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談話,藍瑞終於知道了一些事,對此匪夷所思,不過,更加堅信了她內心的想法,展揚並沒有變,他所做的一切,都是都原因的。
兩人不斷殺戮。
終於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尤其是與毛一航等人,匯合於一處的聶飛等人,聽了聶飛三人的話,無不心驚,都默然沉思起來。
就在他們懷疑時,張眸的到來,讓他們心中如壓了一塊巨石,一點一點沉了下去。
聶飛掃了衆人一眼,問:“你們怎麼看?”
毛一航冷着一張臉,道:“照你們所說,如今死在展揚手裡的人,有韓泰、趙陽、謝洛、楊綽,或許還有我們不知道的人,你們說,我們該怎麼辦?”
“我不相信。”葉天明一拳捶在牆壁上,大吼起來,他咬牙切齒,他怎能相信,曾共患難過,曾共生死過,他如何能信。
無名道:“按秦桑所言,他一定有原因,到時,我們問清楚便罷。”
張眸搖頭:“他根本不肯說。”
“總會有機會的。”蔡玥等人只有自我安慰,她看去,如今在場的,除了俞晴、李詩琪有限的幾人外,其他都到齊了,可是,卻少了許多許多人。
毛一航走到窗前,看着遠處,那方向,便是誠凌高中,他們已經到了,爲了不打草驚蛇,他們沒有妄動,可是,他們依舊得到了一個消息,高森寬死了,死在神君手中,這一刻,他們終於確定。
神君未死。
局面已經不容樂觀,本來有展揚當可一戰,可是,如今,又有誰可以與神君對抗。
“該死!”毛一航等人暗恨。
……
……
而此時。
一個熟悉且陌生的身影,擋住了展揚的去路,展揚與藍瑞,面無表情。
展揚淡淡道:“古鬆?”
這人便是古鬆。
古鬆輕笑:“我們好久不見。”
大街上,無數腐屍在周圍遊走着,然,似乎天生的懼意,竟然不敢靠前。
展揚道:“如果我沒有料錯,你便是神君了。”
“哦?”古鬆笑了,“何以見得?”
“直覺。”
“說說。”
展揚解釋道:“當初,我們見面時,你曾說過學歷,當時我便感覺古怪,一個高材生來當警察,好吧,或許是你的夢想,我就沒有多想,再然後,青春酒吧那次大搜查,你在哪裡?我根本沒有看見你身影,爲什麼?因爲你憑藉着關係,讓人送來了搜查令,一切都是你做的。”
古鬆笑道:“我爲什麼要這麼做?”
“因爲,青春酒吧,老闆就是你。”
古鬆臉色微微一變,大笑起來:“不愧是幽君,不過,你是怎麼知道的?”
展揚一指自己的眼睛,道:“不要忘了,我也學了冥天眼,當初因爲被封印了,所以我看不到,但是後來,我不知道你用了什麼方法,將記憶全部封存,不過,你出現在青春酒吧,似乎有所影響,那一刻,我看到了。”
“原來如此。”古鬆恍然,問:“你還知道什麼?”
“很多。”展揚道:“知道嗎?我是從東海小鎮開始懷疑的,在電話裡,我只說了十萬火急,你就親自跑了過來,如此也好,但是,你卻不派任何人來,尤其是趙陽,他的突然歸來,讓我很掛心,而且,我的回來,他知道後,無論什麼原因,都會與我見一面,這是常理,可是他沒有來,只有一個原因,你對所有人都隱瞞了,爲什麼這麼做?你心裡清楚。”
古鬆沒有說話。
展揚繼續道:“再者,當我要留下,要處理一件事時,你露出了不耐煩,然後,我告訴你後,你卻大張旗鼓找到了那裡的警察,你居然要公開抓捕,呵呵,一個刑警隊隊長,竟然會犯這種錯誤,果然,對方聞風而逃,我們一無所獲,我如何不懷疑。”
“就憑這些?”
“當然不是,還有很多,繼續聽着。”展揚冷冷地繼續道:“我有了懷疑,便開始注意你,果然,在陶政的委託中,我需要一切資料,這些資料送來,卻沒有了那個手機,那時我開始確定,你有問題,當然,憑你的聰明,你會想到我的懷疑,然後,你開始變的焦躁,開始特意避開我。”
古鬆道:“這只是你的猜測。”
“真的是猜測嗎?”展揚瞥了他一眼,“事後,我開始細想,細想關於你的一切,其中包括惡靈谷事件,我想那個時候,你已經與魔帝取得了聯繫吧,你們在外面搞這麼大動靜,然後你親自進入惡靈谷要說服我,你們可真做作啊。”
“果然聰明,不過,我目的何在呢?”
“一來牽制,二來想讓我離開,你們想利用南城的重要性,讓我捨棄惡靈谷的事,然後趕回南城,到那時,你們便可掌握惡靈谷。”展揚手一揮,道:“如果我當時真的離開,惡靈谷就會掌握在你們手中,那麼,今天,或許就會是另一幅局面了吧。”
“哈哈哈。”古鬆拍手笑了起來,“一點不錯,我本來不想這麼做,如果當初我得到惡靈谷,那裡的妖魔鬼怪血液更強,比這些東西強多了。”
“我不會讓你如願。”
“你還知道什麼?”
展揚搖了搖頭道:“剩下的,由你來說吧,到了這個地步,我想沒有任何必要隱瞞了。”
古鬆點頭道:“我就全部都告訴你,也好讓你們死個明白。”
“洗耳恭聽。”
“你可知道國家特別專案組這個組織?”古鬆想了想,開始說道。
展揚點頭,表示知道。
古鬆一指自己道:“這個組織,是我創立的。”
展揚一驚。
“不相信嗎?”古鬆笑道:“當年,我得到幽靈客棧,聲勢大震,訓練出來的人,無論是誰,只要走出來,無一不是一代霸主,那時,我感覺,我已經天下無敵,高處不勝寒,那種寂寞,我想你應該有所體悟,然後,在新國建立時,我便有了這個心思。”
“我創出這個組織,五年後,我不辭而別,回到幽靈客棧,便派遣出數名弟子,想試試誰更強,誰料他們各有勝負,不過,他們畢竟有國家撐腰,做起事來方便,導致我方損失慘重,無奈,我只有召回所有人,休養生息,那個時候,也就是青帝、赤帝、鬼帝出現的時候,幾年後,爲了人手,我們只有利用拐賣兒童方案補充,卻沒有料到,惹來了你這怪胎。”古鬆說到這,無奈的笑了,沒有展揚這個傢伙,或許也不會淪落到這個地步,這便是自作自受嗎?
展揚皺了皺眉,這些他都已經知道,不想在聽,他想了想,說道:“國家特專案組身份,我暫且認爲你有能力得到,但是妖帝候選人是怎麼回事?”
“這個更簡單,我有着能力,也有着特殊的身份,給幽靈客棧的人說一聲足以。”
展揚異樣了:“當時坐鎮幽靈客棧的是鬼帝吧,如果他知道你還活着,豈不是一個大麻煩?”
“不要忘了天罰的存在,這點小事,他就足以辦到,想想,天罰推薦一個人,還是可以的。”
“原來如此。”展揚想了想,道:“好吧,再說,鬼帝佔據幽靈客棧是怎麼回事?”
古鬆不屑道:“我承認,他野心極大,當年爲了裂殖你的身軀,他要我幫忙,我仔細查看過你,發現你有着驚人的潛力,便同意了,起初一切正常,誰料到,他在密室中,放了一種薰香,而這種薰香能令人昏昏欲睡,力量大減,更能隱藏在人體內,當時我便有所察覺,爲了想知道他幹什麼,我沒有聲張,回去後,我逼出了這氣息,一切相安無事,直到那天,他在我喝的茶裡放了蠱毒,我知道他開始對我出手了,當時我心生恨意,想出手了結鬼帝,但想想後,我將計就計,脫身而出。”
展揚道:“鬼帝何等聰明,你怎麼逃脫?”
古鬆輕蔑道:“我有着千年道行,他怎能贏我。”
展揚想想也對,便不再糾集這個問題,再問道:“然後,鬼帝化身神君,霸佔幽靈客棧,用替身取代原有的鬼帝,那你呢?當年幽天所看到的是什麼?是你做的手腳?”
“聰明!”古鬆讚賞的看了展揚一眼,道:“千年來,我身軀一直不穩,早就想脫離幽靈客棧,無奈,責任所在,有了鬼帝這番動作,我就可以毫不猶豫退出來,不過,我自尊何在,我心中那一絲不滿一直纏繞,所以,我絕不會放過鬼帝。”
展揚點頭,神君何等人物,如何能忍下這股怒意,說道:“然後,你潛回豐都山,開始下手。”
“不不不。”古鬆搖了搖頭,“我先化成一個弟子,在豐都山呆了很久,這段時間,我找到了曼陀羅花,與讓人迷失且功力大漲的藥物,散佈在整個豐都山周圍,然後,我便開始動手了。”
展揚面色一變。
古鬆彷彿沒有看到一般,眼中閃過一絲冷意:“那天,幽天出任務趕回,我便知道機會來了,我上前,謊稱鬼帝請他過去,然後再以極快的速度,趕回密室,抹去鬼帝的殘魂,並製作鬼帝誅殺神君的畫面,果然,幽天臉色大變,哈哈哈,我真是開心啊,後來,我故意發現幽天,衝出密室將其捉拿,並以叛徒之罪處死,哈哈,他們百口莫辯,可是,誰能想到……”
“你沒有想到我出手了,更沒有想到我會爆出前所未有的力量。”展揚心中大怒,解開了,一切都解開了,原來都是被神君利用了。
古鬆大笑道:“沒錯。”
“你爲何要這麼做?”
“如果不這麼做,又有誰知道神君已死,如此一來,天下皆知神君已死,我便可專心做其他事。”古鬆瞪着展揚,說道:“我本想取鬼帝而代之,誰知道,你居然爲了兩人,大開殺戒,且力量極強,無奈,我只有放棄這個想法,然後離去。”
展揚變色:“那我殺鬼帝?”
“別做夢了,我不過用了一點小手段,讓死去的替身,無意識的跟你作戰,憑你的力量,殺個替身輕而易舉。”
“你這個混蛋。”展揚怒火沖天。
古鬆擺了擺手,說道:“還沒完,繼續聽下去,當初我安心離開,以爲豐都山就此滅絕,我來到南城,一切都是爲了陰陽五行之力,我本想暗中行事,便開了青春酒吧,誰料,你竟然出現了,那一天,我見你來,大爲震驚,思前想後,便感覺青春酒吧不再安全,便利用身份,進入了刑警隊,但是,我更沒有想到,這樣做,會與你正面相對,說實話,當時我真是又興奮又激動。”
“變態。”藍瑞不禁嘀咕了一句。
古鬆冷冷看去。
卻被展揚擋住了,問道:“你大可將青春酒吧賣掉,何必做那些無聊的事。”
“因爲你的存在,如果我真賣掉,一定會被察覺,到時順藤摸瓜,就會查到我的頭上。”
“你倒是小心。”
古鬆白了他一眼道:“我怎能不小心,有你在,又有趙陽這個大偵探。”
“然後呢?”
“然後?”古鬆面色露出了一絲怪異,“然後,青春酒吧重開,我回去逛了一圈,讓我發現了一件事。”
“嗯?”
“便是巨棺,我發現地底埋葬着一口巨棺,也就在那一刻,我決定,擠走趙陽,取而代之。”古鬆呼了口氣,“我先聯繫上了魔帝,讓他散播出去消息,說你還活着,另一面,我秘密找到了成覺,我讓成覺不要妄動,不要與你正面抗衡,將你還活着的消息,帶回幽靈客棧。”
展揚疑惑:“如此一來,豈不是泄露你沒死的事。”
“我自有辦法,我攪亂了成覺的記憶,就是這麼簡單。”
簡單!?
你妹的,真敢說。
展揚怔怔道:“然後,黑澤與雷軒到來,他們偶然發現了東郊鬼宅,我被困於此,而後,你便利用這件事,擠走趙陽?”
“沒錯。”古鬆打了個響指,“我本來計劃,是想讓他頹廢,然後向上級請示,將趙陽調走,不過,我沒想到你居然能從鏡子中出來,更想不到,你的一番話,讓他開竅了,我也就不再說什麼,反正目的達到了。”
展揚深深吸了口涼氣,再問:“那麼,救活黑澤的人是你,還是鬼帝?”
“不是我,如我所料不差,應該是鬼帝。”
“原來如此。”展揚有些明白了,難怪那封信沒有用,原來看信的人不是神君,而是鬼帝,這也難怪,或許,也就是那一刻,鬼帝見了自己筆跡,才真正確定自己未死,但爲了豐都山教衆,他需要報仇,需要給死去的人一個交代,但多年來的師徒情分不是假的,所以,他纔會在惡靈谷留下的是殘魂替身,而不是真身。
或許,雷軒在那裡出現,就是給自己一個幫手也說不一定。
展揚搖了搖頭,這一切都是猜測,至於事實,鬼帝已經死了,就沒有必要去想了。
古鬆道:“謎題都解開了,好了,現在談一談我們的事吧。”
“是嗎?”展揚淡淡看了他一眼,“真的都解開了嗎?千年前是怎麼回事?我知道你是那個遊僧,法名空渡,後與太虛真人相遇,後霸佔幽靈客棧身軀出了差錯。”
古鬆臉色一變:“怎麼知道知道?”
展揚手一擺,兩本一模一樣的古線書籍,出現在手中,道:“其中一本,是你的日記,而另一本,是我從一個人身上得到,筆跡一模一樣,我想,你們必定有所關聯吧?”
“那人呢?”古鬆忙問。
“先告訴我是怎麼回事?”展揚一甩手,將兩本書同時扔給了古鬆。
古鬆接過,翻了翻,眸底閃着若有若無的光輝,最後,輕輕一嘆,說道:“如若我不說,會怎麼樣?”
“隨你,但我有另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展揚一指自己的眼睛,道:“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冥天眼爲什麼看不透你的記憶?”
古鬆笑了笑道:“這點極爲簡單,告訴你也無妨,只要你將此術逆轉,便可封閉一切信息,當然,你要做到真正的靜如止水。”
“哦?”展揚笑,“原來你還做不到這一點。”
“人孰能無情。”
展揚點頭道:“我們之間,必有一戰,難道有些事,還需要隱瞞?”
“並非我不能說,如果我告訴你,便是麻煩。”
“我還會在乎麻煩,要知道,你是神君,如果我死了,豈不是跟沒說一樣。”
古鬆沉默了一下,微微嘆了口氣,道:“告訴你也無妨,不過,你先告訴我,你見到的那個人,是不是一個和尚?”
“是。”
“沒錯了。”古鬆深呼了口氣。
展揚微微一怔,這是什麼表情?
古鬆手一擺,舉起了兩本書,盯着展揚,解釋道:“正如你所見,所看到的,那一年,我身軀大變,我從體內,分裂出了兩個與我一模一樣的人。”
展揚一愣,隨即大驚,這是什麼意思?上古時期的斬屍成聖嗎?
古鬆不知他的胡思亂想,繼續道:“其中一個,就是你所看到的那位大師。”