有過片刻的怔愣。
自從回國以後,她整個就放飛了自我,不是在酒店嗨就是去酒吧嗨。
我搖搖頭,放下手機後,拿着衣服去浴室,準備衝個熱水澡,然後舒舒服服的睡一覺。
而在我穿好衣服出去的那一刻,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就感覺自己被一股大力推撞到了牆上,然後霸道強勢的吻便落了下來,。
我驚慌的連忙去推擋,張口剛想要喊救命,結果牙關一開,一條靈活的舌頭便衝了進來,直接抵住了我的舌根,在那裡狠狠地吸了幾下。
瞬間,我便有種要窒息的錯覺。
可當我看清面前的人後,整個人渾身都僵硬了,甚至連掙扎的動作都忘記了。
壓在我身上的男人,不是別人而是克勞斯。
他的動作很兇猛,給我一種想要速戰速決的感覺,我被他提腰掐在牆上,好一番深吻後,他把我推到了玄關的牆壁上緊緊的抵住,一路上我們乒乒乓乓的亂撞,房間裡的燈光開了又關,關了又被撞開。
克勞斯完全沒有給我反抗和掙扎的餘地,直接將我抵到了牀上,寬闊滾燙的身軀緊緊地壓住了我,整個人像是瘋了一樣,撕扯着我身上的浴袍。
我沒有掙扎,十分平靜的躺在那裡,甚至擺出一個大字,任由他胡作非爲。
可能是意識到我的異常,克勞斯垂眸看着我,眼神忽明忽暗。
因爲剛剛激烈的運動過,所以我躺在他的身下不斷的粗喘着,他濃郁的呼吸噴灑在我的臉上,帶着濃濃的酒氣。
“喝酒了?”我擡眸定定地看着他。
克勞斯沒出聲,將臉埋在了我的肩膀上,溫熱的呼吸不斷地在我的肩膀處一進一出。
也不知過了多久,我聽見他悶着聲音說:“對不起!”
我睜眼看着他,這時他也緩緩地擡頭一瞬不瞬地盯着我。
他的眼裡帶着一抹我看不懂的情緒,像是探究又像是帶着些許不忍,最後她鬆開了鉗制住我的雙手,一個翻身直接倒在了我的身側,單手扶額,做狀難受!
“就這麼喜歡她嗎?”我看着天花板,語氣淡淡地,絲毫沒有畏懼他強迫我做那種事。
“既然你都知道了,爲什麼不反抗?”克勞斯的呼吸在慢慢地變得均勻,可他說話的語速卻還是很急促。
我偏過臉看着他棱角分明的側臉,嗤笑着道:“我不反抗是因爲我賭你對我不完全是虛情假意,至少還有那麼幾分真情。”
克勞斯聽了,淡淡地瞥了我一眼,“你錯了,我和李念其實是一樣的人,沒有真情,爲了達到目的可以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包括感情。”
他的聲音和他的表情看起來是一樣的涼薄,像是絲毫沒有摻雜感情。
但我知道,他和李念不一樣,至少他沒有真的強迫我,所以我很慶幸我賭對了。
深吸一口氣後,我勾脣笑着道:“可事實證明,我是對的。”
“不恨我?”克勞斯提眸看着我,“我欺騙了你整整兩年。”
我仰面看着他,十分誠懇地回答道:“不恨,但很生氣,克勞斯你知道嗎?一直以來我都把你和蒂芬妮當做我最好的朋友,亦或是家人,對我來說你們很重要,是我最信任的人,可當我知道你和我在一起只是爲了幫助李念,讓我遠離厲晏城這個真相的時候,我感到一股深深的背叛感,可後來我仔細想了想,從一開始就是我倒貼上去的,而且你也並沒有做出任何實質性傷害我的事兒,說到底是我自己不好,與其花力氣去恨別人,不如好好反省反省自己。”
聽到我的話,克勞斯眼裡閃過一抹類似於心疼的眼神,繼而勾起脣,漫不經心的嘲諷道:“知道爲什麼受傷的總是你嗎?”
我知道他並不是真的問我,所以我也不急於回答。
克勞斯盯了我幾秒後,開口道:“因爲你太善良,把所有人都幻想的太美好,在這個現實的社會,吃人的世界裡,受傷的不是你又會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