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按照姬昶弈的想法,他是想將那些困在定襄城中的貴族讓人贖回去了,可是那突厥包括頡利可汗在內全部被俘虜了,這樣的情況下,就是他想做這買賣,估計也沒有買家。何況,現在這定襄城卻是可以歸大啓管轄,但是其他地方應該如何呢。
姬昶弈坐在龍椅上,看着下面那羣爭論不休大大臣臉se可是越來越差,這些人爭論的焦點只是大啓到底是該將他們殺掉還是囚禁,無論哪一樣,都不是姬昶弈所喜歡的,前者敗壞名聲,雖然表面上是一勞永逸的法子,可是卻是真正的後患無窮,這突厥人是殺不完的;至於後者,則是單純的浪費糧食,像這樣的蠢事,姬昶弈時絕對不會做的。
姬昶弈對於朝中這樣爭論不休的情形已不是第一次見,所以跟本就沒有放在心上,倒是姬胤風,雖然他上朝聽政也有快半年了,可是這樣衆朝臣爭論不休的樣子他卻是第一次見。多年的宮廷生活讓他的身上有種貴族的優雅,只是因爲母親的寵愛或者天性使然,這個皇長子身上卻沒有看到身爲人上人的跋扈囂張,現在的他就是一個“靦腆含羞的小正太”,這句話是當初妖妖的評價,等姬昶弈問明白了“正太”是什麼意思後,便大大笑了一場,這個說法確實是很形象。
估計着今日朝堂是議不出東西來了,姬昶弈示意雷歷退朝,然後便起身招過了姬胤風,從側門一溜煙離開了。姬胤風不明白爲什麼父皇獨獨叫上了他離開,是不是方纔朝會上表現不好了,心中忐忑不安。姬昶弈從眼角看到長子那張有些擔心的臉“好了,沒事,父皇就是想聽聽你剛纔的想法,剛剛看人吵架的時候很無聊吧。”
姬胤風聽到自己的父皇這樣問,連忙擡起了頭微張着嘴,原來父皇是因爲無聊而離開的大殿嗎?
姬昶弈沒有聽到腳步聲。回頭便看到自己的長子有些被嚇傻了的樣子,那情形讓他看起來不弱平常老成,像一個真真正正的少年,要可愛了許多。“跟上吧,朕還有話要問你呢。”說完,姬昶弈轉回了身子。繼續往書房裡走,只不過他的嘴角噙着微微地笑。
入了書房後,姬胤風又變成了原來的樣子,老老實實地站在了書桌面前,等着自己的父親問話。姬昶弈做事喜歡在一個輕鬆高品質的環境中,所以這會兒他就等着下人呈上的茶和點心,早朝太早,所以姬昶弈即便用了早膳也會經常的餓肚子,這個時候就會有茶點送來。有地時候是妖妖親自過來,有的時候則是派小太監送過來。
姬胤風不知道自己的父皇在等什麼,也不敢坐。只是站在書桌前,可是額前已經有細細密密的汗珠,自己有做錯什麼事情嗎?然後他便聽到了“砰砰砰”三聲敲門聲,讓他意外的是自己的父皇親自起了身開門,這樣讓他更爲吃驚了,究竟是什麼人,竟然要勞動當今天子親自開門。
“怎麼親自端來了,不叫人搭把手?”姬昶弈一打開房門,便看到妖妖託着個大大的托盤。上面擺着幾樣點心,還有一壺茶,連忙順手接了過來。
“哪裡就那麼嬌弱了,何況她們幾個以前只要看着昱兒同暖暖就好,現在卻多了叮叮噹噹,還不知道這宮裡到時候亂成什麼樣子了呢。”妖妖笑着,只是想到待會玩具室裡滿屋子的狼藉又有些頭疼,她現在十分感謝自己穿到了“萬惡”的舊社會,不然。以她自己跟在兩個小傢伙後面,非得累得半死。
這天早上,大啓地皇長子再一次失態了,而這一次的原因則是--原來自己的父皇和這位岑嬪娘娘感情真地很好啊,像方纔那般的對話應該只有在普通百姓家裡纔會有吧,何況,即使是大戶人家,估計也沒有女眷或是妾室親自端茶送水的。可是這岑嬪做起來駕輕就熟,顯然是極爲熟悉的。這就是父皇寵愛這位岑嬪的理由嗎?聽說。前些日子她一直不好,住在翊坤宮裡不出來見人。還是昨日父皇回宮的時候親自將她帶了出來的,看樣子傳言也不盡屬實啊,不然這病重的人怎麼還會有心思親自過來送茶點。
妖妖進到書房裡就看到有一人正站在皇上大叔地書桌前。現在正對着自己地父皇瞪着眼。“是大皇子啊?肚子餓不餓。這裡有些茶點。不然同皇上一起用些吧。都是剛剛出鍋地。”說完。妖妖對着姬昶弈福了福。便帶上門出去了。她纔不要在這種情況下在書房待着。雖然這大皇子沒有錯。可是畢竟遊氏在宮裡地動作太過陰損。讓她實在不喜。何況這個時候。這大皇子肯定看出她沒有病了。不知道皇上大叔會怎麼解釋。總之。這大皇子知道了。估計皇后知道地時間也就不遠了。
平日裡。若是妖妖親自來送茶點。總要陪他用完了才離開。估計今日是看着胤風在這裡。想起了遊氏。心裡彆扭。就先回去了。姬昶弈不禁有些悶悶地。本來這幾天剛剛回宮。就忙。以前積累下來地事情。還有突厥人地處理。甚至是將士地封賞等等。估計沒有十天半個月他是沒辦法好好休息了。想同她說說話也只有這每日用膳地時候了。晚間回宮地時候。妖妖多半都睡了。
看到仍站在一旁地長子。姬昶弈收拾了自己地鬱悶心情“胤風也過來坐吧。餓不餓。早上起地那麼早。這會兒肚子也有些餓了吧?這些點心是岑嬪親手做地。味道很是不錯。過來嚐嚐吧。”說完。夾起妖妖做得叉燒酥。往嘴裡送去。
姬胤風看着自己地父皇用着香甜。想想往常這個時候自己母后也怕自己餓着。總是會遣身邊地春茶或是夏詩來給自己送些吃食。便道了一身“謝父皇”然後拿起一塊看起來很漂亮地點心往嘴裡送去。果然。這味道確實很不一樣。在宮裡這麼多年。按理說來用得都是這天下最好地吃食。可是這味道他卻從未吃過。顧不得什麼禮儀。將嘴裡地點心囫圇地吞了下去後。便又拿起了姬昶弈方纔用得叉燒酥…
結果。這些吃食。大半都進了姬胤風地肚子。待他發現地時候。纔想起似乎自己地父皇除了剛剛開始地時候用了兩塊點心後。便再也沒有動過筷子。低頭看看盤子。似乎。都空空如也了。自己。好像將父皇地茶點一掃而空了。
“怎麼樣。味道確實不錯吧?”姬昶弈就這手中地茶。對自己長子方纔風捲殘雲地形態倒是很有興味地再欣賞。
撓撓頭,“對不起,似乎,兒臣將點心都吃光了。”
姬昶弈搖了搖頭,“不必了,其實,這些吃食每次朕用不了多少,只不過岑嬪怕種類太過單一,所以每一樣都做了一些,送來,也是吃不完的。有的時候是賞給大臣了,還有的便浪費掉了,若是胤風喜歡,往後散朝早的話,不防過來坐坐吧,父皇這裡並不是龍潭虎穴。”這孩子的性子也不知道隨了誰?既不像他,也不像遊氏,反而因爲忠厚乖巧讓他很是喜歡,在宮裡這麼多年,還能保持一顆赤子之心並不容易。也許,這孩子並不適合掌管山河、繼承大寶,但是做一個閒散王爺,偶爾輔助君王還是不錯的。
姬胤風聽說以後可以常常過來用點心,眼睛瞬時亮了起來“真的嗎?兒臣願意。”只是,自己的母后會不會生氣,畢竟這些點心都是岑嬪做得,不過,如果不告訴遊氏,只是說父皇召見的話,母后應該會很開心的。
姬昶弈看到皇長子的樣子,估計也知道他已經想好了該如何迴游氏,也就不再擔心,轉而問起“胤風對今日在早朝上的問題有什麼想法沒?衆位大人爭論的焦點都清楚了嗎?”
姬胤風收起了自己的小心思,直了直身子,略微思量了一下“早朝的問題兒臣還沒有想到什麼,不過衆位大人爭論的焦點倒是清楚了。”
“哦,那說說看,他們都爭了些什麼?”
“恩,兒臣因爲所站的位子,所以對有些大人的想法並不是十分了解,可是附近大人的意見大概可以分爲兩類:一類是主張殺了這些俘虜,既可以立威,又可以減少我大啓的內耗,同時還可以解決後顧之憂,這樣一來,倒也是個一舉數得的法子。至於另外一方,他們的主張卻是主張將他們囚禁,以顯示我大啓的國威和仁慈。”
“嗯,不錯,算是聽明白了這些人爭論的焦點。那麼,胤風以爲呢?究竟哪一種辦法會更好一些?”姬昶弈對這皇長子的要求並不算高,但是卻希望讓他有獨立思考的能力,而不是事事都要聽遊氏的安排,所以現在開始對着他--循循善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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