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泠牧朝本想趁機除掉百里玄月,然後再反手除掉北冥玉封,這樣北冥就少了兩大助力,不會對他西泠產生什麼威脅了。
只是他的計劃不能成功,卻被人打斷了。
這聲音就在他的身邊。
不用猜,當然是東離弦。
此時東離弦可不想讓西泠牧朝的陰謀得逞,肖以歌暴斃的消息未必是真,畢竟肖以歌人已經在宮中了。
就算向天下人公佈閒王暴斃,也要由他親自下旨的。
所以,在東離弦看來,這是有心人在散佈謠言,與他做對呢。
只要肖以歌還活着,百里玄月就一定會答應自己的條件,他不僅要利用百里玄月的能力,還要得到她的人!
百里玄月與前皇后十分相像,他不能得到前皇后,那麼能得到百里玄月,也一樣心頭歡喜。這樣美的女子,又有幾人不動心呢!
肖以歌這樣不顧一切,也不是因爲百里玄月這張臉?
在東離弦想來,每個人的心裡都不是光明正大的,真的愛百里玄月這樣的女子的。
畢竟百里玄月太輕狂,太囂張,太目中無人,雖然才華橫溢,修爲無雙,傾國傾城,卻無法成爲閒內助。
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消受得起的。
他就是咬了她一下,還沒有下一步的動作,就險些死在她手裡,這樣的女子太不可愛了。
不過,話說回來,他若握了肖以歌的命在手裡,讓百里玄月怎麼樣,她就得怎麼樣,想想,心底都覺得解恨。
到時候,他定不會讓這個女子好過了。
定要好好的羞辱一番才能出了心頭這口惡氣。
因爲這些想法,他在看透西泠牧朝的心思時和動作時,纔會大喝一聲,以提醒百里玄月,也是提醒北冥玉封。
只是現在的百里玄月什麼話也聽不進去了,一心要爲肖以歌報仇。
所以,見人就殺,見人就打。
出手狠辣,毫不留情。
一掌拍下來的西泠牧朝在被東離弦揭露陰謀時,想收回攻擊,他也明白,就算打死了百里玄月,北冥玉封和東離弦也不會放過自己的。
他不能在這個時候找死。
不過,西泠牧朝的動作還是慢了一拍,因爲百里玄月已經反手拍了他一掌。
雖然百里玄月走火入魔,可是她本身的修爲還在。
百里玄月這一掌根本就是條件反射的。
一掌拍向西泠牧朝後,更是反手一揮,地上的花草瘋長,直接纏住了西泠牧朝,讓他退無可退,本來想要過來替百里玄月擋下西泠牧朝這一掌的北冥玉封看的有些呆愣。
他知道百里玄月不會輕易受傷的,只是沒想到反映速度如此之快。
這眼看着是要打死西泠牧朝的節奏了。
其實百里玄月出手打死西泠牧朝,對他們只有好處沒有壞處,所以無人阻攔。
此時此刻,那些百姓已經散盡了。
若大的空地處,只有他們四個人。
看着西泠牧朝口吐鮮血不斷掙扎,卻根本掙扎不開的樣子,東離弦慶幸自己沒有打歪主意,自己可沒有西泠牧朝扛打。
這根本就是一方面的攻擊,百里玄月真的瘋了,太可怕了……
面色蒼白的西泠牧朝狠狠咬着牙,他被花草纏着,無法反擊,此時更是催動體內的全部法力,空氣有些躁動,一條火蛇自他的手心纏繞而出,纏上了那些花草藤蔓。
他最近得了一件寶貝,正在償試水火雙修,不過顯然的他的水系魔法相差甚遠,只能催動本靈根火系魔法了。
而且現在不催動火系魔法燒掉這些藤蔓,他就真的要被百里玄月拍死了!
藤蔓一斷,西泠牧朝顧不上太多,反手給了自己一掌,他又吐出一口鮮血,只是那血卻在空中兀自燃燒起來。
“西泠牧朝竟然修習了血遁!”北冥玉封也看的愣了一下,這可是丹田之血,這一下,西泠牧朝要安靜一段時間了。
他這是要做血遁逃走了。
因爲他已經支撐不住了,再繼續與百里玄月糾纏,必死無疑。
這血遁做的並不高明,可是剛剛接觸修行的百里玄月卻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何況現在她還有些心智不齊,走火入魔。
所以就那樣眼睜睜看着西泠牧朝藉着血遁逃跑了。
地上只留下一灘燃過的血液,逞褐色。
“北冥小皇子,月兒就交給你了,朕還有些事情要處理。”東離弦見西泠牧朝都沒有討到半分偏宜,雖然逃走了,卻也丟了半條命。
論修爲,他東離弦還不如西泠牧朝,留下來,只能是等死。
本來百里玄月就恨自己恨的入骨,這個時候已經瘋魔,定不會聽他解釋什麼了。
而且他也需要回到宮裡看看發生了什麼事,竟然有人說肖以歌暴斃!
東離弦一邊說一邊閃身後退,倒是走的瀟灑。
他可不想成爲第二個西泠牧朝。
還在瘋狂催動法力的百里玄月雙眼有些紅,她根本聽不進去任何話,看不到任何人,她就是想替肖以歌報仇。
可是她的腦海裡只有一句話,肖以歌是你害死的,不斷的重複着,重複着……
然後她記起了自己一掌拍向肖以歌,他當場吐血!
腦海裡只有這一個畫面,這一句話!
半晌,她突然雙手抱着自己的腦袋,仰天大喊一聲,五官有些扭曲,面色痛苦,然後便低低的呢喃:“以歌,以歌……”
肖以歌是她今生的劫數。
是她永遠也放不下的心魔。
是她這一生的遺憾……
她根本無法承受他死去這樣的打擊,更無法接受,他是死在自己掌下的事實。
這讓她心智都喪失了,整個人都瘋了。
北冥玉封站在一她的身側,只是一臉心疼的看着她,雙手緊握成拳,他可以感覺到百里玄月的痛苦,卻什麼也做不了。
只能眼睜睜看着。
不過,百里玄月周身的靈力已經一點點的消散。
她也支撐不下去了。
“月兒……”北冥玉封輕輕喚了一聲,上前一步,不等多說什麼,百里玄月吐出一口鮮血,直接倒了下去。
北冥玉封忙擡手將百里玄月抱在懷中,輕輕皺眉:“月兒,你怎麼樣了……月兒……”
此時的百里玄月面色異常蒼白,脣色都已經透明,眼睛死死閉着,給人一種深深的絕望感。
北冥玉封嘆息一聲,輕輕將百里玄月摟在懷中:“月兒,你們這又是何必,最後都在傷害自己。”
他也明白,這世間除了肖以歌,無人能爲了百里玄月這樣犧牲的。
就是他北冥玉封也未必能做到。
所以,此時此刻,他的心也在滴着血。
明明相愛的兩個人,卻走到了這樣的局面。
生離死別,真的讓人難以接受吧。
“月兒,在這裡只會讓你更傷心,我們走吧。”北冥玉封抱起百里玄月,一邊自言自語的說着,面色灰白,他是真的打心底心疼百里玄月。
不想看到她受半點委屈,不想看到她傷心難過。
本以爲肖以歌能多撐幾日的,至少也讓百里玄月和他回到北冥……
不過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他再苦心經營,怕是也要付諸東流了。
只是他還是願意照顧百里玄,用一生一世來照顧她。
一邊擡頭看了看東離的皇城,他在這裡半年之久,竟然發生了這一生都沒有遇到的事情,太多太多的變故,根本來不及反映,就已經發生了。
白青白澤和小憶還
是匆匆趕了過來,看來,他們也接到消息了。
三個人也都是面如死灰,看着北冥玉封懷裡明顯奄奄一息的百里玄月,都心疼不已。
“大小姐……”小憶哭的肝腸寸斷,她早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局,因爲她在王府的時候就知道了。
只是不知道肖以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會受那麼重的傷。
而且這麼快就傳出來他暴斃身亡的消息,連小憶都難以接受了。
白青和白澤也明白了爲什麼肖以歌突然要迎娶離愁公主了,或者,肖以歌早就知道自己活不過幾天了吧。
他不想讓百里玄月傷心難過,想用這樣的辦法激怒百里玄月,讓她離開。
她若是恨一輩子肖以歌,總歸是有活下去的動力的。
若是心如死灰,怕是沒有活下去的勇氣了。
“月兒,怎麼樣了?”白青和白澤也齊齊問向北冥玉封,看到百里玄月那蒼白的幾乎透明的臉色,就知道她很不好。
可是他們根本什麼也做不了。
北冥玉封低頭看了一眼懷裡的百里玄月,嘆息一聲:“她可能要睡很久了。”
這樣也好,至少不會痛苦。
他替百里玄月號過脈,現在的她,幾乎耗盡了身體裡的靈氣,如果再繼續催動法力,怕是她的靈根都會受損了。
所以,他封了她的穴脈,給了她一顆靈丹,讓她沉睡着。
這樣還可以養息她的靈脈。
沒了肖以歌,她以後可能做任何事情都無所顧忌了,這身修爲不能毀,她還要面對黑暗森林。
“睡着也好,醒來……更傷心。”白澤嘆息一聲,他不知道肖以歌發生了什麼,可是他就這樣死去了,對百里玄月的打擊太大了。
還不如他就那樣活着,與離愁公主白頭偕老。
至少百里玄月還能恨着他們,恨,也是一種生活動力。
而現在,卻是什麼都沒有了,恨無可恨,愛無可愛。
百里玄月醒來,要如何面對這樣的現實?
“消息是什麼人傳出來的?”北冥玉封也有些奇怪,畢竟當時東離弦還在這裡,聽他的意思,肖以歌在宮中,怎麼會傳出暴斃身亡的消息?
這裡面一定有問題。
“一個酒樓裡先傳出來的。”白青也面色低沉,一臉心疼,深深看了一眼百里玄月。
“怎麼會是酒樓裡傳出來的?”北冥玉封僵了一下,又看了看皇城方向:“白澤,你去打探一下,這個消息未必是真。”
“是。”白青白澤現在在北冥玉封手下修行,對他亦是言聽計從。
這個消息,的確有些不正常。
“白青,去買一輛馬車吧,今天就啓程回北冥。”北冥玉封不想再有什麼變故發生了,他與西泠牧朝雖然沒有分出勝負來,現在的西泠牧朝也只剩下半口氣了,一定不敢來找麻煩。
東離這邊,閒王暴斃,想來,衆人也無暇顧及其它。
“北冥小皇子。”正說話間,一身白衣的楚洛城卻飛身而來,直接站到了北冥玉封的面前,面色倒是如常,更低頭深深看了一眼北冥玉封懷中的百里玄月:“閒王府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小皇子這個時候離開,似乎不妥當。”
“洛王!”北冥玉封輕輕皺眉,他沒有接觸過楚洛城,他的突然到來,讓北冥玉封有些拿捏不準了,不知道他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一直以來這個洛王都是站在中間位置,不得罪任何人,也不插手任何事。
形式再亂,他自是出淤泥而不染。
沒想到,這個時候,他竟然出現了。
“月兒姑娘無礙吧?”楚洛城點了點頭,風度依舊,一邊看了一眼小憶,才又看向北冥玉封:“宮裡出事了。”
“怎麼了?”北冥玉封也是一愣: “閒王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