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承君用盡全力,把馬車推了一把,那馬車的速度便快樂起來,馬也越來越快,這時候她才蹲坐在原地猛的喘氣。
媽的,在現代最多電視劇裡看到這麼坑的事情,哪裡想到竟然會真的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倘若今日蕭珏炎沒有跳下馬車,那麼是不是意味着,她死十次都不夠?
調節好氣息便快速地撕下衣服上的布,將受傷的膝蓋大概包裹了一下。
每走一步都能感覺到鑽心的疼痛,安承君大概算計了一下,蕭珏炎是從什麼地方掉下去的,大概能滾多遠……
找到的時候蕭珏炎清秀的臉上有些許劃傷,而且已經昏迷了。
額頭還是很燙,安承君望了一眼四周,前不着村,後不着店。
想要回到原來的鬧市,根本就得花好大的功力。
她一已經殘了,而且加上蕭珏炎,想要回到鬧市,單憑她一個人肯定都到了晚上了。
事不宜,哪怕自己現在只能趴着,她也要想方設法把蕭珏炎帶回去。
蕭珏炎不算重,所以安承君揹着他省力多了,堅持了大概有兩個時辰,纔回到鬧市,現在能去的地方只有無涯醫館。
而且不知道司無涯在不在……
死馬當活馬醫,安承君已經不再相信任何人,所以寧可腿上還在流血,她也堅持把蕭珏炎背到了無涯醫館的門口。
“司無涯!出來!”
街上只有零零星星的人,頭頂只剩下了月亮,安承君倒吸了一口涼氣,坐在了司無涯醫館的旁邊。
用力地敲門,司無涯纔剛睡,又聽到歇斯底里的吼聲還是感到意外的,本想着,叫一叫就可能離開了,沒想到越叫越放肆,連他的名諱都叫了出來!
司無涯有點生氣,下牀開門就只看到了安承君的臉白的像一張紙,懷裡還有一個男子……
他自己也傻眼了,“你這是幹什麼!”
安承君嚥了一口唾沫,安心了不少,朝着司無涯笑了笑,“救人啊!”
司無涯抱着蕭珏炎先進了醫館,安承君拖着自己已經透支的身體跟進去,“快給他退燒,要不然我就完蛋了!”
“什麼叫你就完蛋了?”司無涯只注意到了安承君所說的後半句話,但是手上的動作依然沒有停。
安承君沒有回答司無涯的問題,倒了杯水喝了幾口,坐在一遍的椅子上,搗鼓自己的腿。
這輩子也沒受過這麼嚴重的傷,當然蕭以漸那個混蛋上次打的除外。
畢竟她已經暈過去了,什麼事都不知道,所以有情可原……
爲毛自己用撕下來的衣服包紮上去的現在牢牢粘在了上面!
這可是要人命的啊!
會疼死老孃的!
安承君心裡在咆哮,欲哭無淚,只好無力地靠在椅子(﹏
司無涯先給蕭珏炎敷了一塊毛巾降溫,然後轉身看了一眼安承君,“不說說你們是幹什麼去了嗎!”
安承君知道司無涯是認識蕭珏炎的,畢竟上一次太后的生辰她還是他帶去的。
“就是你看到的樣子啊,我帶着蕭珏炎
到處裝逼到處飛,結果差點被人綁架,回不來了,還好本姑娘機智……”
說過程的時候安承君不忘把自己誇了兩句,引來了司無涯的一個白牙之後,她疼的倒吸一口涼氣。
“你給他看完給我也看看啊,我也是病號……”
安承君齜牙咧嘴,絲毫不注意形象,司無涯是快速地給蕭珏炎處理完之後便給安承君檢查傷勢。
給她的嘴裡塞了一個布條,“疼的話就咬住,要不然我也沒辦法。”
安承君乖乖的點點頭,其實想要當女漢子還是要付出代價的……
她今日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司無涯撕開粘在安承君腿上的衣服,直接拿來了剪刀沒想到安承君整個人都縮到了後面。
警惕地看着司無涯,“喂,你的醫術行不行啊,我可不要截肢!”
司無涯若有所思地看着安承君,“如果你還是現在這個樣子,石頭繼續留在膝蓋裡,那麼你真的就得截肢!”
安承君嚇得冒了一身冷汗,戰戰兢兢將自己的腿伸出去,然後聽見司無涯嘆了一口氣說道:“要是石頭在墊進去深一點,你的腿就廢了。”
“那現在是不是有驚無險!”
安承君話語裡都掩埋着驚喜。
“是,你先等着,我去取來藥酒和鑷子,將石頭夾出來。”
“停!能不能先給我上一點麻沸散?我怕疼!”
司無涯灼灼地盯着安承君,“麻沸散是什麼東西?”
安承君結結巴巴半天解釋不出來,好像在他們這個年代還沒有麻沸散啊……
不行,這樣下去她會被疼死的……
“我給你說麻沸散的製作方法,你趕緊弄,行嗎?那樣可以止痛,改天再和你細細探討!”
司無涯是知道這個女子是與別人與衆不同的,所以他點了點頭。
看見安承君着急認真的模樣,他也笑了。
原來也是一種毒藥,不過是提煉出來有用的物質罷了,沒想到安承君還給想了一個好聽的名字——麻沸散。
安承君豁出去了一般,“你把這些藥撒在傷口上,等幾分鐘然後再拿鑷子把石頭取出來。”
當時馬車行駛在顛簸的破路上,路上充滿了石子,安承君就那樣壯烈的跳下去,不受傷纔怪。
司無涯額頭上劃過三條黑線,“等幾分鐘是什麼意思?”
安承君扶額,“就是等一小會的意思……”
麻沸散上上去之後取石頭的時候根本沒感覺到疼,司無涯細心地給她包紮了起來,安承君練練在心裡給自己點贊。
幸好瞭解《本草綱目》,要不然自己今天非死在這裡不可。
先不說死了能不能安全回到自己的世界,她不想拿自己的生命冒險。
還要懲治那些壞人呢!
司無涯的手在安承君的眼前晃了晃,“你在想什麼?發什麼呆!”
安承君整個人看起來有氣無力,司無涯笑道:“你今晚恐怕就得回皇宮,要不然明天整個皇城都在通緝你!”
安承君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然後她擺擺手,“這項光榮而偉大的事情就交給你
了!你把我和蕭珏炎送到皇宮的酒窖裡,然後悄無聲息的離開,可以嗎!”
“爲什麼?”
司無涯大概可以想到安承君爲什麼這麼做的原因,兩人受傷也可以順理成章的推給喝醉了。
等到侍衛找到他們的時候,太后也不會怪罪什麼,這可是一個好招!
“因爲所以……你快點吧,我沒時間和你解釋這麼多!”
安承君迷迷糊糊說了一句不再理會司無涯。
司無涯嘆了一口氣,“他可是皇帝,你讓他昏迷的時候還待在酒窖,這樣恐怕不好……”
“那你是想讓我等着砍頭就是好事嗎……”
安承君白了司無涯一眼,最終還是以她勝利而告終。
皇宮門口侍衛這會兒特別警惕,問司無涯,“馬車裡是什麼人!”
司無涯淡定地拉開簾子,“這些都是爲太后送進去的藥,我是司無涯。”
他把令牌拿出來給侍衛看了看,侍衛便方行了。
躲在裡面的安承君鬆了一口氣,直到司無涯掩人耳目把她和蕭珏炎放在酒窖的時候,她有點害怕。
蕭珏炎燒已經退的差不多了,但還是沒醒,司無涯解釋的是,蕭珏炎玩累了,現在處於沉睡當中。
當然,安承君也可以搖醒他。
安承君不是捨不得,而是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在酒窖裡待一夜。
司無涯說道:“酒窖的溫度比較低,我去找一下太后,進行全面搜查,然後你和蕭珏炎在這裡等着!”
安承君莫名的感動,人生有幾個這樣的朋友已經足夠了。
至少在你徐喲幫助的時候,他們會毫不猶豫地向你伸出援助之手。
“謝謝你。”
安承君開口,酸澀的除了這三個字竟然其他的一個也說不出來。
司無涯突然靠近安承君,“以後不許對我說謝謝!”
他最怕的就是自己在乎的人和自己相敬如賓,太客氣。
“好。”
安承君點點頭,稍微靠近了一些蕭珏炎,心裡在祈禱,希望不要出什麼事纔好……
司無涯大半晚上去太后宮裡自然很難,他還是硬着頭皮闖了進去。
太后她老人家還沒睡,“說吧,來找哀家何事!”
“草民聽聞我的朋友和皇上一同消失了,草民來請求太后再尋找一遍……因爲草民有重要的事情找朋友,深夜打擾太后,還請太后恕罪。”
司無涯無不卑微,跪在太后的寢殿中央,額頭都快捱到地面了……
“也罷,派人去宮裡四處搜索一下,今日沒有見珏炎出宮,那麼想必他們都在宮裡。”
太后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司無涯,“你退下吧!”
“謝太后!”
司無涯頓時覺得整個人輕鬆了不少,任誰都可以看出來現在這整個天下是誰在做主,蕭珏炎也不容易。
安承君那個蠢女人,也不怕引火上身,就那樣稀裡糊塗地陪着蕭珏炎玩,誒……
侍衛們搜索的過程中,司無涯是緊跟着的,因爲他就是拿到了太后的口諭,可以先找到自己的朋友安承君再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