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色的夜空,繁星點點。
這是鹿稚歡在聖托裡尼的第十天,距離她知道母親去世的時候也過去了三天。
此時,她站在臥室的落地窗前,目光如炬的盯着外面那片翻騰的大海看去。
海浪聲此起彼伏,嘩啦作響傳入耳邊,在這樣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的清晰。
她定定的站在那裡,精緻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瑩潤的雙眸波瀾不驚,猜不到她此刻在想着什麼。
“歡歡,我看到了,那天我剛好路過醫院,我看到了他。即使他僞裝的很好,但是我依舊可以確定,他就是古洛!”
腦海裡,猛地迴盪起那天艾小北給自己打電話所說的話。
母親的死不是意外,是因爲古洛!
又是古洛!
這個喪心病狂的男人,他究竟有着怎樣的目的,滿手鮮血的他,殺了前世的她,又想毀了今生的她。
而作爲一個重生而來信誓旦旦要復仇的鹿稚歡,她後知後覺才發現,不查清古洛,受傷害的只會是她身邊的人。
這次是她的母親,那麼下一次呢?
這個男人太可怕了,她必須要親手得將他僞善的面具撕下,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這裡風大,怎麼?睡不着嗎?”
就在她滿腦子思緒垂下的雙手緊緊捏在一起的時候,身後,一個溫熱的身體靠了上來,年鷹堯的大手繞過她的腰肢,輕輕的將她擁在懷裡。
“我在等你呢,還以爲你跟霍琛討論公事會比較久。”
女人原本充斥着殺意的雙眸在轉身的那刻,快速的恢復了一如既往的溫柔。
她看着面前心愛的男人,卻始終無法對他開口那不可思議的現實。
比如重生,比如她跟古洛之間的仇恨。
所以,她只能選擇隱瞞。用自己的方式守護着身邊僅有的他們,包括年鷹堯。
“你現在什麼事情都不需要想,一切我都已經安排好了。如果你不想呆在聖托裡尼,我可以帶你去其他地方。”
年鷹堯低沉的聲音裡滿是溫柔,簡秋的事情讓他對鹿稚歡有一種愧疚感。
自從這件事情之後,他越發的覺得鹿稚歡越來越安靜了。
“好的。”
鹿稚歡恬淡一笑,雙手套在年鷹堯的脖項上,小臉貼在他的胸口,聲音很輕。
讓她格外有安全感的是年鷹堯重重的心跳聲,她閉上眼睛,臉上不知道因爲溫度高還是怎麼了,染上了一層誘人的紅潤,看上去格外的嬌媚。
年鷹堯目光迷戀又灼熱的看着她,粗糙的指腹輕輕撫摸着她的白嫩光滑的肌膚,意猶未盡。
“寶貝,我不會再讓你感到孤獨。”
他暗沉的聲音裡帶着無比的深情,說着更緊的將她擁在懷裡。
不再讓你孤獨。
鹿稚歡沒有說話,只是將整顆腦袋更深的埋在年鷹堯的胸口。
這個美麗世界的孤兒,曾經她是,現在她知道,她不再是。
而現在她最需要的就是時間。
古洛!你就等着受死吧!
H城,鹿稚歡之母簡秋逝世的事情最終還是被曝光,由於這件事情事業正上升期的鹿稚歡在此時選擇了息影。
娛樂圈驟然失去這位即將成爲天后巨星的潛力新人,很多人都在替她惋惜着。
而粉絲們更是一片哀嚎,不捨着紛紛期待着鹿稚歡有一天可以重回舞臺。
之前有關於對鹿稚歡的惡意中傷陸續被澄清,那麼具有潛力的她,前途一片光明的她,她的息影簡直是娛樂圈一大遺憾。
有人遺憾,有人不捨,自然有人喜悅,有人心災樂禍。
比如Baby。
她雖然早已經在娛樂圈佔有一席之地,可惜的是年紀大了,想要更上一層樓簡直難上加難,好在鹿稚歡這樣一個強有力的對手沒有了,對她心理上有着安慰。
林語恩的別墅,自從她搬到H城就沒有再回到南都過,她好不容易決定追到H城,卻沒有想到她來了年鷹堯卻不知去向了。
有消息稱這個男人身在聖托裡尼,一天到晚都在陪着鹿稚歡。
這讓她格外的嫉妒和憤怒,她最近總是會想起她跟年鷹堯之間那些過往的回憶。
那個男人曾經爲了她做得那些瘋狂的挽回,他真的如此的狠心,說忘就能忘嗎?
專屬於他們那段美好時光,即使是多麼無情冷血的她,也依舊忘不掉當年的恩愛。
而年鷹堯那個男人,他怎麼可以比她更加無情,她甚至寧願這個男人孤獨終老,她也不能接受他愛上其他女人的事實。
他們那麼相似並且匹配,她得不到的男人,其他人也休想得到!
“現在我能做些什麼?你告訴我。”
林語恩聲嘶力竭,她依舊穿着睡裙赤着腳踩在冰涼的地板上,身後的沙發上此刻正悠然的做着一個戴着墨鏡的男人。
他正是上次穆昊在夜總會包廂里約見的那個男人,面對林語恩近似絕望的質問,他態度依舊慵懶而漫不經心。
“King,你幫幫我吧。我們合作了這麼多年,你也知道我現在要的只是阿堯重新回到我的身邊。”
林語恩快速轉身,趴在那男人的膝間,女人絕美的臉上泛出一抹哀求的表情。
那位被稱作“King”的男人,懶懶的伸出手一把捏住了林語恩的下巴,聲音漫不經心。
“那要看你是要年鷹堯的心還是人?心很難,人倒是容易,等我們的計劃完成了,你就把他囚禁起來怎麼樣?他就可以每天都陪着你。”
男人慵懶的話語極致嗜血,林語恩原本黯淡的目光卻瞬間的亮了起來。
她竟然也覺得這是一個不錯的辦法。
至少她要的人在她的身邊,哪怕他的心不在自己這裡,人在就可以了?
“我想回到過去那樣。”
即使如此,林語恩更希望的自然恢復到曾經她和年鷹堯親密無間的過往。
“哦?這樣啊?”King皺着眉頭做了一個詫異的表情,緊接着他的薄脣嘲弄的勾起,露出一個嗜血又殘忍的微笑,一字一頓的繼續開口。“那,你只能做夢或者去死了,或許在夢中和下輩子,你纔可以實現這個願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