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得好!如果你能早點這麼想,你老婆也不用受這個罪了…”康秀讚賞道、“與我合作,不止是你們可以繼續享受榮華富貴、也可以保留一個完整的康氏DT會,否則…大家都會魚死網破的!”。
魚死網破?
康星驚了一下、“如果我不答應,你是想…整垮康氏?康氏是這麼多年先生費盡心血經營起來的、你想讓它覆滅,康秀你…就憑你,自認可以做到嗎?”。
“嗯!問的對,這麼問說明你還是有幾分理智在謀劃的、也算是個有用的人才,康然倒是沒看錯你…”康秀答道、“所以呢,有個事實你也應該知道了、其實我的背後還有人,是一個你想象不到的無比強大的勢力。康氏、煙柳和蘭家很快都會易主,這是大勢所趨!”。
“易…主?煙柳和蘭家也捲了進來?”康星瞬間有種世界末日來臨了的驚恐,他原本還想脫身之後向‘煙柳山莊’或是蘭氏求助、現在看來,局面混亂的已經不止是康氏一家了。
“如果你有能力阻止我們,也可以不答應!”康秀的笑容裡帶着明顯的不屑、“不過呢,我有必要提醒你一句、命是自己的,爲了別人去拼很不值得的。況且就算你死了、也不過是個塵埃螻蟻而已,對大局有什麼影響嗎?”。
就是說,康秀的背後還有着更強大的勢力在干涉着全局的動向。
蘭家大少爺因爲自己的私人感情、爲情所困擅入幽冥谷地,據說已經葬身谷地之中、已是一去不復返了。
康然和華堂、汲浪、玫瑰王因爲放不下那份義氣擔當和那份生死兄弟情,冒險入谷救援、也先後都陷入其中杳無音訊了,據可靠消息說:他們也是有去無回的爲蘭家大少爺陪葬了。
煙柳的蘇辰如今雖是生死未定,但所有的跡象都表明、他這個絆腳石也是絕不可能意外倖免的,三家易主已是個不能改變的現實了。
就算他可以想辦法滅了康秀、一樣還會有人接替她繼續出來攪局的,這個局面憑他的力量根本不可能扭轉。
“時間不多了,星爺要抓緊時間考慮噢…”康秀看着箱子上那已經是個位數的計時器,笑着提醒道、“如果命丟了,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康星很悲哀的長嘆了一聲、“先生,康星無能、愧對您的囑託,如果有來世再還你的恩情…”。
小天兒在書房中練琴,因爲是初學只能彈奏些最基本的簡單音調、而他這樣性格的孩子又不願意拘泥於琴譜上的那些音符的限制,喜歡隨心所欲的撥弄琴絃。
因爲沒有師父在身邊指導監督、這孩子又太過隨心所欲了,‘叮叮…咚咚…’的聽上去有些雜亂。確切的說是噪音的分貝太高有些不堪入耳,蘇武實在聽不下去了只能去碧溪邊釣魚了。
冷旋也因爲受不了這噪音的干擾、藉故去後山摘果子躲了出去,書房裡只有小天兒一個人在爲所欲爲的跟那古琴較勁、左右也只是個仿品,弄壞了再仿製一個新的就行了。
雖然鋪張浪費不是好習慣,但壓抑着孩子的自然天性也是不應該的、幸好冷旋不但有錢也有門路,多備了幾張琴放在那裡可以隨時更換。小孩子嘛,犯錯也正常。
蘇武和冷旋都本着保護孩子天性、讓他不受任何拘束的成長的原則,任由着這孩子胡鬧。說的再通俗些,就是毫無底線的寵着。
康然那個師父雖然對他還有幾分嚴厲、但是師父不常來,他沒顧忌也不擔心。他這個小祖宗在這裡想怎麼玩兒、玩到盡興,纔是最高境界嘛。
“小少爺…”有人在書房門口敲了幾下,才很友好的滿臉笑容的走進來、“小少爺,玩了這麼久了、要不要休息會兒,該吃東西了…”。
小孩子貪玩又貪吃,用這些優惠條件來誘惑他、相信這麼丁點兒大的孩子是不會拒絕的,但是小天兒擡起頭盯着他看了一會兒。
這個人看着很陌生,也不是經常上山送東西的煙柳弟子。
“你是誰啊?旋哥讓你來的嗎?他呢,他又去哪了?”小天兒提問的時候,眼睛一直看着那個人手裡拎的保鮮盒、他能聞到裡面烤魚和烤鴨的香味兒,都是他愛吃的。
“旋少爺臨時有事出莊子了,吩咐我過來照顧小少爺…”那人把保鮮盒裡的東西都拿出來,堆在小天兒面前答道、“我叫冷凱,是冷旋的大哥!”。
“冷凱?冷旋?”小天兒很認真的想了想,就點點頭說道、“是挺合拍的,像是兄弟…”。
“是啊,我們真的是兄弟!”冷凱很肯定的又勸道、“餓了吧,吃完東西再練琴…”。
“好!真香…”小天兒抓過一條烤魚就咬了一口,又問道、“我是不是要叫你‘凱哥’呢?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吃這個,旋哥告訴你的?”。
“啊?是啊,他還說小少爺最喜歡去莊子外面玩了…”冷凱又笑了笑、“吃完東西,我帶你出莊子去找他好不好?”。
“出莊子?”小天兒舉着烤魚詫異的問、“今天放假嗎?太爺爺說不準過山下的碧溪,只能在山上玩兒…”。
“哦…”冷凱還不知道有這麼個規定,只好又編了個看似很貼切的理由解釋道、“是你師父想見你了,他說給你放假、讓我帶你去見他,就在莊子外的茶樓裡…”。
小天兒很認真的在冷凱臉上看了看又問、“之前怎麼沒聽旋哥說,他有大哥呢?你是今天,纔給他做的大哥嗎?”。
小孩子的思維可能都是跳躍性的,提出的問題也是想起一個問一句,有些前言不搭後語。
冷凱聽着就有些暈,不過以他的聰明才智很快就編出了個很有邏輯性的理由答道、“我是你師父身邊的弟子,平常時候和旋哥見面的機會不多、可能…他還沒想起來說呢。但是你師父讓我把你帶出去見他,他就在茶樓裡等你呢…”。
“師父?哦…”小天兒吃着烤魚挺滿意的點點頭、“我好久沒見過師父了,我也很想他。你不是說帶我去找旋哥嗎,幹嘛還去見師父啊?”。
好像是有點矛盾,冷凱在哄騙小孩子這方面沒什麼經驗、只能重新組織一下詞語接着撒謊,“我們先去見師父,之後就可以和旋哥去玩了…”。
“你不是說,旋哥有事要辦嗎?如果…他沒時間陪我玩呢?”小天兒還是有些擔憂的問道。
“如果旋哥沒時間,我可以陪你玩啊!”冷凱儘量讓自己臉上多些笑容,也多些耐心的哄騙道、“無論你想去哪玩兒都可以,你只要想好去哪就行了…”。
這麼優惠的條件真的很有誘惑力,小天兒臉上的那雙笑眼又彎成了兩個大大的‘月牙兒’。不用做功課也不用練功夫、不用練琴也不用怕挨訓,這孩子是真的高興了。
窗外突然一聲尖銳的鳥鳴聲響過,像是有風吹動了樹枝驚起的宿鳥的哀鳴。
“先別吃了,下山之後讓你吃個夠…”冷凱抓住小天兒的手臂就把他給拎了起來,小天兒被嚇了一跳、手裡拿着竹籤子還在戀戀不捨的往那條魚上戳去、“凱哥你幹嘛?我的魚…”。
冷凱也沒時間說廢話解釋了,抖開個散着香氣的絲帕就捂住了小天兒的口鼻、小天兒睜着大眼睛不解的看了他一眼,就軟在冷凱懷裡不動了。
“小祖宗,跟着凱哥走吧!”冷凱看着後山的方向很得意的笑了笑、“我會把你應該得到的,都拿回來給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