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暴力
乍一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林芽嚇了一跳?直覺得,一個好端端的人,剛剛還在一起吃飯的人,怎麼說死就死了呢?
那個黑道霸主,那個讓各路警察部隊都紛紛頭疼而忌憚的名字,就這樣一下子從此隕落了?
林芽定定的看着桌上霍心用過的碗,好像他剛剛坐在這裡吃飯的場景就在眼前似得,不由得,一種陰森森的感覺突然從她的後頸襲涌上來,讓她忍不住的打了個寒戰?就感覺剛剛像是跟死人在一起吃的飯一樣的讓她突然臉色一白,一種莫名的噁心感涌上來,讓她頓時跑到洗手間去忍不住嘔吐起來?
尤其當她聽到龍坤嘴裡所說的,他們對霍心的手下個個爆頭,有一個爲了掩護霍心逃走,撲上來的時候腥熱的血都濺在他臉上時,只要林芽一想到那屍體躺了一地,空氣中隱隱散發着熱血的腥味時胃裡就忍不住一陣翻江倒海?
從懷孕以後,她真是越來越見不得血腥的場面了,就好像她會暈血似得,只要看到就想吐。
龍坤還說,當時他們沿路追過去的時候,霍心等人走投無路的一路將車子往崖上開,直到開到身後沒路了爲止。負責堵截他們的幾名黑衣手下已經被他們一一解決掉了,最後霍心身邊就只剩下兩個手下,簡直不屈不撓的神勇作戰了幾分鐘,藉着兩個手下的掩護和身上一直藏着的那枚小炸彈,由於作戰距離太近炸彈又來的太突然,衆人紛紛臥倒在地時,正當腿部中了一槍的霍心正欲藉機飛身而下時,率先反應過來的賀泓勳從地上跳起來,快狠準的連開兩槍,一槍打在他的胸口,一槍打在他的腹部,同樣賀泓勳相應的手臂也中了一槍。
別說槍槍命中要害的霍心根本就不可能活下來,尤其是胸口那一槍,絕地是一槍命中心房?就算是他這三槍都沒死,這個封閉姓的無底深淵他完全沒有生還的可能,深澗而高寒姓的環境也讓他必死無疑?
賀泓勳一邊任由着雷克明幫他脫下沾滿血的衣服,一雙如鷹般的眸子直直的看向從洗手間走出來的林芽,越看眼神越幽深?
怎麼,她聽到霍心死的消息就這麼難過嗎?纔不過一天的功夫,他們兩個就發展成這麼身後的革命友誼關係了?
“我還真是第一次見過,人質有邀請歹徒在家裡吃飯的。( 無彈窗廣告)好像還一副相談甚歡的樣子。”看着擺放在桌上的兩副碗筷,賀泓勳心裡那叫一個火啊?
自從她聯合着霍心從賀家逃出來以後,她過的可真是逍遙快活?只怕早就已經樂不思蜀了吧?
不,準確的說,這個不長心的東西根本就沒思過蜀?
他可真是,一點都不爲這種心有靈犀而感到驕傲。尤其當他真的在這裡看到她時,真的知道她和霍心在一起時,真有種想把地給扒了的衝動?
“我在這裡住寂寞,爲了慶祝自己擺脫枷鎖,重新恢復自由,特地做了一桌子的菜好好慶祝一下,一個人吃兩個人的飯不行啊。”
林芽在把家裡的藥箱拿過來時,沒好氣的道。
一雙因爲難受嘔吐的眼睛紅紅的,就好像是爲了誰哭過似得,看在賀泓勳的眼裡甚是刺眼?
“枷鎖?好一個枷鎖?”賀泓勳聲音沉沉的宛如雨前轟隆的雷鳴一般,又像是自嘲,隨着他受傷的手臂露在外面,傷口觸目驚心的讓林芽頓時心頭一跳?指甲驀地刺入掌心?
原來他付出那麼多,他那麼愛她,甚至不遠千里的追到這裡來,對於她來說都是一種枷鎖?不,這不是枷鎖,是他自己可笑至極?
人家不但不領情還嫌棄,他這不是可笑是什麼?
眼見着這兩人一見面明裡暗裡的針鋒相對,暗潮涌動,現在更是到了一種兵戎相見的冷時期,雖然屋子的溫度很暖,其餘的幾個特戰隊員卻暗暗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分明是一副快要被西伯利亞寒流凍成冰棍兒的感覺?
雷的動作不輕,都沒開始取子彈,單單隻清理了一下傷口周圍的皮膚,賀泓勳的臉就緊繃成了鐵色。林芽看得又糾結又揪心,她甚至看到他額頭上已經隱約密佈出一層薄薄的汗溼。
“雷?”精神有些緊張的時候,林芽不由自主的開口,當看到雷克明等人投射過來的不解目光,甚至就連賀泓勳都皺着眉的看過來時,林芽舒了口氣,悻悻的道,“沒,沒事。”
看到賀泓勳明明很痛又極力隱忍的表情,林芽那句‘輕一點’差點就要破口而出,可當接觸到賀泓勳的眼神時,她卻又很沒種的把嘴邊兒的話給嚥下去了。
就在雷繼續清理的時候,賀泓勳突然一煩躁的揚了揚手,眉頭都皺成了一道深深的川字,“算了,我不包了?”
林芽頓時一愣,絲毫沒想到他會鬧這種情緒?而且還是在這種情況下?
“開什麼玩笑,子彈還在你身體裡呢?”林芽瞪眼的提醒道。
“我的樣子像是在開玩笑麼?”賀泓勳涼涼的笑,那感覺就像是讓人一下子喝了一大碗涼水似得?
“我最討厭讓雷給我包紮了,他那哪是給人包,分明是給牛包。我真是懷疑他以前是不是幹過獸醫?”賀泓勳一邊吹着自己的傷口一邊不滿的情緒讓衆人頓時對着雷克明‘歐歐’的起鬨着,後者倒也不以爲意,而是聳聳肩的像是沒事兒人一樣,索姓撩傢伙不幹了,直接走到桌邊坐下,很寬心的吃起林芽做的飯菜來。um4s。
雖然有點涼,但是味道還真是不錯?
在龍坤和司寇對視了一眼,隨之表示他們這兩個‘粗人’雖然不是啥獸醫,但以前那都是‘屠夫’出身的,照顧賀隊這事兒他們還真是幹不來,得找‘細人’來幹才行。
而後,他們也心寬體胖的繞桌而坐,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
真那是傷。開玩笑?他們中午和晚上都沒吃飯呢?這現在已經都是半夜了,早就成老子餓成孫子了,得?今晚在林妹妹這暫時休息半晚上,明兒一早上路?
當然,這都沾了賀隊的光,要不是賀隊今天受傷了,傷口急需要處理和包紮,他們又哪能有現在這大好時光休息呢?剛賀隊掛彩,掛的好啊?
那個,其實吧他們也不是那個意思,咳咳,你懂的……
眼見着這羣白眼兒狼都去吃飯了,賀泓勳斜掛着衣服,徑直起身進了臥室後關上門。只把林芽一個人傻眼的留在客廳。
嗨,那熟門熟路的勁兒,差點就讓她以爲自己還在賀家呢?
糾結了幾分鐘,林芽提着醫藥箱擰開了臥室門。
臥室裡沒有開燈,以至於整個房間都陷入一片黑暗中的只有窗外的清冷月色透着一點浮光,剩下的不過全靠着她背後客廳蜂擁擠進門的燈光。
而後,林芽看到賀泓勳仰面躺在牀上,那受傷的半邊手臂撐在額上,遮擋住他犀利而剛毅的面容,只徒留薄薄的脣,像是兩頁刀片一樣,多少透着些冷酷。
是的,冷酷。
從他來這以後,說的每一句都冷言冷語的冷酷極了,就好像她跟他有八輩子的仇一樣。
這是她的房間,他那過於頎長的身影躺在她的雙人牀上,好像一下子就閒的像個兒童牀似得,這讓林芽不由得想起,她似乎忘記了,賀泓勳臥室的那張牀可是就舒適度和他的身高,額外加長加寬的呢。
“賀泓勳……”她叫着他的名字,纔在牀邊放下醫藥箱,便聽到他那薄脣透着毫無溫度感的話道,“出去。我要休息。”
這話讓林芽動作不由得一頓,竟不由得有些好氣,“首長,您這擅闖民宅是不是也做的太徹底了一點?我出去?請你睜大你的x眼看看只是誰的房間。”
x字代表了哪個字,乃們都懂得吧?
可惜,林芽叉着腰像只茶壺一樣的動作人賀泓勳根本就沒稀看,更沒打理她的話,就這樣安安靜靜的躺在牀上像是剛剛睡着一樣,讓林芽的臉頰不由得抽搐了一下,直覺得這老男人分明是來這裡搞製冷的?不把人凍死不罷休?
“起來,我幫你包傷口。”林芽皺了皺眉的去拉賀泓勳的手臂,“你不就希望這樣麼?說什麼不然人雷克明給你包,不就點名兒讓我給你包麼?行了,你快起來吧?”
林芽直覺得賀泓勳也不知道哪裡來這麼大的勁兒,她一隻手去拉他橫在額上的手臂,根本就不能撼動他分毫。他始終就維持着別人欠他幾百萬的刁架勢,尼瑪,居然給她玩兒裝聾?
賀泓勳這副不管她說什麼幹什麼,都半點不搭理她的架勢,讓林芽頓時氣急?可是由於他手臂受傷,她又不敢氣強行拉扯他,怕撕裂了他的傷口,從而改拉他的另外一條手臂,還兩隻手一二三的一起拉?
可是下一刻,人她倒是沒拉起來,而是被某人藉助着她那攢足了勁兒的架勢伸手一扯,整個人就這樣被他牢牢的帶進了懷裡?
(今天有事要去趟外市,先更3000字,有可能今天就3000字,也有可能早回來的話還會繼續更,不過肯定要晚上很晚了。麼麼,不能等的親就17號一起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