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冉好像已經不是第一次被拒絕了,她十分坦然的笑了笑,“既然司空先生不願加入,那我也不強求,什麼時候您想來就可以來,我們的大門一直向您敞開,以司空先生之才,加入哪家肯定都備受歡迎。”
司空樂成笑道:“蘇先生過譽了。”
還未等兩個人繼續互相吹捧下去,於雯很不合時宜的開口打斷,並說道:“你們兩個先停一下吧,我能不能理解成,接下來你們的行動計劃其實就是休息,等待他們內鬥,然後漁翁得利,可對?”
司空樂成伸了伸手,“額,其實,唉,算了,你這麼理解也可以,對於你來說,能理解到這種程度已經很不錯了,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畢竟以你的水平,唉,算了,你畢竟也不是個智將,不能要求太多。”
於雯猛的上前一步,一拳朝着司空樂成而去,這一拳並不是打傷,只是想着抓住對方的衣領,警告一番,或者宣泄一下自己的不滿。
卻聽到“嘭”的一聲清響,小冉已經站在司空樂成的身前,她接住了於雯的這一拳,兩人又不是沒交過手。如果在村內,小冉佔絕對的上風,但在這離着村落極遠的地方,小冉未必是於雯的對手。
解沐急忙過去,放下兩人的手,“幹嘛幹嘛,有話好好說,別動手。”
於雯秀眉微皺,“你聽他說的那些話,像是好好說話的樣子嗎?從一進門就開始挑釁我,真當我好脾氣是嗎?”
聽到最後一句話,解沐便知道,於雯是真的生氣了,因爲在他的記憶裡,每次東林辰木說這句話的時候,都會有人倒黴,雖然於雯不是東林辰木,但是她自幼在芳華谷長大,秉性和東林辰木有很多地方非常相似。
小冉道:“於姑娘莫生氣,司空先生畢竟是我的客人,若有得罪之處,還請海涵,在下替司空先生賠罪了。”
司空樂成再次看了小冉一眼,向於雯低下了頭,“於姑娘,是在下失言了,多有得罪,還請見諒,我不是有意激怒姑娘,只是姑娘這容易被激怒的性格,果然和傳聞中一模一樣,如此一來,走江湖時怕多有不便啊。”
於雯冷哼一聲,“要你管?”她轉身便離開了房間。
解沐和三人說了聲抱歉,急忙追了出去。
司空樂成看到這裡,對小冉道:“蘇先生,看來管先生還是更偏向於學院啊,如果能將管先生牢牢的掌控在手中,將會是你最大的助力,千萬不能被學院拉攏過去,學院九系,可沒一個省油的燈。”
小冉笑了笑,“司空先生又說這話,在下謹記,不過,在下也再重複一遍,業平是我多年好友,我也不想掌控他,也不想利用他,若他肯幫我,我自然開心,若他不想幫我,我也不會強求。”
司空樂成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裴漢卿的目光全部都放在了地圖上,也沒有理會他們,他的武學修爲太低,只能以勤奮來
彌補。
……
解沐追上了於雯,一把拉住於雯的手,“雯雯,別生氣了。”
於雯回頭瞥了他一眼,“你叫我什麼?”
解沐急忙撒開手,“啊,於雯,於雯,你別生氣了,爲一個不熟悉的人,不至於。”
於雯雙手放在胸前,“這傢伙三番五次的挑釁,明顯就是故意的,我又不認識此人,他爲什麼這麼做?難不成是想和我打一架試試?不對,有可能是想製造我與小冉的矛盾?或者看我的態度?”
解沐聽這話,笑了笑,“行啊,沒想到現在你都能思考到這一步了,不過激化矛盾不至於,看你的態度,也只是一個小方面,我推測,他主要是想看我和小冉態度,你沒發現嗎?他一直在旁敲側擊,觀察小冉在各種事情上的反應。”
“小冉很中意他,十有**想再請個軍師,畢竟裴漢卿實力太低,做戰前的籌劃還可以,真要是戰時,太吃虧了。司空樂成也是在觀察小冉,看看值不值得自己輔佐。看我的態度,就是想知道,我最終會不會綁在他們一條船上。”
於雯道:“你追我追出來了,豈不是讓他失算了?”
解沐點點頭,“像司空樂成這種人,缺乏人與人之間的基本信任,從剛纔他說的話中就可以看出來,他不相信有君臣一心,也不相信我與小冉之間的朋友關係,大多數智者的眼裡,只有利益的構建,而沒有人類的感情。”
“在他們的眼裡,感情只不過也是利益作用,可以被利益驅使轉化,也就是說,司空樂成會是一個不擇手段的人,如果他真的能被小冉收到麾下,對小冉可是大有裨益,小冉和裴漢卿兩人,腦子是夠用,但是陰損的招,他們不會用的,但是做大事,又豈能不涉陰險之事,此人在,便剛剛好。”
於雯笑道:“看不出來,你對他的評價這麼高。”
解沐聳聳肩,“也許是我見識比較淺薄的關係吧,我一共也沒有見過幾個智者,七巧老人、東林院長、姚子霖、裴漢卿和司空樂成,也許說不定,司空樂成會是我見過的這些人裡,最聰明的一個。”
於雯嘆了口氣,“唉,你把老師也算進去了,那是因爲你從來沒有見識過老師認真佈局的樣子,智者的佈局與大腦的計算力和自身的學識見解、智力都有關,其中計算力尤爲重要,就算是一個文盲,他如果擁有無比恐怖的計算力,他也會成爲智者。”
解沐一挑眉,他突然想起來了,“你是說,麗漱?”
於雯點點頭,“沒錯,其實老師一直被天下智者所不恥,因爲他只會用窮舉,用無可比擬的龐大計算力,計算出所有敵人的行動方式,一一破解,與老師對弈的人,所下的每一步棋都會被識破,也都在他的意料之中,正是因爲麗漱的存在,麗漱是學院科技和械術的的集大成體。”
解沐道:“先等等,科技,械術,兩個有不同嗎?”
於雯回答道:“我們常言的科技,乃是文明歷時代的主流,東興和麒麟會,以及天下的各大勢力研發的許多東西,也都是文明歷傳承下來的科技,或者說科學,而械術,就是我們後來研究創造的東西。”
“麗漱的前身,是文明歷時代的一臺超級計算機,千年前就被學院的先輩發現,運用科技不斷的維修改造,一點點的運轉,發揮作用,後來,老師將械術與這臺計算機融合,運用各種你我都想象不到的手段,將麗漱改造成了現在的模樣。”
“麗漱的計算能力,堪稱天下第一,就算是季長生這種頂尖智者,與它相比也不值一哂,只不過季長生還是厲害,就算是有麗漱的輔助,老師也只能和他對弈至五五之數,麗漱的其他功能,也都驚世駭俗。”
“其實在對付封家之前,我也很緊張,但是看到三哥和小師姑都到了,就放下心來了,不單單是因爲小師姑的絕世武力,更是因爲,有三哥和小師姑在,兩人能調動麗漱的部分力量,別說準聖器,就算是真正的聖器,無主操作,麗漱也未必不能硬撼。”
解沐腦子裡閃現過很多的畫面,不過對於“麗漱”,他還是沒有印象,感覺自己似乎見過,也似乎沒有見過。
於雯道:“等着以後有機會,帶你去見見麗漱,她可是一位大美女。”
解沐點點頭,他看了看四周,兩個人一起向前走,已經快要走出姚家的邊界了,都能看到正在重新佈置的陣法,他嘆了口氣,繼續傳音道:“其實想想,學院真的有許多神奇的東西,兩種械術用說了,麗漱也是之一,還有那神秘的此界。”
“此界。”於雯想了想,“哦,你是說南璃妖界吧,就是我們之前實習的那個小世界。”
解沐點點頭,“嗯,那個小世界從名字到內在,都很神秘。”
於雯道:“的確,南璃妖界是我們私下裡取得名字,它的本名就是叫做此界,一個非常古怪的名字,裡面生活着一區早已滅絕的各種妖獸,只不過南璃妖界頂多和靜海差不多大,修煉資源卻極爲豐富。”
“據說那個世界也是學院第一代院長髮現的,就連最外面的進入陣法,也是他佈下的。”
解沐又道:“對了,學院的第一代院長,我之前在封家的時候就想問,他是誰?”
於雯道:“第一代院長名爲凌晨,據說與五哥凌遲的先祖是同一祖脈,他定下了學院的諸多校規,同時還訂立了一些學院之人必須遵守的規定,比如其中之一,就是不惜一切代價,誅殺天下邪魔,當時所謂的邪魔,就是現在的次元組織。”
“還有許多規定,我都記不太清了,畢竟老師那個人你也知道,他不喜歡遵守別人的規矩,只喜歡遵守自己訂的規矩,我們九系的弟子,也沒辦法,只能跟着老師來。”
解沐笑笑,“東林院長的確是位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