蜘蛛獸得意地喜笑顏開,緊接着又有幾絲溫暖的風兒吹過,讓她更加放鬆,乾脆俯下身來,想要對葉夕說些什麼。
就是此時!
葉夕瞅準時機,把手掌中的精神力全部釋放,猛然擊中了蜘蛛獸因爲笑意而張開的嘴。這一招快、準、狠。
警惕性放鬆的蜘蛛獸完全沒有料到葉夕會來這麼一手,也沒有想到這個小小的孩子居然這樣快就找到了自己的致命點?蜘蛛獸當然不知道葉夕雙系修煉,因爲葉夕早就掩飾了自己的實力,所以,蜘蛛獸也不知道,葉夕其實已經是大魔法師了。
蜘蛛獸卻沒有更多的時間思考和驚訝,只是晃了幾晃,就倒下了。
葉夕周圍的蜘蛛網終於消失了,葉夕手腳利落地跳下來,踢踢蜘蛛獸,葉夕現在是魔導師呢,只要釋放風系精神力,是不難看出一個魔獸的命門的。
九階魔獸呢?若是憑自己的真本事,或許鬥上幾十個回合也能打敗,只是,這東西忒狡猾,束住了自己的手腳!
葉夕的手一伸,手指在蜘蛛獸的額頭處結了個漂亮的圈,析出魔晶。葉夕拿在手裡掂了掂,雖然是一顆並不好看的黑色魔晶,但是九階魔晶的確不多見,收起來吧,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能派上用場。葉夕的手指一轉,魔晶就放到了空間靈珠裡。
確定了周圍很安全,葉夕才把果兒從空間裡放了出來。
“可把我急壞了!老半天沒動靜,我還以爲你出事了!不過,小夕,你的空間還是很大呢,就是東西太凌亂,一個女孩子家家的,怎麼不知道整潔乾淨呢?”
果兒的一番話,讓葉夕的頭有些大,怎麼早沒有發現這隻小狐狸有話多的毛病?
“那下回你幫我收拾一下唄!”葉夕只好順着回了一句。
果兒的眼睛一下子亮了:“我已經收拾好了!保證你滿意!”
葉夕的嘴角扯了扯,露出一個極難看的笑容。
白澤這時才踱着步子,慢悠悠走過來。此時,樹林裡周圍的黑色霧氣都已經消散,那些奇怪的長着黑色果子的樹也都消失不見了。只是土地還帶着毒素,黑乎乎的,一時半會兒還沒法回覆到山林茂密的樣子,看來這裡已經被蜘蛛獸霸佔了很長時間。
“夕兒表現很不錯嘛!”白澤誇了誇葉夕,卻是懶懶地笑着,沒有之前那樣上心,看葉夕的目光也有些飄忽,顯然是有些心事。
誰都有秘密,白澤不說,葉夕也不會主動問。只不過,白澤沒有好臉,她也不回主動笑臉相迎。於是,葉夕只是微微一點頭:“走吧,爭取在天黑前找個落腳處。”
果兒雖然是小孩子,但是也能感覺到兩個人之間的氣氛不妙,沒有再繼續嘰嘰喳喳,識趣地變成銀貂,趴在葉夕肩膀上睡大覺。
一路無言,白澤和葉夕之間的關係忽然變得很怪。葉夕覺得奇怪,但是她並不是沒有誰就活不下去的人,所以,也並不主動問起什麼。
在感情面前,永遠是被動地位的人最先投降。
白澤終於還是忍不住了。叫住葉夕,把葉夕的身體扳過來,讓她面向自己。他定定地看着葉夕,一字一頓地問道:“你到底是誰?你從哪裡來?”
此時的白澤,眼睛裡全是肅然,一股強大而可怕的氣勢壓迫着葉夕,和前幾天白澤對果兒用的氣場很想。
葉夕忽然意識到,白澤好像已經不是之前的白澤了。他此時使用的東西,是葉夕從來不曾見過的東西,不像卻又很像是精神力,說不清是什麼,只知道自己完全無法招架,就是忍不住想要回答白澤的問題。
“我是葉夕,從磐石山來。”葉夕發現,自己只能說實話,但是她說的是白澤都知道的實話。
“你取魔晶的手法是誰教的?”白澤的氣場更加壓迫,果兒已經承受不住,不僅顯出原形,還暈了過去。
葉夕心中忽然一冷,她不知道白澤爲什麼會這樣激烈,如果白澤再深入一些,會不會把她殺掉?她忽然從心底裡升出一絲畏懼,這就是神仙的不同之處嗎?
“是,是師父教給我的?”
“你師父是誰?”
“師父就是師父,我不知道他的名字。”葉夕艱難地吐出幾個字。她真的不知道師父的名字,師父說名號只是一個虛妄,沒有必要知道。她只知道師父自稱是靈宗派的掌門。至於靈宗派嘛,自然只有她和師父兩個人。
白澤知道葉夕答的都是真的,不免露出失望的情緒,終究是鬆開了手。
葉夕只覺得陡得一鬆,剛纔的壓迫力一下子消失了。她頓時怒從心起:“你幹嘛?你剛纔差點殺了我!”
“我怎麼會殺了你?我怎麼會殺了你呢?”白澤近乎絕望又充滿着無奈和眷戀的感情全部爆發,在葉夕面前泄露了自己的情緒。
被白澤的眼神和無邊無際的悲哀情緒淹沒,葉夕的怒氣也消散了。她看看周圍,手一擡,設了一個幻象結界,才把白澤拉到一塊石頭上,她坐在旁邊。
看一個大男人,或者說一個神仙如此不顧形象地隱忍地哭泣,葉夕只覺得心也有些痠疼。她拍拍白澤:“你若信我,有什麼心事就說出來,好過悶在心裡。我保證守口如瓶!”
白澤的眼睛這才轉了一轉,擡眼看着葉夕,他只覺得此時的葉夕,像是一個相交多年的老友,沉靜、內斂、智慧、誠實。白澤沉默着,不知道說什麼好,或者說是在考慮要不要告訴葉夕他的往事。
葉夕也就靜靜地坐在一旁,不去打擾他。一個神仙,傷心成這樣,看來也是個性情中人。可太重感情的人,往往是被傷得最深的那一個。想起以前師父再三告誡的:爲人,最忌動情,尤其是男女之情。
白澤,不會是?葉夕忽然轉身,看着白澤。
白澤動了動手指,給一旁暈過去的果兒下了一個小小的結界,顯然是不願意讓果兒聽到什麼。看着葉夕,自嘲地一笑,平淡地說出一句話,卻驚詫了葉夕:“我之所以獲罪,是因爲一個女人。”
葉夕不可思議地睜大了眼睛,還真被自己猜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