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誰?秦洛洛站起來警惕的問道。
年輕人冷峻的臉沒有絲毫改變:你認識莫問吧。
你是說莫大哥,你認識他?秦洛洛驚訝的張大了嘴。
年輕人點了點頭: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那個苗曲散人雖然逃了,但難保他去而復返,你惹到那些人,以後恐怕不會安寧了跟我去一個地反,希望他們能有辦法幫你。
去哪裡?
秦洛洛猶豫的看了眼自己的車,卻見年輕人已經邁開腳步走了出去,她衡量一下,只能將車門鎖死,然後快步向年輕人追去。
你還沒說,你到底是什麼人?
年輕人眼睛都沒有轉一下,語氣冰冷的說道:最好不要打聽,知道太多並非好事。
那我怎麼知道你有沒有騙我,還有,剛剛那個東西說的金丹是什麼?秦洛洛一邊走一邊問道。
你平時呼吸吐納的時候,有沒有感覺丹田之中有一團濃厚的氣團,那就是金丹,而你的魂魄在你修成金丹之後,便融入其中,一旦金丹破碎,或者元嬰大成,你的魂魄便和它徹底融爲一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以後不要輕易在別人面前展示金丹的力量,那會招來很多麻煩。年輕人冷漠的解釋道。
那你和莫大哥是什麼關係?你帶我去哪?
年輕人又沉默了,迎面一輛小別克遠遠行來,年輕人嘆了口氣,一揮手一個綠色的大鼎憑空出現,接着脹大千百倍,秦洛洛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就現自己已經飛在天空之中。
秦洛洛似乎瞭解了這個年輕人的個性,不喜歡多說話,她也不再問什麼,反而興奮的看着腳下的大鼎,如果不是剛剛經歷黑袍人那一段,她一定以爲自己在做夢,這比坐飛機要神奇好多吧。
不到半個小時,秦洛洛便感覺大鼎在迅速的下墜,在一座山頭上落下來,旁邊還有顆歪脖子樹,遠處幾座山上依稀可以看到一些宮殿似的建築,此處卻什麼也沒有,甚至連山道也沒有,就好像這裡從來沒有人來過。
秦洛洛心裡一緊,不會這人起了什麼歹意吧,不是說帶自己化解危機,怎麼會來到這荒山野地中?這裡哪有什麼人,不過這裡的環境倒很熟悉,好像自己以前來過,等等,這不是煤山嗎。
年輕人側對着那棵彎脖子樹,雙膝彎曲跪在那裡,鄭重的磕了三個頭,秦洛洛以爲他會站起來,可沒想到他依然跪在那裡,連身子都沒直起來。
秦洛洛剛要上前詢問,卻感覺身邊一陣詭異的風吹過,讓她不由打了個冷戰,接着在看到不遠處的虛空中,竟然出現了波紋一般的東西,緊接着竟然從中間裂開,裡面卻是一個平坦的小道,和山頂上的一塊大石連接起來,就像是臺階一般自然。秦洛洛揉了揉眼睛,似乎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你來啦。從裡面走出兩個小孩子模樣的人,都是古代侍童一般的打扮,其中一個侍童客氣的問道,爲何今日比往年遲了些。
因爲有些事耽擱了,還請兩位師兄見諒。年輕人站起身拱手說道。
你進去吧,今年有些古怪,到現在還沒有爲家主製備祭祀用品,侍童看到旁邊的秦洛洛,不由一愣問道,這位是?
她和我師父有些淵源,今日惹了些麻煩,我想請師祖爲她化解。年輕人客氣的說道。
張志豪,你真是枉活了四十年,難道修真界的規矩你不知道嗎?那侍童模樣的人眉頭一皺,怒聲問道。
秦洛洛不由捂住嘴巴,這張志豪看上去只有二十出頭,怎麼會活了四十年,難道他真的四十歲了?他叫這兩人師兄,那這兩個看似十多歲的孩子,豈不是活的更久?
張志豪沒有一絲一毫的不滿,反而更加的恭敬:兩位師兄,這件事是我有欠考慮,只是她真的和師傅有些淵源,我不能見死不救不是?
世間生生死死多的去了,你還能全都救了,你以爲你是佛祖還是菩薩?那侍童依然一臉怒容的訓斥道。
喂,小傢伙,秦洛洛終於看不過去了,人家一直對你客客氣氣,你要幫就幫,不幫就算了,幹嘛得理不饒人,老是損人家?
你這女娃好生無禮,誰是小傢伙,信不信老夫將你丟到山下去?那侍童臉上一怒。
劍鳴,不可多事,旁邊那侍童連忙攔住,對張志豪說道,這件事我們做不了主,需要請示一下老祖宗。
兩位師兄請便,我在此處等着就是。張志豪連忙躬身說道。
空間又合攏回去,微波盪漾轉眼消失了,似乎一切都是幻覺一般。
喂,你幹嘛對那兩個孩子客氣?秦洛洛奇怪的問道。
張志豪嘆了口氣解釋道:這兩位雖然看上去是小孩子,其實年齡已經超過甲子之數,只因小時候誤食了歲月草纔會變成這樣,一會你千萬不要再說話了,師祖這人還是挺好說話的,你的問題一定能解決。
對了,你說我和你師傅有一段淵源是什麼意思,你師父是誰啊?秦洛洛疑惑的問道。
莫問正是在下的授業恩師。張志豪看向半空,眼神一絲遊離,今正天是師傅的忌日。
什...什麼?
秦洛洛遍體生寒,連手也不可控制的顫抖起來,她原以爲莫問有什麼機緣纔會認識這種神秘莫測的人,沒想到他竟然是張志豪的師傅,那他不是更厲害,怎麼會被車子撞死?
秦洛洛下一刻便明白過來,莫問真的死了,只是不是出車禍而死,柳隨風怕自己不能理解,才謊稱莫問出車禍死了。
以前秦洛洛以爲,莫問只是一個滿腹人生感悟的哲學家,他的神秘只存在他的心裡,讓人猜不透但又無比的信任,他又像陽光可以溫暖別人,同時也爲別人照亮前進的路,他是一個最負責的老師,哪怕是趴在教室後窗戶露出那張看似猥瑣的臉,他嫉惡如仇有時候又太過天真...
秦洛洛原本認爲它早已瞭解了莫問,並將他視爲人生的依靠,可是現在看來,自己瞭解的只是他的一點點,但是越瞭解越現,自己早已深陷其中,哪怕是他早就死去,可是那種感卻更加的濃烈。
謝謝你的幫助,我想我該走了。秦洛洛臉上恢復了平靜,好像看開了什麼事。
你...張志豪驚訝的看向秦洛洛,你放心了,師祖他一定能幫助你的。
秦洛洛淡淡的一笑:師祖是莫大哥師傅嗎?
張志豪搖頭說道:是師傅的爺爺,師傅他從小就和家人失散...
張志豪簡單的介紹了一下莫問的一生,還有和莫家的關係。
秦洛洛眨了眨眼睛,將眼底的溼潤化去,才安靜的說道:相見不如不見,老爺爺心裡一定更加的痛苦,你又何必因爲我,再讓他想起以前的事,而我也不想再瞭解你們這個世界中的莫大哥,只要知道他在我心裡就足夠了。
我聽那個東西說,修真界是不能插手俗世的事,你這樣不是讓他老人家爲難嗎?我走了,一切我都能自己承擔,謝謝你的幫助,莫大哥如果知道,他有你這樣的徒弟,一定會很開心的。秦洛洛衝張志豪一笑說道。
張志豪臉上顯出震驚,他暗怪自己考慮不周全,但是也不能見死不救啊。
你等等,這件事可是性命攸關,已經不是單純的世俗事,你這樣出去會有危險的。
秦洛洛一笑說道:生亦何哀,死亦何苦,應該是這麼說的吧,不管以後會面臨什麼,我想我都會走下去,因爲莫大哥讓我堅信,世間一定會有天理,請您替我給莫大哥上柱香,再見了。
張志豪伸手想攔住,但是卻不知道用什麼藉口,剛纔秦洛洛說的話,讓他確實感覺到了爲難,如果莫秦軒見到莫問的朋友,再想起以前的事,一定會更加悲傷吧。
山坡那看似瘦弱的身影,跌跌撞撞的走下去,消瘦的背影卻給人一種不可違逆的堅強,雖然山上沒有道路,但是隻要知道方向在哪裡,如何走不出去?
莫問,你個王八蛋,還我徒弟來。
一大早,武道人就找上門來,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好像有人偷走了他最寶貴的東西,讓莫問頓時大愣。
師伯,這好好的是怎麼了?
我問你,你是不是早就收小星做徒弟了?武道人抽搐着老臉問道。
莫問訝然,頓時瞬間明白了:我家閨女是不是不認你當師傅了?
武道人苦着臉說道:今天早上,那丫頭跑來告訴我,你早就收她做了徒弟,之所以跟我學習醫術,就是爲了學成之後氣死我,你到底給她灌了什麼**湯,怎麼一天不見,我乖巧的徒弟成了一個妖怪?
莫問聞哈哈大笑:我家丫頭還記得我當時的玩笑,而且還百分之百的完成了,真不愧是我莫問的閨女,我採訪你一下,師伯,你現在什麼心?
心裡酸酸的,胸脯悶悶的,一天下來吃什麼都沒胃口,老覺得肚子漲漲的。武道人拍着肚子氣道,你個王八蛋,跟你師父一個德行也就罷了,爲什麼要教壞我家徒弟?
現在人家都不認了,你要不要臉,還徒弟徒弟的喊得那麼親熱。莫問哈哈大樂。
武道人撓心撓肺:算你丫的狠,十多年前就下套坑我,不過你也太小看你師伯,你要不還我徒弟,我就吃你的喝你的住你的,總之這輩子我就賴着你,比無賴,老頭子我臉都不要了,看你怎麼和我比,大不了在你龍丘再貼些大字報,我一定要讓別人看到你莫問的無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