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脣一動,薄脣直接碰在了她的掌心裡,猶如親密的親吻一般,常相思感覺到異樣,連忙將手收了回去,歉意地笑着。
“抱歉,我……我不是有意的!攖”
玄舞一臉的懵懂,“怎麼無緣無故道歉了?”
常相思看到玄舞那一臉的懵懂,暗想莫不是玄舞剛纔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於是搖頭,“沒什麼!不過你這麼一說,我還真覺得你這眉毛還與北玄瑜有那麼點兒相似,倒是不像絳衣的。”
玄舞笑了,“你到底想說什麼?償”
常相思再次搖頭,“也沒什麼,就是突然覺得是不是所有好看的男人身上都有那麼幾分相似之處?”
“若說相似之處,還真有那麼一些,當初一見着青沐公子的時候,我還真覺得自己與他有幾分相似呢!不信的話,你仔細看看!”
這一回玄舞沒有讓常相思去捂他的臉,而是自己擡手捂住了雙眼鼻子的地方,露出眉毛與嘴脣。
常相思看到這一副場面的時候,整個人一顫,死死地盯着玄舞看着。
實在是太像了!
如果不是眉目之間的那一點紅色硃砂,她都要以爲此人就是青沐公子了!
眉毛極爲相似,尾部上揚的地方猶如修過的刀鋒,帶着幾分剛毅,這樣的眉毛無疑是好看的。
而那薄脣若是與臉整體來看並不會發現有多麼相似,可單獨一看,那脣角二者皆爲相似,常相思死死地盯着他,覺得有些詭異。
玄舞將手放下,微微勾脣一笑,薄脣上揚的時候,常相思看得心驚膽戰,本來不覺得相似。
可被玄舞這麼一說,加上剛纔那麼一看,常相思一下子覺得似乎青沐公子就坐在面前。
“我也是照鏡子的時候發現的,不過照鏡子的時候畢竟是要留着一雙眼才能夠看得清楚,可能我自己遮住你看得更爲相似吧,莫不是我玄舞就是南雍國皇室走失的皇子?”
常相思搖頭,“別開這玩笑了,我剛纔還真被你嚇到了,被你這麼一說還真是越看越像,一開始還覺得你的眉毛與常珞像,後來覺得又北玄瑜有些相似,現在看來你將鼻子眼睛遮住,完全就是青沐公子的樣子!”
“不過……南雍國的皇室,那先帝不是隻生了兩個兒子嗎?你怎麼可能會是南雍國走失的皇子,我剛纔也不過是隨口說說,我相府裡怎麼可能有走失的公子!”
玄舞笑了笑,看到常相思眼裡明顯的震驚,臉上的笑容加深了些許。
“自然不會是南雍國皇室走失的孩子,南雍先帝兩個兒子一個南青霈,一個南青霂。這大千世界裡,長得有幾分相似的人大有人在,不一定只有血緣關係的人才會有相似的地方!”
“你說的也是!不過剛纔你這麼一遮掩,若不是那一顆硃砂痣,我都要以爲你是青沐公子了,給嚇了一跳!”
常相思淺淺一笑,難掩心中的震撼,玄舞與青沐公子確實有相似的地方。
可信中說二人關係不淺,那麼他們二人會是什麼關係?
玄舞的手輕輕地叩着桌面,看着桌上剩餘的膳食,便道,“再多吃一些,這些時日在宮中可要好好養着身子,現在正是孩子長身子的時候,可不能夠餓了孩子。”
常相思卻是沒有了食慾,搖了搖頭,而後讓宮女將桌上的食物都撤走,等到桌上收拾乾淨了,她看向玄舞。
“你那邊這一陣子可有鳳凰淚的下落?”
鳳凰淚……
玄舞搖頭,“倒是沒有消息!”想了下,玄舞問道,“你那邊可有消息了?”
常相思也是搖頭,“暫時沒有消息,對於鳳凰淚的線索除了當初肖慕所提供的,到現在尚未找着清風笑的後人,鳳臨國蘭姓不少,名爲蘭湘的也有幾個,不過都不符合!而且也不知那蘭湘後來是否有改名,泱泱大國找起來很麻煩。”
雖然好幾方勢力在尋找蘭湘,然而猶如大海撈針。
玄舞道,“盡全力去找吧,說不定就真的找到了呢!”
常相思卻沒有玄舞那般樂觀,鳳凰淚遲遲沒有下落,鳳絳衣的身子又不知還能夠支撐多久。
而她如今懷了身孕,加上她與鳳絳衣都接到關於玄舞的信,如果早一步找到鳳凰淚解了鳳絳衣身上的毒,那麼一切就不會如現在這樣嚴峻了!
“翻了鳳臨國也一定要找到!”常相思堅定地出聲。
此時宮女端來了安胎的藥物,常相思接過先是嗅了嗅,覺得沒什麼異樣,正要喝下的時候玄舞接了過去嗅了一下湯藥的味道,這才遞給她。
“沒什麼問題,喝吧!”
常相思接過,大口地喝了下去,只覺得隨着她喝下的湯藥,小腹有一股暖暖的感覺,極爲舒適,一碗湯藥見底,常相思將碗遞給身邊的宮女。
玄舞見她喝了湯藥,便道,“到園子裡走走吧,今日天氣晴好,若是在宮外,這秋日裡遊湖別有一番滋味。”
常相思笑道,“我還以爲你平日裡都與藥材爲伍,沒想到也喜歡遊湖,不過好些時日不曾遊湖了,等出宮了也去遊湖,這宮中也有湖,然而氛圍卻不如外頭的!”
外頭的遊湖才熱鬧,除了他們的那一艘船,還有別的才子佳人的船隻,時而傳來琴瑟之聲,好不熱鬧。
“我雖成日裡與藥材打交道,但閒時自然也喜歡出去走走,特別是皇城這一處熱鬧之地。”
玄舞先起了身,朝着窗子望去,宮中的秋日除了幾棵高大的銀杏樹葉子泛黃,其餘的不少樹木還是一片青翠,百花依舊綻放,不少是秋日綻放的花朵,嬌豔明媚。
不過銀杏樹滿枝頭泛黃,落葉灑了一地金黃,倒也成爲了窗子外看到的一處風景。
常相思與玄舞並肩走了出去,期間一直覺得玄舞的目光時而會落在她的肚子上,不過偶爾玄舞也會看一眼她的肚子,常相思倒是沒覺得什麼。
突然腳下不知踩到了什麼東西,她一個踉蹌整個人失去了重心差點兒摔在地上,在她打算護住肚子就地滾上一圈的時候,一隻有力的臂膀摟在了她的腰間,而後她落在一個滿是藥香的懷抱裡。
常相思本擔心這一摔會傷着孩子,這個時候臉色有些慘白。
玄舞見她的臉色有些不好,問道,“可有傷到哪兒?”
常相思搖頭,“沒有……”
意識到自己在他的懷裡,她手忙腳亂地就要後退,然而腰間的手卻在此時收緊了些,讓她逃離不得。
常相思感覺到玄舞的變化,眉頭輕蹙,幾分惱怒。
“玄舞,還不快放開我!”
玄舞露出無辜的笑意,目光落在她腳後的地方,而後將那一塊石子踢到一旁。
“這不是擔心你受了驚嚇回頭又踩在那一塊石子上,萬一摔這了,所以纔沒有鬆開!”
說罷,他鬆開了常相思,眼裡一片笑意。
常相思也覺得自己剛纔情緒有些激動了,不過玄舞剛纔那一抱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在她的胸口輕蹭了幾下。
或許是她自己想太多了,玄舞他怎麼可能……
低頭看到那一塊石子,常相思不明白這麼一處打掃得乾淨的地方怎麼會出現一塊小小的石子,可那一塊小小的石子真實地存在,她剛纔就是踩到了它。
要知道這一處地方乃是聚寶閣的外頭,聚寶閣距離未央宮最近,這一處地兒居住的都是貴客,所以負責打掃這些地方的宮女都是盡職盡責。
否則讓主子在她們負責的地盤上摔傷或是別的,她們可活不了。
常相思是知道玄舞爲人的,從認識到現在也有不短時日,玄舞對她一直以來都是帶着幾分友好,但並非男女之情,今日這一遭也許是她多心了。
剛纔也或許是她感覺錯了,玄舞不過是擔心她摔倒,畢竟她現在有了身孕,磕碰不得!
常相思讓自己臉上的表情看起來儘量自然一些,擡頭去看玄舞,他正溫和地盯着她看,眼裡有着關懷。
“剛纔嚇到了吧,小心腳下的路,也不知這一片地兒是哪個宮女負責的,竟然如此粗心大意,若剛纔摔傷了,絳衣還不跟我急!”
常相思搖頭,“沒什麼事情!”
她將那一塊小石子一腳給踢到了對面的草叢裡。
二人又朝着園子的方向走去,依舊是肩並着肩。
園子裡有一棵高大的銀杏樹,此時已經一片金黃,地上也落了層厚厚的葉子,下方有一處玉石桌。
玄舞走了過去,將凳子上金黃的樹葉拂開,朝着常相思望去。
“相思,過來這邊坐着!”
常相思走了過去,看着乾淨的玉石凳朝着玄舞露出一笑,而後入座,玄舞自己拂開了旁邊那一隻石凳上的落葉,入座之後又將石桌上的落葉稍微清理了下,才清理完又有葉子掉落下來。
其中一片直接落在了常相思的髮髻上,常相思正要伸手去拿,玄舞已經伸出了手輕輕地取下了她髮髻上的落葉。
他看着手裡泛黃的銀杏葉,笑道,“這銀杏樹一到這個季節就一直落葉,不過這麼一片金黃色的倒是挺有意境的!我記得鳳府裡也有栽植銀杏樹,不過才種下沒多長時日,倒是沒有這一份美麗,宮中的銀杏樹都是一些有年頭的銀杏,枝幹都長得極好。”
常相思也覺得這個季節的銀杏樹最美,而且壯觀,這個銀杏樹能夠長這麼大,必定是要經過無數個年頭,甚至上百個年頭才能夠形成。
二人正說着,一抹緋色的身影入了二人的眼簾,鳳絳衣看到銀杏樹下兩道素雅的身影,還有紛紛飄落的銀杏葉,大步朝着他們走去。
一片樹葉正落在常相思的肩膀上,他擡手輕輕拂開,問道,“吃過早膳了?”
“吃過了,就與玄舞過來這邊走走。”
鳳絳衣再問,“喝過藥了嗎?”
常相思頷首,“也喝過了!對了,皇上找你什麼事情?”
“也不是多大的事情,皇上失去記憶一事也就我們幾人知道,對於當初的一切記憶還有些模糊,除了對你的記憶完全失去之外,還有過往的部分記憶也不見了,今日一早他想起一部分,似乎是關於我的,所以讓我去了一趟,給他講講當年的事情,無非就是當初先帝尚未冊立太子的時候。”
對於那時候的記憶,是他人生大起大落甚至是絕望的時候,鳳絳衣自然是記得清清楚楚!
此時玄舞沉默地朝着鳳絳衣望去,脣角微微勾起一抹淺淺的笑意。
他拉上常相思的手,看向玄舞。
“你請自便吧,我帶着相思四處走走,過過小兩口的日子!”
常相思被鳳絳衣拉着起身,朝着園子出口走去,身後依舊坐着的玄舞深深地看了他們一眼,最後將目光收回,看着沒一會兒又掉了不少落葉的玉石桌。
薄脣微微抿起,眼裡平靜無波。
離開了園子,走出聚寶閣,完全不見玄舞的時候,常相思才道,“信裡所說的玄舞與青沐公子二人關係匪淺,你覺得他們二人會是什麼關係?今日玄舞將眼睛與鼻子都遮掩住,剩餘眉毛與嘴的時候,我以爲那是青沐公子,實在是太像了!”
“我也覺得他們二人之間仔細一看還是有些相似的地方,但一直沒整明白二人是何關係!不想這麼多了,我們四處走走,這些問題往後再說,船到橋頭自然直!”
鳳絳衣也覺得玄舞與青沐公子怕是真有些牽扯,然而一旦問出口……
只怕會成爲他與玄舞的隔閡,這個時候也不好直接問。
鳳黎蘇處理好了朝政,覺得該是要去趟聚寶閣了,他們入住聚寶閣除了入宮覲見的第一日有見過,如今又過了三日,期間宣了一次鳳絳衣,倒是沒有再見過常相思。
正要離開的時候,鳳二出現了,他先行了禮。
“換上,屬下的人追着青沐公子,發現他回到了北街的屋子,前天我們想要動手的時候,卻發現青沐公子不見了,一直到這個時候還是沒有青沐公子的下落!”
“好好地一個人,你們竟然說跟丟就跟丟,青沐公子能去的地方是有不少,但如今他的想法都在常相思的身上……”
說到這裡,鳳黎蘇停了下來,因爲常相思已經入宮三日。
那麼青沐公子他會去哪兒?
“立即傳令下去,所有御林軍警戒起來,一旦發現青沐公子的蹤跡,殺無赦!”
如果青沐公子一死挑起兩國征戰,他倒是不怕,沒有青沐公子的南雍國並不懼怕。
“是!屬下明白了!”
鳳黎蘇又道,“搜索青沐公子的下落,找到合適的機會,除掉他!”
鳳黎蘇沒有逗留,直接朝着聚寶閣的方向走去。
隨着長歡公公的一聲,“皇上駕到——”
屋子裡的人紛紛都出來迎接。
鳳黎蘇居高臨下地看着跪了一地的宮女太監,而鳳絳衣以他鬼門關尊主的身份並沒有行朝廷的禮儀,而是朝他微微一頷首。
常相思站在鳳絳衣的身邊,而玄舞也如同鳳絳衣一般。
這一羣人還真會擡高自己的身價!
長歡公公看到他們三人這一副姿態,難免有些不滿,正要出聲,鳳黎蘇已經擡手阻止了長歡公公就要脫口而出的話。
“無妨,既然居住在聚寶閣就是朕的貴客,你們看到朕隨意一些也好,也自在點兒,都是一些虛禮罷了!”
他朝着屋子裡走去,後面的人隨後跟上。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而後也跟着進去。
宮女立即備好了上等茶水,又端來了剛從御膳房送來的點心,瓜果也準備了不少。
一番準備之後,一羣宮女訓練有素地退了出去,就連長歡公公也都退到了屋子外頭。
屋子裡就剩餘四人,還有滿屋子剛沖泡好的茶水的清香。
四人入座,鳳黎蘇朝着常相思望去,微微勾起一笑,聞道,“在宮中住得可好?”
“尚可!”
常相思淡淡地出聲,目光裡染上幾分挑釁,“但如果皇上別總是想着找一些女人過來分享我的丈夫,那就再好不過了,就算皇上想給我丈夫找點兒女人也不是不行,最起碼得挑點兒好看的,那些姿色連我都不如,你覺得絳衣會看上眼嗎?”
鳳黎蘇看到了她眼裡的挑釁,“你說得對,那些宮女是朕讓長歡去挑選的,你也知道長歡是個公公,哪兒懂得欣賞美色,回頭朕一定給鳳尊主挑選幾個好的,如果鳳尊主願意的話,朕可以賞賜你幾個姿色不錯的,異地風情看着新鮮,如果有興趣的話,朕也可以賞賜!”
鳳絳衣緩緩地擡起了眸子,眼底有一抹慵懶之色,“皇上如今後宮無人,還是多爲自己着想吧,皇上登基這麼多年了,一直到現在都尚未有子嗣,這皇上就算不着急,臣子也都該着急了。”
“當初先帝還是太子的身份可就有了皇上,對此,皇上還是該要多操心一些,若是皇上覺得名門千金性子如水,沒多少趣味,本尊主的鬼門關倒是也有不少江湖上的女子,性子灑脫直爽,容貌上乘,不如給皇上送來幾個嚐嚐鮮,如何?”
鳳黎蘇笑了,“那還是留給鳳尊主自己享福吧,朕如今朝政繁忙,自然一心以朝政爲重!”
而後他朝着玄舞看了一眼,“神醫,朕有些話想與鳳尊主與常相思說說,還請神醫迴避下!”
玄舞起身,“那草民就先回房了!”
待到玄舞離開之後,鳳黎蘇面色有些怪異,而後問道,“朕想知道玄舞神醫的身份,他真的只是一介神醫這般簡單嗎?此事,朕想你風尊主是清楚的!”
問玄舞的身份……
“本尊主不明白皇上的意思!”
“也許你看了這封信就會明白朕是何意思了!”
鳳黎蘇說着從袖子裡取出一封信遞給他,“朕今日下朝之後在御書房裡發現的,筆跡是個女的,朕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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