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弋嫣然一笑,“是啊,董正楠,我這倔性子就是你慣出來的。”
肩膀上還隱隱作痛,但比之剛纔,已經好了很多了。
董正楠盯着她,好一會兒,才把目光移開,冷聲道,“我給你兩個選擇,第一,你自己走開,第二,我讓人把你擡走,你選哪個?”
“你一定要對穆嶼動手,是嗎?”
“你選擇哪一個?”
禾弋頓了一下,也回答了他的問題,“我說過,我要跟他共進退,他如果出了什麼事,我是一定會陪着他的!”
董正楠忽然勾起嘴角,似笑非笑的捏着她的下巴,“禾弋,你不要以爲我不敢對你做什麼,我有的是方法讓你留在我的身邊。”
“這個月你當然明白,這個世界上沒有你不敢做的事情,我算什麼?”禾弋笑了笑,她也很佩服自己,都這個時候還能笑得出來,“在你眼裡,我不過是一枚棋子罷了。”
“禾弋,有那麼多種方法你不選,我擺在你面前那麼多讓你舒舒服服的方法,你爲什麼偏偏要選最極端最受苦的方法呢?嗯?”
禾弋對上他的眼睛,一字一頓道,“因爲……董正楠,我不愛你。”
她話音一落,董正楠瞳孔猛地一縮,呼吸也越發粗重起來。
他的手在抖,在劇烈的顫抖,董正楠已經快壓不住自己的怒氣了,他真的怕下一秒,他的手會不由自主的纏上她的脖子,然後一點一點掏空她能呼吸的新鮮空氣。
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的女人?怎麼會有這麼一個女人讓他生不如死?
董正楠驟然鬆開了手,把目光移開,不再看她。
再看下去,他真的不敢保證自己會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來。
“穆嶼,”他沉聲喊着,“怎麼說你也算是我的一個對手,現在卻躲在一個女人的身後,就不怕被業界的其他人嗤笑嗎?”
“董正楠!”禾弋知道他是在使用激將法,特別轉移他的注意力,“你有什麼就衝着我來。”
男人冷哼一聲,揮了揮手。
很快,就有人跑過來,七手八腳的把禾弋往一邊拉,根本不給她任何反應的時間。
禾弋只有一個人,怎麼可能敵得過別墅裡訓練有素的黑衣保鏢呢?
不過他們到底還是敬畏她是董太太,不敢過分用力,而女人也死死的站在原地,一時間兩撥人僵持不下,不知道怎辦纔好。
董正楠一臉的不耐煩,“這麼多人都拉不動一個女人,真是一羣廢物!”
聽男人這麼一說,那些人立刻收起手用力把禾弋拖走,遠遠站在一邊。
“你真的是活的太恣意了,穆嶼。”
後者坦坦蕩蕩的笑着,“人生在世,就該這樣隨心所欲,事業和女人,總要得到一個的。”
“那你也不看看,你想要得到的是誰的女人。”
“是你的女人,但是,她不愛你,她說的那麼清楚,我都聽到了,你難道還沒聽清楚嗎?”
“不愛又怎麼樣?”董正楠頓了頓,“就算她不愛我,那也是我的女人,你怎麼敢染指?”
男人一把揪住穆嶼的衣領,二話沒說,揮手就是重重的一拳。
他的氣,必須有人要承受。
穆嶼沒有一點防備,硬生生的捱了這一拳,然後踉蹌兩步的栽倒在地。
他慢慢爬起來,擦了擦嘴角的血,嘲諷的笑着,“打啊,你打啊,你每打我一次,禾弋對你的恨就加深了一分,這筆買賣很划算。”
禾弋的叫喊聲斷斷續續的傳入兩人的耳朵,嗓子都吼的嘶啞起來。
董正楠還在氣頭上,哪裡管得了那麼多,緊接着又是一腳踹過去,正中穆嶼的膝蓋。
他可是跆拳道黑帶,這一腳下去的力道自然是不輕的,同樣,這裡面也夾雜着對女人的怨。
穆嶼單腿跪倒在地,好一會兒,才慢慢站起來。
他依舊是笑,無所謂的面對董正楠的怒。
禾弋看到這一幕,一顆心被揪的死死的,“董正楠你住手啊,你要是把他打死了,我會恨你,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的!”
“聽見沒有?”穆嶼挑眉,壓低了聲音,言辭挑釁,“你這麼喜歡的禾弋,因爲我而恨上了你,這樣的的滋味,比在你身體上劃兩刀,還要痛苦的多吧?”
董正楠幾乎要失去全部的理智,恨不得手裡有把槍,一個槍子兒崩了他的腦袋。
留着他,只可能是個禍害。
“我不會還手的,穆嶼,你儘管放心拿我撒氣就好,哈哈哈哈哈……”
董正楠再次揪住他的領子,“穆嶼,我告訴你,跟我搶女人,你會死的很慘。”
“你剛纔沒聽禾弋說嗎?如果你把我打死了,她可是會恨你一輩子的,再說,我要真的死了,你認爲她第一個懷疑的人會是誰?”
男人越是氣憤,他就笑的越是開心。
現在這個情況,他必須要扮演一個弱者來博禾弋的同情。
因爲這場他跟董正楠的較量裡,已經不再是公司還有商業上的爭奪了,而是在佔有一個女人的心的先機。
董正楠當然明白這個道理,同時也明白穆嶼打着什麼樣的小九九。
可是他從來沒有這樣憋屈過,也從來不會把氣壓到後面來泄。
所以就算他真的明白穆嶼的用意,也還是動了那個手。
不過這狠狠的一拳,加上剛纔不顧一切踹的那一腳,心裡的氣也稍微散了那麼一點,沒有剛纔那麼猛烈了。
“你倒是會挑時間,”董正楠冷冷的罷手,“這件事不會就這麼算了的,穆嶼,你會付出你應該有的代價的!”
穆嶼沒有絲毫的畏懼感,反而笑的一臉欠揍的樣子,“好啊,我等着呢,不過話說回來,董正楠,禾弋的滋味還真是甜啊。”
董正楠的手頓時一緊,剛剛下去一點的怒氣沉沉瞬間就衝了上來。
這句話簡直就是觸及到了他的底線。
他的理智悉數被吞噬,手背青筋暴起,然後就聽見遠處禾弋的尖叫聲,“董正楠,你再打他一下,我立馬咬舌自盡!”
他回頭望去,女人被保鏢控制着,眼眶發紅,聲嘶力竭的喊着,目光裡寫滿了擔心,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穆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