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說完,所有人都愣住了,因爲他此時是個女子的聲音。
郝胖拉下他頭上包着的一塊怪異破布,一頭長髮飄了下來。果然是個女孩。
女孩告訴他們:“我叫毛毛雨,毛毛蟲是我哥哥,求你們帶我去找她。”
楚憐惜讓她別哭,肯定帶她去。郝胖給她一顆丹藥,讓她吃下去,然後給她止血,一邊弄一邊告訴楚憐惜:“左腿骨頭斷了,右腿還好些,可能是穿牆的那支箭,出現了一點偏差。又多了一個病號。”
楚憐惜看向冷月,冷月面無表情:“知道你們有問話玩的習慣,所以她現在還能活着。如果是我自己在這裡,她早死了。”
楚憐惜表示瞭解,沒人說她啥,只是替這小姑娘感謝她手下留情。
楚憐惜說的真心,以冷月的個性,出箭沒射要害就很難得,在她箭下活命,這小姑娘運氣夠好了。他問郝胖虛主教是個什麼玩意兒?
郝胖說不知道,讓她問這小丫頭。
毛毛雨說自己也不清楚,只知道是活動在黑河國的一個教派,他們上自己家去,要自己跟哥哥加入他們,父母不同意就被他們殺了,爺爺奶奶也被殺了。他們多數都是法師,元法之技很厲害。
楚憐惜問他們兄妹倆怎麼逃出來的?
毛毛雨滿臉傷心:“我們是護衛拼死保護之下跑出來的,護衛都戰死了,哥哥把我藏在水潭裡,一個人把他們引走,我以爲哥哥死了。”
毛毛雨越說越傷心,郝胖拍拍她:“別哭了,上公主可不喜歡被人吵到。”
毛毛雨一下子把哭聲憋回去,此時她還得求人家帶她去見哥哥呢,可不敢得罪。
楚憐惜翻個白眼:“死胖子下次別拿我說事兒。”
小粒粒從楚憐惜懷裡出來,取出一塊糖遞給毛毛雨,毛毛雨一邊道謝一邊把糖塞進嘴裡,這纔好了很多。
楚憐惜嘆口氣:“你家還有護衛,果然老項說的沒錯,小蟲是大戶人家出來的,你父母都是什麼人啊?”
毛毛雨回答:“我母親原來是黑河國的公主,我爺爺是黑河國的護國法師,父親是軍中一名三千指揮長。”
“我去,這虛主教夠囂張啊。那你就沒有其他親人嗎?”
毛毛雨搖頭。
楚憐惜說這不對啊,護國法師地位何等之高,肯定不是一個老婆,所以更不能是一個兒子,他應該有叔叔姑姑之類的啊。
郝胖說不是,黑河國跟別處不一樣,有一條奇特法規,一夫一妻,跟項北老家是一樣的。因爲黑河國女子少,尤其是越靠近黑河的人越是生不出女兒,只有兒子。所以都估計是河水的原因。
“那這河水可以賣錢啊,多少人想生兒子生不出來。”楚憐惜發現了一條生財之道。
這時候旁邊正在一個人打磨箭頭的冷月開口了:“虛主教信奉虛無元主,就是個邪教,在黑河國勢力很大,連國家都不敢把他們怎麼樣。他們的元法之技也很怪異,甚至說不上是不是元法之技,其中最厲害的一項,叫做太虛搬山,可以讓一座幾公里之長,幾百米之高的山峰消失。他們前往呂昌國,可能是對付天龍來的,要把千絕山去了,這是接了個大買賣。”
楚憐惜問要是這麼講的話,這還是個軍情?
冷月表示只是猜測,要不他們長途跋涉去呂昌幹啥,集體旅遊啊。
楚憐惜說既然有這種可能,就不得不防。但問題是怎麼防,這玩意兒誰防的了?
冷月說那些先不用想,如果虛主教也走這條路,他們就得小心了,人少了還好,人多了他們搞不過人家,那幫傢伙邪乎的很,要打也得弄明白了他們的戰鬥方法再打。
冷月剛說完,突然一聲輕輕的嗡嗡聲傳來,毛毛雨一下子叫喊起來:“虛主教,他們進我家的時候就先有這聲音。”
郝胖把她的嘴捂上:“別喊,要報仇以後再說,憑你不是人家對手。”
郝胖說完,鬆開她的嘴,大門打開,一朵朵白色的蓮花從門口一直生長到屋子門口。而大門之處,出現的是一幫臉上跟塗了麪粉一樣的傢伙。看起來有五六十人。
破廟中一幫人戒備的站了起來,與對方隔着個院子對望。
對方馬車之上下來一名同樣滿臉白麪的男子,旁邊侍女立刻爲他撐起傘來。
這人來到隊伍之前開口詢問:“何方朋友在此躲雨?”
楚憐惜說:“天涯落魄之人而已,這位朋友怎麼稱呼?”
白麪男子告訴她:“上上聖教,虛主教教主是也,你應該稱我爲虛無神使。”
楚憐惜暗罵不要臉的王八蛋,問他來此處做什麼?
教主回答:“同你們一樣,避過雨水,不知可否?”
楚憐惜說人滿了,住不下。
教主露出笑容:“人滿了就請幾位朋友離去。”
郝胖剛要出口罵娘,楚憐惜將他拉住:“算了,大家走吧。正好我們也得趕路。”
楚憐惜頭一次這麼好說話,郝胖不甘心的去把馬車套起來,楚憐惜把小粒粒抱上馬車,幾個人將項北擡上去。弄好之後,離開破廟。還沒走遠就聽到那教主的笑聲。而其他教衆則是高喊虛主聖教天下無敵的口號。
郝胖一臉不服:“上公主,真的讓啊,馬上就天黑了,此處可無處借宿。”
楚憐惜看看身邊的項北:“要不是有傷員,誰會讓他們,真以爲我怕他們呢。”
楚憐惜也是不甘心,可是她沒辦法,她怕再把項北傷了,所以只能忍讓。
郝胖說冷月好像沒跟上來。
楚憐惜問幹啥去了?
“不知道”
郝胖剛說完,突然後面傳來轟的一聲巨響,楚憐惜下令:“加快速度,冷月又搞事情。”
此時的冷月搞完事情,駕馬快速逃出一段距離之後,閃進了旁邊樹林之中。
而在破廟裡,一幫虛主教之人被炸得七葷八素,原本就破爛的屋子,也受不了如此的震動,直接塌了下來。所有人逃出屋子,教主下令:“跟我追。”
也顧不上套馬車了,一幫人上了馬匹就冒着雨追擊而出。但跑了還沒多遠,剛跑到冷月往樹林裡去的地方,一直銀箭射來,將教主跟旁邊一名護衛同時穿透射落馬下,已經掛了。
冷月重新出現:“一幫法師,學人家追什麼追。”
說完,又是兩箭射出,沒有射人,而是射入了最前面馬匹頭部。兩匹馬摔倒在地,把後面衆人也給擋住。冷月這纔打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