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從羅剎嘴裡面傳出來的這些信息,不但是顛覆了秦霄以往的很多想法,甚至於,還讓秦霄都覺得有點打擊人了。即便是當初躲到了這個地方,也是全賴玄老在默默的幫着自己麼?想到這些,秦霄都是頗有種難以言喻的感覺。
“但是,羅剎大人,即便你這樣說了,還是讓我有種難以置信的感覺。爲什麼你會要選擇幫我?你和我老師之間到底有是有着怎樣的關係?你所說的,其他人都不知道的一些真實情況,到底又是怎麼樣的?”在被那樣的消息震撼了好半天之後,秦霄雙眼也是終於再度有了一些焦距。但是從秦霄那還是顯得有些癡呆的表情來看,秦霄依然還是沒有完全的回過神來的,甚至於還有點愕然的感覺。能夠讓秦霄‘露’出這種模樣的事,實在是不多。
而且,現在發生的種種一切,也是讓秦霄都有點喘不過氣來了。曾幾何時,秦霄也是對於這西大陸上的很多往事都是相當好奇的,只不過在那個時候,除了玄老之外,還有着很多人都是提醒過秦霄,在秦霄的實力沒有達到一定的程度之前,千萬要嚴格的控制好自己的好奇心。好奇心本來就是可以害死人的,尤其是某些方面的隱秘。
秦霄倒也算是比較聽勸,一直以來,但凡是感覺到了不那麼簡單的地方,秦霄都是能夠控制好自己的好奇心。秦霄自己的成長道路從來都不平靜,自然是不會喜歡引火燒身的那種感覺。即便是很多時候秦霄也同樣有着張狂的一面,但是秦霄也同樣知道,這個世界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大得多。但是也不知道算不算是冥冥中對於秦霄也有所告慰,秦霄的實力不斷的提升,遇見的人,也是越來越多,經歷的事同樣也是越來越多,漸漸的,很多隻該存在於歷史塵埃當中的事,也開始漸漸的浮現在秦霄的面前了,透過這些滴滴點點,秦霄都能夠隱約的察覺到,一個不爲人知的真正世界,其實就潛藏在所有人的眼皮子下面,只不過還沒有到達那個被公諸於世的時候而已。像是冥羽丹聖,獸元,等等的一切,放在很久以前,秦霄是想都不敢想的東西,但是現在,這些都是展現在了秦霄的面前,可想而知這個世界的奇妙之處到底是有多少了。而且秦霄也明白,這些都還並不是全部,等到自己成長得越高,所知道的,也只會越來越多,並不會因此變少。比如說現在,面對着羅剎聖者這樣的現存的西大陸的一大極道強者,秦霄都能夠感覺得到,又有什麼秘密要在自己的面前被揭‘露’了。而一旁的羅千千,此刻都已經是沒有了動靜,這小妮子一臉驚愕莫名的模樣,顯然也是還沒有從這些龐大的信息量當中回過神來。
當初秦霄帶着一大幫難兄難弟逃進這罪惡之地的時候,羅千千現在都還記得是有多麼的狼狽。初來乍到的,連個立錐之地都沒有,還爲了在那當初的‘混’‘亂’之地求得一席之地而絞盡腦汁。罪惡之地的規矩,便是不能夠追查進入者的過往,到了這裡的人,之前無論是什麼樣的身份都是無關緊要的,所以在這方面,就連羅千千都沒有過多的關心過。而且羅千千的心思也是相當的細膩,知道秦霄對於過往的很多東西都是有着一些敏感,向來也沒有多問過,倒是沒有想過秦霄的身份竟然是這樣的複雜。別的不說,就說秦霄是那位大人的弟子的這個身份,就已經足以讓秦霄在整個西大陸上聲名鵲起了。煉‘藥’師公會的前任會長,很多人都知道是個什麼樣的角‘色’,在此之前,沒有人聽說過玄默收過弟子的。秦霄能夠入他的法眼,就已經是很能夠說明一些問題了。而且,有這樣的身份在前的話,那秦霄要是想要躲避一些麻煩,也是相當的輕鬆纔對。只要是秦霄願意,藉助這個身份進入煉‘藥’師公會的聖靈塔都不是什麼難事,有了聖靈塔的庇護,即便是冥泉想要找秦霄的麻煩,估計也是要掂量掂量才行。至於當初秦霄是爲什麼流落到這罪惡之地的,羅千千也覺得說不清楚了。按照她對於秦霄的理解,很大程度上也是秦霄不願意給煉‘藥’師公會添麻煩這之類的原因。當然,秦霄從來都很好強這也是一個不爭的事實,想必也是想要憑藉自己的能量達到最後的一步。
秦霄問的,當然是大家都明白的。就是羅剎所說的這些,中間似乎有個很大的反差。就算是羅剎心‘胸’寬廣,當年在大陸中部飲恨的事他並不在意,但是也絕對不會對對他出手的玄老有什麼好感纔對的。現在還要幫玄老的忙,未免有點太走遠了一些。而且大家都清楚,這羅剎聖者似乎並不是那種心‘胸’寬廣的存在。
“你這小子倒是有趣,問之前難道不能夠好好的想想麼?當年的話,本座退出大陸中部,確實是你老師親自動手將本座擊退的,這一點毋庸置疑。但是卻不能夠只憑借這個信息,便是把所有的事情都是按照自己的主觀意識去進行判斷。算起來的話,玄老是你的老師,你對自己老師的理解,顯然應該比本座這個外人要更深得多吧。你且自己想想,相比較於你見過的冥泉來說,兩者之間有什麼樣的差距?”
這個問題,幾乎是讓秦霄不假思索的便是癟了癟嘴,道:“冥泉那種人,典型的一將功成萬骨枯,流傳於世的,也無外乎就是他的暴虐不仁而已,這樣的人,豈能和我老師相提並論?即便是這西大陸上的極道強者之一,不過遲早也就遭到報應的,多行不義必自斃。”
對於這個話題,秦霄的心裡簡直是再清楚不過了。而且秦霄也確實是有所不滿,對於玄老,秦霄有的只是感‘激’和尊敬。至於冥泉,只是提到這個名字,秦霄就是恨得咬牙切齒的。當年的仇怨,絕對沒有被時間沖淡,反倒是讓秦霄越發的深刻了。這兩個人,本來就不是一個類型的,也沒有什麼好比較的。即便是放在西大陸所有人的心中,玄老的評價,都是當之無愧的德高望重。而至於冥泉,雖然是讓很多人都是敬畏,但是那種敬畏,都是他自己強大的實力壓迫出來的,即便是很多人當面都是對着他賠笑,但是背後是怎麼說的,那就只有他們自己的心裡面才知道了。冥泉的殘暴,也算是相當出名的,算起來,幾乎提到這個人物,就是讓人覺得可怕,僅此而已,至於其他的方面,幾乎是沒有什麼特‘色’的。
“既然你也知道這些,那麼本座問你,爲什麼當時本座惹得大陸中部都是怨聲載道的時候,會是你老師率先出手來和本座約鬥?”羅剎點了點頭,提到玄老的名頭,即便是他這樣一個桀驁不馴的人物,眼中都有着一絲淡淡的敬意,這一點,就算是秦霄都能夠看得清楚。
秦霄想了想,什麼玄老身先士卒,爲大陸中部消除隱患,打壓羅剎這種同樣也是不知道有多兇殘的人之類的話,秦霄還是很聰明的選擇了保持沉默。反正羅剎都已經問了,顯然他已經是要準備把當年的很多秘密公諸於衆了,秦霄也沉得住氣。
“呵呵,你這小子,倒是把你老師的那一套學得不錯。”見到秦霄這副沉得住氣的模樣,羅剎也是忍不住有些好笑的感覺,玄老確實是一個不喜歡賣‘弄’,樸實無華的人。秦霄在這方面,確實也是學會了玄老的那種做派,不輕易的‘亂’說‘亂’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時候,還是靜觀其變的好,起碼是不會出錯的,更不會惹事。
“當初本座年輕氣盛,在大陸中部的諸多作爲,想起來的話,正如同你老師找到本座的時候說的那些話,只是仗着自己有點本事便是看輕了天下英雄,目光太過短淺了,而且本座的手段也算是比較狠辣的,得罪了不少的人。引起了公憤,這一點,本座也是知道的。出於這些原因,當年想要給本座一點顏‘色’看看的人也不在少數,就連大陸中部的五大勢力都是同樣有着這樣的想法,甚至於不少的人已經是準備將本座給抹除掉了,但是本座當年,卻並不知道那樣的情況,也不知道那些高高在上的勢力到底是有着多強大的實力。等到他們都開始有所動作的時候,本座都還是‘蒙’在鼓裡的,如果稍微再晚一步的話,那本座將要面對的,就不只是你的老師一個人而已了,而是五大勢力的圍剿,你覺得本座還會活到現在麼?”羅剎斜睨了秦霄一眼,終於也是把實情娓娓道來。羅剎這樣柔和的口氣,別說是秦霄,就連羅千千,都是覺得詫異非常。羅剎這樣桀驁的極道強者也會有低頭的時候?這幾乎是不會有多少人會相信的吧。
“這麼說來的話,當初你和我老師之間的那場不爲人知的大戰,根本就不是其他人所知道的那種情況,你們最後其實沒有動手麼?”秦霄也是微微一愣,直到現在,秦霄方纔像是忽然想明白了一點什麼東西,不由得也是有點奇怪了起來。
“當然不是你想的那樣,如果我們沒有‘交’手的話,怎麼可能會被所有人都猜測到那樣的程度去?而且,如果我們沒有‘交’手的話,那厄原之上,怎麼又會變成一片焦土呢?我們不但是‘交’手了,本座還是全力以赴的,用了很長的時間,方纔分出了最後的勝負。想起來,還真是一段讓人頗有點複雜的往事呢……”羅剎一時之間,彷彿像是拉開了塵封已久的話匣子一樣,緩緩的搖了搖頭,那眼中的回憶,也是越發的複雜了起來。一般的人,又怎麼可能會想得到當年發生的事是有多麼的複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