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再耽擱時間,看準了其中一個距離人羣較遠,穿着黑斗篷的中年人,悄悄地走了過去。。しw0。來到那人身後,我輕輕的拍了拍他肩膀,我用手指了指土包後面,示意他那邊有情況,中年人吃了一驚,猶豫的走了過去。
來到土包後面,中年人發現了我事先放在地上的書包,低頭摸了摸書包,剛要回頭看我,我抄起手中的木棍,朝他的後腦打去,那人當場昏死過去。我摸了摸他的鼻息,發現還有氣,心裡頓時放鬆下來,從包裡掏出了繩子,將他捆了個結實,又用破布將他的嘴堵上。
臨走時我不放心,又把繩子緊了緊,繫了無數個死扣,估計即便有人發現這個人,沒有半個小時也解不開繩子。
我將被綁人的碗端在手裡,發現裡面還有一顆掛着肉絲的眼珠子,脹的比雞蛋還大,用手捏了捏,彈軟無比,我想象了一下這玩意在嘴裡咀嚼的樣子,立刻乾嘔了幾下,趕忙把眼珠子倒了出去,換了半碗清水,才從土包後面走了出來,誰知剛一出來,忽然發現面前站着另外一個陸家村人,手裡端着碗,嘴裡正咀嚼着什麼,兩隻眼睛直盯盯的看着我。
我心裡開始發慌,如果被他發現剛剛的所作所爲,後果不堪設想。我極力讓自己冷靜下來,用手摸了摸皮帶,裝作剛剛方便完的樣子,又喝了一口碗裡的清水,嘴裡不停的咀嚼,裝出很享受的樣子。那人衝我點了點頭,示意我趕緊跟他回去。我立刻鬆了口氣,同時又納悶起來,自己並沒有把臉遮住,剛剛距離也不遠,這個人爲什麼沒有認出我,即便光線不好,可也應該看得出來我的樣貌啊,難道陸家村人互相之間不認識嗎?會不會這個人發現了什麼,故意裝樣子,好把我帶回去?
心裡打着鼓,有心不跟他走,又怕被懷疑,況且自己也沒有退路,顫顫巍巍跟着那人回到祭祀場,發現祭祀隊伍已經重新圍城了一個大圓圈,我站在人羣后面,四下觀望,發現三爺也在其中。三爺也發現了我,衝我點了點頭,嘴角努了努,示意我朝隊伍的正北方向看,我一扭頭髮現三爺所指的正是陸家祖祠的城門。
那是一扇木質大門,雖已破舊,但卻厚重無比,門上有密密麻麻的黃色銅釘,看起來像是故宮紫禁城。門口站着兩人披着斗篷,一動不動,好像假的一樣。
我衝三爺點頭回應,隨後開始找機會朝大門接近。
可沒走幾步,忽聽一聲號響,衆人安靜下來,白長靴走到了圓圈的中央,開始做演講:“請允許我在這裡代表我們崇高的寨主對你們施撒恩惠。”我一聽這裡還有寨主的事情,立刻來了興趣,停下腳步,駐足聆聽。
白長靴頓了一下,忽然變了一副嘴臉,口音也有些變化:“我可憐的臣民們,陸家村人數年前遭受劫難,陸家祖祠焚燬,寨中人分崩離析,大家在恐懼中度過了數百個歲月,如今,我們在神的庇護下,建立了新的陸家村,但仍有很多人漂泊在外,找不到家。如今,我們依託一年一度的祭祖活動,尋找在外漂泊的親人,希望他們早日擺脫恐懼,得到希望!”白長靴說完,跪倒在地大喊:“寨主神聖,寨主神聖!”所有在場的陸家村人也都跪了下來,我反應還算快,跟着跪了下去,嘴裡跟嘟嘟着‘寨主神聖!’
喊了不知道多少遍,嗓子眼都開始冒煙了才停下來。白長靴起身後,其他人也都站了起來,其中有幾個人喊道:“多虧了寨主,我們才能找到歸宿,我們已經在外漂泊了不知道多少年了,終於找到家了。”
我見喊話的是剛剛發現我從土包後面出來的那個人,心裡恍然大悟,終於明白爲什麼他不認識我了,這個人並不是從陸家村來的,而是當年祖祠遭遇變故後漂泊在外之的流浪人,也許這裡有很多流浪人,依靠一年一度的祖祠祭祀互動,在領路人的帶領下回到陸家寨。
心裡正想着,旁邊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心裡一哆嗦,魂魄的一半都飛上了天,猛地擡頭,發現是個眉目慈祥的老婦人,她說:“別怕孩子,回家了!”
我長出了一口氣,趕緊迴應道:“是啊!回家了!”我裝作很傷心的樣子摸了摸眼淚,剛要表演一通,忽然發現老婦人面露猙獰,眼睛盯這我的手腕目不轉睛。我心裡一沉,剛剛抹眼淚的時候,不小心露出了自己的手錶。
婦人厲道:“你是從什麼地方來的!”
我心裡一涼,心說壞了,暴露了,正要解釋,忽聽人羣裡炸了鍋一般,就聽有人喊道:“有人跑進城門裡了!”
這一嗓子來的太及時了,老婦人的注意力也被吸引,衆人開始騷亂。
我心說這正是一個大好機會,錯過了就不再有了。爲了應和着現場的局面,我一邊朝陸家祖祠大門衝鋒,一邊喊道:“同志們,陸家祖祠的神聖不容侵犯,我去幫你們把這個不知好歹的傢伙抓回來,你們等我勝利的好消息吧。”
我這一嗓子聲音嘹亮,本以爲會有一干人被我的激情感染,大聲呼應,可正相反,周圍一下子安靜下來,大約過了幾秒鐘,人羣又是一陣騷動,比剛剛的反應還要大,人羣中有人喊:“快把他攔住,進去就等於送死。”
我聽到送死兩個字,心裡咯噔一下,雖然之前也猜到了是這麼回事,不過被人說出來更加恐怖,可爲了救趙欣,就算是死也是值得。
我以最快的速度跑到城門口,剛剛的兩個守衛早已不見所蹤,城門被人打開了一條縫隙,我使勁一鑽,發現雖然有點擠,不過勉強也鑽了進來。眼見後面沒人追來,我靠在大門上閉着眼睛,嘴裡不停的喘着粗氣,心臟都要跳出來了。
大門外面炸了鍋一般議論紛紛,有人提議進來救我,不過白長靴好像忽然爆發了一樣,衝着所有人喊道:“你們不要命了,那裡面有十世妖獸,那可是上古時期的妖怪,就憑你能力在高,也只有死路一條。”
我一聽差點尿了褲子,本能的想要往回跑,可就在這時,面前忽然出現了一張慘白的臉,正對着我,嘴裡還喘着粗氣。
這一下來的太過突然,我只覺得渾身上下的血液一下子全都涌向後腦,心臟也跳到了嗓子眼,嘴裡發不出任何聲音,所有的感官畫面傳遞給大腦的信息都在闡述一件事情:我遇到了妖怪。
然而幾秒鐘後,我發現面前的這張臉之所以慘白,完全是因爲門外投射進來的火光照耀所致,仔細一看,面前這張臉並不是什麼妖怪的臉,而是許晴。
許晴後退了幾步,對我的出現並不驚訝,“沒想到這麼快咱們又見面了!”
我沒時間跟許晴敘舊,直道:“那些人口中的‘十世妖獸’到底是什麼東西”
許晴沒有立刻回答我的問題,朝門外面看了一眼,隨後拉着找了一個相對安全的角落,坐下來整理自己的包裹。我見她手裡拿着一米多長的圓筒,好像古代的箭筒,不知道里面裝的什麼。
許晴一邊整理一邊問:“老李,你是一個謹慎的人,如果你不知道陸家祖祠是不是安全,爲什麼還要捨身犯險?”
“要找鑰匙啊!”我想都沒想說了出來。
許晴奇道:“你怎麼知道鑰匙的事情?”
我本想告訴許晴跟三爺見過面,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妥,並不是我不相信許晴,而是眼下時機不對,貿然說出來,很可能不利於當前的局面。
我將茶叔講的古老傳說告訴了許晴,許晴不解:“僅僅因爲一個傳說,你就不惜冒着生命危險來到這裡?”
“我當時並不知道這祖祠裡有十世妖獸,我還以爲就是一堆廢墟,進來找找就拿到鑰匙了。”
“那你豈不是來送死?”許晴有些氣憤。
我諷刺她說:“送死?我不僅不知道十世妖獸事情,還不知道沒有領路人,就沒法進陸家寨!”
許晴一愣,“所以你記恨我沒有告訴你這個信息?”
我趕緊擺了擺手,心說即便是記恨你,也不能這個時候說出來,否則你非得把我扔在這裡喂那妖獸不可,我嬉笑道:“怎麼會呢?沒有你就沒有我的今天,你就是我生命裡的貴人!”
“嘴還挺甜,不僅僅是因爲這個吧!”
我見她看透我的心思,趕緊轉移話題道:“許老師,十世妖獸到底是什麼啊!”
許晴冷道:“如果說的模糊些,這玩意你也不是第一次見過了!”
“您開什麼玩笑,我怎麼會見過這鬼東西呢?等下,十世妖獸難不成就是惡魔替身?”
“惡魔替身?”許晴有些不解。
我擺了擺手,“惡魔替身是我起的名字,之前在黑巖嶺經歷過。”我將黑巖嶺遭遇惡魔替身的經過簡單描述給許晴,誰知許晴搖了搖頭,“你說的東西,我們叫‘寢影’,就是寢族人的影子,可以把人帶入生死輪迴,萬劫不復,痛苦程度難以想象,只有切身感受才能明白,不過感受過的人也沒機會說出那種感受。不過你放心,這十世妖獸,並不是寢影。”
我暗自鬆了口氣,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即便不是那個,這名字也足夠將人嚇死。
許晴說:“我之所以說你跟這怪物打過交道,是因爲你見過類似的怪物,比方說人臉蜘蛛,用人和巨型蜘蛛進行融合,人是活生生的人,而那蜘蛛也是古代的巨大蟲類。十世妖獸也是將不相干的生物融合在一起,不過具體是什麼,我也不知道,資料上記載,十世妖獸可以讓人看到輪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