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前
唐江池在補習班樓道里遇到唐江汌,兩人對視一眼後,唐江池果斷轉身就往外走。在門口拐彎的地方卻被一個人攔住了,那是個長相很出色的女生,個子卻很小巧。唐江池那時候不願意開口說話,就用眼神盯着對方,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對方向她點頭微笑說:“你好,請問你是唐江汌的妹妹嗎?”。
唐江池眨了下眼睛,對方像是早就料到,微笑說:“你好,我叫樑歆,是唐江汌的.同學,我下午就要離開B城了,你可不可以幫我把這封信交給他?”
樑歆從揹包裡掏出一封,滿含期待的遞給她,唐江池沒有去接信,只是站在那裡看着她。都能找到她了,唐江池不相信樑歆不知道唐江汌在哪裡,爲什麼不直接給他,偏偏要自己轉交。
見唐江池遲遲不接,樑歆才說:“我知道你在懷疑什麼,但我答應過不會再見他,你.能明白嗎?”
唐江池總算是知道這個人是誰了,猶豫半響她才接過那封信。
“謝謝” 說完樑歆就走了,直到樑歆的身影消失在視線裡,唐江池才擡步離開,邊走邊拆信封。
唐江池第二天中午給唐江汌發了個短信:“我在外灘,12點以前你沒到,我就把信仍江裡嘍”。
信息是11點40發的,唐江汌的家離外灘很遠,開車至少需要30分鐘,而她也沒有告訴對方具體位置。當唐江汌氣喘吁吁的出現在她面前時,剛好12點零30秒。
惡作劇一般,她當着唐江汌的面,將信隨手仍進湍急的江水裡。唐江汌當時的表情就像是要殺人,猩紅着眼就撲向她。唐江汌因激動而變得毫無顧忌,兩人一下子就廝打在一起。她捱了幾拳,唐江汌措不及防的也被她一腳揣進了江裡。唐江池抹了下嘴角,毫不在意的轉身就走了。
據說唐江汌被救上來後生了一場大病,病好後勉強參加了高考,再然後就進了部隊。
她看着眼前的唐江汌就在想:“身體上的病是好了,心裡的病怕是快要病入膏肓了吧”。以前的唐江汌眼睛裡總閃耀着不羈的光輝,而如今的他雖仍然不羈,但眼睛裡卻是灰色的。
回到寢室,江禾跑過來小聲問她:“唉,江池怎麼樣,你的教官哥哥對你做什麼?”
“沒有,不僅沒有,他還被我擺了一道呢”唐江池也小聲對她耳語,笑得狡黠。
“真的啊,快說快說你是怎麼辦到的”
.......
接下來的訓練一如往常,除了每天磨人的訓練項目,晚上還加了歌詠比賽。一羣被曬得黝黑的姑娘小夥們,圍在一起放開嗓子一比歌喉。
唐江池算是裡面最安靜的了,因爲個子小,很容易的就把自己掩藏在高個子裡面。天知道她的歌聲到底有多麼慘不忍睹,記得上次她被點名唱歌的時候,那才叫震驚四座,當一曲《北京歡迎你》唱完,全場寂靜。不少人還調侃她:“唐同學,爲了廣大人民羣衆您以後可千萬別再唱歌啦”,然後就是一頓鬨然大笑,一向臉皮厚的唐江池,第一次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臉紅了。
軍訓結束後,唐江汌和其他教官們帶着學生的眼淚 不捨和歡悅離開了,而真正的大學生活也開始了。對於所有的大學生來說,大學生活是所有校園生活中最輕鬆的,一個星期下來最多不過十幾堂客,學生們有更多時間來做別的事。
唐江池最喜歡揪着江禾兩個人泡圖書館,江禾總是挑着名字稀奇古怪的言情小說看,而她總愛流連在佛經和道經之間。她覺得佛經和道經裡雖然有很多相駁的地方,但也有不少觀點是殊途同歸的。
特別是《般若波羅蜜多心經》裡的:“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復如是,舍利子,是諸法空相…”
和《太上老君說常清淨經》裡的:“內觀其心,心無其心,外觀其形,形無其形,遠觀其物,物無其物,三者既悟,唯見於空....”
她個人就覺得這兩句話的道理最後歸結起來是相差不遠的。
很多人看這些經文的時候,多少都會覺得困頓,而她卻毫無感覺,突然就想起不知是誰曾經對她說過,‘那些一看經文就想打瞌睡的人,多半都是身帶業障的’。如此看來她前生不是尼姑就是和尚了,不然怎麼會半點業障都沒有。
“江池,你看的這是什麼啊?”江禾看書看累了趴在桌子上小聲問她。唐江池正在看裡面一句經文的註解,聽罷將書拿正,讓她看封面。
“什麼啊,《地藏菩薩本願經》,你總看這些稀奇古怪的經文不覺得無聊嗎?”江禾無論如何也無法理解,唐江池奇怪看書的嗜好。
“那你看那些沒營養的言情小說時,覺得無聊嗎?” ,唐江池眼睛依然不離手上的書。
“我餓啦”
“喏,早上買的”唐江池騰出一隻手從揹包裡掏出幾個麪包。
“啊﹏不要,我都連續吃了兩個禮拜的麪包了,今天去食堂吃好不好?”江禾快崩潰了,江池看書的狠勁一犯起來,連帶着她都要跟着遭殃。
唐江池這才擡起頭來看她,說了一句讓江禾欲哭無淚的話:“怎麼我感覺你比以前胖了呢?”
“喂!”聲音略有些高,江禾四下張望了下才壓低聲音咬牙切齒的說:“現在我們討論的不是這個問題好吧”
“嗯這樣吧,再給我10分鐘看完這兩頁,然後一起去食堂”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