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殺死魔頭 攜女歸隱

真巧,一個披頭散髮的鬼影,恰好從黑暗的走道悄然掠向樓門,以防狹路相逢,劈面碰上了。

雙方都來不及閃避,也來不及拔兵刀,變生倉促,全憑本能出手自保,用上了倉年間所能用上的真力進攻。

“卟啪!”各接一掌也各族了一掌,罡風貌發;力道山涌。

“哎……”鬼影厲叫,飛撞而退。

“砰……”荀文祥也暴退,撞上了樓門,腳下受力太重,樓板斷折,他穩不住身形腳下陷入也跌倒。

他反應超人,在身形隨樓板下陷的剎那間,雙手一張,搭住了左右未斷的樓板,硬將下沉的身軀架住。

再雙手一揮,拔起身形背貼樓板滑出,滑下梯口,骨碌碌向下滾落,在整座樓梯崩塌的大震中,他跌在梯口下灰頭土臉狼狽萬分。

煙霧徐消,鍾朗在火堆上加了幾塊木板,所有的人也先後回到火堆旁,這才發現所有的人都受到襲擊,連鍾朗也在煙霧中被人踢了一腳,相當沉重。

大腹貿臉色泛青,說是從東廳飄出的一團黑霧撲到,左頰捱了一擊,臉上浮腫,大牙斷了三顆。

賴老乞的右小腿,裂了一條血縫,說是大頭完突然從他身側掠過,他感到小腿痛,大頭鬼使不見了。

靈狐扎菲發會已被打斷,頭髮一團糟,是怎麼被擊中的,煙霧中她根本就不知道掠過身側的一團綠光是什麼。

墨娘子的右腰,被利器割裂了一條三寸長王分深的創口,總算不嚴重。

唯一幸運的人是白山黑煞,這傢伙仍昏迷不醒。鬼嘯聲此起彼落,愈來愈是淒厲。

荀文祥在耳輪上救上藥,沉下臉說。“諸位,再不交出飛馬,下一次攻勢恐怕更強烈,將有人會送命了。”

“荀兄!”鍾朗憂慮地問:“依你估計,飛馬可能在誰手中?”

“不知道;在下並不曾勘察過現場,也沒有工夫進一步追查線索。”荀文祥坦率地說:

“鍾巡檢,你要聽老實話嗎?”

“荀兄清說!”

“今晚在場的人,恐怕活命的機會不多,即使交出飛馬,對方也不會留活口的。如果換了我,我也不會把飛馬交出讓對方如意;對方逼得太緊了,凶兆已現,看不出活路,反正是死,沒有交出的必要。

所以,你我得靠自己了,我要仔細想想自全之道。”荀文祥說話的聲音很大,用意是讓扮鬼怪的人聽清楚:“置之死地而後生,我相信只要冷靜下來,我們會度過這個難關大劫。”

他往壁上一靠,開始閉目養神。

墨娘子在他身側坐上,他傍着他周壁歇息,突然轉臉問他低聲說:“荀……荀兄,你也是公門中人嗎?”

“不是。”他閉着眼睛說:“我只是個無聊的江湖浪人,不甘下田趕牛耕種,趁年輕在外闖蕩見識天下衆生。”

“哦?何時打算收心?”

“不一定。姑娘,你呢?貴姓呀?”

“我……我姓白,愛穿黑。浪迎江湖八春,從沒人知道我姓什麼。”

“你墨娘子的豔名,可是天下聞名。”

“我也是人。”墨娘子居然紅潮上頰:“你知道我這種女人,除非嫁一個地痞流氓,良家子弟誰敢要我?我已經是快三十的人了,我不在乎別人怎麼說我,我有權獲取自己的快樂。荀兄,如果你我聯手,就可能平安脫身,你有什麼條件?”

“你能付出什麼?飛馬嗎?”

“如果我有,我會給你,連人都給你。”

“呵呵!你臉紅了嗎?”

他輕笑,並未張目。

“我這種女人是不會臉紅的,敢愛敢很;即使是你我兩人在一張牀上,我也不會矯揉作態的。

天下間男男女女千千萬萬,男女間的事平常得很,有什麼好臉紅的?不要岔開話題,說說你的意見好不好?”

“什麼意見就是假的,保住老命纔是第一要務。

有了飛馬,再談其他的事猶未爲晚。”

“你還是死抓住飛馬的話題不放?”

“性品交關的事能放嗎?”

“你說過,即使交出飛馬,仍是死路一條。”

“不然,我可以利用飛馬,與份鬼怪的人好好結算。飛馬在你手上?”

“三分本能,三分情測,加上四分推理。”

賴老乞和靈狐已悄悄離開了火堆,貓似的到了廳門兩側,兩人一打手勢,突以奇快的身法章入黑暗風雨中,一閃不見。

“祝福你們!”大腹賈前南地說。

“他們的確是需要祝福的。”鍾朗搖搖頭苦笑:“可惜他們的去向是鬼門關,而不是上南天門。”

荀文祥一蹦而起,頓足說:“這兩個傢伙不知死活!”

他大踏步走向廳門,鍾朗關切地說:“商兄,犯不着!”

他一笑道:“如果飛馬在他們身上,我能不跟去嗎?”

鬼嘯聲益厲,風雨聲更急。

賴老乞一馬當先,在風雨中狂奔。

“不可走園門!”後面的靈狐說。

花徑已經了無痕跡,兩人僅憑行走的方向踏草叢而進,剛向右一折,掠過一座半塌的涼亭旁,風雨呼嘯,雨水打在臉上雙目難睜。

刺老乞前面不足一丈,突然升起一個黑影,側方的一株小樹,也突然傾折。

賴老乞早有戒念,可是倉促間無法應付突變,大喝一聲,伸臂架住了倒來的小樹,飛躍而起,想從黑影上空飛過。

一聲鬼嘯,黑影一張一合,突然貼地逸定,一閃不見。

“哎……”賴老乞厲叫,雙腿骨折,躍起的身軀無法控制,飛出兩丈外砰然摔倒,翻倒在草叢中拼命。

後面的靈狐孔菲,火速收勢止步,雙腳在草上滑行,直沿到賴老乞倒地處,方穩下身形來。

前面,升起一個綠光閃爍,高不過三尺的巨頭。

“咻……”大頭鬼嘯叫聲刺耳,令人毛髮諫然。

“錚!”靈狐總算還沒得住氣,拔劍出鞘。

眼前一花,怪頭一閃而沒。

身後,傳來荀文祥的話聲說:“回去吧!闖不出去的,咱們一舉一動,皆在他們監視之下,他們隨時可以給咱們致命一擊。”

她神色一懈,顫抖着向荀文樣身邊靠。

荀文祥右手持劍,一步步往前走,拾起賴老乞的包裹掛上肩,說:“你死不了的,在下帶你走。”

他將賴老乞馱在左肩上,左手抱住了賴老乞的腿彎,右手仗劍護身,喝聲中,腳下一緊,回到大廳,三人成了落湯雞,賴老乞雙腿俱毀,不住呻吟。

靈狐嚇破了明,在火推旁暖身子,渾身不住顫抖,也許是溼透了感到寒冷,那噴火的玲瓏曲線,怎不動人!

荀文祥不客氣地打開了賴老乞的包裹檢查,搜出了三件屬於陳家的珍玩。

“我要搜你的身。”荀文祥向痛得發昏的賴老乞說:“飛馬高僅八寸,徑不足兩寸,在懷裡並不礙事,我要搜。”

“你搜吧……”賴老乞痛苦的呻吟着說:“是我削斷了鐵算盤的大油,但我入樓時已有人搶了先。

我看到有屍體在地上,老二陳也說我拿走了飛馬還回來要什麼?所以我知道我去晚了一步。”

“原來是你這個混帳東四!”大腹賈咒罵:“難怪你不敢造出窗外與我在死麪上拼命,委不了三把兩式,我就可以看出你的身份了。”

“現在,似乎只有兩個人涉嫌藏有飛馬了!”苟文祥的目光,冷冷地落在兩個女人的身上。

“你呢!”靈狐指着他問。

“我說過,事發時我在硤石鎮……”

“誰相信?”

“我荀文樣不在乎你信不信。”

大腹賈吃了一驚,戒備地遠退五六步,說:“你……你就是那……在江湖上專與黑道朋友作對的……荀文祥?”

“如假包換,八方風雨是在下的朋友,你明白了嗎?”

靈狐孔菲大概也聽過他的名號,驚得直退。

“外面有鬼怪在等你,孔姑娘,你走好了!”他冷冷地說。

墨娘子原來站在他身左,重施突襲一仗追魂的故技,猛地一肘撞向他的左助,勁道出奇地兇猛。

荀文樣早已暗中留了心,一把扣住了她撞來的手肘,身形急轉,右手已如閃電地扣住了她的咽喉,向上直頂。

“你爲何要計算我?”他沉聲問。

“我……我我……”

“說!”

“你是八方風雨的朋友,勢將要一要將我們交給他……早晚要死,寧可乾乾脆脆,不上法場以免傷害世道人心。”墨娘子語音模糊的說。

“你倒還有點良心和英雄氣概。”荀文祥放了她:“我答應八方風雨追回飛馬,不負責緝兇,我不會捉你去歸案,飛馬呢?”

“我確實也是去晚了一步……”

“你說謊,你用飛鏢,這是我在門外找到的,你用來射傷鬼怪。”他掏出一枚鋼鏢拋給墨娘子。

“這……確是我的。”

“最先入樓鏢殺一位護院,另一鏢落空,第三鏢射傷老二陳手腕的人,就是劫走飛馬的兇手。”

“我是從樓下侵入的,我的弓鞋上不了大雨下的瓦面。”墨娘子急急分辨:“我發誓,我沒上樓,在樓下就被纏住了,不信你搜!”

她真大膽,解開了包裹,解開了腰巾,拉開了衣襟露出褻衣,飽滿的胸膛不可能再藏一隻飛馬。

“沒有要你脫衣。”荀文祥替她拉上了衣襟,冷冷地說:“不害羞……你真是一個……

一個……”

“一個不道學的女人。”墨娘子替他接腔:“你不敢罵出口,是嗎?”說着,她居然瞼紅了。

荀文祥不理她,目光落在靈狐身上。

靈狐軟弱地倚在門旁,丟下背上包裝。

“你殺了我,我也拿不出飛馬來。”靈狐哭喪着臉說:“我知道你不會相信我的話,但我必須說。

當我進入錦雲閣,已經是滿樓血腥,大部分侵的人已經撤走,整個陳家亂得像被搗毀的蟻窩,還輪不到我去檢飛馬。你搜吧,我……”

“荀兄,知道自己必死的人,不一定甘心將飛馬招出來。”鍾朗愁眉深糊地說:“會不會是死了的人,寧死不招呢?當然,他們的話不一定可靠一”

“鬼見愁:你不要乘人之危落井下石好不好?”墨娘子不悅地大叫:“正如荀文祥所說,日下已是生死關頭,他已經答應追贓而不緝的,還有人不知好歹把飛馬交出救命嗎?你說我們的話不可靠是什麼意思?”

“好了好了。”荀文祥不耐地搖頭:“恐怕在場的人中,誰也沒說幾句真話,既然你們都沒得手,那只有一個可能,就是劫飛馬的人已從另一條路走了,不過,這個可能性倒是很小。

八方風雨名列天下名招,他封鎖的行動快速而極有效率,民壯的運用十分成功,劫走飛馬的人應該知道利害,大河蚌這條唯一的生路,這是說,你們之中,一定有飛馬得主在內,既然沒有人肯合作,在下不管你們的事了。

讓那些扭鬼怪的人來對付你們,他們決不會像在下一樣慈悲的。在上不是執法人,不會用刑逼供。”

說完,他重新坐回原處假寐。

衆人你看我我看你,作聲不得。

鍾朗從懷中掏出一顆丹丸,塞人昏迷不醒的白山黑煞口中,捏牙關,丹丸入腹,然後在苟文樣身旁落座。

好半晌,鍾朗憂心仲忡的說:“看來,扮鬼怪的人志在飛馬,卻又不知究竟在何人手中,你我恐怕也將遭了池魚之映。

荀兄,我看還是把這幾個人組織起來,大家聯手對付鬼怪,或者可以安度難關。當然,在下願盡全力聽候驅策。”

“我懶得過問了!”荀文樣不勝煩惱地揮揮手:”讓扮鬼怪的人去追出來。你是陳州的名捕,鬼怪不會對你怎樣,你又何必耽心。

哦!如果明天能夠脫險,你到陝州投文時,請別忘了向八方風雨知會一聲,告訴他我有了消息,再回去見他。”

“恐怕我不會到陝州投文了,脫險後立即東下。”

“咦!你不到陝州投文!”

“是呀!這會耽誤時間,早走早好。”

荀文樣默然,閉上了眼睛,但他的胸前出現不平常的起伏狀態。

“荀兄,你認爲咱們可以脫險嗎?”

大腹賈臉色蒼白,一蹦而起火速拔劍。

鍾朗搶出,擋在昏迷的白山黑煞面前。

荀文祥張開雙目,泰然自若不言不動。

“不交出飛馬,你們都得死!”語音發自西廂裡口,不知何時那兒出現一個髮長及腰下,前面散掩着臉孔的黑袍人,也握着長劍。

“你說我們都得死?”鍾朗問。

“你,我允許你活,你是公務在身,身不由己。”黑袍人說:“但你必須爲今夜的事守秘,不然,哼!”

“在下深感盛情。今晚的事,在下沒看到什麼,也沒聽到什麼!”鍾朗膽怯的說。

“呵叮!我呢?”荀文祥指着自己鼻尖說。

“你不例外,因爲你的話和身份都靠不住。”黑袍人冷冷地說:“你是最機警、最大膽也最驕傲的一個。”

“好說好說。”他懶洋洋地挺身站起:“現在已屆三更將盡,你們的鬼怪伎倆,在下已經大致摸清,在下料定你們該現身了。果然不錯。”

“你並未將飛馬騙出來,所以咱們親身索取,你沒有任何希望。”

“不管是我騙你們出來也好,還是你們等不及出來也罷,總之,是生死關交的時候了。”他向牛頭鬼走去,“我知道你是爲首的人,現在,是你們退走呢?抑或是與在下作一了斷?”

牛頭鬼一聲不吭,一聲劍鳴,長劍出鞘,劍發隱隱龍吟,徐徐拉汗馬步,徐徐引劍。那無形的陰森殺氣,如恕詩般向他撲去。

平時他很少拔劍,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他知道今晚碰到了勁敵。

“錚!”他拔劍出鞘。

雙劍遙指,兩人不再說話,開始徐徐移位製造進手好機會,一舉一動,皆穩重沉着,赫然名家氣度。

雙方的眼神,先作心意神的纏鬥,看誰能有用氣勢將對方壓住,也爭取幾微的空隙搶制雷霆的一擊。

雙方有劍在手,事實上很難露出空隙讓對方**,所以須移位製造出招的機會。

劍是短兵刃,防守比進攻要容易些,尤其是功力相當的對手,貿然攻擊反而容易暴露自己的弱點。

移位三匝,氣氛益緊,殺氣更濃,除了風雨聲,沒有任何聲息發出,所有的人,皆屏息以待,心已提至口腔。

這一戰關係雙方的生死,有關的人心中緊張在所難免。

牛頭鬼眼神一動,刻上劍氣突然發出絲絲異響。

一聲冷叱,苟文祥終於出招了,他發覺無法在移位中製造好機會,只好退而求其次,從進攻中製造好機會,論制先機不失爲最佳手段。“衛星逐月”,進手招中頗爲大膽的狠招。

牛頭鬼沉着地運封封架,鋅一聲雙劍接觸,火星直冒,兩人的身形同向左移,誰也未能取得空隙。

進攻,再進攻!

荀文祥第一劍第三劍連續進攻,衝刺速度之疾,有如電光石火,吞吐間但見淡淡的虹影閃爍,看不清劍身,辛辣已極,霸道已極。牛頭鬼也展開了絕學,在對方的快攻中揮灑自如,不時還以顏色,攻出三五把神來之劍,以阻止對方可怕的銳利攻勢。

起初,很少有兵刃的撞擊接觸聲傳出,雙方皆以劍抵刻,各攻空隙快速追攻,誰也不讓誰。

不久,兵刃無法避免接觸了,雙方皆摸清了對方的概略劍路,被迫採用以利勝的招術,硬逼對方暴露空門。

五十招,六十招……始終是荀文祥加緊壓迫,佔了六成攻勢,似乎他具有之不竭的無窮精力,劍力勁道始終保持同樣的強勁,速度也沒有減弱現象。

八十招,牛頭鬼的勁道有顯著的減弱。

荀文祥銳勢依舊,氣勢始終保持不墜,互相消長之下,他的攻勢已增至七成了。

“是的,就是他。”靈狐孔菲擡着昏迷不醒的白山黑煞說。

“你認識鬼見愁鍾巡檢嗎?”

“不認識,是他自己說的。”靈狐不假思索地說。

“哦!鍾巡檢。”荀文樣向鬼見愁鍾朗笑笑:“怪事,大康龍岡範家,是有一個範場主範家謀,但他不會武功,也不叫天南一劍,河南與天南不是相去太遠了嗎?”

“你說什麼?”鍾朗訝然間。

“還有,你是天下名捕之一,是個起碼官,比八方風雨的身份地位都要高一級,你人地生疏,熟知公門常規。

既然你曾經在陝州逗留,你沒有任何理由不先至州衙投文請求協助,不然你根本無權在本州逮捕人犯……”

鬼見愁右手如刀,**向荀文祥心坎要害。左手同時摔出。

劍虹一閃,荀文祥已斜掠丈外了的左手抓住一支鋼鏢。

“哎……”鬼見愁狂叫,你乘危給他吃了一顆丹九,是怕他醒來不小心會露出馬腳,我還以爲你用丹九保住他的元氣呢!”

“哼……”

荀文樣收劍笑說:“我猜你一定是絕戶劍客王山重。你先有意在靈狐面前透露你冒充鬼見愁的身份,再故意與一杖追魂交手露兩手改變了絕戶的劍法,讓知道該種劃法的孤獨散人看出破綻,讓靈狐及時說出你的身份。

本來我對你毫不懷疑的,你不押解人犯至陝州投文,我便開始對的身份懷疑了。你如果真是鬼見愁,逮捕人犯後,你敢不到州衙投文?

任何一座村莊的里正;也會向你索取州衙所發的押解公文,外縣的巡檢誰會認識?隨隨便便就可以綁着人犯上路嗎?別唬人了,閣下。還是把胭脂飛馬乖乖交出來,免得大家麻煩好不好?”

“你休想,你毀了我的手,你……”絕戶劍客厲叫。

“你如果不交出來,而讓我搜出來,你就得上法場。”

“諾大一座廢樓,你去搜好了。”

“你以爲我搜不到?”

“哼!在下決不讓你如願。”

“好,你已經宣告你自已死刑了。”

荀文祥說着,大踏步走向昏迷不醒的白山黑煞,俯身在他褲襠裡一陣亂搗,掏出一個青布吊囊。

絕戶劍客狂吼一聲,伸左手飛樸而上,五指如鉤,要拼命了。

“卟卟卟卟……”荀文祥將布囊飛快地納入懷中,崩開來爪,重重地給了對方五六拳,把他擊昏在地。

雨停了,夜風蕭蕭。

看天色,天更已盡,還可以陸一覺。

近午時分,荀文祥在八方風雨的家中,與一位奉命陪他聊天的巡捕,天南地北地聊得正起勁。

腳步聲傳自門外,八方風雨大踏步人廳,含笑招呼:“荀兄,公務繁忙,未能盡地生之誼,恕罪怒罪!”

荀文祥拉開另一張座椅,笑笑說:“辦妥了?”

“不惜。

“是否有意外的消息?”

“怪事,你這個鬼靈精,怎麼真的料事如神?”

“經驗網!周兄,什麼意外的消息?說說看!”

“兄弟陪同州判大人,將贓物送回陳家,陳二老爺財大勢大,不得不破例去送。”八方風雨坐下說:“怪的是老二陳那狗東西收了二十餘件珍玩,在收方正上畫了押,最後卻瞼色蒼白流着冷汗,把胭脂飛馬退回,說這是不詳之物他不要了,轉請知州大人送給翟大爺,你說奇怪不奇怪?”

“一定還有更奇怪的事情。”荀文祥談談的一笑說:“那位石如珠姑娘,一定也找到了。”

“咦!你怎麼知道?”

“猜想而已。周兄,勞駕把我的路引改一改,改回開封。”

“你不往西走了?”

“不走了,我不放心許州鴻泰錢的事,我得證實斷魂鞭將賠償的銀子送到才能安心,做事不能有頭無尾。”

“應該。兄弟,我今天替你辦,咱們小聚三五天“你別替我打算,我這浪人不拘小節,說走就走無牽無掛,真正的朋友,不該是在喝酒吃肉的俗人。”

第三天一早,一輛驟車馳上東行的大官道,車座除了車把式之外,另一個是要死不活的老蒼頭。

十里亭落在身後了。騾車開始加快。

不久,上溪村在望,路旁的歇腳亭內,一個大漢正坐在欄上**,身側擱了一隻大背囊。

他是荀文祥,早些天在這座村子裡嚇走了幽冥使者,救了八方風雨周巡捕。

騾車馳到,他停止了吹奏,信步出事;老遠便叫:“嗨!歇會兒喝口水,前途州里沒有村店,錯過了有人會後悔的。”

老蒼頭一怔,示意車把式停車……

四頭健驟止蹄,車恰好停在涼亭外。

“老鄉,你好像有事?”老蒼頭問。

“你真聰明。”他含笑走近車門:“石姑娘,要不要出來談談?我知道你很開心,得到了胭脂飛馬,不會是急急趕回去救你老爹吧?”

車窗的簾子一杴,清秀慧黠的如珠姑娘探出頭來。

她先是卟嗤一笑,才說:“你已經無奈我何了,是嗎?我可是合情合理合法得來的,你不會卑劣得下手搶吧?”

“不會,我荀文樣賺的可是清清白白的錢,窮死了也不會去做強盜。但我有件事不明白?”

“什麼事?”

“你知道禹州夾龍山下,張八河旁的五槐莊徐家嗎?”

“我該知道嗎?”姑娘問,不笑了。

“該不該無關宏旨。”

“你”

“五槐莊主徐若愚,那老傢伙有個欺世的綽號叫什麼飛雲神龍。他有三子兩女,麼女叫徐佩。

那壞丫頭也有個騙人唬人的綽號,好位叫……叫什麼你知道嗎?”他流裡流飛地邪笑:

“女飛衛沒錯吧?”

“你”

“那壞丫頭出道兩年,到處惹組生非,誰讓她看不順眼,保證會有橫禍飛災,憑她小小年紀,人情世故所知有限,竟然用拳頭刀劍管閒事,怎麼不天下大亂?”

“她惹了你啦?”姑娘沒好氣地問。

“沒有。”

“那你怎麼知道。”

“我曾經在信陽州,親自目擊她當街折辱豫南第一條好漢大力神飛,那次僅因爲大力神飛的馬車,阻擋了她的烏。”

所以,我看不順眼,連帶也瞧不起她老爹飛雲神龍,因爲那老傢伙沒將女兒教好,龍生龍鳳生風,老鼠……”

“你給我住嘴!”姑娘大發嬌嗔。

“我不明白的是,徐家是武林世家,聲譽甚隆,家財萬貫,田地大得張眼望不見盡頭,爲何竟然起意謀奪人家的胭脂飛馬?這算什麼?”

“你……”

“那天晚上在廢園子裡,我沒有想到會是你,你的劍術的確令我吃驚,事後,我才清出可能是你。

不錯,你雖然用騙術,但總算是合法把飛馬弄到手,我無可奈何你,因爲我是個講理的人。但從現在起,你得小心了!”

“我小心什麼?”

“哼!”

“你倒是說呀?”

“我要用合法的手段;把你的胭脂飛馬給奪過來。好了,話已經說完,你可以走了,後會有期。”

“你這個人以往我不認識你,但現在總算認識了。你聰明又有什麼用?還不是和我一樣任性。”姑娘笑着說。

“我任性?”荀文祥一怔。

“難道不是嗎?”

“我不懂你這話的意思。”

“石姑姐深閨弱質,她能千里迢迢拋頭露面到陝州向翟大爺求救嗎?只怕走不了十里百里,不遭意外也會累死,我能不幫她見死不救嗎?”

“這……石姑娘真有其人?”荀文祥遲疑地問。

“你敢和我跑一趟歸德府嗎?”姑娘鳳目一險。

“這”

“把你的臭包囊提上來。姑娘推開車門,貝齒咬着下脣氣呼呼的神氣,但靈秀的風目卻有笑意。

“幹什麼?”

“上來呀!我不怕你,你任性我也任性,了不起我們再拉拼個百十招。那天晚上你打斷了我的牛角,那是因爲下雨我腳下太滑,你並沒有什麼了不起的。

喂……你到底是上來不上來?”

荀文祥反而股紅了,小小的車廂,一男一女擠在裡面,像話嗎?”

“我不怕你。”荀文祥搖搖頭苦笑:“碰上你這種一這種精靈古怪的小姑娘,真令人頭大。”

“你不去也不成,上車啦!”

“什麼?”

“石姑娘一家老小還在大牢裡,我一個人孤掌難鳴,有你這熟悉官樣文章,武藝驚世駭俗,而且詭計多端的老狐狸在,石姑娘一家定可起死回生。上車啦!你要我求你嗎?”姑娘得意地說。

“好吧!我去!”他無可奈何地說,入亭提包囊。

突然,幾條快速的人影,往東疾飛而去,從那份輕功身法的速度來看,都是武林健者,當世一流高手。

荀文祥覺得這些黑影的身形,其中之一,是他熟悉的,於是,來不及向姑娘打招呼,展開身形,追了上去。

約行數裡,這些夜行人到了一處密林,幾人在林內各使眼力,往四周略略打量,便各自坐在草叢間盤膝休息。

荀文祥被他們攪得莫名其妙,難道這些人行色匆匆跑到這兒來,就是爲了坐在這兒運功調息麼?”

他敢肯定的說:“不是。”

究竟是爲了什麼呢?難道也是爲了胭脂飛馬?

他微感好奇地向前逼近,現在他看清楚了這些人的面目,不由心中一震,其中白鳳赫然在內,還有鬼手琵琶和萬里鵬。

他正準備上前與白鳳見面,倏地從林內走來八個小童,各持八角燈籠,背後俱斜插一柄寶劍。

一律白色緞飽披身,腰上結着紅綢英雄帶,步展整齊,排成兩隊,疾馳而來。

那八個童子到了這些高手面前之後,隊形一分,兩旁立好,由一個眉清目秀的童子上前答話道:“哪位是太極門傳人?”

那些江湖高手當中,站起一位清瘦老者,抱拳笑說:“在下就是太極門傳人毛鵬。外號太極秀士。”

那個重於眼珠略轉,回頭對另七個重幹道:“快通報師父,說太極秀士已到!”

六個童子齊應一聲,齊俯身擡起一塊石頭,由第一個開始,往前面不遠的一株大樹上擲去。

只聽到“咚!咚!咚……”連着七聲大響,一聲比一聲高,一聲比一聲大,震得四周樹木沙沙作響,聲傳數裡。

荀文祥看得大吃一驚,這童子最多不過十三。

四歲,每人都有這麼大的內力,可見其師父的功力更驚人。

一會兒,從一條小徑上出現了一行人。

前面四個重於持燈引路,後面則四個黃子擡着一張軟牀,上面坐着一男一女,談笑自如,毫不把這些人放在眼裡。

荀文樣打量着軟牀上那一對男女,只見那個女的年約三十多歲,雖輕抹淡妝,亦掩不住動人的經色。

當他目光觸及那男的時,不由一驚,正是在松林莊逃脫的幽冥使者老兇魔澹臺克剛,這時的裝束還算稱心。

幽冥使者看見這些江湖高手後,冷哼一聲,對那女的咧嘴笑道:“娘子,這些東西你準備怎麼處置呀?”

女的格格笑道:“統統不留活口。”

白鳳首先忍耐不住,聞言大怒,嬌叱道:“別以爲自己有幾分功力,就敢自空四海,姑奶奶還未把你看在眼裡。”

女的見白鳳面色微變後,便立即英華內斂,提功運氣,雖未達到三花聚頂,五氣朝元地步,但也能百脈皆暢,氣納丹田,神歸紫府,不由暗暗點頭,覺得此女頗不易與,比太極秀士不知要高出多少。

那女的雙目冷光怒射,閃爍着懾人的光芒,對白風怒喝道:“好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是想我死?”

白鳳性情本就高傲,那會容忍得住,立即面罩寒霜,煞氣陡增,不再答後,雙拿一提,腳下卻如行雲流水般,飄然向那女的擊出。

此女乃當代紅粉魔頭碧露仙娘,豈會把她這點功夫看在眼裡。

只見碧露仙娘突地把身子射向半空,施出一招“落葉歸根”,雙掌化爲漫天掌影,疾苦流失,向白鳳當下罩下。

白鼠也極爲識貨,知她這招含有奇詭莫測的變化,她不敢硬接,身形疾職,退出掌影一立以外。

碧露仙娘心中做驚,似未料到這個年輕輕的女娃兒,身手黨如此了得,冷關一聲,身子在空中一轉,又向白風撲到。

白鳳見她盛氣凌人,心中暗怒,提聚神功,想一拼死戰。

碧露仙姐見狀,心頭暗喜。

“你是找死!”

掌法驟變,施出絕招“寒陰掌”,帶起一陣寒颶,向白鳳疾推而至。

白鳳陡感陰氣罩面,便知這種草力特別霸道,連忙提聚真氣,猛推而出。

雙方都是含怒出手,掌勢何等猛烈,若是雙方接實,白鳳雖有神功護體,也難免不被寒陰掌力震斷心脈,而碧露仙娘功力雖厚,也將震得重傷。

正在這時,忽聞一人大喝道:“鳳妹,快退!”

隨聲從空中困落一人,人未至,掌已發,一股玄天罡氣,和碧露仙孃的掌力擊在一起。

只聽“轟”的一聲大響,碧露仙娘似受重傷,神色一變,被震退了七八步方始穩住腳步,而後來之人,只是身形一晃。

白鳳聞那聲“鳳妹”後,神色已是一愣,這種親熱的稱呼,已許久未聞了,她幾疑身在夢中。

半晌,她才神智清醒,舉目一瞧,眼前不是自己夢寐難忘的祥哥哥嗎?

她心情激動,意念尚未迴轉,入已被荀文祥摟了個正着,她不知是羞是喜,止不住淚珠兒簌簌直落。

荀文祥見了,訝聲問:“鳳妹,你怎麼啦?”

“我……我是太高興了……樣哥……想不到還能見到你……”

“傻丫頭,我這不是好端端的嗎?怎麼說這種話……”苟文祥爲她抹去頰上的淚珠,溫柔地說。

二人皆忘了身在何處,也不管周圍衆人的眼光。

白鳳擡頭望着他,嬌羞地說:“祥哥哥,我不要讓你走了,就算你到天涯海角,我也要跟着你,好嗎?”

苟文祥點點頭,滿臉柔情的輕聲說:“好,我們回到玲瓏山,不再過問江湖的事。”

亭子邊停着的馬車並沒有離去。

“白鳳姐姐,要不要上車呀?”車上的小姑娘尖聲叫。

這使荀文祥聽呆了,這是怎麼回事。

(全書完)——

老衲掃校

本書完結,看看其他書:
第六章 尋仇威遠 戲弄玉扇第五章 掌打飛衛 兩女相爭第八章 一代佳人 相逼劫鏢第二章 囚徒劫宮 巧遇姑娘第一章 別師下山 初顯神功第五章 掌打飛衛 兩女相爭第十四章 江湖羣雄 齊鬥威遠第七章 漁鼓初試 降伏魔君第十章 宇內雙仙 相助威遠第二章 囚徒劫宮 巧遇姑娘第十四章 江湖羣雄 齊鬥威遠第十七章 守孝三年 苦練神功第十九章 追查寶物 廢園鬧鬼第十一章 爾虞我詐 各顯神通第十七章 守孝三年 苦練神功第五章 掌打飛衛 兩女相爭第九章 威遠失鏢 尋仇文祥第十六章 白鳳姑娘 流露真情第四章 流浪江湖 姑娘青睞第九章 威遠失鏢 尋仇文祥第十二章 黑白兩道 會聚高升第二章 囚徒劫宮 巧遇姑娘第四章 流浪江湖 姑娘青睞第六章 尋仇威遠 戲弄玉扇第十七章 守孝三年 苦練神功第十二章 黑白兩道 會聚高升第六章 尋仇威遠 戲弄玉扇第十二章 黑白兩道 會聚高升第九章 威遠失鏢 尋仇文祥第三章 火燒祥雲 文祥被冤第三章 火燒祥雲 文祥被冤第十八章 胭脂飛馬 惹起風波第五章 掌打飛衛 兩女相爭第十二章 黑白兩道 會聚高升第十六章 白鳳姑娘 流露真情第一章 別師下山 初顯神功第一章 別師下山 初顯神功第十四章 江湖羣雄 齊鬥威遠第十五章 南宮局主 拼鬥文祥第二章 囚徒劫宮 巧遇姑娘第六章 尋仇威遠 戲弄玉扇第十九章 追查寶物 廢園鬧鬼第十九章 追查寶物 廢園鬧鬼第十五章 南宮局主 拼鬥文祥第六章 尋仇威遠 戲弄玉扇第三章 火燒祥雲 文祥被冤第十一章 爾虞我詐 各顯神通第八章 一代佳人 相逼劫鏢第十四章 江湖羣雄 齊鬥威遠第十八章 胭脂飛馬 惹起風波第四章 流浪江湖 姑娘青睞第十五章 南宮局主 拼鬥文祥第一章 別師下山 初顯神功第一章 別師下山 初顯神功第七章 漁鼓初試 降伏魔君第四章 流浪江湖 姑娘青睞第十七章 守孝三年 苦練神功第七章 漁鼓初試 降伏魔君第十三章 魔頭現蹤 驚煞玉女第十三章 魔頭現蹤 驚煞玉女第二章 囚徒劫宮 巧遇姑娘第十二章 黑白兩道 會聚高升第十七章 守孝三年 苦練神功第六章 尋仇威遠 戲弄玉扇第十一章 爾虞我詐 各顯神通第九章 威遠失鏢 尋仇文祥第十四章 江湖羣雄 齊鬥威遠第一章 別師下山 初顯神功第一章 別師下山 初顯神功第二章 囚徒劫宮 巧遇姑娘第十五章 南宮局主 拼鬥文祥第十章 宇內雙仙 相助威遠第七章 漁鼓初試 降伏魔君第十三章 魔頭現蹤 驚煞玉女第九章 威遠失鏢 尋仇文祥第十一章 爾虞我詐 各顯神通第三章 火燒祥雲 文祥被冤第六章 尋仇威遠 戲弄玉扇第十九章 追查寶物 廢園鬧鬼第十一章 爾虞我詐 各顯神通第一章 別師下山 初顯神功第十八章 胭脂飛馬 惹起風波第一章 別師下山 初顯神功第十二章 黑白兩道 會聚高升第十六章 白鳳姑娘 流露真情第十章 宇內雙仙 相助威遠第十七章 守孝三年 苦練神功第十三章 魔頭現蹤 驚煞玉女第十三章 魔頭現蹤 驚煞玉女第四章 流浪江湖 姑娘青睞第十二章 黑白兩道 會聚高升第九章 威遠失鏢 尋仇文祥第十章 宇內雙仙 相助威遠第十八章 胭脂飛馬 惹起風波第十一章 爾虞我詐 各顯神通
第六章 尋仇威遠 戲弄玉扇第五章 掌打飛衛 兩女相爭第八章 一代佳人 相逼劫鏢第二章 囚徒劫宮 巧遇姑娘第一章 別師下山 初顯神功第五章 掌打飛衛 兩女相爭第十四章 江湖羣雄 齊鬥威遠第七章 漁鼓初試 降伏魔君第十章 宇內雙仙 相助威遠第二章 囚徒劫宮 巧遇姑娘第十四章 江湖羣雄 齊鬥威遠第十七章 守孝三年 苦練神功第十九章 追查寶物 廢園鬧鬼第十一章 爾虞我詐 各顯神通第十七章 守孝三年 苦練神功第五章 掌打飛衛 兩女相爭第九章 威遠失鏢 尋仇文祥第十六章 白鳳姑娘 流露真情第四章 流浪江湖 姑娘青睞第九章 威遠失鏢 尋仇文祥第十二章 黑白兩道 會聚高升第二章 囚徒劫宮 巧遇姑娘第四章 流浪江湖 姑娘青睞第六章 尋仇威遠 戲弄玉扇第十七章 守孝三年 苦練神功第十二章 黑白兩道 會聚高升第六章 尋仇威遠 戲弄玉扇第十二章 黑白兩道 會聚高升第九章 威遠失鏢 尋仇文祥第三章 火燒祥雲 文祥被冤第三章 火燒祥雲 文祥被冤第十八章 胭脂飛馬 惹起風波第五章 掌打飛衛 兩女相爭第十二章 黑白兩道 會聚高升第十六章 白鳳姑娘 流露真情第一章 別師下山 初顯神功第一章 別師下山 初顯神功第十四章 江湖羣雄 齊鬥威遠第十五章 南宮局主 拼鬥文祥第二章 囚徒劫宮 巧遇姑娘第六章 尋仇威遠 戲弄玉扇第十九章 追查寶物 廢園鬧鬼第十九章 追查寶物 廢園鬧鬼第十五章 南宮局主 拼鬥文祥第六章 尋仇威遠 戲弄玉扇第三章 火燒祥雲 文祥被冤第十一章 爾虞我詐 各顯神通第八章 一代佳人 相逼劫鏢第十四章 江湖羣雄 齊鬥威遠第十八章 胭脂飛馬 惹起風波第四章 流浪江湖 姑娘青睞第十五章 南宮局主 拼鬥文祥第一章 別師下山 初顯神功第一章 別師下山 初顯神功第七章 漁鼓初試 降伏魔君第四章 流浪江湖 姑娘青睞第十七章 守孝三年 苦練神功第七章 漁鼓初試 降伏魔君第十三章 魔頭現蹤 驚煞玉女第十三章 魔頭現蹤 驚煞玉女第二章 囚徒劫宮 巧遇姑娘第十二章 黑白兩道 會聚高升第十七章 守孝三年 苦練神功第六章 尋仇威遠 戲弄玉扇第十一章 爾虞我詐 各顯神通第九章 威遠失鏢 尋仇文祥第十四章 江湖羣雄 齊鬥威遠第一章 別師下山 初顯神功第一章 別師下山 初顯神功第二章 囚徒劫宮 巧遇姑娘第十五章 南宮局主 拼鬥文祥第十章 宇內雙仙 相助威遠第七章 漁鼓初試 降伏魔君第十三章 魔頭現蹤 驚煞玉女第九章 威遠失鏢 尋仇文祥第十一章 爾虞我詐 各顯神通第三章 火燒祥雲 文祥被冤第六章 尋仇威遠 戲弄玉扇第十九章 追查寶物 廢園鬧鬼第十一章 爾虞我詐 各顯神通第一章 別師下山 初顯神功第十八章 胭脂飛馬 惹起風波第一章 別師下山 初顯神功第十二章 黑白兩道 會聚高升第十六章 白鳳姑娘 流露真情第十章 宇內雙仙 相助威遠第十七章 守孝三年 苦練神功第十三章 魔頭現蹤 驚煞玉女第十三章 魔頭現蹤 驚煞玉女第四章 流浪江湖 姑娘青睞第十二章 黑白兩道 會聚高升第九章 威遠失鏢 尋仇文祥第十章 宇內雙仙 相助威遠第十八章 胭脂飛馬 惹起風波第十一章 爾虞我詐 各顯神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