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摸了
話音落下,屋子裡沉寂起來,半響都聽不到一丁點的聲音。
傅子珩坐在沙發上,身體往後靠,半張臉陷入了陰影裡,半明半暗,看不到他究竟在想些什麼。
肖浩拿着啤酒瓶,有些呆。
倒是坐在另一張沙發上的汪洋率先出了聲,“珩哥說的對,這種女人堅決不能原諒,有一句話說的好,最毒婦人心,連自己的孩子都捨得打掉的女人,心是有多狠多硬才能下這個決定?再說了,珩哥你既然和她離了婚,肯定是不會再去跟她結婚,現在恢復單身,外面那些女人哪個不是眼巴巴瞅着你,蕭晚不管是任何方面都比不上你,配不上你,現在玩玩她……”
“說夠了!”
他的喋喋不休,似乎惹怒了傅子珩,手裡的酒瓶重重放下,傅子珩從陰影裡出來,一張臉佈滿陰鬱之情。
汪洋一愣,緊接着笑了:“怎麼了,還不能說了?”
肖浩斜睨了他一眼,“你說的有些過了,適可而止吧。”
“珩哥心疼了?”汪洋抿了一口酒,語氣有些嘲諷,“咱們以前說話不就是個這個調調,珩哥你不是也不介意,怎麼現在倒是覺得不爽了?女人嘛,本來就是給男人玩玩的,要是真對她們動心動情,那不是自己找罪受?”
傅子珩抿着嘴角,眼眸深沉。
“蕭晚那女人一開始我就知道跟珩哥你不配,明眼人哪個看不出來,她家世沒家世,才氣沒才氣,就是漂亮可愛了點,這種人女人配普通人還可以,可是配咱們這樣家世的人,那不是鬧笑話!”汪洋說的極輕極淡,“她也是遇到了你們傅家的老爺子好說話,如果別家人長者,哪裡還有她進門的資格!”
傅子珩勾起嘴角冷冷的笑:“怎麼着,看樣子你是想管管我傅家的事了。”
汪洋一愣,然後皺眉,“珩哥,只不過一個女人,你用得跟兄弟我用這樣的語氣說話?”頓了頓,接着又道,“你自己數數,跟蕭晚沒離婚前,爲了她,跟咱們兄弟說過多少做過多少沒勁兒的話,我們都是念着兄弟情給忍了下來,可是現在,你們都沒關係了,離婚了,還要爲她這樣,那是不是太沒意思了?”
傅子珩表情雖然沒有大變,可眼底那陰陰沉沉的風暴完全不加掩飾,他微微挑眉,“自己的媳婦要是被侮辱了,不開口衛護,還是男人?”
此話一出,屋子裡的幾個人都怔了怔。
就連傅子珩自己都愣了一下。
他都沒料到自己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媳婦?這樣甜蜜的詞,他是真沒想到他就這樣自然而然的脫口而出了。
汪洋低低一笑,“那她現在還是你老婆麼?”
“就算不是,也由不得你去玷污半分。”
“……”
兩人這副樣子,像是要吵起來了一樣,肖浩趕緊出聲勸道:“別說了,喝酒吧,這菜剛點上來的還一口都沒動呢,來來來,吃菜。”
汪洋看也沒看他,臉色也沉了下來,“珩哥,我拿你當兄弟才說的那些話,你真打算爲了個女人跟我鬧翻?”
傅子珩卻忽然起了身,沒有理他,徑直往門口走去,肖浩放下手裡的啤酒瓶,在他身後喊:“喂,老大你幹什麼去?”
門拉開門,門外正要敲門的李臆舉着手停在半空中,傅子珩看了他一眼,推開他走了。
李臆愣了一下才回神,嘀咕,“哎,珩哥怎麼臉色那麼難看的走了,誰惹他生氣?”一邊往屋裡走,他一邊問,順手關了門。
肖浩嘆氣,“不是我。”
“除了你,那就是洋子了。”李臆在沙發上坐下,拿起啤酒灌了一口,解了渴,這才問,“怎麼了,洋子你居然還有本事把珩哥氣成那樣,不錯嘛。”
汪洋白了他一眼,“誰氣他,是他自個像頭困獸一樣找不到解脫的辦法。”
“……你這比喻害的我非常好奇想知道剛纔發生了什麼事?”李臆拿着啤酒,靠過去,一副聽八卦聽故事的樣子。
“肖浩你評評理,我說的對不對,傅子珩一邊怪蕭晚打掉了他的孩子,所以記恨她怨恨她,我猜他現在主動接近蕭晚肯定是想報復她當初不顧他的請求還是把他的孩子給打掉了,可是心裡又非常矛盾,捨不得那樣去對待她傷害她……你說他現在是不是自己找罪受,自己爲難自己?自己給自己填堵!”
“噗——”
李臆一口啤酒全噴了出來,差點噴到汪洋身上,他往後縮了縮,側目看他,“麻煩你能不能注意點……”
“你剛纔說什麼?”汪洋的話還沒有說完,李臆放下手裡的啤酒瓶,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珩哥重新纏上蕭晚,是想報復她?”
當初他倆離婚那件事雖然沒有公開,可是他們是傅子珩的兄弟,這件事大概也知道,甚至傅子珩在住院的那段時間,李臆都覺得那個不管在軍中還是商場上戰無不勝的神,成了一個狼狽破敗的普通男人。
傅子珩住院的那段時間每天都有人去看他,可是都被攔了下來,李臆也沒看過幾次,只是他出院的時候,去接過,他當時就覺得,傅子珩似乎比以前更加的冷漠了,是那種從心底的變化,那種眼神他現在想起都覺得滲的慌。
那天他問他:“現在身體好了,要不要抽空去找找蕭晚。”
傅子珩當時是怎麼回答的,嗯,他只簡單的回答了一句,他說:“她是我的女人,我當然要找回來,她出不了我的手心。”
當時,他聽了並沒有往心裡去,現在想起來,在結合剛纔汪洋說的那些話,李臆寒毛一根一根豎了起來,傅子珩不會真的想對蕭晚幹些什麼打擊報復的事吧。
……
蕭晚看看時間,已經十二點了,可就是睡不着。
她在牀+上翻來覆去,輾轉反側,一點睡衣也沒有,無奈起身,打開牀頭櫃上的檯燈,她順手操+起杯子,起身去倒牛奶。
睡衣喝牛奶,有助於睡眠,可是她都喝了好幾杯了,一點睡衣都沒有,反而覺得肚子隱隱的有些漲,好像是要上廁所了。
出了臥室,解決了內急,這才渾身舒暢,她捧了牛奶杯光着腳在地毯上走來走去,喝了一半就喝不下去了,眼神卻溜到了半開的主臥室。
想起上次見到傅子珩主臥室裡的樣子,蕭晚就忍不住笑,那種粉色芭比娃娃一樣的裝飾風格,傅子珩他一個高大漢子睡在那樣的牀+上,真的能夠睡着麼?
她極度懷疑!
不知不覺間,她竟然推開了他的房門,慢慢的走進去,在他牀+上坐了下來。
她自己愣怔了一下後,低下頭抿了抿嘴角。
有時候有些事,真是自己控制不了的。
比如,對他的感情。
她嘆了口氣,放下手裡的杯子,掀開被子在他牀+上躺了下去,房間裡沒有開燈,燈光從外面的客廳裡照進來,主臥室裡半明半暗,也不知道是這樣的昏暗的光線之下,還是因爲這滿牀都是傅子珩的氣息,睡不着的蕭晚,竟然漸漸的開始有了睡意。
被子,枕頭,呼吸之間都是他的味道和氣息,那樣熟悉而熾烈,閉着眼睛的蕭晚深深的吸了幾口氣,那樣濃烈的味道幾乎將她包圍。
她由平躺變爲側躺,翻了個身,想換個舒服點的姿勢,那股關於傅子珩的氣息越來越濃烈了,就連手裡的觸感都極爲真實,就像是……像是他真的躺在她身邊一樣……
秀眉擰了擰,蕭晚睜開了眼。
一堵結實而寬厚的胸膛瞬間映入了她的眼簾,蕭晚伸手摸了摸,既然結實而堅硬,這個夢也做的未免也太真實了吧,手+感竟然這樣好。
她唏噓了一下,然後又用力的掐了一把。
“嘶……”
一口倒抽冷氣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
蕭晚身體一僵,緩慢的擡頭看過去,瞬間撞入一雙幽暗深邃的雙眸,還有那張近在咫尺的俊臉。
“別摸了,再摸下去我那玩意兒又該硬……”
“嘶……嚇……砰……”
一連串的聲音接二連三的在房間裡響起。
蕭晚先是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倒抽了口氣,然後被這個真實的情況嚇到,嚇到之後就是下意識的往後腿,忘記了自己正睡在牀沿邊,一退之下立馬從牀人滾了下來,傅子珩眼疾手快都沒有將她拉回來。
她徹徹底底摔了個結實!
捂着臀+部蕭晚疼的臉部扭曲,可她管不了那麼多,伸手指着牀+上的人,大驚:“你你你……你怎麼在這裡?”
一隻胳膊有牀+上撐了起來,傅子珩皺眉:“摔疼了?”
“你別管!”蕭晚柔着屁+股從地上站了起來,齜牙咧嘴,“回答我的問題!你丫是怎麼進來的?我鎖門了啊!”
從牀+上起來,掏出口袋裡的鑰匙在她眼前晃了晃,蕭晚鬱悶的嘀咕:“你不是把鑰匙給我了,爲什麼還有一把?”
傅子珩搖頭失笑,“你說你這麼天真,以後我要是不在你身邊那可怎麼辦?嗯?”
蕭晚白了他一眼,耳+垂卻忍不住的發燒泛紅,嘟噥:“以後誰要跟你在一起,我自然有我未來的老公替我+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