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牧然說到做到，四點半的時候，果然準時出現在了雲念離他們公司的大門之外。
而云念離也是個守時的人，既然答應了下來，便不會扭扭捏捏地找任何藉口。
所以蘇牧然到的時候，雲念離也剛好走出了公司的大門。
“你知道我爲什麼喜歡跟你呆在一起嗎？”雲念離剛上車，蘇牧然便笑着問道。
雲念離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卻沒有理他。
蘇牧然也不賣關子，直截了當地說道：“因爲跟你相處起來簡單。一就是一，二就是二。”
“別廢話，今天是什麼聚會，你總要告訴我一下。”雲念離繫好安全帶，然後轉過頭來看了一眼蘇牧然。
其實因爲律師的行業，所以她的性格有時候看上去難免顯得有點遵循規則過了頭。
蘇牧然說她一就是一，二就是二，其實也不過是因爲她性格里面總是被自己給自己設定的那些條條框框給限制住。
所以她不會活潑地跟別人玩鬧，也不會千嬌百媚地撒撒嬌。
她大部分時候都比較沉默寡言，甚至有時候在人羣裡一點存在感都沒有，所以願意親近她的人也不是很多。
不過這個大概也是她至今沒有談過一場戀愛的原因——大部分男人還是願意接受那種小鳥依人，善解人意，會撒嬌會偶爾使使小性子的姑娘。
但是雲念離面對這個現實，倒也不是很傷心。
畢竟她在很久之前就已經做好了孤獨終老的準備——雖然她現在還是挺年輕的。
“今天是京城的年中商會，基本上下半年的各種投資合作都會在今晚上達成初步的意向，所以你說我重視不重視？”蘇牧然一邊發動車子去最近的商場，一邊笑道。
雲念離這一下，心裡倒是沒有剛纔那麼反感了。
既然是商會，那倒是比私人聚會更好應付一點。
而且既然是這麼重要的聚會，來的人恐怕都是牢牢掌控着京城經濟命脈的各路大神麼，在某些時候，她也算是半個商人，所以趁着這個機會，多認識一點社會名流，倒也不是什麼壞處。
畢竟大部分的公司，都有一堆的法律事務。
想到這裡，雲念離放輕鬆了一點。
“首先強調，今天給我買衣服做造型，可都是你自己要求的，所以我可不會付錢。”雲念離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像是突然想起來一般地說道。
蘇牧然哈哈笑了兩聲，然後問道：“說實話，念離，你說說你吧，年薪現在也不少，爲什麼還是這麼斤斤計較呢？”
“斤斤計較？我這可不是斤斤計較，只是在避免不必要的支出，畢竟我出個人，已經是給你面子了。”雲念離哼了一聲，臉上的神情故意顯示出一點倨傲來。
但是其實蘇牧然卻十分喜歡她這副樣子，一雙眼眸中，溫柔都快要滿的溢出來。
“是是是，是給了我天大的面子了，所以到時候，一定會給雲大律師引薦幾個客戶的。”蘇牧然其實也不是真的說她摳門，只是開個玩笑。
這個女人，這些年來，過得是什麼日子，他比誰都清楚。
所以就算是全世界都覺得她刻薄冷漠又小氣，他都不可能這麼認爲。
“這還差不多。”雲念離聽到他要給自己介紹客戶，心情終於好了那麼一點點。
兩個人也不是頭一次逛街，所以對彼此的癖好都有所瞭解，到了商場之後，幾乎沒有停留，蘇牧然就將雲念離帶到了一家店鋪前。
一線的國際大品牌，設計常常是低調地華麗，所以雲念離買的禮服，都是這個牌子的。
“你在那邊坐一下吧，我挑好了叫你。”一進去，雲念離便對蘇牧然說道。
如果一起挑選的話，未免顯得太過親密。
“小姐要看些什麼？”店裡的女員工走過來，對着雲念離禮貌地笑道。
雲念離眼睛在衣架上掃過，然後輕輕說道：“最近推出的一季服裝在哪裡？帶我過去看看。”
店員立刻將她帶了過去。
其實雲念離對禮服倒是沒有什麼要求，她個子欣長纖細，所以不管什麼衣服到了她身上，都能被穿出氣質來。
所以她對禮服的唯一要求便是保守又大方就行了。
今天她本來也是秉持着這個念頭來挑的，要最新退出的衣服不過是因爲不想丟了蘇牧然的臉，而且是對方買單，何不買個最新款，也叫這個資產階級出出血。
不過當店員將這一季的衣服一件件拿給雲念離看的時候，雲念離便有點吃驚了。
怎麼回事，這一季的設計師是腦子抽風了麼，爲什麼設計出來的都是比較暴露的款式的？
雲念離對着架子上的衣服看了個遍，然後陰着連走到了蘇牧然身邊。
“這麼快就好了？怎麼沒看你試穿？難道沒有喜歡的？”蘇牧然雖然坐在一邊，但是眼睛卻一直盯着雲念離。
雲念離搖了搖頭，有點憤慨地說道：“走吧，這件衣服不好看。”
如果是別的理由，可能蘇牧然便帶着她走了，但是偏偏是這麼個理由，蘇牧然自然不相信，親自去看了一眼，才知道了原因。
“我倒是覺得這一季的衣服不錯，尤其是這件。”他的話音剛落下，便遞給了雲念離一件長裙。
她一向喜歡長裙，手上這一件，也是長裙，只是設計得頗爲大膽，不僅背後**的部分比較大，便是裙襬，也都是鏤空的設計。
不過現在蘇牧然從一堆衣服裡面相中了這一件，自己自然不好佛了對方面子，反正都答應去晚宴了，所以對衣服又何必那麼在意。
想到這裡，雲念離一句話都沒說，接過衣服便進了試衣間。
等她換好衣服出來的時候，一直在旁邊服務的店員也不由愣了一愣，然後才迎上來說道：“小姐身上的這件衣服穿在小姐身上真的是漂亮，好像是特地爲您設計得一般。”
雲念離不動神色，這套說辭，恐怕會用在每個顧客身上，所以她纔沒有什麼感覺。
但是當她也看到鏡子裡的自己的時候，也不由得覺得店員的誇獎，應該多少是真心實意的。
畢竟站在鏡子面前的她，在衣服的映襯下，身材更顯欣長高挑，身材上所有的優點，都在這件衣服的勾勒下明明白白地顯示出來。
雲念離看了鏡中的自己一眼，然後轉頭去看蘇牧然：“怎麼樣？”
“當然是非常好。”蘇牧然似乎這時候纔回過神來，遞給雲念離一個有點複雜的笑容來。
雲念離聳聳肩，說道：“那就這件好了。”
蘇牧然自然沒有異議。
因爲也沒有剩多少時間，而且等會兒會直接過去晚宴現場，所以雲念離沒有再換掉衣服，而是直接穿着禮服去買了鞋子，然後又被送到了專門給明星化妝的工作室。
“蘇牧然，你欠我一個人情！”雲念離忍受着化妝師在自己臉上塗塗抹抹，突然對蘇牧然說道。
蘇牧然笑了一聲：“那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