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我們說過電影圈很封閉的！
封閉到旺達最開始做電影，壓根找不到有經驗的電影人，只能啓用新人…
當然啦，也是因爲大膽啓用新人，纔給圈子帶來了活力！
畢竟老派的導演，當年怎麼脫穎而出的？
你往上追溯，基本上都是一個圈子的…
第五代導演們，唧唧歪歪，憂國憂民，無病呻吟，巴不得把他們那個核殤年代烙印到每部作品裡面去。
抓住時代的一個切面，拼了命的拍攝，沒錯，拍的很感人，畫面很好，文人的那點騷柔，擰巴全在裡面，文哥、上山下鄉…
翻來覆去的憋在心裡。
憤懣，不甘，迷茫，發酵，酸臭，然後故作深沉的隱隱約約的漏在電影裡。
生怕觀衆不明白，又生怕觀衆明白了。
可是你讓他再思考的宏大一點，不好意思，沒這能力了，它們的生活經驗就是如此，沒有更多…
“啊？”
沈旭東想了想：“也有單純就是想做一把入幕之賓的！”
是這樣的，沈旭東跟趙林海一起的，跑發行嘛，沈旭東又不能喝酒…
沈旭東點頭：“…都一樣，我是跟着趙林海入行的！”
……
陳老闆點頭：“我也這麼想的，但看到你那個《山村狐妻》賺大錢，心癢啊！”
聽到這，陳老闆大概明白了，沉默了一會，然後問：“…你們這行水這麼深嘛？”
“我們這行跟一般行業不一樣，除了明星酬勞，所有款項外人都不知道…太好糊弄外人了，舉個例子吧，我要是跟你說我準備找李連結拍個片子，成本六千萬，你投不投？”
“那我不投了…”
“那沈老弟呢？”
“不一定非得是女明星！你們在這地方就沒有本土選美、模特大賽嗎？”
“當然！”
扯回來，現階段還沒到新人出頭的時候了，拍商業片的，就一個馮曉剛…
“什麼樣的叫小打小鬧？”
陳老闆也嘿嘿一笑，然後轉移話題：“兩位老弟，你們說電影這行能不能做？”
“花魁嘛，價格直然不同！”
“您現在做院線穩賺不賠的，電影產業在發展，票房數據在增加，院線分賬比電影片房分賬多10%…”
趙林海點頭：“對頭，就是這麼回事！”
陳老闆疑惑看了看沈旭東：“沒聽說過你們好這口啊！”
也就是說，你想入圈，首先的找到願意領着你的人！
做能源生意的，其實就是家裡有礦！
姓陳…
沈旭東看了看他，笑着道：“是啊，六千萬你投了，臨要開機，我告訴你成本漲到一個億，你加不加錢？”
趙林海解釋：“我們是不好，但有些人就好這口…你想打通圈子，這個必不可少的！”
臨告別前，趙林海含蓄提點了一下，陳老闆搖頭：“我就一個院線公司，沒有籤女明星的！”
沈旭東沒理他，繼續道：“…拍到快結尾，做後期，上映宣傳、發行…每一塊都有可能需要你追加投資的！”
“紀錄片咋地啦！女主角不漂亮？”老闆有點不耐煩。導演一聽也急了：“老闆，我們這拍的是猴！”哈哈…”
趙林海搖頭：“十個項目九個黃啊…不說別人了，就說我，您看到的只是成功的項目，但我自己知道多少項目流產了…因爲編劇最早收預付款。很多時候是預付款給了，項目卻石沉大海，這很正常。”
“怎麼包呢？”
“…那我再想想吧。”
“打水漂的概率更大！”趙林海接話，很誠懇道：“您有錢投資電影，真不如把那錢捐出去，至少還能落個好名聲！”
“還是挺深的，而且我們內部很團結的，不騙窮人！”
感覺這個陳老闆倒是一妙人，互留了聯繫方式，沈旭東說了之後做電影錢不夠會找他…
陳老闆嘆了口氣：“錢權交易，錢色交易，自古如此，概莫能外。”
“不行，你贊助一個唄！帶上她們出門辦事，也爽利一點…”
“三五億都不夠？”
“那我肯定投！”陳老闆一臉的我可不是好糊弄的：“李連結在動作片領域有號召力的！”
沈旭東來了興趣：“包養戲子？”
導演惶恐回答：“老闆，不是跟您說了嘛，我們這是紀錄片！”
“嗯！”
“以前叫捧角，看一場戲撒個幾百倆…現在也差不多，贊助演唱會，贊助電影之類的！反正就是給錢嘛！”
酒過三巡，老闆很隱晦的問道：“女主角是誰啊？方不方便熟悉熟悉啊？”
就是有一點不太爽——居然沒有陪客。
“別看我，我不懂這些！”
那我們這些泥土裡面長大的，乾脆別活了！
沈旭東又道：“拍到一半，我跟你說劇組沒錢了，需要再追加五千萬…你加不加？不加的話，之前拍攝的東西就作廢了！”
“您還有這種經歷?”
沈旭東看了眼趙林海，然後才道：“看您想怎麼做了，如果只是小打小鬧，我建議您還是別入行了…”
“動作片嗎？”
不到四十歲，戴眼鏡，斯斯文文的，一點也不像土大款！
雖然是新丁，可架不住砸錢，短短半年時間，人家就刷成了陝北地區規模最大的一條院線。
趙林海主動聊起了煤老闆包養女明星，陳老闆說這是效仿先輩：“以前很多晉商老闆都有包養的戲子…”
見了面，簡單喝了一點，沒有聊入行的事，反倒談起了圈內的八卦——他們圈子的！
聽到這，趙林海咧嘴一笑：“我們學校流傳一個故事，說有個導演好不容易拉了一筆贊助，投資人是個煤老闆。
“…一個億…也行！聽說李連結能賣海外版權的！”
“朋友來了，直接拉過來站臺，給大爺吼兩嗓子，倍兒有面子有木有？另外，戲子的臉蛋和腰身很好的，又年輕——送給哪個官員能不愛呢？做生意嘛，當然離不開官員！”
“我知道！”陳老闆攤手：“我就想不通了，花個幾百年萬曹一姑娘…何必呢？”
“…那要是隻投資低成本的電影呢？”
“三五億和三五十億…”
趙林海雖然不太能喝，但兩個人一起也有個照應！
“不投的話，之前的錢就要不回來了！”
說白了，一幫城市裡嬌生慣養的圈子裡的二代們，體驗了一下生活，就他媽哼哼唧唧半個世紀…
陳老闆愣了一下：“我…”
“瞭解，瞭解…”
陳老闆本來打算帶他倆一起去開眼界——見識一下米脂婆姨。
米脂婆姨綏德漢，源自於陝北名諺，三國時的天下美人貂蟬是米脂人，才貌雙全的呂布是五原郡九原人…
可惜他倆沒時間。
還得去四川見一下院線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