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過來,我只給你這次機會
說真的,當喬燃將我拉向懷裡的時候,我那一瞬整個人都是懵的,根本不知道該作何反應。就像是一個人腦袋裡的神經忽然一下子都短路了,無法作業,什麼都思考不了,什麼都幹不了,就跟個牽線木偶似的。
凌晨的海城,冷風瑟瑟作響,散着凜冬的寒意,冷風幾乎要灌進人的骨髓之中,唯有街道兩旁閃爍的霓虹燈透着些許暖意。而喬燃那麼一個看着如斯冰冷的人,不知爲什麼,此刻靠在他的懷裡,卻有種說不出的溫暖……
他將我抱得很近,以至於我一個側耳,就能聽到從他胸膛裡傳來那清晰的跳動聲。
不對!
我現在在幹什麼?!
等我反應過來之時,整個人趕緊一把推開了喬燃,立即站的離他幾步之遠。
他怔怔地看着我,眼神之中帶着幾分我看不透的意味,對着我忽而問道:“你以爲,他就真的是你看到的樣子嗎?”
喬燃這話說的有些莫名其妙,讓人有些摸不着頭腦。我也不知他這話說的究竟是什麼意思,三爺不像是我看到的那個樣子,那又是什麼樣子?
當時的我,其實還遠遠不懂喬燃話裡的深意,但我卻驀地想到了一件事。
是寧瑤。
我想到我曾經在書房那三爺的電腦上,無意中看到過寧瑤的資料。寧瑤是程恪同父異母的姐姐,最後跳樓自殺而死。她的死一直是個謎團,或許程老爺子大概是知道真相的,但他卻一直將這件事壓着不說。
若非因爲寧瑤的死,程恪當初也不會混在彪爺的身邊,試圖尋找消息,可彼時因爲他根基尚淺,沒多久就被彪爺挖了出來,還差點栽在了這裡頭。而在那個時候,如果程恪並沒那麼做,說不定我們倆都不會有相識的機會。
要不怎麼都說命運弄人呢?
只是,寧瑤的資料爲什麼會出現三爺的電腦裡,是我一直都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
這個原本我以爲跟我的生活幾乎沒什麼相關聯的人,忽然就出現在了我的世界裡,攪亂了我的生活,讓我不知道該怎麼去跟三爺說這件事。
要說之後,我一直沒機會再去書房那裡看看,因爲後來家裡響過一次警報系統,懷疑可能有人曾經想要入侵過,所以三爺不但給家裡頭重裝了最高端的警報系統,除了臥室和衛生間之外,還都設置了攝像頭,攝像頭的畫面連接到手機上,可以隨時起到監控的作用。
正因爲如此,所以我之後並沒有找到機會再去三爺的電腦上看看,可懷疑的種子,卻已經在我的心裡頭埋下了。
我甚至都不敢跟程恪說,寧瑤的死可能真的跟三爺有關係,雖然那僅僅還只是停留在猜測這一層面。
一方面,我其實很想主動問問三爺,想問問他是不是真的認識寧瑤,跟寧瑤之間是什麼關係;另一方面,我心裡又有些害怕,害怕從他口中所說出的答案,會破壞我們現在之間的關係,害怕那個答案就連我自己都可能接受不了。正因爲如此,所以我才一直猶豫着沒說話,始終在三爺面前當做自己照舊什麼都不知道,一如既往地保持着沉默。
喬燃的這句話,驀地將我深埋在心底的心思又勾了出來。
可即便我的心裡有些虛,但面上還是硬撐着反駁喬燃:“我當然知道他是什麼樣子,而且,很可能比你更清楚!”
他似是被我的這句話有些氣到了,瞪着我半天沒說話,原諒我只有在這個時候,才稍稍看出了他的情緒。
他忿忿地看着我,生冷地說道:“過來,我只給你這次機會。”
喬燃這句話說的霸道無比,他口中的“過來”,指的自然不單單只是我現在人走到他的跟前,還包含着我從三爺的身邊離開,去到他那裡。
我不知道他怎麼忽的冒出了這樣一句話,不過這個人本來就生性讓人難以捉摸,說出這樣的話倒是也不見得怎麼奇怪。
凌晨的天,我擡眸看到他的白色襯衫敞開到胸口的位置,以至於鎖骨往下的位置一覽無餘,甚至還能隱隱約約看到健壯的胸肌,下身的長褲襯出他修長的身材,手腕上配着的銀色腕錶格外顯眼。
因爲他將外套給了我,所以穿的未免有些稀少,但卻並不覺得單薄,或許他那眉眼中所透露出來的濃濃戾氣,早已將我整個兒籠罩在他的眼眸之下,讓人甚至連跟他對視都需要莫大的勇氣。
可在這個時候,即便是拼着下一刻要給他一槍爆頭的風險,我還是沒有絲毫猶豫,直接拎着包就一路衝到了馬路邊上,正好一輛出租車過來,我攔車直接上去,連回頭看喬燃一眼的勇氣都沒有,就直接讓司機一路狂奔。
這回,經過這麼一遭之後,我如何還敢住一般的酒店,乾脆選了海城最出名的一家五星級酒店將我送過去。左右我的手裡還拿着三爺的副卡,這個時候,還是先把我自己的安全顧好爲妙。
等到酒店後又是一陣辦理登記入住,直到回房間躺在牀上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三點。我甚至連衣服都沒脫,就直接困的在牀上睡着了。
再次醒來時,整個人有些迷迷糊糊的,看了一眼座機那裡的時間,看到已經是上午九點鐘。我趕緊翻身起牀,隨便洗了一把臉之後就趕緊出門去買新手機。等買好新手機後,免不了又是一陣跟三爺爸媽那邊聯繫。
三爺那邊倒是還好,他還以爲是我在海城玩瘋了,玩的連電話也不接。因爲這次的事情中還包括着一個喬燃,考慮到三爺和喬燃之間的關係,我最後還是選擇了隱瞞這件事,只是順着三爺的話說下去,說是因爲自己太過迷糊,逛街逛着逛着就一個不小心把手機給逛沒了。
三爺那邊似乎還有不少事情要處理,叮囑了我幾句後,就被人催着不知是去辦什麼事。後來跟我爸媽聯繫的時候,好在他們是中午十一點左右的高鐵到站,我這會兒趕過去接人正好合適。
在過去的路上,我還不忘打了個舉報電話,順帶着將那家黑店和那個黑宮殿給舉報了。
也不是沒想過再救別人,但說真的,就連我自己能從那裡逃出來都算是運氣,現在我勢單力薄,在海城更是一點根基都沒有,單單靠我一個人,根本什麼都做不了。
我不是個聖人,我其實膽小的很,我願意在我能力範圍之內去善待別人,但當危險來臨時,能讓我奮不顧身挺身而出的,只有我的家人和愛人。
高鐵站人滿爲患,通電話時也吵吵鬧鬧的,很多時候根本都聽不清聲音,以至於我隔了好一會兒才終於跟我爸媽碰上面,見面後,我拉着我爸媽想離開,但我爸卻忽然拉住了我,對着我神秘兮兮地說道:“還要等一個人。”
等人?
說實話,在我爸對我說那句話的時候,我第一反應就是在逗我呢?
我剛剛統共就在站裡接到了我爸和我媽兩個人,錢錢在學校裡準備高考來不了,哪裡還有其他人過來?而且,就算是有其他人過來,怎麼不跟我爸媽一塊走?
所以,在我爸拉住我的時候,我的面上呈現一臉懵逼狀,這到底是個什麼鬼?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時,我爸忽然給我指了一個方向,對着我說道:“那人就在那兒!”
我順着我爸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正好看到一個穿着一身黑色大衣、身材頎長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