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傅司寒還在忙活審訊那些秦冬陽身邊神秘人,接到顧渺渺的電話想都沒想就將人交給自己的助理直接去了她家裡。
等傅司寒趕到顧渺渺家的時候,她正擰着毛巾給顧盼物理降溫,但是收效甚微。
顧盼的臉因爲發燒紅得就像是一個紅透了柿子一般,眉心緊鎖看起來十分不舒服。
“司寒哥你來了,我們趕緊送我姐去醫院吧!”顧渺渺急得眼都紅了。
小時候顧盼也這樣發燒過一次,那一次家裡沒有大人,她還小根本不懂打電話叫救護車。
還是隔壁的傅司寒聽到了她的呼救聲,幫忙打了家裡大人的電話,只是等到大人回來了,手忙腳亂的把顧盼送去醫院差點就晚了。
那一次顧盼在醫院裡足足養了三個月,人才漸漸地好轉。
這件事情一直是顧渺渺心裡的一個結,她始終認爲是自己無能才差點害伯父失去了唯一的女兒。
“她怎麼在你這裡!”傅司寒沉着臉清冷的聲音不算疏離但也能聽出怒意。
從小一起長大的人,顧渺渺自然知道他不是針對自己。
“昨天是我去海邊把姐姐接回來的。”顧渺渺不敢看傅司寒臉。
從他的口氣她能聽得出來,這背後絕對有什麼事情。
傅司寒聞言果然周身氣息頓時冷了許多,他咬着牙又道:“你去接她的時候沒有看到其他人?”
“我去接我姐,要看到其他什麼人嘛?”顧渺渺見他一直問這些也不急着送顧盼去醫院,頓時急得跺腳:“司寒哥,咱們能不能先不說這些,我姐看着很難受!”
這種時候,天大地大都沒有送顧盼去醫院來得重要。
像是應和着顧渺渺說的話一般,昏迷之中的顧盼也嚶嚀了一聲。
可是,她的聲音十分虛弱,這讓顧渺渺更急,她紅着眼眶一把拉着傅司寒的胳膊把他推到了牀邊:“快點,快點抱我姐去醫院,晚了就要來不及了!”
看到顧渺渺着急得直跺腳的模樣,傅司寒想起了兒時的那次,那時候眼前的小丫頭也是這個模樣,急得在院子裡直哭大喊救命。
這麼多年過去了,人分明長大了,但是怎麼還是跟孩子一樣遇事這麼不冷靜。
“沒有嚴重到那種程度,我讓醫生來家裡給她治療。”傅司寒來的時候,給他的老友打了電話,對方應該快來了。
只是,他的話非但沒安慰到顧渺渺,反而讓她更加急切了:“不可以,不行我們馬上去醫院,求求你。”
顧渺渺那張清秀的臉頰上兩行清淚不斷地往下落,她抓住傅司寒的手越來越緊,不斷地顫抖。
看到她這樣,傅司寒才意識到不是顧渺渺沒有長大,而當年的那次事件,給她造成了很大的影響。
看到她哭,傅司寒心頭閃過一抹怪異。
他不自覺地擡手替顧渺渺擦去臉上的淚水,低聲道:“你想去醫院我們現在就去,但是你不許哭了。”
她這麼一哭,傅司寒只覺得心沒來由地煩躁,向來沒有安慰人的他竟然給她擦了眼淚。
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傅司寒在顧渺渺僵硬的表情中收回了自己的長指輕咳一聲:“把眼淚擦了我們就走。”
哭得可憐兮兮,這副模樣走出去要給誰看。
顧渺渺哪裡管得了傅司寒心裡是怎麼想的,她擡手一把將眼淚抹去:“好了,我們快走!”
她一臉急切地看着傅司寒,就怕他又反悔了。
只是……
傅司寒這會兒正打量着她,瞧見她只穿了睡衣,裡邊似乎連內衣都沒有。
“去換了衣服下來,我們在車裡等你。”顧渺渺順着他的視線看到了自己胸前……
傅司寒的目光沒有絲毫避諱,對他而言顧渺渺還是當年那個跟在自己後面哭鼻子的假小子,壓根沒有想到要避諱什麼。
可是顧渺渺不一樣,一個從小就欽佩的男人就這樣毫不避諱地看着自己那地方,她瞬間就面紅耳赤了。
“那……那你不能不帶我!”顧渺渺紅着臉丟下這麼一句話,一溜煙就跑了。
瞧見她那副落荒而逃的模樣,傅司寒不自覺地勾了勾脣角,轉身看向牀上的顧盼。
見她現在這個樣子,傅司寒的眸色暗了暗,那天在船上霍承翔說的話他可沒有忘記。
這才幾天時間,人不但折騰病了,竟然還讓她自己一個人待在顧渺渺這裡。
果然,還是不能相信那個男人的話。
……
顧盼雖然迷迷糊糊的,但其實一直都還有意識,她能感覺到身邊有人,因爲發燒她感覺渾身痠痛,口乾舌燥,整個人像是被架在火爐上烤一樣難受。
這個時候要是能有一杯水那就好了,可偏偏她想開口怎麼也沒有力氣。
越是努力想要開口,顧盼的表情就越顯得痛苦。
傅司寒一直盯着她看自然沒有錯過她痛苦的表情,瞧見她這麼難受也不顧不得自己還一身水汽,直接將顧盼從牀上撈了起來。
隔着被子,傅司寒並不知道顧盼的衣服都溼透了,但是卻能感覺到她的身子很燙。
即便隔着被子,也感覺是抱着一隻火爐似的。
他匆匆將人抱下樓,剛剛好看到顧渺渺一身嘻哈裝急急忙忙地從房間裡跑了出來。
傅司寒忍不住擰了擰眉心,卻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涼涼地丟下一句:“跟上!”
顧渺渺也不知道他怎麼就突然不高興了,見他腳步慌亂,只以爲是顧盼情況嚴重了,他才這樣的。
她連忙加快步伐跟上傅司寒。
兩個人冒着暴雨將顧盼送到了醫院,人才進急診室醫生只用聽診器聽了一下,立馬將顧盼送進了急救室。
見顧盼被送到急救室,傅司寒的臉色更黑了。
他打算交代顧渺渺跟着一起去,自己去辦理入院手續。
傅司寒本想着辦理了手續就上去。
結果看向顧渺渺的時候,才發現她竟然也是臉色煞白,兩個人站的近他的耳力極好,都能聽到顧渺渺牙齒打顫的聲音。
傅司寒垂眸看着眼前一身嘻哈風,就差一個短髮就能將自己冒充成男人的顧渺渺,一時間也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開口了。
她會這樣,他多少能猜到到底是因爲什麼。
只是……這種事情除非她自己願意走出來,不然就算是顧盼安慰她都不管用。
顧渺渺感覺到傅司寒在看她,她有些脫力地靠在牆上,低聲道:“司寒哥你說,姐姐她……她會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