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璀璨的舞臺上,夏爽落落大方,優雅高貴。
舞臺下的粉絲們使勁鼓掌,爲她喝彩。
好不容易等粉絲們稍微消停下來,主持人趕緊插言問道:夏爽,這幾年完全沒有你的消息,你去哪兒了?能不能跟大家分享一下這幾年的經歷?”
“首先我很快樂、很幸福!謝謝大家一直惦記着我。”夏爽向觀衆們鞠躬。
禮多人不怪,話多是否來。
夏爽聽從蕭逸的勸導,三言兩語打發主持人的問話,專心唱歌好了。
“其實,這個問題並不算是秘密,大家不用好奇。因爲以前做歌手的時候,需要到處演出,時間久了,感覺身體吃不消,我就想着休息一下。然後就去外地旅遊,這一旅遊就收不住腳了,就到處走了走,幾年時間就這麼過去了。”
“看不出來,原來夏爽是一個這麼隨xing的人。那,今天給大家帶來什麼樣的歌曲呢?”
“一首校園歌曲《心願》,大家應該都還沒有聽過吧?”
“好!舞臺交給你,大家掌聲有請夏爽爲大家演唱《心願》!”
主持人退下。
舞臺上,明亮的燈光漸漸轉暗,僅留一束照在夏爽身上。
她微低着頭,開始醞釀情緒。
然而,夏爽不知道的是,後臺出大事了。
就在剛纔,副導演向夏爽的經紀人及助理,索要伴奏曲的時候。
成鳴助理這才發現,剛纔只顧着追着夏爽他們跑,完全忘記伴奏曲的事情了。
錄製好的伴奏曲放在手提箱中,落在化妝室裡了。
沒有伴奏曲可怎麼辦啊?
就讓夏爽站在那兒清唱麼?
開什麼玩笑,這可不是平日練習!
是現場直播!現場直播!
成鳴犯下大錯,這會兒只會急得跺腳。
一雙水靈靈的眼睛,瞬間蒙上一層水霧。
羅拉拉了拉他的衣角,低聲命令,“不許哭!快想想補救的辦法!”
“怎麼辦?怎麼辦?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成鳴反應本來就慢,這會兒逼着他去處理這種棘手的事情,他哪兒能行?
唉!
天生不是做助理的料啊!
這麼重要的東西都能忘記,也真是服了他了!
“東西
在哪裡?”於龍趕緊問。
“化妝室!”成鳴回道。
“我去取!”
於龍趕緊跑回化妝室,去找成鳴說的那個手提箱。
夏爽在臺上靜默了七八秒鐘,情緒早就醞釀好了。
可,音樂怎麼還沒播出來呢?
她不知道後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臺下的觀衆也不知道。
總導演一聽說夏爽的伴奏曲沒帶來,差點當場暈過去。
這可是現場直播!
開不得一點玩笑!
這會兒夏爽已經站在臺上了,不可能又讓她下來。
而且,讓夏爽一個人幹站在那兒也是不行的。
於是,總導演讓人放了一段輕音樂,想拖延一下時間。
夏爽一聽。
不對呀!
這音樂不是她的伴奏曲,她要怎樣開口唱呢?
蕭逸知道一切,飛到她的身邊,儘量用平靜的語氣道:“成鳴把伴奏曲落在化妝室了,於龍回去取。你現在得做點什麼,拖延一下時間,不要冷場,不要讓觀衆看出破綻來。”
啊?!
居然會發生這種事?
夏爽心裡吃驚不小,卻因站在舞臺中央,裝暈倒都不行。
現場有幾千上萬人,電視機前有數以億計的人,都在盯着她呢!
“你說說話,或是做做動作,不要像個傻瓜似的呆在那兒!快點!”蕭逸催促道。
啥?!
說什麼話?
做什麼動作啊?
啊啊啊啊!!
夏爽快要被他逼瘋了。
突然,靈光在腦子裡一閃。
嗯,有了!
既然有輕音樂……
那就吟首詩吧!
朗誦詩歌對於夏爽來說,並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她能背誦很多詩歌,此時卻只記得徐志摩的那首《我不知道風是在哪一個方向吹》
夏爽擡起臉來,面對觀衆,舉起話筒,挺胸收腹,起了個很是優雅而高貴的範兒。
開始背誦……
我不知道風是在哪一個方向吹,
我是在夢中,
在夢的輕波里依洄。
我不知道風是在哪一個方向吹,
我是在夢中,
她的溫
存,我的迷醉。
臺下觀衆一片譁然。
夏爽在吟詩?!
不是應該唱歌的麼?
不過,夏爽溫柔的嗓音,配上飄飄渺渺的輕音樂,以及略帶憂鬱的表情,吟誦着徐志摩的這首《我不知道風是在哪一個方向吹》,用兩個字來形容就是——美妙!
我不知道風是在哪一個方向吹,
我是在夢中,
甜美是夢裡的光輝。
我不知道風是在哪一個方向吹,
我是在夢中,
她的負心,我的傷悲。
這會兒,後臺已經炸開了鍋。
於龍還沒有回來。
伴奏曲自然也還沒到。
“夏爽阿姨的詩都快唸完了!伴奏曲什麼時候到啊?”羅拉急得跺腳。
“都怪我,都怪我……”成鳴只會重複這句話。
龍宇拉着副導演說話,“導演,快想想其他辦法吧!不能讓夏爽一直背詩呀!”
副導演翻了一記白眼。
他能有什麼辦法可想?
還不都是夏爽身邊的人辦事不力造成的?
羅拉突然想到什麼,跑了過來,“導演叔叔,你能不能找到一把吉他?隨便什麼吉他都行!”
“吉他多得是……你們是要現場配樂?”副導演終於明白羅拉的意思,但他看到縮成蝦米似的成鳴,很是擔憂,“就一把吉他能行嗎?”
“行!絕對能行!”羅拉把成鳴推了出來,“成鳴叔叔,你可以的!”
成鳴接過副導演遞上來的吉他,稍微調了一下音準。
還沒來得及多想,就被他們推上了臺。
而此時,夏爽唸詩也剛好接近尾聲。
我不知道風是在哪一個方向吹,
我是在夢中,
在夢的悲哀裡心碎!
我不知道風是在哪一個方向吹,
我是在夢中,
黯淡是夢裡的光輝。
徐志摩的詩,不用多說,那肯定是非常棒的。
那句“我不知道風是在哪一個方向吹,我是在夢中。”總共重複了六次。
正是這樣輾轉反覆,餘音嫋嫋, 渲染“夢”的氛圍,在這整個空間裡,刻意營造出來一股強大的旋律,既感染吟詩者,也感染了聽衆,陶陶然,醺醺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