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兩個人的身影徹底消失,谷世榮才恨恨的用手肘支撐着,從地上爬起來,惡毒的看了一眼病房外的電子眼,隨後哭嚎着按了呼叫鈴。
等了半天,沒等來護士小姐的到來,倒是等來了警察。
吳蒼庸看了一眼慘不忍睹的男人感覺頭皮發麻,心裡暗道,寧帝軒下手太狠,這人基本上快被他給廢了。
“谷世榮,你因涉嫌故意傷人、聚衆鬧事、敲詐勒索等罪名,現在依法對你進行逮捕,我國的法律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希望你好好配合,老實交待,爭取寬大處理。”
想歸想,他可不敢有疑議,否則下一個被廢的可能就是他了。
兩名警員出示了證件,直接給他戴上了手拷,兩人一人一邊把他從牀角處給扶了起來。
谷世榮舉着兩隻被廢掉的手,鬼哭狼嚎的嘶吼。
“我纔是受害人,你們警察是瞎子嗎?我要告你們,你們這些吃人飯拉狗屎的畜生,放開我,我是受害者,我有證據,醫院有監控,洛芷璃找了殺手要來殺我,她纔是犯人,你們應該把她千刀萬剮…”
事到如今,他要是再不知道自己被人給擺了一道,他就真是傻子了。
他被人凌虐了一個多小時,那麼大的動靜都沒有一個人過來看熱鬧,打人者剛走,警察就到了,明明看他傷得都快掛了,卻還要逮捕他,分明是有意爲難他。
扶着他的兩個警察嫌他吵,藉着袖子的遮擋,直接用電棍把他給擊暈了,然後拖着他往出走。
胡晶晶氣呼呼的跑出了醫院,開着車便直奔帝集團。
從F區分局張副局的嘴裡,她已經知道父親被雙規是帝集團總裁搞的鬼了。
她現在真後悔認識谷世榮這個掃把星,要不是因爲他,她又怎麼會惹上洛芷璃,就更不可能得罪寧帝軒了。
她現在不求別的,只希望父親能沒事,寧帝軒能放他們一碼,要是一究到底,他們全家都得受牽連。
到了帝集團她便直接往裡面闖,誓要見到寧帝軒不可,只是還沒等到達電梯口,就被保安給丟出來了。
她想站起來再闖一次,卻發現腳踝扭到了,根本動不了了,當了多年的天之驕女,終於在這一刻受挫的痛哭失聲。
路上來來往往的人如同看瘋子一般,對她投以鄙夷的眼神,沒人願意幫襯一把。
剛吃完中飯沒一會兒,張副局、李偉等一干涉案人員便被點名叫到了市紀委,當天洛芷璃被抓後沒有休假的警員個個膽顫心驚,不知道會不會牽連到自己。
直到下午吳蒼庸將谷世榮帶回警局,看到人心惶惶,簡單的解釋了兩句,衆人才放下心來,恢復正常的工作。
財大的校長室裡煙霧繚繞,一羣有頭有臉的人物全都悶頭抽菸,不敢看坐在長桌一端的黑西裝男子。
小朱單手支着下巴看着滿室的人員,不緊不慢的問。
“黃志,你是打算和寧總對抗到底了是嗎?”
長桌的另一端坐着個四十歲上下的胖子,微微有些禿頂,撇着個大嘴不屑的冷笑一聲,將手中的菸屁股狠狠的掐滅在菸灰缸裡說。
“不是對抗,這是我們財大的校規,我總不能因爲他寧帝軒一個人,改校訓吧?朱助理,你可別強人所難。”
小朱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會兒,從容不迫的站了起來,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塵,摘下了眼鏡,一雙死神一般的眼睛緊緊的鎖着他,殺氣一閃而過。
“怎會,我們寧總向來是以德服人,不過嘛,這畜生永遠是畜生,有些人可就不一定是人了,你說是吧?”
說完,沒等黃志再說話,他已經漫不經心的出了校長室,臨走之前那個冷意肅殺的眼神,把在座的幾個領導嚇得打了個冷顫。
與會的江恆總算想起他是誰了,這不正是幾個月前把自己擄走的那個人嗎?
原來他是寧帝軒的人,難怪態度如此囂張!
看了一眼還在不屑冷笑的黃志他心裡一陣唏噓,真不知道黃志哪兒來的勇氣和他叫板,他幾乎可以預見他的未來了。
黃志一臉小人得志的模樣,邁着四方步出了校長室,空留一室各懷心事的各院系領導。
洛芷璃打完針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寧帝軒給她熱敷了一會針眼,這纔將人抱到車上,往五號別墅趕。
一路無話,很快到了別墅,洛芷璃看着眼前這幢高端大氣上檔次的獨棟小洋樓,水汪汪的大眼睛裡滿是讚賞。
整個建築的設計很端莊大氣,錯落有致的上下四層,外觀是簡潔的白,門庭的正前方是一個環繞式噴泉水池,東西兩側是用鵝卵石鋪就的林蔭小徑。
左手邊的林蔭中有個大暖房,雖然是早春三月,隔着透明的玻璃,已經可以看見裡面鬱鬱蔥蔥的花草,雖然尚未開花,可是綠意盎然。
右手邊是塊平整的草坪,植着幾株櫻花,花樹環抱下襬着簡潔的桌椅,應該是夏日納涼時備用的。
庭院裡有數名黑衣保鏢,還有十幾個打掃別墅的傭人,整齊的站在大門口,迎接主人的迴歸。
寧帝軒把她從車裡抱出來,小陳便去停車了,男人邁着穩健的步伐向室內走去。
見他下車,衆人整齊劃一的低頭喊話。
“先生好,太太好。”
洛芷璃被他鎖在懷裡動彈不得,臉色羞紅的輕捶了一下他的胸口說。
“你不是說沒人管你嗎?敢情你都是騙我的,故意裝可憐!”
寧帝軒漆黑的墨瞳染上些許笑意,一本正經的說。
“一個出自真心,一個爲了工作,你覺得哪個更盡心?”
洛芷璃一時語塞,感覺他說得很有道理,也就不再糾結了,岔開話題小小聲的抗議說。
“其實我真的沒有那麼嚴重,能走能跳的,你怎麼把我當成殘疾人對待?”
她現在可不敢再直接說讓他放她下來了,否則可能還得被他狼啃,這裡這麼多人呢,她可不想丟臉。
寧帝軒一打眼就聽出她的意思了,薄冷的脣瓣勾出個淺笑,這是學乖了,知道拐彎抹角和他抗議了。
“軟組織挫傷還不嚴重你覺得什麼叫嚴重?非得斷手斷腳才叫嚴重?”
他淡淡的反問,成功的讓洛芷璃再次滅火,雙手遮着臉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