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緣晨將那水藍色的禮服穿在了身上,光着兩腳試着穿進了那雙香檳色的高跟鞋中,定定地站了幾息時間,似乎是適應了一些,接而試着邁開一步,這一步邁得十分慢,着地之時又小心翼翼,終於算是一腳踩穩,走出了她穿着高跟鞋的第一步。
她臉上滿是驚奇之色,轉過臉對着小玉嚷道:“小玉,還行,應該不會栽跟頭……”
“嗯……我貼在你脖子後邊也找到了些感覺……看來我倆都不會栽跟頭?昱吉,你梳什麼頭髮?”
“梳個簡單的髮式就可以,我不需要打扮得很漂亮。小玉,我昨天不在山上,也沒來得及跟徐凱傑問個清楚,今天到底要做些什麼……”
“證婚人是如真和餘婀嫚……小飛霞應該有要對我講的誓言……”
“哈哈,誓言!”林緣晨腳下接連邁開幾步,直接走到牀邊坐在小玉身側,“小玉,那我倒要看看這徐凱傑要講些什麼誓言。”
“就和你在老家看的電視那樣……應該就是那樣,我以前在你身上都看膩了。”
“看膩了?那你家小飛霞說誓言的時候,你難保就不會笑出聲來。”
“小玉會忍住不笑。”
兩人對視了一眼,片刻後同時擡起手捂住嘴,笑了出來。
天光轉而大亮,再往房中瞧去時,兩個美麗的女子卻毫無聲息地橫倒在牀上,睡了過去。
在這座山峰的山腳下,有着陽山上最爲寬闊的沙灘,此時沙灘上鋪設着一座潔白的花亭,花亭下襬着三行白色的座椅,座椅前方是一個不太高的白色木臺。花亭的四周都用白色和香檳色的玫瑰裝點,映襯着天藍色的海水,顯得唯美而浪漫。
花亭四周三三兩兩站着些許人影。
徐凱傑和楚天行站在一起,兩人均都穿着黑色的西裝,唯一不同的是,徐凱傑佩戴着粉色的領結,而楚天行的則是藏藍色。
徐燦和裴仙兒多日未有從懸崖木屋的山洞中走出,此時雙雙來至沙灘,走到了徐凱傑和楚天行兩人身後。
“師叔,徐燦和仙兒小姐來了。”
徐凱傑向着身後回過頭:“嗯,那就跟在我身邊,一會兒和我一起去接新娘!”
“是,師叔。”
楚天行對着兩人瞥了一眼,心下驚歎,只見這兩人短短時日內竟然已經迫近道微之境的修爲,不禁替林緣晨心疼起來:“昱吉對這兩個徒兒真的是傾盡所有!三百萬知味丹,造就兩個徒弟……可不要早早地給人殺了纔好。”
正當如是想,吳沐霖身邊隨着玉卿,手中拉着吳歌走了過來。
吳歌一張小臉滿是乖巧之色,衝着徐凱傑道:“師父!恭喜師父今日大婚!”
“喲,是吳歌,”徐凱傑見了吳歌立刻換了一副溺愛的神色,“乖,一會兒隨師父去接你師孃。”
“好呀!”
“凱傑,恭喜啊,玉卿對我言說你要娶一個美若天仙的娘子,真是好豔福!”吳沐霖伸手向着徐凱傑肩頭拍了一下,開懷地說道。
“沐霖,再美若天仙也比不上玉卿師妹溫婉賢惠,有豔福的人是你啊。”
一番說話,原徹帶着張霏露,季慕星,李遙和多靈也來到了跟前與徐凱傑打趣。
最後來到這沙灘上的三人,便是張少通,如真和餘婀嫚。張少通今日並沒有穿白色的衣袍,而是少有地穿了一件灰紫色的長袍,長袍外罩着一頂暗紫色的斜襟褂子,看起來意蘊瀟灑,很是不凡。
來到花亭之下,張少通在最後一行座椅中隨意找了一個坐下,如真則向着徐凱傑一步走去:“凱傑,何時去迎親?”
“如真世伯,我等稍後便要去了。”
說完隨即展開一步,向前看了看,只見三行座椅上已然坐了張少通和門中幾個弟子,便散出一陣神念:“今日小生大婚,多謝各位前來觀禮,還請各位入座,我這便去迎親!”
只見在周圍徘徊的餘人緩緩向着花亭走來,徐凱傑轉身,向着身邊的楚天行、徐燦裴仙兒看了看,又將吳歌拉在身邊:“吳歌,走,同師父去接你家師孃!”話落,便一腳踏入空中,向着峰頂直直地飛去。身後之人便都跟了上去。
飛行中楚天行摸出來幾大串鞭炮向着徐燦扔去,自己也點燃了幾串,打出幾個魔禁扔想空中。
一路上鞭炮聲絕響,睡在牀上一動不動的林緣晨身子猛然一顫,驚醒過來,然而小玉卻沒有被這聲響所驚,依舊閉着眼熟睡着。
林緣晨對着小玉一陣推搡:“小玉!快起來,你家小飛霞來娶你了!小玉!”
幾息之下並沒有任何作用,林緣晨無奈,閉着眼,運起心神之力向着魂中吼了一聲:“小玉!你家相公來娶你了!快起來!”
小玉緊閉的雙眼猛然張開,身子直接從牀上彈了起來:“昱吉!我害怕!”
“怕什麼!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你就硬着頭皮上吧!”
只是片刻,徐凱傑與四人便推門而入,林緣晨從魂中都能感覺到小玉不住的顫抖。
徐凱傑對着全身緊繃坐在牀上的小玉望去,呆了片刻,臉上顯出笑容,大步地走到近前,將她懶腰抱起:“小玉,我們走!”
“小飛霞……”
楚天行進門之後就沒有看小玉,而是大氣不喘地望着林緣晨,此時也如同徐凱傑一般大步走上前,想要抱林緣晨。
林緣晨着高跟鞋的腳下急速退後幾步:“楚天行,你想幹什麼?”
“昱吉,你今天好漂亮!”
“走開點,不要過來,我自己會走。”
然而楚天行卻沒有聽她所言一般走開,而是一手將她拉在懷中,隨着徐凱傑向着別墅門口走去。
數人在空中向着腳下飛行。一路上又是響絕不斷的鞭炮聲。
花亭中落座的衆人,均都仰着頭,向着天空望去,眼見空中的人影從幾個小點子,慢慢變大,化作了人影,又從模糊中漸漸清晰,看到一雙天人一般的璧人從頭頂上緩緩落下,站在了花亭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