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2、車停了好幾次,煙抽了好幾根
“先生,真的好嗎?”
司機看着站在車前一動不動的金髮帥哥,他的笑容帶着一種危險的氣息,就好像是眼鏡蛇在進攻獵物之前張開的腹膜。
但是思遠並沒有在意,只是靠在車裡,隔着玻璃盯着那人的臉,皺着眉頭說道:“還要我重複一遍?”
“是的,先生。”
司機連忙應了一聲,然後發動汽車的引擎向前前開去。可沒想到菲利爾德只是擡起腿頂在引擎蓋上,馬力充足的奔馳轎車就這樣在原地打轉併發出吱吱的聲音,根本動彈不得。
“先生,怎麼辦?”司機也愣了,他完全不知道現在應該怎麼辦:“車子走不了。”
這時思遠後頭車隊裡的人也陸陸續續下來了,但思遠卻從窗口伸出一隻手攔住了他們的行動,然後表情淡漠的對司機說:“加大馬力。”
司機點點頭,往後倒了一段距離,然後猛然加速衝向了菲利爾德,但他卻巍然不動,像一棵電線杆似的戳在那裡。
汽車帶着彪悍的灰塵衝向菲利爾德,但撞上之後卻像撞上了一面厚實的山體,以質量著稱奔馳車就這樣凌空散落成了碎片,不過上頭的人卻都被思遠給接了下來。
當汽車的殘骸從空中落地的時候,思遠早已經抱着小吸血鬼拎着這司機站在了自己隊伍的面前,遠遠望着攔着他去路的菲利爾德。
這時,菲利爾德身邊的人也陸陸續續的跟了過來,包括那個抱着小狼人的漢子也都這樣跟了出來。
那個小狼人並不知道思遠的身份,但當她看着思遠正和菲利爾德這個大惡魔遙遙相望的時候,憑藉着本能的趨勢,她開始哭鬧着求助。但卻被抱着她的漢子冷不丁的拽起了手中的一根金屬鏈子就這麼把這個小姑娘像臘肉一樣掛了起來。
思遠看着那個小女孩臉色青紫無法呼吸的樣子。只是眉頭一皺手指動了一下,那根鏈子叮的一聲斷成兩截,那小姑娘也冷不丁的落在了地上。不過她好像很機靈,在落地的一瞬間,手腳突然變成了爪子,四足並用的朝思遠的方向跑了過去。
不過當她經過菲利爾德的時候。卻毫無預兆的被打飛了起來並重重的落在了地上。並被這個帥氣的金髮帥哥一腳踩住了脖子:“先生,請你把手中的那個邪惡生物交給我好嗎?”
思遠撇撇嘴,低頭看了看菲利爾德腳下那個不住哭喊和掙扎的小姑娘又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懷裡的小吸血鬼。
“如果我沒猜錯,您就是大名鼎鼎的菲利爾德。”思遠的臉色並不好看,他可以接受堂堂正正的戰爭,但絕對不允許面前正發生的這種事情:“沒想到您還有這樣的愛好?”
“哦,您就是天守門齊思遠對嗎?”菲利爾德的中文說得溜溜的,擋上臉絕對聽不出來他是個外國人:“我在想,一個剛發動了戰爭滅絕了好幾個種族的人有什麼資格說出這種話?”
“您說的沒錯。”思遠輕輕點點頭。然後把手上的小吸血鬼轉身放到了莫然手中,然後指着菲利爾德腳下的小姑娘說道:“不過起碼,我尊重他們。”
“是嗎?那不得不說您真是僞善,攛掇生命之餘還要擺出一副聖人的面孔。”菲利爾德嘴角露出不屑的表情:“我和你並不一樣,我不在意用任何手段清除我的敵人。當然,現在我們還算是盟友不是嗎?”
僞善?這個詞對思遠來說還真有些刺耳,他從一開始就致力當一個好人,但最後他也不得不承認自己手中沾滿了鮮血。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菲利爾德說的話並沒有錯,他就是一個僞善者。
可……思遠始終認爲。善良這個詞並不代表就是軟弱,或者在軟弱的同時爲那些不幸者留下幾滴毫無用處的淚水或者甚至是無奈的咒罵。
是的,他確實發動了一場戰爭,而且也確實讓整個血族蒙受了滅頂之災。但說實話,這種事無可奈何,因爲他們是真的犯規了。而且是屢次犯規,對於屢次犯規的人只能用紅牌罰下,這是遊戲規則,不容改變。
但思遠真的不打算趕盡殺絕,他有一個密令。就是發現任何未成年的黑暗種族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他們該去哪就去哪,至於未來他們報仇也好不報仇也好,其實都無所謂了,斬草除根就壓根不是思遠的政策,他只是要解決歐洲的危機並是要殺個乾淨。
而現在,那個被踩住的女孩只要長眼睛的人都能看出她是個黑暗種族,但同樣只要不瞎的人都能看出她根本沒成年。
沒成年的黑暗種族就像沒成年的獅子一樣,說白了就是一隻大貓罷了,幾乎不構成任何威脅。這樣對待一個沒有還手餘地的生物,這其實從根本上就已經不再是所謂的正義一方的行徑了,它甚至比黑暗種族更加黑暗。
“那麼,我現在想懇請你放了她,交給我處理。”思遠很有禮貌的對菲利爾德笑道:“您難道還不相信一個滅了他們種族的人嗎?”
“不,我不相信任何一個人。”菲利爾德微微彎下腰,拽着那個小女孩的脖子把她拎了起來,把她擰出了一個詭異的角度,只要手上再加上一點力,這個女孩的身體結構哪怕再強悍也一定會被擰成兩段:“而且我也奉勸您一句,不要對這些骯髒的生物保持任何一丁點的憐憫。”
他說完,手中的力量逐漸加強,隨之而來的就是那個女孩淒厲的慘叫聲。她的尖叫非常刺耳也非常悽慘,甚至連一旁的莫然和羅敷都聽不下去了,如果不是思遠攔住,她們兩個就已經衝上去了。
不過思遠攔住她們倆之後也沒閒着,他往前走了一步,伸出手凌空抓住了菲利爾德的手腕朝一邊擰去。
他這一出手,他身後的人和菲利爾德身後的人居然都開始往後退了。他們都對各自的老大十分熟悉,也知道自己老大一旦動手會有怎麼樣的視覺效果。
菲利爾德被思遠扼住手腕之後就鬆開了那個小姑娘。思遠看準時機一把朝的那女孩抓了過去,但沒想到菲利爾德去同樣眼明手快的拽住了那女孩的腿腕。
“我們可以用她來一場拔河比賽不是嗎?”
菲利爾德的眼裡閃爍着瘋狂的光芒,表情也變得猙獰了起來。說話的聲音就像是一個沒有感情的冷酷殺手,可以說是一點人味兒都沒有。
思遠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咬着牙慢慢鬆開了那女孩,不過菲利爾德並不打算這麼結束。他朝思遠揚起下巴:“把那個給我。”
不用想了,他所指的“那個”正是剛纔被思遠撿到的小吸血鬼。確實,其實當思遠抱住她的時候就已經感覺到了這個吸血鬼的與衆不同。她是有體溫的!不但有體溫居然還能有心跳和勻稱的呼吸,如果不是他身上濃厚血族氣息,她跟人類可以說是毫無區別。
這代表什麼?即使是對血統論一竅不通的思遠也能知道,這個血族可以說是跨時代的產物了,甚至能夠改變一個時代。
這大概也就是菲利爾德這麼在意這個小鬼的原因。當然,思遠也絕對不可能把這個孩子交給他,因爲他明確的知道當這個還在沉睡的女孩被交於面前這個瘋子之後會有怎麼樣的下場。
還有一點。思遠對任何種族其實沒有歧視和蔑視,因爲作爲一道御守而且還是畜生道的御守,他見過最高尚的妖也見過最骯髒的人,當初的特案組現在的天守門裡,其實都存在着大量的被人稱之爲骯髒生物的傢伙,這些“骯髒”的存在其實和其他組員沒有任何衝突,甚至大部分還德高望重,比如原特案組搜查部負責人現在天守門西南區總指揮的輝夜將軍還有被思遠從墓穴裡救出來現在已經成了天守門新人培訓部總監的劉皇后。這些人按照菲利爾德的理論那都是見不得光的不死族,骯髒無比。但他們卻處處充滿了人性光輝。輝夜老將軍的正氣凜然和劉皇后的悲天憫人,其實在天守門內部那都是拿出來當例子教育新人的。
所以菲利爾德的理論,思遠簡直嗤之以鼻。
“我們做個交易。”菲利爾德微微一笑,揹着手看着思遠:“我用這個活生生的換你那個沉睡夢中的,這是個划算的買賣。” ωωω●ttκá n●¢ ○
思遠深吸一口氣,身形憑空一動竄到了菲利爾德的面前。仰起頭看着比自己半個頭的大帥哥,嘴角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我不知道你是老師是誰,但他教你的東西實在讓人不敢恭維。你知道生命是不能買賣的嗎?”
菲利爾德沒有說話,但這已經近乎侮辱的言論明顯的激怒了這個從來都是不可一世的歐洲第一高手,他的臉上漸漸出現了青紅色的鱗片。像霓虹燈一般鱗次櫛比並散發着微微的光亮。
思遠眯起眼睛直視着他,並沒有一丁點退讓的意思,同時身體被菲利爾德的氣勢給激活了自動防禦,暗紫色的妖火騰空而起。
兩個人的氣勢相差的不多,處於勢均力敵之勢,但周圍的人可就hold不住了,妖火混上龍息,那感覺……簡直好極了。
周圍的地面開始發出隆隆的顫動,不遠處的大海也開始翻江倒海的折騰,那些已經睡下的鳥兒開始成片成片的飛起來,整個利物浦的狗集體叫喚起來,海面上出現大片大片驚恐不安的海魚,就連下水道里的耗子都開始瘋狂的涌出來,密密麻麻的穿梭於大街小巷。
不知道的人以爲是地震或者海嘯即將來臨,整個城市的人幾乎都被驚醒了,恐懼在一瞬間就蔓延到了整個城市。
但正在對峙的兩個人卻毫無察覺,但互相之間的能量等級卻在不斷攀升,雖然沒有動手卻已經足夠能讓那些能感覺到他們氣息的生物抓耳撓腮了。
還不止這些,因爲兩個人的氣息說白了都是一種本命的氣息,所以漸漸的天空上的雲層開始變厚,電光也在逐漸累積,密密麻麻如蛛網一樣紅色閃電從四面八方彙集到了這裡,儼然就是一副滅世天劫的前兆。
“光靠氣息引動天劫。”羅敷手心攥着一把汗,眼睛盯着思遠:“他們兩個的強度好像差不多……如果再這麼下去……”
“撤。”莫然當機立斷,就像個逃荒的母親一樣,一手抱着兒子一手抱着那個小吸血鬼噌噌的往後面跑着。作爲一個金屬的劍仙,說實話……雷劫是她最害怕的東西,因爲即使引動天劫的人不是她,第一道校準雷百分百是劈到她身上的,這毋庸置疑……
見人都跑了之後,思遠倒是沒了後顧之憂,再次加強了身上的氣息並以此逼着菲利爾德也不得不同樣也進一步增強。
隨着這兩道氣息的混戰升級,雷劫也正式形成了,雲層中的隆隆聲蓋過了大地的顫抖,一個針尖大小的亮點已經出現,龐大的能量積蓄正式開始。
菲利爾德朝天空上看了一眼,然後轉過頭的收回了自己身上的氣息,冷笑着對身後的人說道:“把人交給他。”
“可是……先生……”
“什麼時候輪到你說可是了?”菲利爾德的心情顯然不好,回頭就是一巴掌,然後把傷痕累累的女孩扔在了思遠腳下。
思遠見到他服軟之後,也長出了一口氣,熄滅了妖火,彎腰抱起了女孩並在站起身之後朝菲利爾德笑了一笑:“謝謝了。”
“不用客氣,我們很快會再見面。”
“我很期待哦。”
就這樣,思遠抱着女孩轉身離開,不過就在他轉身的瞬間,鼻血開始肆無忌憚的流了出來,不過他仍然不能有一絲破綻,堅持走完了這最後一場戲碼。
錯身讓開思遠的車隊之後,菲利爾德冷冷的哼了一聲,然後突然咳嗽了起來,大口大口的血塊從?嘴裡噴了出來,整個人的臉色也變得蒼白如紙。
“先生……您沒事吧?”
菲利爾德推開攙扶他的人並站起身子看着思遠的車尾燈轉過頭對助手說:“你肯定想知道我爲什麼會輸。”
“是……是的,先生。”
“因爲那個傢伙,不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