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靠近舞臺,四人心跳的速度就越快,黃天深呼吸幾次,這才讓自己的心稍微平靜了一些。此時舞臺上的表演已經結束,三位被請來評判的導師點評了幾句之後,痛快的將對方pass掉了。看到幾人從自己身邊匆匆而去。
黃天四人抓緊時間趁着主持人說話的時間,四雙手緊緊的握在一起,彼此間傳遞着自己的力量,也從中感受別人的力量。在這一刻,四人忽然感覺到彼此的心跳都連載了一起,四個人就像是一個人一般。大家緊張的心裡瞬間緩解了不少。
“該你們了”身旁一直注意主持講話的女孩,笑着對四人說道。臨上臺前的緊張,剛纔她已經看了無數遍了。有些人上臺之後表現出色,有些人卻緊張的一塌糊塗,這都是無法預料。不過,這最後的四個亞洲男孩,似乎比起之前的那些人更加緊張,這樣上臺可是很糟糕的。
女孩心裡暗自對黃天幾人的比賽結果做出了不好的預估。
“大家儘量放輕鬆,自然一點,記住讓自然一些就好。”看到主持人已經走下舞臺,黃天最後叮囑大家,同時也是對自己說的。然後深呼吸重重的吐出一口氣,這纔拿着自己的吉他邁步朝着舞臺走去。
張浩三人跟在黃天身後就像是排着隊一樣,四人走的步伐都是一樣的,像是軍訓似的,排成一列齊步走呢。
下邊的觀衆看到臺上四人整齊的步伐隊列也是轟然大笑。三位導師也是被四人這樣特別的出場方式搞得樂了。而從後邊看着他們的那個女孩更是笑得彎下了腰,她就知道太緊張會壞事的,卻沒想到這四個亞洲男孩竟然緊張到這種地步。而臺下的一個角落裡,之前挑釁黃天四人的白人大個子也被逗樂了,心裡對於黃天四人的比賽更是判了死刑,這樣緊張的樣子,淘汰賽基本就沒希望了。
臺下觀衆距離舞臺很近,所以那滿場的鬨笑聲清清楚楚的落進了黃天四人的耳朵裡,黃天心裡納悶自己出場有什麼好笑的,轉身一看,這才明白,而張浩三人此時也明白自己鬧笑話了,三人那臉上的顏色瞬間變得通紅。他們也不知道剛纔怎麼回事,突然就腦袋發矇的只會跟着黃天走了。就是現在三人也是一腦袋的空白,什麼都想不起來。
黃天看三人那樣子,只得壓低聲音快速的遞了一句“放鬆一些,別管下面那些人,跟着我的節奏走就行了。”
此時黃天也顧不得大家的表演會不會顯得呆板不自然了,現在的情況只要能完整的表演完一首歌就謝天謝地了,至於其他的,只能聽天由命了。
被黃天的話提醒了一句後,大家各自回到自己的地方,準備好樂器然後等着黃天開始。雖然依舊心跳的蹦蹦的,臉上也像擦了胭脂一樣,但是腦海裡卻清醒了不少。
“反正已經這麼丟人了,再差還能差過現在嗎。”三人心裡不由的泛起了這樣的想法,於是心跳都反而開始慢慢恢復了正常,這樣一來,三人抓着樂器的手也便的不再顫抖,而是堅定了起來。只是緊繃的神經卻一點都不敢鬆懈,全身的注意力都集中的黃天身上,等待着表演的開始。
“大家好,我們是來自華夏的沉淪樂隊,我們要演唱的歌曲是金屬樂隊的fadetoblack。”
簡單的幾句介紹之後,黃天也不管臺下依舊不時傳來的笑聲,轉身看看隊友們都已經準備好了,然後掃了一眼三位導師,挎好吉他,黃天低下頭,輕輕撥動琴絃,那優美中略帶憂傷的木吉聲在舞臺上幽幽響起。
經典的旋律飄蕩在每個人耳邊。整個前奏,黃天這個節奏吉他都在爲劉光的主音吉他伴奏,這段哀傷的前奏隱喻着一個有自殺企圖的患者所處的社會和精神環境。一切都是那麼悲哀,那麼了無希望,讓人處於深深的痛苦境地中。
在音樂的伴奏中,黃天擡起頭,似乎是此刻全身注意力集中的彈奏使得他心情更加的平靜,就像是完全被此刻的音樂所影響一般,沉醉在哀傷的音樂中,輕輕的開口。
生命彷彿即將凋謝
每一天我都在四處漂盪
迷失自我
所有事都無關緊要,所有人都無關緊要
我失去了活下去的意願
沒有什麼值得付出
也沒有什麼值得我留戀
我只想結束,只求解脫
歌詞是絕對的悲觀主義,充斥着厭世和輕生的念頭。此時的舞臺下已經一片安靜,大家全都靜悄悄的似乎被黃天那哀傷聲音感染了一般。
這段唱完便是一段強勁的電吉他失真節奏錚錚想起,充分體現了自殺者內心交織着的狂亂不安,扭曲的靈魂彷彿就要從行屍走肉中破殼而出一般。接着黃天那高亢沙啞中帶着無形穿透力一般的歌聲又了響起來。
事情不象他們認爲的那樣重要
沒有我世界也不會缺少什麼
死之迷失也顯得不再真實
它不能構築我感覺到的地獄
空虛把我撕成碎片
它通往那痛苦的極點
黑暗在成長,黎明在隱去
我是我,但他不再是他
歌詞中描繪的此時情景,就像是自殺者已經失去了自我,精神上愈加痛苦,無法自拔。從前的苦難歷歷在目,深深地刺痛了他的每一根神經。他根本無法去面對這一切!在一翻水深火熱的狂亂中,患者終於徹底“覺悟”了,黃天那高亢的嗓音帶着強勁的爆發力奮力的嘶吼着。猶如自己就是那個自殺者一般,終於明白了一切。
我本可以拯救自己,但一切都太遲了
我不能再繼續思考,思考曾經掙扎的意義
昨日彷彿從來就沒有存在過
死亡在向我發出溫暖的問候,我只想說聲再見
在黃天最後猶如絕望一般的嚎叫聲後,一翻猛烈地節奏吉他聲中,黃天開始了他的獨奏,這是這一切精神災難的總爆發。快速激烈的solo,撕心裂肺的節奏,帶着患者生前一切的往事回憶,像暴雨一樣傾盆而下!
演奏中的黃天猶如一個快要死去的人一般身體隨着吉他的演奏瘋狂搖擺着,在架子鼓那節奏分明的節拍中,黃天的腦袋隨着音樂上下搖擺,那一頭碎散的頭髮像雜亂的野草一般在隨風舞動。
而此時的臺下那些少男少女們跳着,尖叫着,揮舞着手臂,隨着黃天的搖擺而興奮不已,他們已經沉淪在黃天那高亢的嗓音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