羿龍聽到這番話,身體晃動隨時要倒下來似的,身後的士兵一直扶着他,不讓他倒下!羿龍的雙眼頓時迷上一層迷霧!他在忍耐。他是一名軍人,一個血色漢子。但是他更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人!重感情、重情義!尤其是戰友的情誼比天還要大!比地還要廣!
整個駐紮的臨時基地都是安靜的。所有人都在等待羿龍的回答,羿龍擦拭佈滿臉上的淚水道:“我以我個人的名義,以一個班長的名義想對您說:我希望我能看着我的兵安全的回來。我希望我的兵能夠健全的回來,我還要對他的父母有一個交代!拜託了!”
老仁和梅正生此時的眼角都有一絲朦朧,老仁道:“我會的!我會盡力的!他畢竟是我政治部的兵,更是我xxxx武警機動師的兵!”說完老仁就立正對着羿龍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而全演出隊所有的兵都齊聲喊道:拜託了!一句拜託了,簡單的三個字,整個氣場滿布基地,散落在整個山野!山的一邊一片鳥羣被激起飛去
巴達的某個山岩洞口上,躺着一個身着軍綠色的人,他的衣服早已破的不堪。從遠處可以看到他的衣服一個袖子不見了,由下往上的視角可以看到上面的松柏掛着他的布條!
他的額頭全是黑黃色,近一點可以辨析出,那是風沙和血液的結合體!他的胳膊還插着一根堅硬的樹枝。我不知道他是從何而來,因爲盤山道的方向垂直到這裡需要139米。這個人還沒有絲毫的生命跡象,在這裡已經72小時了。此時天空變了一副嘴臉,可能是不開心的緣故吧!烏雲頓時涌上而來,沒有絲毫的徵兆和過渡,大雨傾盆!每一滴透心涼的雨滴打在這個人的身上,或許是水淌如他的嘴中,或許是水冰冷的溫度。總之喚醒了他的生命跡象。他咳嗽一下,再次突出一口血跡。眼睛緩緩的睜開。他試着動了動,但是卻沒有一絲移動的跡象!他的面部表情十分痛苦!可能一動就牽扯所有的痛感神經吧!大雨整整下了4個小時,不知多久他才趴一個勉強可以棲身的地方!由於體力透支太大,或許是痛感太強,又或許是總之他再次昏迷過去。
帳篷裡不時的滴入水滴,嘀嗒~嘀嗒~躺在摺疊牀上的女兵終於睜開了雙眼,她看到一個人趴在她的牀邊。她環繞周圍的環境,突然腦子一個閃電般的疼痛,她表情十分的痛苦,雙手用力的捶打在腦袋上!劇烈的動作驚醒旁邊的人,這個人一看姜怡妍醒了立即驚喜的抱着姜怡妍,只不過姜怡妍沒有任何的反應回饋!抱她的是楚瑤詩,楚瑤詩感覺有一絲不太對勁,鬆開後面對面的看着姜怡妍。姜怡妍眼神呆滯,沒有任何的光芒!楚瑤詩覺得有一絲奇怪就問道:“妍妍!是我!你好些了沒”
姜怡妍疑惑的看着她不語,眼神充滿恐慌,但是下一步秒再次回到痛苦之中!楚瑤詩確定不對勁後立即跑出去叫人。坐在牀上的姜怡妍冷靜過後,再次沉入呆滯狀態。突然立即下牀走向帳篷外,腳步十分艱難的邁出兩步後,就倒在地上昏迷過去
當楚瑤詩稟報後,導員和演出隊的士兵都過來一看究竟。對於楚瑤詩的報告,導員十分擔心,她擔心千萬可別有什麼後遺症之類的,可別上演電視劇的情節啊!
大家趕過來的時候發現姜怡妍已經倒在地上昏迷不醒了。再次將姜怡妍安置在牀好後,導員說道:“派一個男兵在這裡看着她照顧她,醒了第一時間告訴我!但前提是看好她!”
“報告,我來、來吧!”說話的正是鍾豪!
導員看了一眼就迅速離開了,尤爲把鍾豪叫出去對鍾豪說道:“鍾豪,藍速現在生死未卜,我希望你知道!”
鍾豪斜着眼看向尤爲道:“你幾個意思”
尤爲假笑一下說道:“哼,我什麼意思你很清楚!我希望你最好明白我的意思!”說完尤爲就推開鍾豪離去了!
基地不遠處就是一個山包,那裡坐着兩個人。一個人拿着石塊丟向不遠處的河!
一個人說道:“你說,現在他還在世上嗎”
“在!一定在!我相信!他命大一定沒事的!”另一個人說道。
“你說他倆是不是太苦了,還沒在一起呢,兩個人就都”一個人帶着哭腔說道。
“你別瞎說,這是劫數也是定數!或許上天在考驗他們兩個呢。”另一個人道。
一個人突然站起來衝着遠處的羣山大喊道:“藍速,藍速!你在哪啊~”羣山的巖壁上衝擊着憂鳴的聲音迴盪在羣山之間,只有遠處的鳥羣時不時的迴應,空蕩蕩的沒有一絲生機
“李若曦,現在還是好好看看姜怡妍吧!聽導員說,她的情況不太好,下午雲南省總隊的軍醫就來了,說要重新檢查下!”劉二輝說道。
帳篷裡坐着幾個人,他們的表情都十分嚴肅甚至猙獰。李若曦從外面回來打開帳篷簾,上面紅色的標識寫着:男兵二班。李若曦一進門看到大家都坐在自己的牀上,李若曦掃視一圈最後把視線落在一張整潔的牀上!牀下的鞋子依舊乾淨無比,甚至可以照射出人影。李若曦沒有說話直徑走到那張牀鋪邊上,蹲下來就開始扣被子!智鵬班副見狀,不到三秒鐘眼淚就不知覺的掉下來,而一旁的羿龍班長一根菸接着一根菸的用力吸着。其他的老兵都不忍直視,趙賤強忍着情緒低着頭跑出去了。
老兵甲道:“班長,已經快四天了。你說,就算是活人四天不見也”
羿龍班長沒有理會他,智鵬班副擦拭眼角的淚水道:“別他孃的瞎說!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呸呸呸,藍速命大,一定沒事!”
老兵乙衝着羿龍班長道:“班長班長”羿龍班長回過神來看着大家都注視着他。
老兵乙繼續道:“班長,要不咱們咱們。”智鵬班副秒懂老兵的意思都望着班長,希望班長能夠給出一個他們希望的命令。但是
羿龍班長拍着桌子道:“你們還嫌我這個班長不夠失敗嗎你們不要給我惹事,在這裡好好等待消息。所有人沒有我的命令不準邁出基地半步!否則別怪我不講兄弟情義!”班長髮火後大家都不說話了,但是每一個人都沒有放棄自己的想法。醞釀、醞釀、還是醞釀
下午胖胖班長帶領一箇中尉和一箇中校來到姜怡妍醫務室的帳篷裡,一進入帳篷內,只見鍾豪趴在姜怡妍的牀邊,他的手握着姜怡妍的手。胖胖班長一見狀立即走過去拍了拍鍾豪,鍾豪疲倦的睡眼緩緩睜開。
胖胖班長說道:“鍾豪你先回班休息一下,總隊醫生來給姜怡妍檢查,咱們先回避下!”鍾豪應過後就轉身離開了。走之前的眼神依舊停留在姜怡妍的臉龐上。只不過此時的姜怡妍沒有任何的想法和感情!
中校立即看着躺在病牀的姜怡妍,少尉也開始打開醫務箱整理物品。中校沒等胖胖班長轉身離去便說道:“叫你們領導過來!”
一刻鐘後,中校走出來看到導員和隊長站在帳篷外,中校說道:“這是你的兵嗎”
導員老習慣的推推眼鏡說道:“是的。”
中校嚴肅的說道:“通過剛纔的簡單檢查,我猜測病人百分之45是撞擊到後腦神經,在通過你們之前的病情描述,我想病人可能患有暫時性失憶。由於這裡的醫療條件有限,我現在還不能確診就是暫時性失憶,也不能排出其它病因!當然了暫時性失憶還分兩種:1暫時性失憶是由於大腦受到外界的劇烈碰撞,造成腦積血,血塊壓住部分記憶神經導致失憶。當然等到手術後放出血後,就會恢復記憶。
2暫時性失憶通常人在遭受到重度社會心理壓力之時,經由個人意識、認同或行爲協調突然地暫時性地改變,容易造成身心崩潰,如果是意識發生改變,則記不起來重要的個人事件,便發生了心因性失憶症。
或者說:如果緊張過度也會暫時失憶。例如你們文藝兵在上臺表演忽然忘記歌詞或是臺詞,這也是暫時失憶。和第二個暫時失憶差不多。但是這是一種輕微的表現!導致失憶還有太多的病因。例如海馬受損也會導致失憶
海馬體是大腦皮質的一個內褶區,在側腦室底部繞脈絡膜裂形成一弓形隆起,它由兩個扇形部分所組成,有時將兩者合稱海馬結構海馬體的機能是主管人類的近期主要記憶,有點像是計算機的內存,將幾周內或幾個月內的記憶鮮明暫留,以便快速存取而失憶症病患的海馬體中並沒有任何近期記憶暫留
此外,就像這個病人腦部受到外界的劇烈碰撞,造成腦積血,血塊壓住部分記憶神經也會導致失憶所以,我說了這麼多的意思就是:這裡不適合病人修養,也對她的病情沒有一絲好處!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把她轉移到雲南武警總隊醫院醫治,在那裡有先進的醫療設備,再說醫生可以第一時間掌握她的病情!以便於對症下藥!”
導員隊長相互對視後導員說道:“我這就向上級打報告!”中校說道:“這樣吧,我隨你一起去,針對病人的病情我還是比較瞭解,我來說會快一點!在這個時候就沒有必要按規章辦事了。”
晚上姜怡妍和中校一起坐上部隊的車子去往總隊醫治,起初她還不老實,一直嚷着要和阿薩姆,由於她一直不聽話,腦子不清醒,無奈之舉總隊醫生給姜怡妍打了一針安定。漸漸地合上眼睛,安靜的睡去。大家都目送着姜怡妍離去,二班所有人員都握緊拳頭,深吸一口氣。沒人注意的事羿龍班長,他今天十分的反常,沒有一絲多餘的話!但是大家都被最近的事態干擾,沒有人會注意着奇怪的氣味!
忘記說了。李若曦一直爭取隊裡派出照顧姜怡妍的陪護人員,但是最後還是定的楚瑤詩去的。不過李若曦沒有一絲失落,反而石頭落地的吐口氣!黑暗之中一個人走進李若曦身邊小聲陰森的道:“你滿意了吧!”
李若曦假笑道:“總之,不是你去就好!”說着李若曦就一走而過。
夜,雲南的夕陽收去了它最後的的一抹霞光,夜色像黑紗似的蓋向巴達,瞬間羣山被烏雲籠罩,不知道是上天的哪位神仙發了脾氣,總之烏雲漸漸地壓了下來,使我們都喘不過氣來。漆黑無夜色中沒有五彩繽紛的燈光,映照在水中的只有暗月,它盡力的爲水面塗抹着微弱的色彩。突然水中騰起縷縷煙霧,越來越大,它變幻着色彩,給人一種魔幻般的感覺,這情景的的確確符合我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
不知道是幾點,但是大家都明瞭,已經凌晨以後吧,默契的事大家都沒有睡着,眼睛極力的掩蓋着卻依舊逃不出敏銳的洞察力。李若曦聽到一絲響動,這個聲音是腰帶的聲音,李若曦躺在牀上心裡想到,今天晚上我們班沒有夜崗啊!那是不約而同的大家都在第一時間睜開眼睛,耳朵都打了燈籠似的直直偵查着,貌似360度的小雷達似的。只聽見腳步聲雀雀消失,等到這個人的腳步聲足以消失,所有人都第一時間坐起來了。大家一看確定是班長出去了。班副一看大家都沒有睡,甩手聚到一起小聲商議起來
羿龍輕手輕腳出了帳篷後,帶好帽子,紮好腰帶。依舊制式的完成一套整理服裝的動作後。他的目光直視微弱暗黑的月光,咬了咬後槽牙,右腳有力踩了踩這片山!左手摸到後腰的指北針和巴達山區地域的地圖!這份地圖是他從政治部的同年兵那順來的。他早就有所打算,打在那天有人提議私自搜尋藍速的下落時,他就想好了。自己是一班之長,官不大但是不能忘記手下的兄弟,任何一個都是從爹媽的溫暖懷抱出來的孩子,他深知他有義務更有責任替這些爹孃照顧好這些孩子!他心裡知道二班都是有情有義的集體,他不能連累這些兵這些弟兄,所以他想自己下山搜尋藍速的下落。他更清楚部隊的紀律條令,總之無論怎樣他都要這樣做,不爲別的,就爲了對得起自己身上穿的這身綠軍裝更爲自己身上的職責。因爲二班每一個人都是他的兄弟!
他再次蹲下來繫好軍勾的鞋帶,手指發力將鞋帶系的緊緊的,他覺得這樣跟腳便於他接下來的狂奔!
當羿龍剛要起勢下山,一個綠色激光打在他的前方,他心想看來計劃有變了
一條大狗臥在夜色山溝的青石板上,它也似乎在靜靜地等待暴風雨的洗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