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檬的肩膀輕微的抽動着，習凝張了張脣又閉上，看向矮几，伸手有些帶着摸索的感覺碰到了矮几上的餐巾紙盒，拿手撕開。
然後，輕輕的推到了靠近顏檬的一邊。
習凝垂眸輕聲開口，“顏檬，真的對不起！”
“我知道…我現在道歉，也沒什麼用了，我也知道你不願意原諒我！可我還是想和你說一句對不起！”
顏檬抽了抽鼻子，才擡起頭，有些微酸的眼睛望向天花板，利落而帶着決絕的目光。
冷笑着凝視她，“習凝，我是應該天真的相信你？還是應該愚蠢的相信你？”
“我到底哪裡做的事對不起你了？你直接說，這次想做什麼？你不用再這麼費盡心機的佈局了。♀”
習凝渾身一怔，“顏檬，我真的不會了，你相信我，最後這一次好不好？”
她柔弱的聲音帶着一絲顫抖，像是冬夜裡幹樹枝被狂風吹的亂顫一般。
顏檬咬了咬牙，冷冷的退後一步，注視着她有些恍惚的眼，“不可能！”
被接二連三的欺騙過，她再也沒有相信一次的勇氣。
她怕，更不知道該怎麼把那些當作沒發生。
習凝看着顏檬微微退後似乎要離開的意思，一下子着急了，連忙扶着椅子站起了身。
步子有些釀蹌的朝着顏檬走過去，腳下不注意，被矮几腿角狠狠的一絆，整個人朝着地面栽了下去。
沒等身前的顏檬有所反應，習凝又急忙忙的趴起身，眸子眯着找着顏檬的身影。
如果說剛剛的簡單的一句對不起起不到作用。
但習凝的這一摔，瞬間挽留住了顏檬離開的腳步。
本來是不想回頭的，下決心了要狠心的。
顏檬在心裡無數次的反覆的說這，卻還是忍不住回過頭，因爲她清晰的聽到習凝隱忍的呼痛聲。
看着習凝微眯的眼睛，顏檬愣住了，黑眸微光流轉，一個念頭一閃而過。
心臟由慢變快，隱隱的跳動……
攥在一起的手緩緩的鬆開，步子極輕的走向習凝，水盈盈的眸子緊緊的盯着。
極輕的腳步聲在習凝面前停下，擡手在她眼前輕輕的揮了揮，不自覺的屏住呼吸。
習凝眼睛看不到，費力的閉上眼睛，乾澀的脣瓣輕輕的出聲自喃，“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在習恆和她那般的說過一次後，她回了臥室，連着幾天頭痛的要死。不想讓習恆知道，每次痛了就吃了兩倍止痛藥的劑量來緩解。
早在很早，她就發現視線偶爾就會變得不清楚，眼前一陣黑，瞬間什麼都看的模糊不清。
“你眼睛怎麼了？是故意裝作看不到我博同情嗎？”
顏檬顫抖的聲音帶着一絲不忍。
習凝一個激靈兒，憑着感覺站了起來，眼睛微微睜開，極模糊的看清了眼前的人。
“顏檬，我沒走……我我……”習凝激動的開口，蒼白的小臉盡是愉悅，眼睛看不到，似乎在豎起耳朵，往顏檬這邊移動。
“往後退兩步，就是沙發。”終究是心不夠狠，顏檬看着她腳下的臺階，還是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