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牙明顯故意是在激怒顧睿,咬牙切齒的着重了‘大嫂’兩字。
“你敢這麼和二少說話,想死嗎?”于飛忍不住走上前一步,臉色難看的低吼。
“于飛!”
顧睿冷冷的出聲,明明只是一聲輕喚,卻比怒吼給人感覺更有威懾力。
二少發話,衆保鏢頓時後退,瞬間給自家主子空出一條道來。
顧睿緩緩的走上前,蹲下身,黑壓壓的槍口抵上男人的胸膛,笑的風輕雲淡。
十分輕柔的吐出話來,“我再問你一次,她在哪兒?”
顧睿耐着性子,太陽穴已然隱隱的跳動不停,心裡那抹劇烈的慌亂越來越強。
在聽到黃建勇跳下魚缸的那句話,他的理智還清清楚楚的存留。
可是在無數次搜索不到那個小女人的蹤影時,電話也打不通了。
他慌了。
就連顧氏莊園的固定電話也毫不顧忌的直接撥了過去。
那一刻,他忘了不能暴露自己。
心心念唸的是那個小女人,她千萬不能有事。
可是接起來,卻是陌生的女聲,恭恭敬敬的詢問着。♀同樣的甜美,但不是她。
她不好好的待在家裡,不好好上班,究竟跑哪去了?
他第一次這麼希望那個女人只要乖乖的待在那個家裡就好。
待在那個男人疼愛她的小屋就好。
第一次,他也這麼鄙視自己。
深深的無力感席捲全身!
……
黃建勇氣定神閒的對上顧睿的眼睛,彷彿有了百分百的把握,“顧二少爺,想我死啊?那就開槍啊。”
顧睿冷冷的,沒有言語,連覆在扳機處的手指都沒有動。
黃建勇眼眸微動,眼底閃過一絲沒底氣,連忙喘着氣繼續開了口:“只是二少爺,如果我真有那麼好的運氣死了的話。我保證,你親愛的大嫂最多也活不過明天。”
說完,男人渾濁的眸子懶散了看了眼高高在上的顧睿,一臉赴死的閉上眼睛。
顧睿握着槍的關節明顯泛白,胸膛的呼吸也開始沒有規律的起伏,褐色的眸子閃過一抹寒光。
良久……
顧睿收回槍,淡淡的開了口,“繼續說,包括你的要求。”
“哈哈哈哈……”黃建勇睜開眼,脣角勾起得意的冷笑。♀
于飛渾身一怔,隨即目光有着明顯的不可思議,“二少!”
他知道那個叫臨顏檬的女人,在二少心裡的位置。
但從沒有想過,會是這麼重。
“于飛。”顧睿冷冷的打斷,語氣是絕對冰冷的不容置疑。
褐色的寒眸緊盯着地上的男人,“說你的要求。”
“哈哈哈……咳…不愧是顧二少爺,爽快!”
黃建勇大笑的十分費力,硬生生的嘴角咳出了鮮血。
似乎是感覺到自己的體力在一點點的流失,也不再廢話,對上顧睿的雙眸清晰的說道:“顧二少爺此刻應該怎麼都找不到臨小姐的行蹤了吧?是不是覺得驚訝?”
“說實話,a市新貴東方家的大小姐,早已經私下找過我了。”
顧睿不耐煩的出聲,“說重點!”
黃建勇冷笑,“五十萬元美金,務必除掉臨小姐的命!”
顧睿心臟撲通撲通的開始劇烈的跳動,太陽隱隱作痛的彷彿快要爆炸,璞玉般的臉色瞬間失去了顏色,就連淡薄的脣也驟然變得慘白。
黃建勇繼續笑,彷彿沒有看見顧睿臉色難看的變化,喃喃自語繼續道:“而讓一個人莫名其妙死去的辦法,就是自殺。”
“不會惹人懷疑,也不需要任何人親自動手,多好,多方便。”
“我是不知道東方小姐和臨小姐有什麼深仇大恨。”
“但是這臨小姐的命,還真值錢吶。”
“顧二少爺,你知道讓一個女人失去活下去的**,讓她主動自殺,最好的辦法是什麼嗎?”
黃建勇擡頭,脣角勾起陰森森的諷笑,眼睛泛起陣陣的得意。
顧睿死死的盯着地上的人渣,心臟開始劇烈的抽痛。
黃建勇陰冷的笑,骯髒不堪的嘴裡吐出讓人疼痛的字眼,“那就是被強暴!”
被!強!暴!
顧睿褐色的瞳孔一瞬間變得空洞,彷彿驟然失去了光明。
耳邊響起密密麻麻的耳鳴聲,一聲接着一聲,幾乎快要把耳膜震破。
眼前一陣黑一陣白,好像所有的景象都一下子失去了顏色,陷入一片黑白。
檬檬……
男人沒有血色的薄脣無意識的輕喃,極低卻是極細,彷彿一聲聲都是從心臟裡摳出來的一般。
“哈哈哈哈……”黃建勇很是滿意顧睿此刻的反應,冷冷的大笑了起來。
他笑着,身體卻猛的被清醒的顧睿一把扯了起來狠狠地往臺下拖去。臉色被衣領勒的通紅,伸出手想要扯着衣領,卻是徒勞的掙扎。
顧睿一把丟開他,蹲下身黑乎乎的槍口抵在他的額頭,冰冷的開口:“說,她現在在哪兒?”
“啊……噗……”黃建勇被拖着,支撐不住的身體又一口鮮紅的血液從嘴裡噴了出來。
擡眸看了看顧睿,有氣無力的出聲,“放我走,我就告訴你。”
顧睿陰寒的轉動褐眸,抵在他頭上的槍口又加重力度,“你沒有時間和我談條件!”
“那顧二少爺呢?再遲一會兒,就怕臨小姐的好事已經木已成舟了。”
黃建勇臉色通紅的喘着氣,似乎篤定了臨顏檬是顧睿的軟肋。
顧睿臉色微變,沒有猶豫的收回手槍,“就算我肯放你走,你覺得就你這樣,能活着游出這片海域嗎?”
“哈哈哈哈……顧二……咳…少爺啊,您當我是傻子嗎?”
“我游出海?運氣好是終身殘疾,運氣不好怕就是喂鯊了。”黃建勇大笑着,胸口的起伏越來越明顯。
“那你想怎麼樣?”顧睿耐着性子,另一手淺淺的探入西服口袋。
黃建勇掃了一眼周圍的黑衣保鏢,惡狠狠的開口,“聽着。這裡只能留下一個人開遊艇,其餘的都給我跳下海。”
“至於顧二少爺,怎麼可能受得了海里的溫度呢?我就勉爲其難的讓他留下。”
于飛渾身一怔,目光悠長而深邃,率先站了出來,“遊艇我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