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對一,硬碰硬的消耗;寒潮滾滾而來,凌空道長和玄機子的頭髮都染上霜色,嘴裡哈出的氣瞬間化成冰凌粉末飄散。我甚至聽見了水汽由於冰洞的速度太快而發出的“喳喳”聲。
“轟!轟!轟!”
獨角鬼王的爆發一浪高過一浪,五行法陣越來越不穩定,開始變得明滅不定,甚至開始變形。我心臟提到了嗓子眼,這樣下去,只需要半分鐘法陣就會被突破。
而白香月等已經使出了全力,個個的法力如同潮水一般涌出去,源源不斷的注入陣中。
“馬春,快用你的陽血干擾它!”閻羅王忽然衝我大吼一聲。
我一愣,心裡有些奇怪它怎麼知道自己身負陽血的事,而且這麼肯定有用。但很快我就反應過來了,當初獨角鬼王被我的陽血放出來,就是閻羅王管轄的地獄,事後它一定調查過。
危亡關頭,我也不敢遲疑了,立刻劃破手指往外擠壓指血,用法力護着,讓血滴凝聚成一個乒乓球那麼大的血團,然後狠狠的打入法陣中。
血團一入法陣,立刻爆散。
瞬間,狂暴的魔焰就好像被澆了一大盆冷水樣,頓時蔫了下去,化作衝滾滾的魔氣消散,裡面更是傳來獨角鬼王憤怒和絕望的嘶吼:“你得死,你得死!!”
我一見有用,毫不猶豫的繼續擠,將一團團的血團打成血霧蓋進去。
獨角鬼王爆吼連連,數次爆燃的魔焰浪潮都被我給壓住了,更可喜的是,魔焰浪潮由盛而衰,五行法陣光華大放,無比穩固。
沒多久,獨角鬼王乾裂的身軀就從魔焰中露了出來,像一截木頭被燒成了炭,獨角更是化成細細的粉末,簌簌掉落。
顯然,它已經到了湮滅之際。
但獨角鬼王的眼神卻依然兇悍,目光恨意滔天,衝着我尖叫:“小子,你必死,你必死。”
我被它森寒而暴虐的眸子激的心頭一跳,卻一時間又想不到它還有什麼後招,敢說我必死。
獨角鬼王死死的盯着我,口中竟然唸唸有詞,很快,它嘴裡就吐出來一朵黑色的魔焰,緩緩懸浮於空中,滴溜溜的開始旋轉,速度越來越快。
我心臟一抽。
在場的人更是臉色大變,下一刻還不等我看個究竟,那朵魔焰竟然直接朝我衝過來,破陣如同無物。
“是魔焰之芯,此物無物可阻,快跑!”秦廣王臉色大變,衝我大吼一聲。
我大驚失色,轉身就逃。這朵魔焰和別的魔焰真的不一樣,焰心的位置有一團紫色,一看就不是好招惹的。
魔焰的速度很快,幾乎能有我全力之下七成的速度。
後方,獨角鬼王狂嘯:“馬春,你必死!你必死!它會燒盡你的靈魂,把你燒成灰燼,哈哈哈哈……”笑到最後它的聲音戛然而止,我回頭正好看到白香月一記紅綾將它拍成的漫天齏粉。
同時,白香月寒霜滿面,顯然怒了。
我後脊背嗖嗖直冒寒氣,在半步多的時候,孟婆鬼就和我說過,說魔焰如同世間的業火一樣,一旦燒起來,根本就撲不滅,而且它不在三界內,跳出五行中,根本沒有實體,所以沒什麼東西能擋住它。
我逃的飛快,但魔焰如影隨形,死死的跟在後面,哪怕拉開了距離,等我速度稍稍減慢,很快它又在後面出現了,怎麼甩都甩不掉。
司馬當活馬醫,眼看魔焰之芯又來了,我隨手抓起一塊石頭便狠狠的朝它甩了過去。
可讓我心中萬千羊駝狂奔而過的是,石頭毫無阻滯的從魔焰之芯中穿了過去,然後在後方分解成洋洋灑灑的沙礫;赫然是被瞬間的極寒給凍的粉碎。
沒二話,我繼續亡命奔逃,路過一個湖泊的時候還跳進了水裡嘗試能不能阻擋它,結果差點沒和湖泊裡面魚一起給凍成標本。
時間在一點點的過去,爲了不被拉近距離,我必須保持七成的急速狀態,法力消耗的有點小塊,最好只需要兩個小時,法力恐怕就會被消耗個乾淨。
我快瘋掉了,一時間完全手足無措,根本不知道怎麼樣才能甩掉這要命的東西。
就在這時,遠處光芒一閃,夜遊神閃到了我前面,它實力很弱,速度卻是一等一,比我還快。
“你妹的快想想辦法,老子快玩完了!”我立刻大叫。
獨角鬼王湮滅前的尖嘯猶在耳邊,那種吃定我的瘋狂,肯定不是說着吹牛皮的,而是有極大的把握。
這東西就是極品中的極品“狗皮膏”,甩不掉的。
“魔焰之芯!”夜遊神定睛一看,也嚇了一大跳,道:“這東西,我能有什麼辦法?”
“那你跑過來幹嘛?看老子笑話?”我大怒,這混蛋之前偵查完情報就不知道哪去了。
夜遊神臉色一僵,說:“魔焰之芯是育魔地一種非常奇特的物種,天生地養,沐浴無盡的魔氣而生,性極寒,而且跳出了三界六道,無物無形,根本沒有什麼東西能阻擋它!”
“別給我說這些沒用的,快想想辦法,最不濟想想有辦法的人。”我大叫,越說越心涼。
夜遊神一邊陪着我跑,一邊奇怪的說:“沒道理這魔焰沒道理死追着
你呀,是不是你身上有什麼印記?”
我一愣:“印記,什麼印記?”
“這我就說不清了。”夜遊神一攤手,說:“就是,你曾經有沒有接觸過魔焰,或者被魔焰灼燒過?”
“魔焰灼燒?”
我心頭猛的電光火閃,想起來了!
當初在半步多大戰的時候,獸王掀起來的海嘯被魔焰凍住了,形成一條几乎頂到城牆的新冰道,半步多無奈之下只得退守主城,爲解決危局,我跑到冰牆下面,用指血劃開冰道,解了燃眉之急。
而當時結束之後,我就感覺手指有些一樣,涼涼的,傷口的恢復速度也被壓制了。
當時以爲只是不適而已,沒怎麼在意。
現在再往回看,自己的手指分明就是被魔焰灼傷了,只是這種灼傷並不是燒,而的凍,所以纔會感覺涼涼的。哪怕是現在,那截手指頭體溫都明顯低於正常體溫。
“你大爺的!”
不禁破口罵了一句。
夜遊神立刻問:“什麼情況?”
我於是把事情前後簡單的說了一遍,夜遊神嘴角一抽,道:“這就難怪了,你的陽血能破魔焰不假,但魔焰燒灼也在你體內留下了印記,獨角鬼王就是利用這一點點的印記讓魔焰之芯鎖定了你,天涯海角你都跑不掉。”
“那怎麼辦?”我有些傻眼了,道:“剁手指行不行?”自己恢復能力強,剁掉一截手指頭要恢復起來雖然麻煩,但也不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至少,比丟命強。
夜遊神無語道:“我都說了它是在你血液中留下印記,肯定很淡,但足夠鎖定你,剁手指有屁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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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一點辦法都沒有了?”我急的冷汗直冒,沒想到早先這麼一點點的不適,竟然會造成現在這種局面。
夜遊神兩手一攤,說:“你還是問問白香月吧,她或許纔有辦法。”頓了頓,它嘴角努向天邊,道:“吶,她來了。”
說完它就很沒義氣的開溜了,每次見到白香月就跟老鼠見了貓一樣,溜的賊快。
我急忙扭頭,只見白香月站在幽靈船頭,幽靈船正以極快的速度朝我趕過來,很快就追上了。
“上來。”白香月道。
我依言立刻跳上去,幽靈船徒然加速,凌空飛到半空,將魔焰之芯甩開了。
我鬆了一口氣,忙道:“現在怎麼辦?”
白香月伸手抓住我的手指看了一下,柳眉微凝,道:“印記太深無法清除,看來只能和魔焰之芯比拼一下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