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孃,喝點燕窩粥。”
寧馨端着紅梅賽雪的白瓷碗,走到衛雅身邊。
“阿孃辛苦了,這燕窩放了些紅棗還有牛乳。”
衛雅揉揉有些發脹的頭,看着眼前白白的燕窩,笑着說道。
“你愛吃牛乳自己吃就好,還讓阿孃也吃,阿孃又不是小孩子了。”
“誰說只有小孩子才吃牛乳,樂康現在不是小孩子了,還喜歡吃牛乳。阿弟纔是小孩子,他卻不喜歡吃牛乳。”寧馨理直氣壯的反駁道。
“哈哈,對對,你都是大人不是孩子了。”
衛雅笑着把手裡的牛乳紅棗燕窩給吃了。
雖然正式的調令還沒有下來,可寧遠外放的事情基本已經定下來了。
安國公和溫國公合力,除了想去外太空,只要在大陳朝的土地上,想調到哪都不是難事。
寧遠這次外放不是他一人走,而是全家一起,包括還不大會走路的兒子寧翔。
這拖家帶口的全家遷移的決定遭到了大規模的反對。
大家能接受的是寧遠和衛雅一起出去,兩個孩子要留在京師。
外放的通常情況是丈夫帶着小妾一起走,如果小夫妻倆是新婚,也許會帶着妻子一起去。
像寧遠和衛雅這樣的情況最好就是寧遠帶着小妾去,衛雅和孩子們留在家。
外放可不是像現代這樣到哪裡坐火車或者飛機一會就能到了。
那會基本上走路靠腿,主流的交通工具也就是用牛車。
牛車的速度,不比兩條腿的人好多少。
也許你會想,速度慢也不錯,一路上游山玩水多自在。
說不定還能見義勇爲一把或者來點刺激的給平靜的生活帶來點樂趣。
說不定還能遇到男主呢,好吧,這是不可能的,太子殿下在一旁齜牙咧嘴,哦,是虎視眈眈。
以上這些美好的想象僅限於想象。
在現代都市生活習慣的人,對於農村的生活可能都覺得無法適應。
賣菜都要看日子賣,快遞竟然都不送到家!!
京師和地方的差距絕對不比現代的首都和貧困山區落差小。
那裡可能連最基本的生活需求都滿足不了,生病找醫生都找不到。
能嫁到士族門閥的女子,哪個不是金尊玉貴的嬌養着長大。
從小到大可能連油皮都沒破過。
你讓這樣嬌滴滴的貴女跟着你一起去貧困山區,想家了連電話都沒有。
即使你是去到那裡做老大,過得絕對是當地的頭一份。
可當地的頭一份都比不上京師一般家庭的生活。
如果再慘點,水土不服,上吐下瀉,活脫脫的就能把人折磨的去掉半條命。
各個地方都有自己的風俗習慣,入鄉隨俗,這個從小就沒選修過的課程,真不一定能做好。
大人尚且有這麼多的憂慮擔心,更不要說孩子了。
一場風寒就有可能丟掉小命,孩子去那麼遠那麼偏的地方,不要開玩笑了好嗎!
對於帶孩子一起走這件事情上,寧遠與衛雅的態度非常堅決。
地方遠不要緊,我們不急可以慢慢走。醫療條件差不要緊,我們可以帶醫生。吃住不好不要緊,我們帶了食材廚師,到了那裡住的不好可以重新修繕。
總之就是我財大氣粗有底蘊,缺什麼都可以帶着去,不用擔心那裡生活差。
寧馨在得知自己有可能被丟下後心中大急,孩子要在健康的家庭環境中才能良好的成長。
她不要做留守兒童啦!
但凡有人問她要不要留在家陪奶奶、祖父、大娘娘、外祖母等等一衆人時,寧馨都給予堅決的反對。
她還經常在衛雅和寧遠面前表示自己不要和爸爸媽媽分開,離不開他們,沒有他們在身邊自己會非常非常難過傷心的。
衛雅原本十分的決心見女兒如此捨不得自己也成十二分的決心了。
因要帶着兩個孩子,尤其是還有一個剛會冒話的嬰兒,需要準備打包的東西那真的多了去了。
什麼需要的可能需要的統統打包,家裡要是沒有就到外面採買。寧可多了沒用到也不要需要用時少了找不到。
衛雅的身體養好後,雙桂院的事情就自己處理了。
這會更是忙得腳不沾地,成天盯着打包整理,還要想着有什麼遺漏的。
寧遠曾經勸過衛雅不用這麼着急,調令還沒下來。現在正是夏季,要走也得等到溫度適宜。
可衛雅一點也沒有覺得這樣有什麼區別,她一直覺得時間很緊。
他們這和搬家沒什麼區別,還是長途搬家。早早準備纔不會到跟前時手慢腳亂,有什麼缺的還能及時補上。
現在就是把所有要用的東西都給打包收拾好了也不會影響他們現在的生活。
世家門閥的奢侈生活可不是僅僅是語言上的描述。
衛雅這麼一通忙活,生產後補上來的肉又消下去了。
帶着兩個孩子她不是不擔心,畢竟還都太小。
可要是想到她把孩子丟在家,三年後才能見到,小兒子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他的阿孃。
想到這裡衛雅再也無法接受把孩子丟在家的選擇。
可帶走兩個孩子大家都不同意,連她的阿孃大長公主都不同意。
衛雅的壓力可想而知。
她知道大家都是爲了她好,爲了孩子好。她也不是賭氣,是真的離不得孩子。
只能把計劃想得詳細再詳細,要帶的東西多帶再多帶。
寧馨見衛雅每天好像都很焦慮的樣子,也沒有什麼好的安慰方法,只能讓綠柳變着花樣的做東西。
一天寧馨在練完一套廣播體操後,突然闖進來一人。
“喂。”
陳君瀚因爲着急,臉色有些紅,頭上密密麻麻的汗珠順着臉龐滑落。
見着穿着運動裝的寧馨驚訝的張大嘴巴。
“你,你怎麼穿成這樣!”
這衣服怎麼了,很好看啊,又沒有哪裡有露的。
“我就是在家穿的,這衣服有什麼問題嗎?”
“你怎麼只穿褲子。”
寧馨盯頭看自己的粉紅色褲子。
又不是沒穿褲子。
“這褲子和出門打獵的胡服差不多,可以穿吧。”
“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陳君瀚壓下驚訝,猶豫的問道。
“你是不是要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