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席暮對顧安嵐伸出手,他要讓自家大小姐現場解氣,剛剛顧安嵐被氣成那樣,他必須替其報仇。
“好。”顧安嵐走上去挽住男人的胳膊,兩人一同向接待室走去。
“爸,您就在這裡休息吧。”
顧安嵐見顧遠山也想跟上來,連忙制止。
她害怕那家父母說話太傷人,顧遠山畢竟年齡大了,會有些接受不了。
“你爸我是什麼人?會怕那些人?”顧遠山冷哼一聲,傲嬌的將頭偏到一邊,他怎麼會不知道寶貝女兒的想法。
“這……那好吧。”
顧安嵐拗不過老爺子,知道自己再怎麼阻止,顧遠山還是會跟來的。
只得和席暮兩人,一左一右的將顧遠山陪伴着。
到接待室門口時,顧安嵐停住了腳步,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各位抱歉,久等了。”安叔將門打開之後,側身站在門旁邊。
“你們還好意思道歉?這都讓我們等了多久了?還想不想要你們公司的名譽?”老太太見對方態度很軟,便強硬起來。
“老太太,請您稍安勿躁。”安叔試圖去安撫她的情緒。
“讓顧安嵐和那個什麼席暮來見我,你就是個破助理,有什麼權利在我們面前說話。”親戚跟着幫襯。
席暮面色微冷,率先邁步走進接待室內。
顧安嵐轉頭看向顧遠山,見父親對她點頭後,也跟着一起進去。
“你是?”老太太見進來的人器宇不凡,怔在那裡。
“席暮先生,很抱歉,我沒有將事情處理好。”安叔低頭道歉。
“出去吧。”席暮絲毫沒有留情面。
他收起了往日在安叔面前的隨和,換上了一副冷酷無情的面孔。
“你就是席暮?”老太太有些不敢相信,面前的男人讓她有些退縮,看面相就非常不好惹。
這裡的席暮,看上去和照片一點也不像。
“你終於出來了,我們還以爲你要當一輩子的縮頭烏龜呢!”親戚見到席暮,就像見到了錢一樣,雙眼冒着金光。
“是。”席暮看都沒有看這些人一眼,徑直走到主位置坐下。
在這裡,顧安嵐見到了另一種面孔的席暮。
“安嵐,坐過來。”席暮拍了拍身旁的位置。
顧安嵐扶着顧遠山坐在一旁,神情淡漠的盯着面前衆人。
顧遠山也一直在打量席暮,如今看來,這個小夥子處理事情的能力也不差。
“你現在在這兒擺什麼譜?趕緊給我們賠錢,要不是因爲你們公司,我們家也不會變成這樣。”親戚發現席暮並不理他們,心中的火氣止不住的向外冒。
“撫卹金已經給你們了,如果你們再繼續鬧下去,那我們就走正當途徑,到那時你們一分錢都拿不上。”
席暮昨天已經接到那邊的電話,說是沒什麼大問題,這件事跟魏勳沒有任何關係,但只是遺書被公佈出去,輿論的壓力非常大。
“你嚇唬誰呢?我們都不是吃素的!”
親戚一聽對方威脅自己,罵得就顯得更兇。無論這件事怎麼發展,他都一定要分上一筆錢。
而他們的這種心思,早已被席暮看穿。
“如果各位不信的話,就請離開吧,之後請跟我的律師聯繫。”席暮的目光轉向死者父母,發現二人都低頭不語。
“出事的,到底是誰的兒子?”他嘲諷道。
身爲親生父母,到現在爲止一句話都不敢多說,從頭至尾都是這個親戚一直在說話。
“我,我們是。”
老父親顫顫巍巍的將手舉了起來,從板凳上挪了起來。
“你們不說,我還真不知道你纔是當事者父母。”顧安嵐譏諷的語氣,讓面前的人聽了心裡很不是滋味。
“顧總,這件事我們……”老父親說到一半,就被老太太拉住。
“老頭子,你閉嘴,這裡沒有你說話的份兒!”老太太現在始終認爲親戚的做法是對的,至少能幫他們要來很多賠償。
“職工的死,跟我們顧氏沒有任何關係。公司好心好意給你們三十萬的撫卹金,已經是仁至義盡,希望你們不要再得寸進尺,否則……”
顧安嵐字句清晰,每一個字都敲打在衆人心中。
“三十萬?”親戚驚訝的張大嘴巴,還伸出了三個手指頭,他們的家庭非常貧苦,三十萬在他們眼裡,已經是一筆鉅款。
“你想幹什麼?這錢是用我兒子生命換來的,你別想要!”
老太太突然感覺到那裡不對,迅速反應過來。
“你這麼說就不對了,是你說的,我們來陪你鬧,只要要來錢,就大家一起分了。”親戚抓住老太太的衣服,就開始在其身上摸索,試圖找出那筆錢。
“你幹什麼?這錢我是不可能給你們分的!”老太太也恍然大悟。
“我告訴你,今天這錢不管怎麼說,你們也要給我!”
親戚從地上爬起來,惡狠狠的看着她,恨不得將老太太一口吞了。
“安叔,讓保安把閒雜人等都拉出去。”席暮明白,顧安嵐此刻要的效果已經達到。
現在只需要跟這父母好好聊一聊就是,不需要跟外人多費口舌。
“是。”安叔轉身就去叫保安。
親戚還沒有看清楚局面,隔着桌子指着席暮的鼻子就罵:“你什麼意思?我們是閒雜人等?”
顧安嵐聽到自家男人被別人這樣羞辱,想站起來幫其說話,卻被席暮握住了手,“安嵐,我們沒有必要跟這種人計較。”
“知道了。”顧安嵐雖然還是不高興,但是有了男人的安撫,心中的氣基本消了。
顧遠山在旁邊看着這兩個孩子的表現,目光之中也隱隱有些東西。
“說的好像你們不是人一樣,還不跟我這種計較……”親戚的話剛說到一半,就被保安直接拉走。
“顧總,很抱歉,我們來遲了。”安叔微微頷首,隨後招呼着保安就往外走。
“他們怕不是仇富吧。”顧安嵐總結出這個道理。
“呵……”席暮看着小女人思考的樣子,覺得非常可愛,不由得發出笑聲。
顧安嵐回過神來想要詢問,卻發現席暮已經將頭轉開。
“現在外人已經離開,我想請問是誰指使你們做的這件事?”
席暮眼底漸漸冰冷,那父母二人感覺整個屋子的氣溫彷彿低到了零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