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扭頭看向小小蘿莉，見其盤坐虛空，身上氣息涌動，身體似乎要比之前淡了一些。
“你沒事吧？”江寒皺了皺眉，問道。
“沒事。”情兒睜開大眼睛，可以看出，她眉宇間有着一絲疲憊，“怎麼樣，看明白了嗎？”
“沒有。”江寒老實的搖頭，看是看的真切，然而他無法理解到底是什麼意思。
本來還想讓情兒多演示幾遍，但一看這種明顯就虛弱的狀態，江寒也就打消了這種念頭。
“真笨！”儘管很虛弱，情兒還是不忘嘲諷江寒，當然，這其中也有着不滿，“白白浪費我的力量！”
江寒無法理解，僅僅是演示一遍，就變得這麼虛弱，這讓他感到很奇怪。
“你消耗很大？”他問道。
“廢話，你眼不瞎的話，應該可以看出來。”情兒翻了個白眼，“我沉睡了不知道多長時間，本來就沒有完全恢復。還有，你以爲演示無情劍道很輕鬆麼？”
“看起來，好像不難。”江寒還是有些困惑，他看之前情兒的動作完全是輕輕鬆鬆，怎麼會困難呢？
“看起來是一回事，做起來是另一回事。”情兒說了句頗有哲理的話，而後解釋道，“我雖然是劍魂，可以控制無情劍，但也是需要消耗我自身的力量，況且方纔我控制劍霧凝聚人形，還賦予他們暫時的攻殺能力……”
她輕輕嘆了口氣，“你應該想得到，會有多大的消耗。”
說實話，一個小小蘿莉皺着眉頭，深沉嘆氣的樣子看起來頗爲好笑。但江寒卻有一些感動，雖然他知道，因爲自己身爲主人，所以小小蘿莉纔不得不那般做。
可無論怎麼說，小小蘿莉沒有任何藏私，盡心演示。這些從她那明顯的虛弱就能看得出來，而這就足以讓江寒感動了。
他知道，就算情兒不違逆自己的要求，但想要“偷工減料”，還是可以的。
“有什麼東西可以讓你很快的恢復麼？”江寒忽然問道。
“有。”情兒點了點頭，但很快就翻了翻白眼，“不過，我並不認爲憑你的實力可以得到。”
“小瞧你主人我？”江寒佯怒。
“自己明白就行，不用說出來。”情兒從虛空中緩緩飄落。飛到江寒身前，然後再江寒奇怪的目光中，伸出小手摸了摸江寒的腦袋，“你有這個心就好了，雖然你這個主人實力差，品行差……但也還不算壞人，所以，送死的事情我就不慫恿你去了！”
江寒瞪眼。“這話說的，啥叫實力差。品行差？實力差我認了，但是這品行你可不能侮辱我！”
“哦。”情兒隨意的點了點頭，顯然並不把江寒的話放在心上。
江寒嘴角抽搐，他伸手捏住小小蘿莉的小手將其拉到了眼前，小手觸感冰涼，沒有一絲溫度。
“流氓。鬆開。”情兒臉頰微紅，口中輕斥，讓江寒感覺有些好笑。
情兒這小小的身軀，就和幾歲大的孩子一樣，還穿着肚兜。小臉更是典型的蘿莉，肉嘟嘟的有些嬰兒肥。
在她口中吐出“流氓”的字眼，只會讓人覺得可愛。
“你不怕我讓你做一些過分的事情？”江寒故意壞笑，上下打量着情兒的小身軀。
“如果你能讓我有肉身，我不介意。”情兒可以感知江寒心中的想法，自然是知道他在開玩笑。
江寒一呆，“你想擁有肉身？”
他對這個小蘿莉還真提不上什麼興趣，看着那小孩兒一般的身軀，除了想抱抱之外，沒有任何其他的想法。
“當然。”情兒點了點頭，她眼眸中閃爍着奇怪的光芒，臉色有些迷茫，“我曾經，應該是擁有肉身之軀的。”
江寒心中輕嘆，他大概也猜得出來。
一般來說，兵器之類是可以自身誕生靈智的，誕生就算誕生靈智，也不會和情兒懂得這般多。
而有的邪道，是將生靈煉入兵器，成爲器靈。
顯然，情兒很有可能就算這種情況。
也有另外的可能性，就是情兒是獻祭給無情劍靈吞噬的，卻不料無情劍靈反被情兒吞噬。
“這個好說，日後我爲你找一肉身，你直接奪舍了就行。”江寒說道。
情兒輕輕皺眉，她看着江寒認真的神色，知道他沒有再說謊，這讓她有些不解。
要知道，劍靈並不多，更何況如她這般更高級別的劍魂，更是少之又少，很少有修行者可以捨棄的。
“你……捨得？”她遲疑問道。
“這有什麼捨不得的。”江寒擺了擺手，說實在的，他並不需要有劍魂的存在，有了也只是讓無情劍威力更大一些，但對於他來說，這並不是多麼重要。
情兒可以知道，江寒說的都是心裡話，頓時有些感動。
不過她還是搖搖頭，道：“算了，要想奪舍，就要先吞噬一個人的靈魂，我不太願意。”
江寒發呆，這還是無情劍的劍魂麼？
不願殺生？
這是什麼奇葩的劍魂！
忽然他心中一個激靈，想到了一個讓他無法接受的事情，“你不是吧？你不願殺生，那也就是說我不能用無情劍殺敵了？”
當然，江寒身爲主人，可以讓情兒被動接受，但這樣很容易讓無情劍變成魔劍，而情兒……很可能會成爲魔魂！
下意識的，江寒不願意讓那種事情發生。
“不是。”情兒知道江寒誤會了，同時得知他心中的念頭，心中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她沒想到，這個纔剛認識的主人會顧忌自己的想法，這對沉睡許久的她，是久未感受的。
她吞噬了曾經的無情劍劍靈，自然瞭解一些事情。
比如無情劍上任主人，那可是從來不會顧忌劍靈有什麼想法的。
“你也看到了，我是一個小女孩兒的模樣，那麼我若想奪舍，就只能吞噬一名小女孩兒，我……”
情兒面露糾結，還有一絲她自身無法察覺的痛苦之色。
江寒心中一震，他大概猜出了，情兒本身應該就是個小女孩兒，卻被生生拉出體內，融入了劍身中，儘管失去了那段記憶，但這仍然讓她潛意識中不願殺小女孩兒。
“那你想一直在無情劍中麼？”江寒皺眉問道。
“其實也沒什麼不好的。”情兒擡起頭，小臉上漾出了燦爛笑意，掩蓋住那隱晦的一絲憂傷，“最起碼，我是長生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