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結婚以後,當初的美女變成了怨婦,天天到晚總是嫌棄這兒嫌棄那兒的,等到顧辛家中出了變故,舅舅心有不忍將小顧辛接來安排在家中住下後,這舅媽便是牢騷不斷。沒少跟舅舅吵架。
哦,對了,還有她那個視爲掌上明珠的寶貝女兒,都是一副德行,表裡不一,背地裡總是叫顧辛是個沒爹沒孃的小野種。
至於那些零碎的瑣事,讓顧辛沒日沒夜洗衣拖地,甚至還被關進小黑屋,就不一一細說了。
總之,寄人籬下的那幾年,那娘倆可真沒少折騰她。
好不容易熬到了十八歲成年,顧辛一咬牙一跺腳搬出來住,勤工儉學,省吃儉用,不卑不亢地頑強存活到了現在。
結果這舅媽竟然又找上門來了。
呵呵,真是陰魂不散吶。
想到這兒,顧辛就忍不住笑了,莞爾,“你要是想我要錢的話,真是抱歉,您找錯人了。還有,奉勸舅媽一句,就照着你那個賭法,就是給你一座金山銀山,遲早也得要被你揮霍的一乾二淨。”
記得上大學那會兒她打聽過一次舅舅家裡的事兒,還爲舅舅重病的事兒難過了幾日,偷偷去醫院看望舅舅,但自從舅舅去世了之後,顧辛得知舅媽迷上了賭博,整日裡就想着發財,白日做夢,顧辛就再也沒跟她們有任何往來。
聽到顧辛這麼一說,陳香梅不由臉色大變。
她想過這丫頭幾年不見或許會伶牙俐齒,會同她頂嘴,卻沒料到這丫頭竟然什麼事兒都知道。
可是一秒過後,陳香梅的臉色又變了回來,她哼笑了一聲,不屑地看着顧辛,“不管怎樣,死丫頭,舅媽我這次來,也是爲了幫你,要不然,你是想讓翟家的那些人知道,你是你媽媽顧傾城生下來的野種?你忘了,你母親是被……”
顧辛猛地皺下了眉頭。
不顧一切衝上前,擡手就朝着陳香梅的臉上揮來!
她絕不允許有人這樣侮辱她的母親!
絕不!
眼看着姑娘的右手高高舉起,就要落下。
門開了。
翟少卿站在門外。
男人眉目淡淡,不開口便儼然就是一道迷人的風景線,就連已是半老徐娘的陳香梅都暗暗吃了一驚,心想顧辛
這死丫頭是走了什麼狗屎運,遇到了這等好男人,不僅家世好,就連長相模樣都是一等一的。
顧辛自然也注意到了門口站着一個人,反正手也收不回來了,靈機一動,趁機在陳香梅的嘴上狠狠地抹了一通,這才把手收了回來,笑眯眯地對陳香梅說道,“媽,你嘴剛纔有點髒。”
陳香梅臉都綠了,可也不好說什麼。
“你進來怎麼也不敲門。”顧辛回頭,看了眼翟少卿。她背對着陳香梅,衝着翟少卿使勁兒使眼色。
擠眉弄眼。
眨地眼睛生疼,眼珠子都酸了。
翟少可總算是明白了顧辛的那點小心思,很配合地附上一張冰山臉,面無表情地回道,“這是我的房間,我當然可以隨便出入,你要是不習慣,就搬出翟家。”
陳香梅愣了一下,怎麼?難道這死丫頭和翟家少爺的關係並不好?
“你看我幹什麼?”這會兒,翟少卿還跟顧辛吵起嘴了,更是叫陳香梅震驚不已。
“還能幹什麼。”顧辛白了他一眼,冷冷地開口道,“爺爺不是說下午你要帶我跟我媽去市裡逛逛嘛?你看你之前都給我買的什麼衣服,不是款式太老,就是尺碼不對,這次我要跟我媽親自去試!”說着,顧辛走到陳香梅的身邊,挽着陳香梅的胳膊道,“媽,您現在歲數也大了,我扶着點您,可別摔着。”
丫頭一臉孝順的模樣,跟方纔一比簡直就是兩個人,不過陳香梅沒再想那麼多,她聽到顧辛要帶自己去市裡逛逛,還買什麼名牌,已經樂的揚起了嘴角,趕緊跟着顧辛下樓。路過客廳的時候,還跟翟老爺子打了個照面,聽到翟老爺子又特地吩咐了一句翟少卿好好帶她們母女二人逛街,陳香梅更是樂的合不攏嘴。
到了商場,素日裡總跟她頂嘴的顧辛竟然也跟着變了個人兒似的,帶着陳香梅挑這挑那,各種名牌都往陳香梅的身上套,還大誇陳香梅穿哪套都好看。
陳香梅簡直是受寵若驚,有那麼一秒都差點恍惚地以爲眼前站的這個就是自己的親生閨女。
不過陳香梅半輩子都生活在鄉下,似乎從未聽過這麼一句話:理想是豐滿的,而現實,卻是殘酷的。
等到顧辛拉着陳香梅滿心歡喜地去找坐在休息區的翟少卿時,人家翟少卻是頭也不擡,只專心於手裡的雜誌。
直到顧辛擰着眉站在那兒‘喂喂喂’地喊了好久,人家翟少這才擡起頭,眉梢微微挑了挑。
淡淡地吐出一句話道,“試好了?”
陳香梅
正要滿心歡喜地點頭,顧辛已經先她一步,頭如搗蒜,比陳香梅還要興奮,“試好了試好了。”
“哦。”男人淡淡地應着,接着又低下了頭,一邊翻着雜誌一邊說道,“試好了就送回去吧。”
嘴上雖然這麼說着,但是男人的心裡卻在琢磨着顧辛適合穿這雜誌上的那一套衣服。
牀單也滾過了,孩子也有了,男人更是將女人的三圍熟記於心。方纔看了幾本,覺得這雜誌上面的衣服都不錯,挺適合他的女人。
回頭,都買下來。
“你什麼意思啊,我給我媽買幾套衣服也不行了?”
聽到女人又在‘不滿地’哼哼,翟少卿這纔不動聲色放下手中的雜誌,修長的五指一伸,指了指附近的某個區域。
顧辛和陳香梅順着翟少卿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那邊赫然寫着特價區域:中老年服飾大甩賣!
我去!翟少你簡直是牛叉閃閃了有木有!
給你搭戲簡直太解氣了!
你就是我的偶像!
請收下我的膝蓋!
顧辛心中暗暗嘿笑了兩聲後,偷瞄了眼一旁的陳香梅,瞧着陳香梅陡然間變得像霜打了茄子一樣,心裡頭,也就踏實太多了。
不過。
這戲還沒演完吶。
這舅媽千里迢迢地來到這兒,不說功勞也有苦勞,怎麼着也不能兩手空空地回去啊。
不然回去以後鄰里街坊見了,她得多沒面子啊。
顧辛繼續演,還裝的惟妙惟肖,一副處於發飆的邊緣。
小胸脯劇烈地起伏着。
陳香梅見狀,大覺不妙,趕緊拉住顧辛,好說歹說這才勸住了這隻差點發飆的小老虎。
陳香梅雖然心裡頭挺憋屈的,但一想到以後的日子還長,如果這‘女婿’和‘女兒’的關係和睦了,翟少卿就是顧辛的長期飯票,顧辛也就是她的長期飯票了。
這是個機會,她得等。
可以說,陳香梅心裡頭這算盤可是打得噼裡啪啦直響,可她又哪裡知道自己早就被顧辛那對夫婦耍的團團轉?
下午臨近四點,顧辛嚷嚷着自己實在是走不動了,坐在商場的椅子上休息,還讓翟少卿買兩杯果汁回來,結果人家盯着手機頭也不回,最後顧辛吵得他煩了,便直接甩來一張毛爺爺,“自己去買!”
“你……”某姑娘一天都在戲中,還沉浸在夫妻不和的角色中久久不能自拔,儼然便是脫口而出道,“翟少卿,你還是不是男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