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緣晨恍惚間做着一場噩夢,她夢見自己得道圓滿,正要飛昇之時,從天空降下一道碩大的雷劫,打在自己的當頭頂,渾身被雷劫震得快要渙散,此時她大喊一聲:“我好不甘心!”
就此一夢而醒,看見滿眼明亮的燈光。
手中觸摸到的,是綿軟的被褥,再略一轉頭,看見徐凱傑正躺在自己身邊,一個勁地瞧着自己。
“徐凱傑我做噩夢了。”
徐凱傑滿眼都是溫柔之色,輕聲說道:“我知道。”
“徐凱傑你怎麼這樣看着我,怪嚇人的。”林緣晨舉起手捋了捋頭髮,卻發現手上戴着一樣事物,翻手一看,卻是一枚不大不小的鑽戒。
這時纔想起來在音樂廣場上的一幕,卻是擡起另一隻手想要摘下戒指。
“林緣晨,你怎麼了呀,”徐凱傑把住她的手,“剛纔你不是答應嫁給我了麼?”
“我哪兒有答應?我……我也不知道怎麼的,怎麼會點的頭……”林緣晨急於辯解,卻找不到合適的說辭,“脖子自己點的頭,這個戒指我還是還給你吧!”
徐凱傑臉上現出不悅之色:“摘不掉的,不要摘了。”
林緣晨幾次都沒有能夠摘下來:“怎麼會摘不下來嘛,徐凱傑,你是不是施了什麼法術?”
“是的!”徐凱傑這次沒有迴避。
“那快把法術解了,我可不能要這枚戒指。”
徐凱傑無奈,拿起牀上一個劍龍玩偶,對林緣晨說:“林緣晨,你仔細看着。”說着拿着劍龍往林緣晨的手上一拍,這劍龍立即消失。
林緣晨瞪大了雙眼,一時間有些失措:“徐凱傑,你又變什麼法術?”
“我要說這恐龍在戒指裡,你信麼?”
林緣晨被這話說得呆了。
徐凱傑一手按住林緣晨的肩頭,柔聲說道:“你心神隨我沉入此中看一下。”便引領林緣晨的心神進入鑽戒之處。
林緣晨只覺得心神中仿似看到了一個黑暗的空間,再而進入,卻是一個無比寬敞的四面圍成的小室,在小室一個角落,漂浮着那個恐龍玩偶。
林緣晨到底還是個女孩,居然一時間忘了要還戒指這回事。
“徐凱傑,這是什麼詭計?怎麼做到的呀,能不能把它拿出來?”雙眼卻是無比明亮。
徐凱傑仔細地引領着林緣晨的心神,投注到恐龍玩偶上,在心念中起了一個“出”字,這恐龍玩偶就順着鑽石頂部一下飛出,落在牀頭。
“徐凱傑,我不是又發病了吧?”林緣晨懵在了當場,一雙大眼看看恐龍,看看鑽石,又看看恐龍。
“你自己試試?”林緣晨竄到牀頭一把抓住恐龍,心念一動,一拍便拍入了鑽石之中,又心念一動,恐龍飛出,一時間連試了數次,才幽幽地回過頭,盯着徐凱傑一言不發。
“林緣晨,你怎麼啦?不是嚇着了吧?”徐凱傑伸開五指在林緣晨眼前晃了晃,沒想到林緣晨卻就地躍起罩着徐凱傑胸口就是一頓猛捶。
“讓你逗我玩讓你逗我玩!”一邊揍一邊痛斥徐凱傑,“讓你一直逗我玩,明明是個道修,明明修爲很高,跟我裝,跟我裝,逗我玩!”
徐凱傑一把抓住她的兩個拳頭:“好啦好啦,這戒指還要還給我嗎?”
林緣晨卻是兩手回縮,兩個眼睛轉啊轉,想要說話卻又止住。
“哈哈哈!不還了吧?不還就說嘛。”
林緣晨兩手對徐凱傑就是用力一推:“讓你欺負我!”緊接着居然嗚嗚地哭出了聲:“嚇死我了,嚇死我了……”
徐凱傑從背後將她抱起,輕輕地拍打她的背部,柔聲說道:“好了好了,不哭了,我冰箱裡有冰激凌,吃不吃冰激凌?”又使出了男追女殺手鐗。
林緣晨卻帶着哭腔說道:“我不吃冰激凌,我想抽菸!”
徐凱傑無奈:“好好好,抽菸就抽菸,我們一起抽。”
在徐凱傑家這樓頂閣樓之上,有一面全部都是通透的落地玻璃,拉開窗簾,便可以看見一片天空,這天空深藍如染,只有寥寥數顆星辰散發着淡淡的光芒。
林緣晨一手拿着一支細長的菸捲,嘴裡呼出一口煙氣,攤開左手,不住地對着那鑽戒瞧,時而發出“呀”、“啊”、“哇”的嘆息聲。
徐凱傑怔怔地看着林緣晨此時的樣貌,真的有點驚歎“女人”這門學問的高深。
“徐凱傑,我以後上學不用揹包啦,我們那些作業和課本老重了,真的像他們有經驗的學長說的,我們這個專業是非常繁重的!”她此時已經忘卻了方纔的一幕,背靠着抱枕,把被子捏在胸口,仰頭看着徐凱傑,眼神中異常的明亮。
“你不帶包就能隨時隨地拿出一本書?你還是帶個包吧……”
“哦,這樣也對耶,不過我可以背小巧一點的包了,那種只能放一本書一個小筆袋的那種。”她兩個眼睛豎起,又開始盯着那鑽石瞧,“哇,這鑽石好像切工和成色都很好的樣子,徐凱傑,這次又讓你破費了,呵呵,呵呵……”
“傻笑啥呀,這可是求婚鑽戒,求婚你知道不?”
“求婚?不是法定結婚年齡二十歲嘛,我今天才剛過十八,徐凱傑,要不,兩年後我嫁給你?”
“幾年都沒問題,你記得答應嫁的人是我就行了!”
“好呀好呀,那我們說好了,我兩年後再嫁給你!”
“那好的,媽媽說了,她旅遊回來給我倆辦訂婚!”
林緣晨依舊看着那鑽戒,頭也不擡地應了一句:“訂婚啊,訂婚就訂婚,訂婚不同房吧?”
徐凱傑“噗”的一聲倒吐了一口氣。
林緣晨緊跟着又說了一句讓徐凱傑鬱悶的話:“徐凱傑,明天你上班嗎?不上班的話帶我去大采購吧,大采購以後全部裝進戒指裡,有需要的時候再拿出來,你說好吧?”
徐凱傑一臉無語地推開一扇窗,讓室內的煙味飄散出去,大口地吸着窗外的空氣:“好好好,大采購就大采購!”
第二天,徐凱傑帶着林緣晨去採購了四季的衣物服飾十數件,又採購了牙膏牙刷餐巾紙廁紙衛生巾等物品,還採購了各式零食數包,另外採購了指甲剪修眉刀等工具,一併被林緣晨拍進了鑽戒之中。
來到福州路,林緣晨又採購了紙墨筆硯,各色國畫顏料。
“買這些幹嘛?你要在我家作畫?”
“是啊,我開了個網店,幫人畫佛像,有四個人買了。”
“能賺錢嗎?”
“佛像一張幾千元,你說賺錢嗎?”
“怪不得有空專門在學校請人吃飯請人娛樂啊!”徐凱傑一臉不屑地說。
“哦快開學了,這兩天我不出去了,要快點畫完!”
就這樣,林緣晨在徐凱傑家畫了半個月的佛像,一共四張,分別是藥師佛像,大吉祥天女像,拈花佛像和觀音像。
直到寄出這四張佛像,林緣晨心中便如完成了一項壯舉一般自豪,不過就是時時等待着買家的迴應,也沒少在徐凱傑耳邊訴說買家等等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