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染血,氣焰和煞氣都惹得整間夜場人心顫的秦棣走出大門,擡頭望着深邃神秘的星空,嘴色勾起一個牙魅的微笑,那是一種如同一頭餓虎狼一樣嗜血的微笑。
——妖邪妖而冷酷。
“看來我骨子裡,就有一股嗜血的兇性啊!”秦棣輕輕喃喃自語地道,覺得自己太嗜殺成性,對待喬木、張哲如此,今天一樣如此,在暴怒緣邊狀態下的秦棣,真像一頭餓狼,一點都不像以前的自己。
“難道力量,真能腐蝕一切,改變人的根性?”秦棣輕輕道,但感概歸感概,秦棣卻一點都不覺得今天自己做過份了,因爲歡哥這一羣人,可不是一般的江湖人物,王朝集團財大氣粗,要權有權,要勢有勢,黑白兩道,都要賣他們面子,今天他不用血腥手段鎮住他們,以王朝集團的能耐,最遲明天,最早今天晚上,就能把他們挖出來,然後進行一場不計後果的瘋狂報復。而現在嘛,在他們一想到要對付秦棣時,至少會考慮一下萬一再落到秦棣手裡,他們會是一個場樣的下場。
秦棣堅信,在歡哥沒拿下自己前,是不敢輕舉妄動的。
這也是爲什麼秦棣在離開前,把楊玄策一併給收拾的原因。
這一手,不僅僅是爲了要震住他們,要給他們一種錯覺,讓他們知道在踩過點的情況下,他秦棣敢殺人。相信歡哥不會莽撞到不顧自己生死,跟秦棣魚死網破,就算對秦棣懷恨在心,也只是針對他一個人,而秦棣可沒把歡哥放在心上,從引天象二十八星宿點亮神穴,秦棣心境已經了一絲變化,而這種潛在的變化,可令一個人脫胎換骨,因爲當一個人自身的力量,在超出凡人所想象和理解的範圍時,那就是一種心境上的變化,可超凡脫俗。所以秦棣不怕歡哥報復,大不了兵來兵擋,水來土淹,真要是有什麼幺蛾子,秦棣一點不介意掀起一場腥風血雨,屠了那畜生,以他醫術和身手,只要不是天怒人怨,其他一切都是毛毛雨,天下之大,他都可以去得。
“這想法真瘋狂啊!”
秦棣想想都覺得自己肯定瘋了。
亡命徒啊!
“難道十二歲以前,我是幹這一行的?”
秦棣覺得很有這種可能,不然那來那麼大的殺氣與戾氣:“只是不知道以前有沒有殺人放火過?”
秦棣琢磨了一下,將事情理了一下,確認自己沒算漏什麼後,他攔下一輛的士,報了一個地址,風馳電掣趕到郊外一家醫院。
一下車,秦棣就看到風華絕代,傾國傾城的文琪妹妹站在醫院大門吹夜風,淚眼巴巴,楚楚惹人憐憫啊,李偉一幫人都在,看到他完好無損都不約而同的如釋重負,不說201寢室和文琪,就是李偉那一幫狐朋狗友和幾個軍大和同濟的美眉,都真心實意地擔心秦棣安危,發自肺腑的覺得這“傳銷男”,是一個值得交的朋友。
在那種情況下,挺身而出已經算是夠義氣了,何況在穩往場面後,第一時間讓他們先閃人,這份魄力,可不是單純讓人佩服了,說是爲兄弟刀山火海兩肋插刀都不爲過,因爲歡哥那一羣人可都不是善茬,典型的亡命之徒,今天他們能全身而退,可都託這個“傳銷男”的福,就算秦棣百分之九十九是看在李偉情分上幫他們一把,但這份人情一樣有天大,他們一樣記在心裡,琢磨着該怎麼還。
不過這些傢伙感激歸感激,最關心的還是最後的結果,或者說,秦棣有沒有擺平那幫人,會不會被秋後算賬。
只有201寢室和文琪,那纔是真正關心秦棣這個人,其他的都是浮雲,特別是文琪,她心裡最清楚,秦棣之所以對歡哥痛下殺手,大半的原因都是因爲她。
她看着安然無恙的秦棣,緊緊咬着嘴脣,滿眼淚水。
秦棣最怕娘們哭,嘆氣道:“我這不沒事嘛,放心,收拾幾個渣渣,要不了我的命。對了,你們的傷,不要緊吧?”
文琪抹了一把淚,說了一下大概情況,都是輕傷,就那強子的被那軟蛋痛打落水狗重點照顧,斷一條胳膊,腦袋捱了一凳子,其他的人擦點藥水包紮了一下就沒有大礙。
“這事暫時沒事,對方不會主動找你們的麻煩,不過最好小心一些,這段時間別去那間夜場,儘量少泡吧和少去KTV,不然被人撞上了,可真的會出人的命的。”秦棣奉勸了李偉那一幫朋友幾句,就沒有下文,聽不聽他無所謂,交情本來就淺,順手拉他們一把,已經是破天慌了,真要是再次落到歡哥手裡,秦棣可不會再幫忙。
不過饒是這樣,那羣人也感激涕零了。
幾個腦袋靈光一點的,卻從秦棣這番話琢磨一些東西。
單單是那一句“對方不會找你們麻煩”,就代表秦棣扛下了一切,至少跟那一幫人答成協議。
他們看着秦棣目光全都變了,再愚蠢也知道眼前的某個傢伙不是凡人,他們雖然不認識歡哥是何方人物,楊玄策有多陰毒,但他們都認識那夜場的幕後老闆,一個在深海黑白兩道都有些能耐的人物,可這樣一位顯赫人物,在歡哥大鬧場子時,站都不敢站出來阻止,甚至連勸架的勇氣都缺欠,足可證明歡哥來頭太大,那老闆太害怕,任由歡哥肆無忌憚亂來,而秦棣能將歡哥給震住,甚至逼迫對方不敢找他們麻煩,這能耐就足夠嚇人。
“鬧那麼大,沒驚動警察?”那個同濟的美眉顯然不太聰明,也太好奇秦棣是怎樣從那一幫人手裡脫身的,忍不住問道。
秦棣笑了笑,沒去解釋。
“小丫,問那麼多幹嘛,能全身而退就不錯了。”一個傢伙瞪了那美眉一眼,他看得出,秦棣不想跟他們扯這些,畢竟雙方的交情太淡,沒到掏心掏肺地步。
興許受了太大驚嚇,李偉那幫朋友閒扯了幾句,就紛紛告辭,一個個灰溜溜的滾蛋,看他們樣子,最近一年半載內,恐怕都不敢往娛樂場所裡跑。
“這事真不會有後患?”當一羣紈絝朋友走完,就剩下201寢、文琪幾個女孩子,李偉實在瞥不住問道。
“沒後患,可以說已經完全擺平。不過我剛纔那番話,你再給你朋友們說說,特別是那個叫強子的傢伙,讓他千萬別想着找回場子的事,不然再鬧出波折,我真不會再管閒事。”秦棣一筆帶過。
這大道理李偉懂,點了點頭,不死心的又問了秦棣他們走後裡面的情況,秦棣早就把想好的的話說了一遍。
李偉等人雖然覺得不符合常理,但秦棣一臉篤定,任他們百般追問,就是死不鬆口。
“接下來去哪裡?”秦棣乾脆轉移話題。
“當然繼續喝酒。”馮軍第一個道。
幾個女孩子也覺得就現在散火了也太掃性了,紛紛舉手贊同,就連文琪也不例外。
果真是一羣唯恐天下不亂的傢伙啊?
沒人反對,一票人坐上那輛保姆車,殺向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