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替你楚然擋那一下
楚然點了點頭:“那好,我現在給老頭子打電話,說你今天休息,很想回傅宅吃飯,老頭子那麼喜歡你,我相信他一定非常願意你讓回一趟傅宅,這樣不用你出來,我在家裡等着就能見到你。
蕭晚目瞪口呆:“你……”
“怎麼樣,是答應我出來,還是回傅宅?”
太狠了。
見過無恥的沒見過這麼無恥的,蕭晚對楚然重新刷新了看法。
蕭晚咬牙:“你找我到底要幹什麼?”
楚然簡潔道:“出來說。”
“在電話裡就不能說麼?”
“說不清楚。”
“又不是討論國家大事,有什麼說不清楚的。”蕭晚垂死掙扎,還是不想出去,自從楚然對她的關係越發曖昧以後,她也就越來越不想單獨跟他見面。
“我在A大附近的那家咖啡店裡等你,半個小時後如果你沒有出現,那我就回傅家,找老爺子讓你回傅家吃飯。”楚然看似在她跟商量,其實是在逼着她做決定,“你看着辦吧。”
說完這句後,他就掛了電話。
前兩天才回過傅宅,她不想在回去,他們家裡的關係她都沒有搞清楚,怕自己叫錯了一下,傅子珩那廝又給冷臉色自己看。
蕭晚恨恨瞪着手機,最後還是起了身,陳管家正好從廚房裡出來,看到她往外面走,忙問:“少夫人去幹什麼?”
“去學校見個女性朋友。”蕭晚站在門邊回答,果然人就不能做虧心事,她特意加重了女性兩個字,就怕陳管家起疑,“很快就回來,您別擔心。”
陳管家點點頭:“是去見同學麼?”
“是啊。”
“那要不要司機送少夫人去。”
“不用了,我坐公車去就行。”
拒絕陳管家的好意後,蕭晚立刻拔腿就走,面對陳管家那張誠懇的臉她繼續騙下去怕良心不安。
走出去了好久,都能聽到陳管家在背後要她注意點的聲音,蕭晚站在遠處揮了揮手,步子走的更加快了。
三十分鐘後。
楚然擡起手腕看了看時間,又瞥了一眼緊閉的門,臉上顯出一抹失望的神色,他垂下眼又等了十分鐘,結果還是沒人來,他擡了擡手,服務員過來笑着問:“先生有什麼吩咐。”
楚然掏了出錢包:“買單吧……”
“鈴鈴——”
咖啡店的門上掛了一個風鈴,每次有客人進出都會發出悅耳的響起,這樣也能提醒店裡的服務員有客人來了,需要準備工作。
“三十分鐘哪裡夠!楚然你存心的是不是?!”蕭晚趕的氣喘吁吁,喉嚨裡一陣一陣的冒煙,她抓起桌子上的一杯水仰頭就喝了下去,喝完後這才緩解了乾渴的感覺。
服務員看着這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女漢子嘴角抽了抽:“小姐……”
“不要緊,她跟我是一起的。”楚然雙眸定定放在她身上,嘴角揚着笑,把錢包重新放回口袋裡,“想吃點什麼?”
蕭晚在他對面坐下來,搖頭:“不吃,才吃飽了出來的。”
“那喝點什麼?”
“唔,來杯果汁吧。”
楚然擡頭看着服務員:“聽到了。”
服務員點頭:“是,果汁馬上到。”
等服務員一走,蕭晚就徑直開了口:“我來了,有什麼事你說吧。”她倒要看看,是什麼樣的事不能在電話裡說,非要見面了才說。
楚然卻不着急的樣子,似感嘆似自語的問:“你來了?”
“廢話!不是你讓我來的麼?!”蕭晚用看神經病的眼神看他。
楚然笑了笑,不跟她計較,嘴角一直微彎,能看出他心情很好的樣子,蕭晚正要說話,他先開了口:“你不知道,我剛纔正準備走。”
蕭晚聽了一臉懊惱的樣子:“早知道我就慢點了。”
楚然啞然失笑,“我沒見到你的人還是要給老頭子打電話的,你還是要回一趟傅宅。”
蕭晚面無表情看了他一眼,起身忽然就要走。
“你幹什麼?”楚然一把拉住她,皺眉。
“你這麼想給你爸打電話,我給你個機會唄,我現在就走了,你倒是打呀。”蕭晚甩開他的手,一臉冷笑。
楚然被她噎了一下,好半響說不出話來,最後重新坐下,指指她的位置,“你也坐下。”
蕭晚哼了一聲:“不打了麼?”
楚然看了她一眼,搖頭:“你都來了我還打什麼打?”
兩人你一句打我一句打,聽在耳朵裡格外的暴力,隔壁座的一對小情侶用驚悚的目光憑憑往這邊看。
就像他說的,蕭晚來都來了不可能在走,只好坐下。
她剛纔急匆匆的跑出來,並沒有梳頭,下了公交車之後來到這家咖啡店還要走幾步,今天外面風有些大,她一把頭髮就這樣散亂的披着,經過風一吹,來到咖啡店裡儼然已經成了個雞窩,她伸手開始捋頭髮,楚然見她在自己面前更本一點的形象都不顧忌,心裡便有些不是滋味,都說女爲悅己者容,她這個樣子明顯是沒把自己放在心上,楚然心裡頓時不悅,下一秒他又因爲自己有這樣的情緒而驚訝。
正好這時服務員把果汁端了過來,蕭晚道了聲謝,含着吸管慢慢的喝,楚然坐在她對面眸光閃動:“你背上的傷好了麼?”
“早好了。”蕭晚很佩服那個老醫生開的藥方,她才擦了一天,基本上疼痛就緩解了。
“那就好。”楚然手裡把玩着手機,一雙桃花眼流光溢彩:“你那天爲什麼要替傅子珩擋那一下?”
又是這個問題?
蕭晚有些傷腦筋,覺得他們這問題真的很無聊,她擋都擋了,還要問爲什麼,不是多此一問麼。
“沒有爲什麼?”吸了一大口果汁,應該是現榨的,她還能吃到果肉,蕭晚含糊道:“要是你以後娶個老婆,你有威脅她也會替你擋的。”
楚然一怔,接着笑了:“可不是人人都像你。”
什麼意思?蕭晚擡頭看過去,楚然傾了傾身,和她的距離拉近了一些,直直看着她的眼睛:“如果那天有危險的是我,你會不會也像那天那樣奮不顧身的替我擋一下?”
好吧,這個問題問的確實挺詭異的。
‘咕咚’一聲嚥下嘴裡的果汁,蕭晚清了清嗓子,瞥他一眼:“你要聽真話還是假話?”
“當然是真話。”
“會擋。”
楚然驚訝了,他問這個問題完全是屬於好奇的問一下,也想到她會回答‘我跟你無親無故,替你擋什麼擋,你問的問題很奇怪好不好’,可唯獨沒有想過她竟然會說——會擋!
心裡驀地一顫,他像是沒明白一樣又問了一遍:“你說什麼?”
“我說會擋!”蕭晚看着她,認真的模樣,指指他的手臂,“我這個人不喜歡欠別人的,你爲了我受了傷還流了血,是我欠了你的,如果那天有危險的是你,我會替你擋。”
心裡的升起的某種東西一瞬間墜落到谷底,楚然表情變了幾變,臉色最後變得惱怒:“你的意思是,會替我擋,只不過是爲了還我的恩,這樣就可以跟我兩清?”
雖然這話聽起來挺絕情絕意的,可是事實。
看他的臉色極其難看,蕭晚猶豫着要不要點頭,如果說是,他會不會很傷心?
咬着吸管正爲難,楚然又開了口:“你還真是懂的知恩回報。”
聽出他語氣裡的嘲諷,蕭晚一陣愕然。
楚然撇開臉,暗自調整情緒,心裡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聽到她說想和自己劃清關係,他心裡就一陣一陣的不舒服。他告訴自己他並不在意她的想法,她只是個什麼都不是的丫頭,要不是爲了自己的心愛的女人,他不會接近她。
閉了閉眼,調整了呼吸,在睜開眼睛楚然眼裡帶了笑,轉頭去看蕭晚。正好蕭晚一杯果汁見了底,她抿了抿嘴角,道:“楚師兄,你叫我來到底有什麼事?能不能說清楚?不說的話我可要回去了。”
楚然聳聳肩:“當然有事。”
“那你說啊。”
“你那個叫葉子的朋友,是個寫小說的,是不是?”楚然忽然問了這樣一句。
蕭晚一怔:“呃,是,那丫頭寫小說好幾年裡,混的還不錯,出版了幾本言情小說,銷量和反響都還可以……不對不對,你問這個做什麼呀?”
“我想請她當編劇。”
“什麼?”
“你沒聽錯,我手裡有一部戲,正好缺個好的編劇,所以想找你朋友。”楚然笑了笑,“當然,酬金方面不是問題,只要把戲寫好了,稿酬隨她開。”
發達了呀小葉子。蕭晚心裡替最好的朋友樂的找不着背了,忙點頭應下來:“好啊好啊,我相信她會非常樂意的。”
“那就好。”
蕭晚還是有點覺得不可思議:“你找我出來,就是因爲這件事?”
“不然你以爲是什麼?”
“沒,沒什麼……”
咳,是她想歪了,她還以爲他又要表白了,在來的路上她已經想好了一百個理由的拒絕之詞,還怕忘記似的在手機上記了下來,結果人家約她出來果真是有真經事,她真的是太小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