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成澤的突然出聲嚇了馮志成與副導演一跳。
馮志成若有所覺，深深的看了季成澤一眼，微微笑道：“是啊，牀戲，剛剛季總想必也看到了，在這段劇情裡面，男主要帶兵出征，九死一生，也不知還有沒有機會生還，女主爲其餞別，情之所至，不做點什麼的話，未免說不過去。”
季成澤的臉色有些黑，只要一想到安芮欣可能和別的男人赤身裸體滾牀單，哪怕是假的，也讓他氣得想要原地爆炸。
“一般來說，這種戲碼不都一晃而過就行了？還用得着特別準備？”
“真沒想到季總竟然也對這類戲碼感興趣。”馮志成笑了兩聲想要緩解氣氛，卻在對上季成澤那滿面冰霜的臉後，放棄了。
“季總說的那種是電視劇的拍法，電影的話，時間本來就短，除了劇情需要填充得很緊湊，還需要一點能夠吸引人眼球的東西，牀戲便是一個很好的媒介。”
馮志成說着從季成澤曖昧一笑：“季總若是感興趣的話，大可去翻翻近幾年國內拍攝的電影，除卻原本便以情|色標榜的情|色電影以外，大大小小的電影多少都會有一兩幕露肉的戲碼。就連那種所謂的青春校園電影，也會多少牽扯上一點性常識之類的曖昧片段。我這麼一部歷史大劇，本來畫面感就要比其他電影城中不少，若沒點其他話題撐着，難免讓人覺得索然無味。”
“正因爲這是一部莊嚴的歷史大劇，卻出現這樣的桃色戲碼，馮導不覺得有些畫蛇添足了嗎？”
媳婦兒都要跟人“滾上牀”了，季成澤可沒那個心思同人討論牀戲在電影中的必要性，雙眸危險的一眯，毫不留情道：“像馮導這樣的大導演，什麼時候也需要靠這樣的下流段子博關注博話題了？”
馮志成臉上的笑意徹底僵住，副導演也因爲季成澤的這話變了臉色。
半晌，馮志成才尷尬的笑了兩聲，同副導演道：“你先去讓人拍前面幾幕戲，牀戲的問題，我一會再跟你說。”
副導演也意識到了氣氛的不對勁，點了點頭，抱着劇本迅速離去。
等到副導演走遠了，馮志成才略微收斂了臉上的笑意，以一種洞若觀火的眼神注視着季成澤，幽幽道：“季總，芮欣這也是爲藝術獻身。”
“爲藝術獻身？”季成澤冷笑一聲，似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馮導這段牀戲恐怕是最近纔剛加的吧？擅自加戲，可曾問過演員自己的意願？換言之，在演員接劇本之前沒有特別說明牀戲問題，卻在後期添加，我是否能認爲劇組這行爲本身就已經違反了雙方合約？”
《楚漢輓歌》的劇本，早在安芮欣確定接下這部電影之後，季成澤便拿到了。
安芮欣在劇中有多少場打戲，多少場跳舞的戲，甚至是有多少親密戲他都一清二楚。
雖然有些吃味，但他也知道拍戲一些比較親密戲碼還是必須的，所以即便心裡不舒服他也必須試着去接受、去忍耐。
只是，他忍耐的底線絕對不包括牀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