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翠的魂二魄。你給我交出來!“崔子麒對幹鍾婷發自內心的話語是無言以對,此時此刻他真的根本不想與鍾婷有任何的言語溝通,但是面對自己這平白受了二十多年苦楚的寶貝女兒,他卻是無法不面對此時的他從來沒真正認識的鐘婷。
鍾婷仰天笑了笑,那聲音卻是說不出的孤寂,她沒有回答,只是扭過身子來,看着站在那裡的易雅馨與楊木衣。鍾婷慢慢止住了笑,然後對着易雅馨說道:“你們是怎麼發現的?不要告訴我你們沒有找出我就跑出來揭穿有人利用她!”鍾婷用眼角示意了一下崔翡,而崔翡則咬了咬她薄嫩的嘴脣,一絲血線從她嘴角漸漸的浮現出來。
易雅馨從包裡面拿出那個竊聽器,朝着鍾婷說過:“夜路多了必見鬼。你驅使崔翡次數多了,自然就會遇到你所不能控制的場面。”
鍾婷點點頭:“我服了,兩次失敗都在你與楊小子身上,我也無話可說,你們這些大門大戶果然就是不同,身上有着這樣那樣的寶貝。易雅馨露出憐憫一笑:“你以爲真的是因爲輸在我們身上麼?你到現在還不明白。”
鍾婷臉上露出恥笑的嘴臉:“不用裝高貴,在我眼中,你們這些所謂的高門大戶不過就是一些射狼,你們肆意的錄奪着他人的人生與幸福。就因爲你們那眼中只有你們自己沒有他人。”說着說着她手舞足蹈起來。
易雅馨對於鍾婷的這番言語並不評價,只是用着冷淡的目光注視着鍾婷,在易雅馨的目光下,鍾婷原本那狂吒的笑容漸漸的抿息了下來,她瞪着易雅馨:“怎麼了,怎麼不說話,說不出口了麼!”
易雅馨毫無火氣的微微搖頭。在這一復,兩個美麗熟女之間的差別一眼就能看出來,易雅馨那深入骨子裡面的優雅絕不是當上二十年貴夫人就能培養出來的。易雅馨看着鍾婷淡淡的說道:“高貴什麼那根本就不用裝,身爲一個女人我真的爲你感到悲哀。在你眼中,你真的那麼痛恨你說的那些高門大戶麼,看看你現在,你穿的用的哪一樣不是真金白銀,你要是真的有那志氣,你大可以照樣粗茶淡飯過日子啊,可是你卻與你痛恨的人一樣做着同樣的事情。所以你根本就沒有立場來說這些話。”
“你就和那些永遠只懂得抱怨的人一樣,口裡面口口聲聲的罵着那些富商官吏。可是一旦真的要是當上了富商官吏卻往往還要更加的黑心!”易雅馨的話語讓鍾婷的臉色一下子退色了,就連她臉上那層薄薄的粉底也沒法給她增添幾分顏色。
“你不懂我爲什麼身爲女人替你感到悲哀吧?崔大哥對你難道就真的沒有一點情意麼,就算當年是他強迫你的,但是爲什麼這麼多年來你就沒有反抗過呢。你就不會用你的內心來自己感受一下麼?生命向前。你總是惦掛着過去的一些事情,怎麼朝前走啊!就連我這與崔大哥僅有數面之緣的人也能看得出來他是真的很在乎你!”易雅馨說着說着突然聲音大了起來,“你爲什麼就不懂得珍惜呢!”最後幾個字吼出來之後,易雅馨也覺得有些將她自己的情緒帶進去了,衝着崔子麒微微點了點頭,然後退了幾步,低垂着腦袋不知道在那裡想什麼。
鍾婷一下子愣在了那裡,許久之後。她纔將眼睛擡起來望向軟軟坐在沙發上朝着她伸着顫抖的手的崔子麒。崔子麒雖然臉上表情很是生氣。但是那眼睛深處的那傷心欲絕還是瞞不過她這個與他共枕了二十多年的枕邊人。崔子麒的臉上因爲平日的董事長高位所以顯露出幾分威嚴。但是那臉上深刻的皺紋以及那頭上雖然經過細心染色但是那髮根還是又露出了白色的頭髮還是讓鍾婷看明白了這個男人正在老去。
看到鍾婷看過了,崔子麒將眼睛輕輕的閉起來,這個縱橫商海的男人。不想讓人看到他內心深處的蔣苦絕望,特別是眼前的這個女人。崔子麒閉着眼睛對着鍾婷說道:“念在”念在我們夫妻一場的情分上,念在崔翠也是你看着長大的情分上,把那拿走的一魂兩魄還給我吧!”崔子麒的聲音有些虛弱。但每一個字都念得很清晰。
鍾婷的眼中閃過一絲懷念與柔情,她沉默了一會對着崔子麒說道:“我並不知道什麼一魂兩魄,我沒拿!”
看到鍾婷似乎有些意動的意思了,崔子麒睜開了眼睛望向旁邊的易雅馨,如果鍾婷真的到最後也不肯交出那一魂兩魄的話,說不得只能有崔震出面了,但是鍾婷有了轉變那是最好的了。易雅馨說道:“你是用什麼控制卑翡出去的?”
鍾婷默默的走出房門,衆人倒也不提防她自己開溜了,畢竟再怎麼說這裡也還是她家,而且更重要的是還有一個崔震。很快鍾婷就走了回來了,她的手裡小心的捧着一個玻璃瓶,玻璃瓶裡面有一個木頭雕刻的小人,臉蛋身子很是明顯,胖嘟嘟的臉上眼睛眉毛鼻子每個都很明顯。如果不是被鍾婷小心的捧進來並裝在玻璃瓶中,肯定大家都會將這個認爲是一個精緻的手工品。
看到鍾婷捧着玻璃瓶走進來。那些個女傭們不由的輕輕的驚呼一聲身子微微的縮了縮,而一直在那裡沉默寡言的崔翡見到卻是很有幾分激動。將視線轉移到了身旁的易雅馨身上。
鍾婷拿出那個木偶,輕輕的擦拭了一下,那溫柔的動作卻是讓在一旁站着的崔翡感到一陣後怕。不由的悄悄的將身子靠向了在她旁邊看着這個悲劇的楊木衣,楊木衣感到崔翡的害怕,露出了一個放心的笑容。看到楊木衣這個鼓勵的笑容,崔翡的心放了下來,平靜的看着場面中央。
鍾婷輕輕的託了託手上的木偶:“就是用這個,只要我念一句咒語。然後再說出事情就可以了。”鍾婷將手上的木偶遞到了易雅馨面前。“沒想到碰到了高手,卻是沒棄一點
崔子麒看着易雅馨小心的拿過木偶,然後在那裡皺着眉頭細心的翻來覆去的打量着,不由的緊張的問道:“易小姐,這個崔翠的一魂兩魄就在這個木偶身上麼?”
易雅馨閉上眼睛感受着那木偶,臉上的臉色卻是越來越難看了,她問着鍾婷:“這個是那個鬼婆給你的?她是誰?”
鍾婷此刻已經沒有了先前的那癲痛樣子,她很是安靜,那模樣漸漸的又變回了之前那個淺談言笑的鐘婷了。她淡淡的說道:“我不知道她是誰,她出現的時候都是蒙着頭的,她自稱鬼婆,問我要不要報仇,後來就給了我這個”告訴我使用方法之後她就走了。”
“後來有沒有再見過她,最近的一次是哪次?”易雅馨接着說道。
“怎麼了?有問題麼”。鍾婷有些奇怪的問道,在她心中那鬼婆可是幫了她很大忙的人,雖然她的動機鍾婷並不清楚,“大概十天前她曾經找過一次我,和我說要我有冤報冤有仇報仇!”說着說着,鍾婷也有些懷疑了,“其實我以前雖然有些怨恨崔子麒,但是當弄得崔翠發病之後,我心中原本就已經沒有了那種計較了,可是後來經過鬼婆的勸說之後,我回頭就變得很是怨恨了。”
易雅馨點點頭,這麼看來這個鍾婷還真是有點可憐了,埋藏在心底二十多年的仇恨本來已經基本上煙消雲散了,可是卻被鬼婆給盅惑了,結果弄得現在這般下場,不過說起來鍾婷自己也是有責任的,如果不是她那麼的執着,將一份原本早該丟棄的已經毫無意義的心情一直埋在心底的話,也不可能被鬼婆那麼輕易的就給盅惑了。
易雅馨的聲音不由的柔和了許多了:“那這麼多年,你怎麼照顧這個木偶的!”
鍾婷舉手看了看自己的手指。不由的露出一絲痛楚:“以前我就那麼放着,都差不多給忘了,就讓下人們打掃的時候注意我房裡櫃子裡的東西不能動,我自己打理。直到上次碰上鬼婆,她讓我滴了一滴中指的血液放在木偶的身上,然後就告訴我可以驅使崔翠出去了。我照鬼婆說的話做了,真的就可以控制崔翠的行動了,而崔翠卻是根本就沒有知覺,我還模模糊糊的能夠感受到崔翠的一些處境動作,那感覺就好像在打遊戲一樣。”
“第一次我控制着崔翠跑出去,第一次不是很靈活,在街上游蕩了一會,有個,男人竟然以爲崔翠是個站街妹,拉着她就回家了。當時我承認我心裡的確有些黑暗,想着就讓崔翠這樣被糟蹋了也好,可是當那老男人跑去洗澡的時候,我又有些過意不去,就想着走出去,誰知道那老男人發現了就拉着崔翠進了浴室。我心裡一慌張,就把那個男人殺死了。”
易雅馨見到旁邊站着的崔翡臉色變得很是難看,而崔子麒的臉色更是如同死人一般,他那憤怒的身子搖搖晃晃的,左手不由的俯在了胸口位置,旁邊的一個女傭手上又掏出兩顆藥丸走上前來卻不知道該怎麼辦。先前崔子麒就打掉了她拿過來的藥丸以及水杯。
鍾婷嘆了一口氣,說道:“給大小姐,大小姐喂的話他會服用的。”多年主母的積威讓那個女傭立馬就將藥放在了崔翠的手上,看到崔翡垂頭看着那藥丸,鍾婷幽幽的說道:“你父親有心臟病的毛病,一着急生氣就會發作,你給他喂下去
崔翡拿起一顆藥丸,塞在了崔子麒的嘴上,崔子麒卻是狠狠的吐了出來,那藥丸飛出去很遠。崔翡柔聲的說道:“爸爸,女兒給你喂藥也不吃麼?”又塞了一粒放在他嘴裡,崔子麒這才勉爲其難的鐵青着臉將那顆藥丸含在了口裡。
看到崔子麒似乎好點了,鍾婷繼續往下面說着:“第二天一早起來。我還以爲是做夢,直到看到那篇新聞報道,而崔翠則一直在那裡哭泣說害怕,但是楊少來了之後她又好了,我當時以爲只是她撒嬌想吵鬧着與楊少見面玩而已。到了那天晚上。我只覺得心神不寧,很是不安。最後不知怎麼的就走到了那玻璃瓶跟前,往裡面又滴了一滴鮮血。那之後那種不安的感覺立馬就消失的乾乾淨淨,而且似乎與崔翠的聯繫更加的密切了。我有些害怕再讓崔翠出去會害人,又怕警察會找到家裡面,所以我安靜了三天。”
“可是三天之後,我心裡卻很是不舒服,就好像上癮了一般,終於我沒有忍住,操縱着崔翠跑到外面街巷的一個角落,隨便看見一個正在施暴的男人,於是我就操控着崔翠將他給殺了,那之後我就覺得身心舒暢了許多。但是第二天崔翠又害怕的哭了起來,而且又找來了楊少。我怕事情泄露,就想着一了百了。後來的你們就知道了。”鍾婷一口氣將事情說完,深深的吐了一口氣,看來這些事情壓在她的心裡,她也很是不好過。
楊木衣聽到鍾婷用中指精血餵養木偶,還能憑藉着這個木偶操控崔翠的行動,不由的懷疑的看着玻璃瓶。然後將視線投向易雅馨的臉上,希望在易雅馨的臉上看到他希望看的表情,但是易雅馨的臉色卻是有些難看,楊木衣的心裡不由的住下沉了下去。
“怎麼樣,易小姐,有這個木偶能不能將崔翠的一魂兩魄給放出來?。崔子麒含服了藥物之後臉色好了不少。此刻也已經從重大的打擊當中緩和了過來,身子也漸漸的坐直了。
易雅馨有些複雜的打量着手上的這個木偶,然後側頭看了看旁邊的楊木衣,對着崔子麒說道:“崔大哥。這個,”
“有什麼請易小姐直說無妨口。崔子麒依稀有成了那個堅決果斷的商海衝浪者了。
易雅馨遲疑着說道:“雖然這裡面有一魂再魄,但是可能還是要讓崔大哥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