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花逐葉

沈無被迫着擡臉看她,一臉不爽。

“你如何肯定,能帶我走出去?我可是在這裡待了有個六七八年了,從未能夠有人能讓我邁出這客店一步。”

“那是因爲他們都沒本事。”紅妖一臉的理所當然,意料之中。

沈無嗤笑,“呵,那閣下就是有本事的那個嗎?”

“他們都沒本事看透是你給這客店下了禁制,也給你自己下了禁制。”紅妖半點兒不惱她諷刺,眼神裡有憐憫。

沈無突然沉默,臉上神情也通通收斂起來。

“閣下確實有本事……但我是不會出去的,這世上,本就已經在沒有任何理由讓我出去。”

紅妖蹲得一隻腳有些麻,站起身來一跳一跳的在她面前來回溜達。

“沈無有心結,心結是在你說的六七八年前一個人死去的時候結下的。他是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在邊陲之地開着一家破舊客棧,謹守本分地守着自家祖業,家中世代從商,斷了他一心只讀聖賢書的路。”

沈無沒說話,眼睫微顫。

“他文弱秀氣,說話輕聲細語,舉止謹慎守禮。你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覺得渾身上下不自在,這個男人簡直不像是男人。但是,沈無你最終也沒想到,自己最後卻就是看上了這麼個累贅。”

沈無還記得那年春日的夜,雨打梧桐,夜深如許,霧氣朦朧。

沈無被無端端惹上的仇家追殺,一路南行,換了不知多少個身份,終於安全逃到了梧桐鎮,甩開了那些尾巴,差點兒被這些人逼到了絕境,她最終用上了自己手頭能用的最後一張臉——她自己的臉。她這門手藝多是用來輔助某些人做些什麼事,那些人的仇家往往會把她也算到報復的名單裡頭,江湖上哪有那麼好賺的錢財,論理這也是她應當承的風險,實在怪不得誰。

這樣的深夜裡鮮有沒打烊的客店,她身上疲憊得很,體力透支。全鎮只剩一家最邊緣最破舊的店還點着燈,沈無只好去將就一晚,尋思着明日再去找一間氣派些的住。

年輕的店主點了燈,坐在空蕩蕩的大堂中唯一比較亮眼的櫃檯之後,就着一星柔弱燈光看書。沈無生平頭一回想把嫺花照水這個詞用在一個男人身上,燈下的年輕人露一半柔和清俊的側臉,沈無有個小習慣,總喜歡仔仔細細打量自己喜愛的面孔以便日後仿製,在這種時刻目光免不了是分外火辣辣的,那個時候她想着,這張臉,只要輪廓稍加改動,是足可以製成大家閨秀的版式的。

他被這樣看了半天,實在受不住地紅着臉轉頭問她,“姑娘,住店嗎?”

“畢竟是紙包不住火,也是天意弄人。沈無漸漸清楚了自己的心意,本想着就此金盆洗手陪着他過平常日子就好,但是,總也會有人不願意也不會放手。後來,沈無的蹤跡終於還是暴露了。她勉強保住了自己的性命,卻沒能保住自己的心上人的。沈無心灰意冷,設計毒殺了那羣人,自己也隨之假死淡出江湖。守在這空蕩蕩的客店裡,像他當年那樣,守着一星燈火,等着有客人住店,一直等到深夜時分。”

“紅閣閣主講故事的本領很不錯,讓人聽得甚有滋味,沈無覺得閣主有心思改行可以去嘗試一下去茶樓說書。”地上被綁着的人沉默了一陣,笑意吟吟地評論。

“沈姑娘可以權當聽故事,不過,沈姑娘,若是這個人知曉自己當年的情郎極有可能並沒有命喪黃泉,你覺得這個人她還能待得住嗎?在這樣鳥不生蛋消息閉塞的破地方?”

紅妖也笑意吟吟渾不在意。

“……你說什麼!”她猛一擡頭。

紅妖甩着一袖子水跡走了出來,房間裡面靜悄悄的。

廖燕擔憂地看了她一眼,“小姐,你把裡面那位……幹掉了?”

紅妖瞥她一眼,“本尊會做這麼血腥殘忍的事情嗎?”

“……”你的確會。

“廖燕,你應當知曉,本尊最見不得女人哭了。”紅妖擰着袖子,滴滴答答的全是水。

“……所以,您就忍不住出手徹底不讓她哭了?”反正結果都是一樣的。

“沒有,所以纔來找你進去,我做不來這事。”紅妖繼續擰袖子。

“行吧,那我去給她個痛快。”廖燕抽出腰間別着的刀,刀身閃出一道雪亮的光。

“年輕人,稍安勿躁。”紅妖老神在在攔住她。

“嗯?”

“本尊是讓你去安撫她,誰讓你動刀動槍了。”紅妖甩着袖子走了,留下無語的廖燕。

“暗一……”

“在,護法。”

“這事我也做不來,要不你去?”

“……”

廖燕望着暗一風一般飛走的身影,好生憂愁。

“嶽前輩的心還是挺大的。”南宮披着溼淋淋的頭髮挨着她身邊在小榻上坐下來,紅妖忍不住往邊兒上挪了挪,她有點小擔心這小榻會被他們兩個壓塌掉。

“你不是早已經沐浴更衣過了嗎?怎麼又成了這副落湯雞的樣子?”紅妖是絕對不會承認這廝只穿着最最普通的白色軟麻寢衣也很,很,很漂亮的……尤其是這領口……好像是開得有些大吧,以前怎麼就沒發覺他怎麼能夠長得這麼禍害!

“之前着急來見你,只是簡單打點罷了,哪裡來得及……”南宮順着她飄來飄去的視線瞄到了自己的領口,驀地對她一笑,一手抓住了她一隻無處安放的手,一縷髮絲順着肩線滑下來,堪堪挨着她手背,“怎麼,你是受不得我在你面前穿成這副模樣?臉皮兒卻是年紀越大長得越薄了些?”

“所以……你是想說我那時候臉皮厚嘍?”紅妖一邊轉移話題一邊要抽回手來。

“是,至少那時候有人裝睡偷看我洗澡是沒差的。”南宮淡笑點頭,“幫我擦擦頭髮可好?”

紅妖咧嘴,狼狽一笑,“那是意外,意外!可以解釋的,呵呵……還有乾布巾嗎?”

南宮沒動地,一伸胳膊將放在一邊凳子上的乾淨布巾扯過來,紅妖連忙就接了過去。

“你挪遠些,你這樣擠着我不熱嗎?我幫你擦頭髮也不方便。”紅妖推推他,這也忒粘人了些,他今日就像是要掛在她身上似的。

“相思入骨,且恨別離,恨不能掛在你身上,哪來的擠不擠熱不熱的說法?”南宮臉不紅心不跳。

“……近來你越發長進了。”紅妖心裡發燙,說情話那方面的長進,“不過還是得往那邊挪一挪,這樣我伸不開手,怎麼幫你擦頭髮。”

“你小時候沐浴過,我心疼你不讓那羣毛躁宮女碰,就是親自抱你在懷給你擦頭髮的……果然是,越長大越不可愛。”南宮裝模作樣嘆口氣捏着她手背。

“這就得怪你自己長成這般身量,除非我是巨人才能把你邊抱在懷裡邊……咦,你幹什麼啊喂!?”

南宮很順遂地躺下來,把她擠到了一頭,腦袋不偏不倚枕在了她腿上,感覺似硬實軟,總歸是舒服妥帖的,她身上幽幽淡淡一縷香也是讓人舒心的。

南宮眨巴着眼把她一望,紅妖不自覺噤聲。

“這樣可方便你動作?還是你要抱着……”

“就這樣吧!”

“哦……”太子殿下頗遺憾地看着她的臉一點點漲紅。

“安靜!不然就不擦了!”耳根現在也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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