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老者慢慢被我的鬼氣侵蝕,漸漸的只剩頭顱,老者的眼中帶着仇恨,帶着怨憤,帶着不甘,還有一絲絕望。
我沒有理會,反正他即將魂飛魄散,就讓他在這個世界上多待一會吧。
我承認,我的心中對他尚存一絲同情,因爲我還沒有完全的脫離人性,但是我的理智告訴我,我不能這樣做,如果這次饒恕了他,我不知道以他的性格會做出什麼極端的事情。
老者知道自己大限已到,不甘的閉上雙眼,等待着最後時刻的來臨。
我微閉着雙眼,頷首看了他一眼,鬼氣得到我的命令,瞬間便將老者吞噬,沒有絲毫的掙扎,也沒有任何的慘叫,徹底消失在天地之間。
望着地上的一堆碎末,心中暗道:“你們可以安息了......”
此時的一處深山,寒風刺骨,鳥獸發出一陣驚叫,從密林中紛紛向四處竄逃。
隱秘的山洞內,一個身着五六十年代服飾的中年男子靜靜的坐在石凳上,面色鐵青。
手中緊握着酒杯,順手抓過一把帶血的生肉就往嘴裡塞,嘴角不斷的滲出血絲,大口咀嚼着。
他的身旁還有兩個中年男子,一個渾身肌肉,面目猙獰,頭上戴着老式軍帽,一個看似斯文,梳着大背頭,油光鋥亮,二人就這樣與男子一起分食着生肉。
“隊長,你那個‘乖兒子’還真孝順,自打二十年前給咱們送過血食外,說實話,我就忘不掉這股新鮮勁了。”
肌肉男一把抓起面前的生肉,再次塞進了嘴裡,還做出一副十分享受的表情。
斯文男聞言笑了笑,用筷子輕輕挑起一塊較小的生肉,緩緩放進口中,細細品嚐後打趣道:“呵呵,三胖子,我看你是想之前的小孩了吧?”
叫三胖子的男子面色一滯,不滿道:“馬勒戈壁的,吳文化,老子這麼壯叫什麼三胖子?再叫老子弄死你!”
吳文化聞言沒有生氣,反而繼續笑道:“死?一晃我們都死了快五十年了,你還沒死夠?”
“你!”三胖子聞言十分不滿,猛的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怒視着吳文化。
這時中間的男子向下壓了壓手,表情嚴肅道:“你們怎麼還是這個樣子,都過去幾十年了,怎麼就變不了。”
男子看樣子十分有威信,三胖子聞言沒有言語,賭氣似的坐了下去,塞了一口生肉,瞪着吳文化。
吳文化搖了搖頭,微微一笑,不在理會他。
男子見兩人消停,朝洞外望了望,疑惑道:“咦?按理說他也該回來了。”
三胖子見男子開口,接話道:“隊長,要我說你對那傢伙真是太好了,當初他跳下來的時候就救了他一命,現在又收了他當兒子,我真懷疑他是不是你親生的?”
吳文化聞言笑罵道:“你個憨貨,當初咱們生產大隊誰不知道隊長的事,再說了,那個傢伙跟我們隊長沒差多少歲,你倒是給我生個看看。”
三胖子聞言呵呵笑了笑,底下了頭不在言語。
“我的兒子不就是你們的兒子,呵呵,想當初要不是我王老五貪了生產隊八十塊錢,也不至於連累你們兄弟,哎。”
王老五緩緩走向洞口,望着天空嘆了口氣。
三胖子與吳文化聞言趕忙站了起來,跟在王老五背後異口同聲道:“隊長,咱們不後悔!”
王老五回頭看了二人一眼,微微一笑,道:“過去事就不提了,咱們的乖兒子怎麼還不回來?真是讓人操心,算了算了,不想了,走,胖子,老吳,咱們接着喝酒,今天的牛肉挺新鮮。”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
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慷當以慨,憂思難忘。
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曹操《短歌行》當中的一段,說出了我的心情,前邊的都不重要,主要是後面,何以解憂?必須喝酒......
我發現最近我有些魔怔了,不得不說之前的事情讓我真的難以接受,用人骨製茶,只是看不慣別人過的比他好而已,不得不說,我心裡真的很不舒服。
但是事情既然已經過去,我也不能始終惦記這事,畢竟他已經受到了我的懲罰。
與牛胖子對酒當歌,隨便找了一家小歌廳,我們聲嘶力竭的嚎了起來,我想宣泄自己的情緒,唱歌難免有些跑調。
不過牛胖子唱的就比較有水準了,別看他胖,底氣卻是十足,怎麼形容呢,呃......鬼哭狼嚎吧......
酒杯什麼的在我和牛胖子面前基本就是廢品,隨便劃拉到一旁,舉起酒瓶就開始吹。
一股酣暢淋漓的感覺直達腦海,有時候什麼都不想真是幸福,三五好友吃吃喝喝,侃侃大山,也許只有這個時候纔是我最放得開的時候。
牛胖子的酒量我知道,絕對的高手一個,不過哥們現在是地府陰神,說實話,就人間這些摻着澱粉合成劑的啤酒,我喝多少都不在話下,想想還是上回北陰酆都大帝給我的酒好喝,不過也是,畢竟是玉皇大帝的御酒,估計這輩子也就這一回了。
談天說地,無話不談,甚至他和小雅之間的事也說了出來,沒辦法,兄弟麼,又不是什麼重要的,大家分享下也沒什麼。
沒成想,我們這一出來就折騰到半夜,我看了下時間,眼看就要到第二天了,開口道:“胖子,咱倆先回去吧,改天再來,太晚了。”
牛胖子聞言意猶未盡的看了一眼桌上的啤酒,隨手拿起一瓶,幹了底朝天,無奈道:“你說了算,就這一瓶,咱們撤。”
牛胖子這時想要噓噓下,我沒有理會他,揮了揮手,示意在前面等他,晃晃悠悠的走了出去,到前臺買單。
哪知我這邊剛剛掏出錢包,後邊便傳來一陣喧雜的吵鬧聲,我沒有理會,這種地方平時吵吵鬧鬧打打仗什麼都是正常。
可當我正要掏錢的時候才發現,這聲音怎麼這麼像牛胖子?臥槽,難道這貨和人打起來了?要說牛胖子發生這事我一都不意外,連單都沒有接,直接衝了過去。
等我到地方一看,果然,牛胖子正被五六個男子圍在裡面圈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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