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解，他幹嘛對着自己心虛？
“你看他幹什麼呀？”她問。
瑞特沉默一會兒，小聲咕噥：“怕他欺負你。”
付晶一笑：“他要是欺負我，舅舅你幫我撐腰好不好？”
瑞特重重地點頭：“以後有事找我！”
“好。”付晶看了一眼後面的車，問，“表姐那裡……你打算怎麼辦？”
瑞特皺起眉：“她會不會怪我？”
“她當然不會怪你。”
“鈴蘭呢？”瑞特看着她。
她愣了愣：“那就不知道了……”然後扭開頭。
瑞特說：“其他……你不知道她在哪裡吧？”
付晶一窒，柏斯宸說：“我老婆和你老婆又不是一輩兒的人，當然不知道！你別欺負我老婆行嗎？”
瑞特瞪大了眼。誰欺負誰啊？他纔不會欺負自家人，這人惡人先告狀！
付晶一個眼刀飛過去，喝道：“閉嘴！”
柏斯宸聳了聳肩，繼續開車。
到墓園後，瑞特下車，看到後面抱着孩子的杜妍凌，走過去：“給我吧。”
杜妍凌一笑，把孩子給他，嘴裡說：“果果，來讓外公抱。”
瑞特的臉上顯出一絲窘色，小心翼翼地抱穩小蘋果，一邊走，一邊不時往後面偷看一眼。
二十多年，宛如黃粱一夢。明明昨天還和鈴蘭一起喁喁低語，只是沉浸在愛情裡的年輕男女，今天……他連外孫女都有了。
那鈴蘭呢？鈴蘭她在哪裡？
墓前，瑞特撫摸着岑麗雅生卒年月，渾身顫抖：“原來……她死得這麼早……”
他跪在墓碑前，背脊彎成一張弓：“肯定是我害死了她……我害死了她……”
“不是的！”付晶叫道，“媽媽可能是被爸爸害死的……”
“什麼？”瑞特扭頭看着她。
她說：“爸爸在媽媽懷孕時就有了外遇。這些年他還老說媽媽是出軌和人私奔纔出了車禍，我不相信！富麗堂有媽***一半，如果當時他們離婚，他就算拿走一半的財產，他也成不了事，因爲富麗堂當時全靠媽媽！所以，我覺得可能是他知道媽媽要和他離婚，就害死了媽媽。當時和媽媽一同出車禍的，是一名專門辦離婚的律師！”
瑞特愣了愣，扭頭摸着岑麗雅的名字：“丫丫，我不會再糊塗下去了。如果你是被害死的，我會幫你討回公道！”
離開墓園，大家去了付晶的住處。
瑞特問杜妍凌：“你母親……還好嗎？”
杜妍凌一震，悲傷地看着他。
他一驚，慌神問：“怎麼了？”
“我沒見過她……”杜妍凌說起自己在杜家的情況，“我從來沒見過她。”
“難道她也……”瑞特身子一晃，抱頭蹲在地上，痛苦地說，“是我害死了她！我害死了她……我不該這她在一起！不該！”
“爸！”杜妍凌叫道，“我覺得……媽媽可能還活着，但是杜夫人不肯告訴我，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付晶突然說：“你可以問杜冠言！”
“他？”杜妍凌忍不住皺眉，一臉反感。
瑞特想起那天在沁心齋發生的事，一把抓住她：“別去找他！他對你不好！孩子……孩子我給你養！麗莎說我有錢！可以養你們，給你們買什麼都可以！”
“好好好……”杜妍凌急忙答應。瑞特的精神狀況看起來還是不太好，只是腦子沒那麼混亂了而已。
付晶說：“也只有杜家人才知道舅***情況了。杜冠言對你，多少還是有點感情的，你可以利用打聽消息。至於別的，當然再看看。”
杜妍凌咬着脣沉思，表情猶豫。
付晶再接再厲：“利用他，何樂而不爲？你別單獨見他就好，要見也別在私密Xing太好的地方，外面的咖啡廳就可以，他也做不出什麼。”
杜妍凌點點頭，瑞特想說什麼，她道：“我不能回杜家，只能利用他打聽消息了，不然我們怎麼辦？萬一媽媽在哪裡受苦呢？”
瑞特無奈地點頭，喃喃地說：“鈴蘭、鈴蘭……你不要有事……”
杜妍凌猶疑半晌，拿起手機。
付晶按住她的手：“你幹什麼？”
“聯繫他呀。”
“你主動聯繫他，他又有說法。”付晶看向瑞特，“舅舅，你急嗎？”
瑞特愣了愣，看了看她們，搖頭。
付晶一笑：“那就好了！杜冠言他遲早找上門來，到時候再問他，免得落了下風。”
杜妍凌忍不住一笑：“晶晶，你對付男人挺有一手啊！”
付晶一撅嘴：“對付柏斯宸就沒用！”
“這還沒用？那要怎樣纔算有用啊？”
瑞特鬱悶地看着她們：明明是他家的姑娘，怎麼才見面，她們就已經有男人了呢？那兩個小子……還一點都不好！哼，他的畫很值錢，他要努力畫畫賣錢，給她們攢嫁妝，免得她們將來被婆家欺負！
……
下午，付晶、瑞特陪着杜妍凌推嬰兒車出去散步。
回來時，正巧碰到柏斯宸過來吃飯。
“你們出去了？”
付晶點頭，其實是想看看杜冠言來沒來。不過明顯，杜冠言對杜妍凌的感情沒有柏斯宸對她的感情深，居然沒來！哼，表姐不理他是對的！
“天這麼冷，你們還出來？”柏斯宸問。
“天天在家都發黴了。”付晶說。
柏斯宸笑了笑，見瑞特盯着自己，本來想翻個白眼。接着想到這是付晶的舅舅，他馬上一笑：“舅舅！”
付晶：！！！你叫得可真順口啊！
瑞特雙眼一瞪：“誰是你舅舅？”
“晶晶是你老婆！”
“哼~”瑞特鄙視地看了他一眼，“我都沒答應呢~”
進屋後，付晶拿Nai瓶去倒開水，試了溫度拿過來給杜妍凌：“你看合適嗎？”
杜妍凌摸了摸：“你可真行，教你一遍就會了！”
付晶一笑：“看樣子我是天生的賢妻良母。”
“這有什麼好驕傲的？”
“我有技能我驕傲~”
柏斯宸一晃，她看過去：“幹嘛呢？”
“沒事。”柏斯宸低着頭，剋制不住嘴角的笑意。
付晶笑道：“別想太多，對腦子不好。技多不壓身，又不一定靠它吃飯嗎，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