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這句話好熟悉,在哪裡聽過?想不起了想不起了!管不了那麼多了!
所有僞裝的堅強都是紙老虎!
她童一念現在只要保護!
她雙臂圈上他的脖子,眼淚擦了他滿頸。
他好笑地抱着她在沙發上坐下,平時見她像顆小山核桃一樣硬,沒想到她竟然害怕那些虛無的東西,看來,她身上還有他不曾挖掘到的東西……懶
不過,是不是要感謝這場意外的停電呢?她從來沒這麼主動撲向他,就連那次在洪水裡也沒有……
他不禁又想起了多年前看的一個下品,女演員說男演員一關燈就講鬼故事,嚇得她直往他懷裡鑽。
這真是個值得借鑑的好辦法……
他不由笑了起來,同時收緊了胳膊。
只是這一笑,竟是惹了禍,童一念聽見這樣的笑聲,似乎從無邊的恐懼狀態找到了些邊際,不再那麼迷茫無措。
她的嗚嗚聲停止,黑暗中瞪着陸向北,忽然,怨氣沖天,拳頭砸在陸向北身上,“你還活着?我以爲你死了!幾天也沒見喘口氣!”
他愕然,不是不接他電話嗎?不是不回他信息嗎?害得他想知道什麼只能通過何勇來問了……
女人啊……
再聰明的男人,也有捉摸不透女人的時候……
童一念吼完也覺得自己瘋了,徹底清醒過來,自己剛纔說的話怎麼像怨婦一樣……是夠沒氣節的,太沒氣節了!鶯鶯的事她還沒跟他了呢!蟲
“陸向北!我告訴你!你最好……”
她話沒說完,就被熟悉的溼熱堵住了脣,他的吻帶着急切,帶着欣喜,帶着熱烈。
這個吻來得如此突然,她防不勝防,黑暗中,她看不見他的臉,靈魂的重心完全被他的吻所掌控,混亂,顛沛,無所依託……
她揪緊了他的衣領,好怕自己就在這樣的黑暗裡化爲煙雲……
等她遲鈍的大腦終於反應過來,陸向北已經由深吻改成了淺啄,黑暗中一下一下碰觸着她微腫的脣瓣,間或,用舌尖描繪着她脣的輪廓,準確,而細緻,彷彿傾入了全部的身心……
她哼了一聲,心中痠疼的感覺復甦,並且逐漸膨脹,委屈的感覺讓鼻尖酸澀得發麻,她真的恨死了陸向北,爲什麼總會在最合適的時候出現在她身邊?上次洪災的時候如此,現在又是如此!
現在,她不怕了,突然又開始後悔了,她寧可剛纔出現的是鬼,不是陸向北,陸向北是比鬼魂還可怕的東西……
“怎麼了?”即便是在黑暗裡,他依然感覺到她情緒的變化,停止了動作,卻抱緊了她問。
“爲什麼要來?你爲什麼要來?”黑暗中的人總是比平日裡更脆弱些,一如那日噩夢醒來後的陸向北,會抱着她流淚一樣,驚魂過後的她,亦暴露了自己最脆弱的一面,只是,她不知道陸向北最脆弱的是什麼,而她的弱點卻是陸向北……
他的回答很簡單,也很平直,連語氣都那麼平淡,好像說着一件無關緊要的事,“因爲你在這裡啊……”
因爲你在,所以我在。
沒有華麗的辭藻,沒有驚天的誓言,只是一個最普通的存在的理由。許久以後,他不遠萬里,回來尋她的時候,亦只是這麼一個理由,因爲你在這裡……
只是,那時的她,還會回頭看他嗎?
而此時,她聽着這個理由,只覺得自己如同落水,被海藻纏住了身體,如不掙脫,必然溺水而亡,可無論她怎麼用力,也無法從海藻的糾纏中脫身。
這海藻,便是陸向北。
那溺人的海,則是陸向北現階段的溫柔。
她寧可他像洪災之前那樣,不要將溫柔表現得如此明顯,或者說,寧可自己再懵懂一點,認識不到他對自己的溫柔,那麼她就會恨他多一點,可是,爲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
她哭了。
無力而絕望。
她把自己這個比喻說給他聽,哭着問他,“陸向北,每一次都是你救了我,可是這一次,你告訴我,怎樣才能讓我從海藻裡掙脫出來?怎樣纔不會被溺死?”
他抱着她,說她傻,“爲什麼想着要掙脫呢?如果非要把我比喻成海藻,你爲什麼不可以是魚?圍繞着海藻遊曳,和海藻一起共舞?我們誰也不會溺死,不好嗎?”
她流着淚搖頭,“陸向北,我不能和一個陌生人生活一輩子的,你瞭解那樣的感受嗎?永遠都走不進你的世界那種感受?還要被你身邊的女人隔三差五地騷擾那種感受?陸向北,我真的受不了了……”
“等等!”他糾正她的用詞,“什麼叫我身邊的女人?我身邊的女人只有一個,那就是你!如果你是說鶯鶯或者誰找過你,那麼放心,以後絕對不會再有這樣的事!我知道,瞞着你去見鶯鶯是我不對,至於我爲什麼要去見她,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
“陸向北!你又來了!總有一天?那一天是什麼時候?爲什麼你不可以現在向我坦誠?爲什麼你總給我迷一樣的感覺?陸向北,你還有很多事情瞞着我,別以爲我不知道,我不說不代表我傻,我只是想給自己一個交代,我真希望你不要讓我得到一個讓自己後悔的交代!”如果不是她很清楚陸向北和鶯鶯以及伍若水之間什麼事都沒有,她早就崩潰了,可儘管如此,她仍然不喜歡自己的老公和別的女人頻繁接觸,尤其還瞞着自己。
他嘆了口氣,捧着她的頭,額頭抵在她的額頭之上,“念念,鶯鶯在做一件大事,這事就快了結了,等此事了結,我再也不會見她,可是這件大事是什麼,念念,原諒我不能說,看在我還算坦誠的份上原諒我,否則,我大可以隨便編個謊言糊弄你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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