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身下的景色飛速變換,已經徹底脫離了塞納留斯的領地之後,星辰的速度慢了下來,只是不時的煽動一下翅膀,向着感知中紅龍的聚集地飛去。調整好全身後,微微的晃動了一下自己巨大的頭顱,提醒趴在自己頭頂的克拉蘇斯,有事情需要和他商量一下,同時將手放在了他的身邊,示意他上來。
克拉蘇斯感到身下的晃動,睜開了疲憊的雙眼,看見星辰的爪子放在自己的身邊,意識到有事情要找他了,於是站起來拖着疲憊的身體慢慢的走到星辰的爪子上,緩緩的坐了下來。
感覺奧克拉蘇斯的行動,星辰微微的一笑,把爪子放到眼前,對着神色凝重的克拉蘇斯問出了一句話:“那個。。。。。。。。你們那裡管飯嗎?我有一段時間沒吃了。”
“呃⊙▂⊙。。。。。。。這個,只要女王認出我,應該。。。。。。。應該會吧”克拉蘇斯被這一句話說的語塞,半天才憋出了一句話。
看到克拉蘇斯的反應,星辰笑着搖了搖頭,(ps:總覺得巨龍形態下這樣做很獵奇,想象一下,一頭巨龍笑着搖頭,怎麼想怎麼詭異的說)對着克拉蘇斯說道:“不用在意我只是緩和一下氣氛。不過話說回來,你有辦法讓五色龍王聚集在一起嗎?我雖然也可以,但不是在短時間內可以做到的。如果我動用神力,只會更快的引來燃燒軍團,等等!。。。。。。。我有個壞消息,它們。。。。。已經來了。
哈維斯站在熊熊燃燒的球體前,全神貫注地看着中間的裂縫。球體的深處,神的眼睛也看着他。對話開始了。
我聽見了你的懇求。他對哈維斯說,而且知道了你的夢……世界上的不純淨和不完美應該被消除。我會給予你渴望的東西,你是我忠誠的……
哈維斯跪在地上,視線沒有離開過一步。其他的上層精靈繼續施展魔法,要把他們已經取得的成果繼續擴大。
“你會來嗎?”暗夜精靈回答,眼裡充滿了期待,“你會來到我們的世界完成它嗎?”
入口還沒有開啓……需要被加強……因爲它要足夠大,讓我能夠進入……
哈維斯點頭表示理解。如此一個龐然大物,暗夜精靈的大門確實容不下他,只要他往那兒一站,估計大門就四分五裂了。確實要把門加大加寬,使之永久敞開。
“我該怎麼做呢?”他問道。“上層精靈已經竭盡所能施展他們的魔法。已經達到了技術和水平的極限。”哈維斯總結道。
我會派一個人來指導你們……他會經過你們這裡,但你們要準備好迎接他的到來……
哈維斯高興得幾乎要跳了起來。他下了命令:“千萬不要有什麼閃失!一定讓他來了以後覺得滿意。”
經過加倍的努力,上層精靈的密室直接從永恆之井汲取能量。室外,天色駭人。任何人只要看到黑水也會陷入恐懼當中。
火球開始膨脹起來,中間的裂縫漸漸打開,彷彿一張野蠻的嘴。突然,千百萬個哭聲充斥在密室裡,聲音不絕於耳。
但是有一個上層精靈遲疑了。哈維斯做好了最壞打算,他逼着自己站到圓圈的中央,加入了自己的法力和技巧。他不會辜負這個神的!決不會!
然而剛開始並不順利。入口緊緊的,一點都沒打開。哈維斯把全部的意志力都集中在球體上,強行要擴大中間的裂縫。
接着,一道強光讓精靈們不得不向後退。大家都很驚訝,但仍然繼續努力。
球體深處,出現了一個長相奇怪的傢伙。剛開始,才只有幾寸高,隨着漸漸朝前移動,他變大,變大,越變越大……
這下站在球體入口的巫師們就遭了殃,兩個巫師倒地不起,一個幾乎不能呼吸,還有一些搖搖欲墜。但在哈維斯的瘋狂的控制下,他們又恢復了力量。
突然,傳來獵犬陰森恐怖的叫聲。只有哈維斯纔看得清楚球體的入口首先出來的是什麼東西。
怪獸大都是一匹馬的大小,頭上的角向前彎曲。身上長着紅色的鱗片,背上多出一撮小小的棕色毛。雖然很瘦,但都很強健。腳上有三根趾頭,每根趾頭上都長着鋒利的爪子,而且幾乎有半隻腳那麼長。每頭怪獸的後腿都要比前腿短一些,但哈維斯一點兒都不懷疑他們的速度和敏捷性。
它們的肩上還豎立着兩根有如鞭子一般、長長的皮觸角,觸角的頂端有小小的吸盤似的嘴。觸角不斷地前後甩動,對着巫師們虎視眈眈。
它們的臉長得很特別,又像狼又像昆蟲。野蠻的下顎里長着尖尖的牙齒。眼睛窄窄的,全是眼白,流露出奸詐的眼神,一看就知道不是簡單的動物。
接着,它們的主人從後面走了上來。
他穿着鋼鎧,帶着鐵手套,巨大的手上握着一根鞭子,鞭子所到之處,無不閃出銀光。他的胸和肩比身體其他部分都要寬,身材非常魁梧,在一羣勇士裡鶴立雞羣。鋼鎧沒有遮蔽住的地方,從鱗片裡泛出神秘的光芒。
“我是神派來的侍從,”他說話的時候,目光熊熊燃燒着,“來幫助你們打開入口,讓神榮耀的軀體進入!”
一頭野獸狂叫一聲,只見鞭子抽打過去,馬上沒了聲音。
“我是犬王,”巨大的野獸凶神惡煞,緊緊盯住哈維斯,“我是哈卡。”
“我是來見你們新任祭司泰蘭德的。她跟我是好朋友。我的名字叫——”
“瑪法里奧。”第二個守衛接過他的話來,她看上去和瑪法里奧差不多年紀,笑着說,“泰蘭德曾經跟我合用過一個房間,我看到你們在一起過。”
“現在可以跟她說話嗎?”
“如果她做完了冥想,這個時候就應該有空了。我會叫人去通報一聲。你可以在月亮神室等一下。”
許多偉大的儀式都在月亮神室舉行。如果祭司不用的時候,那麼每個人都能進去,在那裡享受片刻的寧靜。
一走進去,瑪法里奧就感覺到了月亮女神的撫摸。長方形的室內,四周種滿了夜來香,中間矗立着一塊大石碑,專供祭司演說之用。通往石碑的環形石路上雕刻着繁複的花樣,都是月亮盈缺的圖案。瑪法里奧來過這裡幾次,他發現不管月亮在天空上的什麼位置,溫柔的月光總能照亮整個房間。
他走到中間,坐在一個供祭司用的石凳上,周圍的環境讓他覺得安心多了。可是等了很長時間,他還是不耐煩了。他甚至擔心,這樣的冒昧前來,泰蘭德會不高興的。以前,他們見面之前都會先說好的。這次確實有些突然,他自己就這麼闖來了。
“瑪法里奧。”
在這個剎那,他所有的擔憂都消除了。他擡起頭,看見泰蘭德正走進月光。她銀色的長袍發出神秘的夜光,眼睛裡滿是榮耀。頭髮鬆散開來,披在肩上。眼睛在夜裡的光線下更加楚楚動人。而她的笑容更是讓整個月亮神室奕奕生輝。
泰蘭德走向他,瑪法里奧愣在那裡,根本來不及上前迎接她。他知道自己肯定臉黑了,可沒辦法,只能希望泰蘭德不要看見了。
“你還好嗎?”泰蘭德關切地問,“發生什麼事了?”
“我沒事,希望沒打擾你。”
泰蘭德笑了笑,笑容比以前更迷人了,說:“你從來不曾打擾我。實際上,我很高興你能來。我也想見你。”
如果泰蘭德之前沒有看到瑪法里奧臉黑,那現在一定看到了。但是,瑪法里奧繼續說:“我們可以去室外散散步嗎?”
“如果你想的話,那好啊。”
他們走出月亮神室的時候,瑪法里奧說:“你還記得,我跟你提過關於我一直做的夢嗎?”
“我記得。”
“那天伊利丹和你走了以後,我跟塞納留斯說了這個夢。我們想了很多辦法想要弄明白,到底噩夢爲什麼一直不斷重演。”
泰蘭德的語氣一下子變得關切起來,問:“發現了什麼嗎?”
瑪法里奧點點頭。經過門口的兩個守衛的時候他頓了一頓,直到他倆走下臺階才繼續說下去。
“泰蘭德,我已經進了一步了。可能你跟伊利丹都無法想象。塞納留斯幫我領了一條路,可以到達靈魂本身的路——翡翠之夢,老師是這麼叫它的。不僅如此,我還看到了以前從來沒有看到過的真實世界。”
泰蘭德的視線移向了廣場上的一小撮人羣:“你看見什麼了?”
他讓泰蘭德把頭轉過來,希望她真的可以理解他的發現,他說:“我看見了艾薩琳……和永恆之井。”
他一五一十地把所見所聞都告訴了泰蘭德。還有他了解真相的願望,以及當他看到上層精靈和暗夜精靈女皇真面目的時候,是何等沮喪。
泰蘭德頓時無語。看着他,目瞪口呆,就跟瑪法里奧當初知道真相時一樣。她問:“女皇?艾薩拉?你肯定嗎?”
“不完全。因爲在裡面,我沒有看到很多東西。不過我很難想象如果沒有她的應允,事情怎會混亂到那種地步。沒錯,哈維斯對她有很大的影響,可是她也不會袖手旁觀的。我想女皇一定知道危險所在,可是我想他們都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泰蘭德,如果你跟我一樣經歷過翡翠之夢的話,你也會跟我一樣害怕的。”
她把手放在他的手臂上,安慰他說:“我並不懷疑你所說的,瑪法里奧。但我們應該再多瞭解點情況!要說艾薩拉自己讓她的城市陷入危險……必須很謹慎。”
“我想跟拉芬克雷斯特談談這件事。他對女皇也有不小的影響。”
“是個好主意。”她的視線再一次轉向廣場中央。
瑪法里奧什麼也沒說,但卻跟隨她的眼神,不由好奇,到底她在看什麼東西?人羣終於散去了,讓他終於也能看清楚了。不過之前他根本沒注意那些。
那裡有一隻籠子,裡面關着的並不是暗夜精靈。
“那是什麼?”瑪法里奧皺了皺眉頭問。
“這正是我想跟你說的,瑪法里奧。他的名字叫布洛克斯,我從來沒有聽說過他,也沒看到過他。我知道你的事情很重要,可現在我想去見他,幫我個忙吧。”
泰蘭德帶瑪法里奧一起過去。他注意到衛兵們突然警惕起來。他們看看泰蘭德,過了沒一會兒,突然之間竟全體下跪,瑪法里奧驚呆了。
“歡迎回來,祭司。”一個士兵說,“你能來我們覺得很榮幸。”
受到這樣的禮遇,泰蘭德尷尬不已:“起來吧!起來!”等他們都站起來以後,她問:“他怎麼樣了?”
“拉芬克雷斯特說要處理這裡的情況。”另一個士兵說,“他現在正在外面勘察捕捉地點,找更多的證據和可能的切入口。等他回來,他說想親自傳訊這個犯人。這意味着,明天之前,這個獸人很有可能被轉移到黑鴉堡的密室裡。”黑鴉堡,是拉芬克雷斯特的要塞。
士兵如此一番直言,實在是讓瑪法里奧吃驚不已。士兵們對泰蘭德都充滿了一種敬畏之情。的確,她是月神殿的祭司,可之前一定發生過什麼使她的威望有這麼高。
泰蘭德一聽說這個消息,就開始心緒不安起來:“傳訊……會問些什麼呢?”
士兵再也不敢正視她:“拉芬克雷斯特怎麼滿意就怎麼問了。”
泰蘭德沒有再追問下去,她輕輕搭在瑪法里奧肩上的手,一下子握緊了起來。
“我們可以跟他談談嗎?”
“只能一會兒,而且說話的聲音要讓我們都聽得見,我想你可以理解。”
“我懂。”泰蘭德把瑪法里奧帶向籠子,他們都跪了下來。
瑪法里奧大吃一驚,籠子裡的東西實在讓他太驚訝了。他從老師塞納留斯那兒學習到千奇百怪的生靈,可從沒有見過這一種。
“祭司——”他發出一陣低低的聲音,異常痛苦。
泰蘭德再靠近了他一些,關切地問:“布洛克斯,你是不是病了?”
“不不,祭司,只是想起……”他沒有再解釋什麼。
“布洛克斯,我帶了一個朋友來。我想你見見他。他的名字叫瑪法里奧。”
“如果他是你的朋友,祭司,那我覺得很榮幸。”
瑪法里奧在旁邊擠出一個微笑:“你好,布洛克斯。”
“布洛克斯是一個獸人,瑪法里奧。”
他點點頭說:“我以前從沒聽說有獸人。”
“我知道暗夜精靈,你們曾經幫我們共同抗擊燃燒軍團。不過在和平年代,聯盟就漸漸地解散了。”
他的話前言不搭後語,可瑪法里奧卻覺得非常不安,他問:“你……你怎麼會到這裡來的,布洛克斯希加?”
“祭司可以叫我布洛克斯希加。而你,只能叫我布洛克斯。”然後他看着泰蘭德:“你上次也問過我這個問題,我沒回答。這是我欠你的。現在我告訴你,我告訴過這些——”他向周圍的士兵做了一個詆譭的手勢,“和他們主人的內容。不過,你也不會相信我說的話。”
布洛克斯的故事說得天衣無縫。他很小心,儘量避免說到他的族人,他們住在哪裡。只提到,在酋長的指揮下,他和另外一個獸人到山裡去調查一個傳聞。在那裡,他們發現了世界的黑洞——一個吞噬一切的黑洞,而它本身又在無情地運動着。
它吞噬了布洛克斯,把他的同伴也一劈爲二。
瑪法里奧聽着聽着,又開始恐慌起來。獸人說的每一個細節都讓他想起永恆之井,以及上層精靈從中獲取的能量。永恆之井的魔力當然會製造出這樣恐怖的漩渦。
但也可能不是!瑪法里奧堅持,當然,這可能和艾薩琳一點關係都沒有!他們沒有那麼瘋狂!
是嗎?
布洛克斯越說越多,那些可怕的細節聽起來越來越相像了,瑪法里奧根本難以否認,這兩者之間可能存在的某種聯繫。更糟的是,獸人的表情是他熟悉的,就是在永恆之井和宮殿之上感覺到的。
“是個錯誤。”布洛克斯說。“不應該發生的事情。”他又補充道。他的描述如同利劍一般刺痛了瑪法里奧。
他根本沒意識到布洛克斯的故事講完了。他已經完全沉浸在關於真相的想象當中。泰蘭德捏了捏他的手臂,他的注意力才恢復過來。
“你沒事吧,瑪法里奧。你看上去好像很冷?”
“我……我沒事。”他又問布洛克斯,“你把這些都……都告訴拉芬克雷斯特了?”
獸人未置可否,而旁邊的士兵則回答:“是的,他就是這麼說的,基本上一字不差!”說着說着,士兵就大笑了起來,說:“拉芬克雷斯特跟你一樣,幾乎不相信。到明天,他自己會把真相全挖出來。如果附近有他的朋友在,他們會知道找我們麻煩沒什麼好結果。”
拉芬克雷斯特認爲,獸人要入侵他的領地。瑪法里奧覺得很失望。他開始懷疑,拉芬克雷斯特能不能把他的見聞和布洛克斯的故事關聯起來。他越想,越覺得自己不會被相信。他竟然準備告訴拉芬克雷斯特,敬愛的女皇可能捲入了魔法,很有可能毀滅她自己的人民。如果換作別人告訴他,他自己也不願意相信
如果再有些證據就好了。
士兵開始焦急地走動,他說:“祭司,我想請你和你的朋友離開。我們的隊長馬上就要來了。我不應該讓你們——”
“沒問題。我理解。”
他們起身的時候,布洛克斯到籠子前,一隻手伸向泰蘭德,說:“祭司,最後一次祈福,可以嗎?”
“當然。”
泰蘭德又跪了下去,瑪法里奧惶恐不已,不知該怎麼辦纔好。最好的辦法是把所有的懷疑和猜測都告訴拉芬克雷斯特,可也似乎沒什麼用。
如果他能和塞納留斯談談就好了,可就怕到時獸人已經——
塞納留斯……
瑪法里奧瞥了一眼泰蘭德和布洛克斯,做出了一個致命的決定。
和布洛克斯告別以後,泰蘭德站了起來。瑪法里奧握住她的手臂,謝過了士兵。泰蘭德還是心煩意亂,可瑪法里奧卻一言不發,醞釀着他的計劃。
“我們得做點兒什麼。”她好久之後纔開口。
“什麼意思?”
“明天他們會把布洛克斯帶到黑鴉堡。一到那裡,他就——”泰蘭德遲疑了一下,說,“我非常尊敬拉芬克雷斯特,但是——”
“我跟主祭司說過這件事。她說她無能爲力,只好爲布洛克斯的精神祈禱。她很高興我有同情心,但卻讓我不要管太多,讓事情順其自然吧。”
“事情該怎麼樣就怎麼樣……”瑪法里奧喃喃自語道,凝視着前方,緊緊咬住牙齒。即使他心裡很害怕,但是已經沒有退路了。“這裡轉彎。”他突然說,帶泰蘭德走進一條小路,“我們去見伊利丹。”
“伊利丹?爲什麼?”
瑪法里奧深呼吸了一下,想到了獸人還有永恆之井,他回答說:“因爲我們應該讓事情順其自然,在我們的引導下,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