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覺得心很痛？”
我們兩個緊貼着牆根站着，並沒有離開慕君佈下的結界。
蘇窈茫然的看了看我，沒有一絲波瀾的眸子終於起了漣漪，嘴角漾着苦澀的笑容，聲音有些淒涼的道：“痛，從來沒有過的心痛！”
她的話讓我有些驚訝，忍不住側眸多看了她一眼。
“有沒有聽過一句話？”
片刻後，我問她。
蘇窈不解的看向我，我看向遠處，看着慕君消失的方向緩緩地說道：“愛情裡，誰先認真誰就輸了！”
“是啊，誰先認真誰就輸了！”蘇窈咕噥着重複了一遍，笑着道：“就是因爲我先認真，所以我輸了，輸的一點餘地都沒有！”
我問她：“你後悔喜歡上他嗎？”
蘇窈沉思了好久才緩緩地開口：“有什麼後悔不後悔的，我活着就沒有喜歡過人也沒有被人喜歡過，死了之後直到遇到你，我才知道做鬼也可以和別人不一樣！”
“你不知道我每天看着你和大人相處的樣子，我有多羨慕，我就一直在想是不是有朝一日我也可以遇到一個像大人那般一心一意只對我好的男人！”
“他的出現讓我塵封多年的心起了漣漪，我承認和他在一起的那些日子，每一分每一秒我都很開心，哪怕是我們兩個在一起什麼都不說就那樣安靜的看着彼此，我也是開心的！”
“要不是他我就不會知道愛情的滋味，也不會知道被人揹叛是什麼滋味，是他讓我嚐盡了這世間少有的刻骨銘心的滋味！因爲我體會過，以後我就不會羨慕，在遇到這樣的事情我就不會那麼衝動，也會量力而行！”
“其實現在這樣挺好！”
“怎麼說？”
蘇窈的理解還是超乎了我的預料，讓我對她有些刮目相看。
“我原本以爲我們能一直在一起，我甚至想象過我們一起過日子，生兒育女的樣子，要不是你們提前讓我看清了他的真面目，讓我知道他對我只不過是逢場作戲，我也許就陷了進去！”
“現在這樣雖然我會很難受，但是長痛不如短痛，要是真到我把自己交給他，離了他我就活不了了，那時候的我才真的可悲！那時候的我也許就不是現在這個樣子，我都不知道那個時候我會變成什麼樣！”
我怔怔的看了她好半天，纔回了神，笑着道：“你能這樣想，我很開心！”
蘇窈沒說話，安靜的看向遠方。
我看着蘇窈的側臉，忽然發現蘇窈平時別看不說話，但是這段時間她一直在成長，甚至成長的速度超乎我的預料。
她的事情如果放在我的身上，如果換做是我，我想我還未必有她看的那麼透徹。
我們兩個靜靜的看着漆黑的夜色，我能看到牆頭外面有無數雙泛着綠光的眼睛虎視眈眈的看着我們。
院子裡的陰氣很重，即使隔着厚厚的結界，我還是忍不住的打了個哆嗦。
肚子裡的寶寶踢了我一腳，我摸着自己的肚子就聽蘇窈道：“進去吧，外面的眼睛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